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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重生正室手札(清)-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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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个马球场,没事的时候约人打马球。”

“你还会打马球?!”

天不知不觉就黑了,胤禛起身换洗了就躺在了床上等权珮,见权珮从净房出来,便坐起来:“快上来,夜里挺凉的。”

竟没打算去新来的格格那里。权珮躺在胤禛跟前,支起身子打量着胤禛:“爷不喜欢新格格?”

胤禛闭着眼:“不问这些,这么晚了,早些睡。”

沾了桂花油的桃木梳子将头发梳的乌黑发亮,月白色单薄的旗袍勾勒着女子优美的曲线,梨花灯散发着昏黄暧昧的光芒,纳兰明月托着下巴细细的数着梨花木桌子上的纹理,渐渐的觉得有些眼花缭乱,紫儿从外头进来,白着一张脸道:“正房的灯熄了!”

纳兰明月好似没有明白:“什么?”

“正房的灯熄了。。。。。。。。”

正房的灯都熄了,爷却还没有来她这里,那只能说明今晚是不来了,才新婚的头一天,四阿哥就宿在了福晋的屋子,叫这院子里的人怎么瞧她怎么看她?!

她一把将头上精致的堆纱宫花摔在地上,哭着躺在了床上,她还以为一切都很美好,没想到第一天就被福晋这样打脸了,福晋果真是个笑里藏刀的人!

琉璃同李氏轻声说话:“爷宿在了福晋的屋子里。”

李氏不大在意,躺在床上淡淡的道:“纳兰明月不过是个格格,爷就是宿在福晋屋子里也没有别人什么可说的。”

早起胤禛去上早朝,宋氏、李氏和纳兰明月都站在廊下,天边渐渐都亮堂了起来,才见丫头打起了帘子叫几人进去,纳兰明月吃惊的发现,权珮才正在起身。

丫头们侍候权珮穿戴宋氏也忙上去搭手,所有的人都屏息凝视,没有人敢大声说一句话,纳兰明月站在后面只看的见权珮乌黑的倾斜而下的青丝,李氏和宋氏从神情和举动都透着满满的恭敬,这样的情形她在任何人跟前似乎都没有看见过。

被举过头顶的铜盆里是飘着玫瑰花瓣的清水,西洋帕子的一角竟还绣着几片花瓣,掐丝银首饰盒子里炫目多彩,丫头挑起一支赤金嵌珠宝蜻蜓簪簪在权珮的发髻间,梅花纹纱袍,娟纱金丝绣花长裙,无处不透着尊贵和精致,权珮起身缓步走向床榻,周身似乎都流动着隐隐的光华和气势,纳兰明月几乎不自主的垂下了头。

权珮要念经拜佛,李氏几个就都退了出来,出了屋子几人几乎都站在外头出了一口气,相互点头就算打了招呼,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没有人刻意嘲笑纳兰明月,可纳兰明月还是觉得心头扎着一根刺,怎么都没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费扬古半瞌着眼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觉罗氏坐在另一头,端着碗茶水,半响才开口:“。。。。。。你也别说我偏心,如意以后太差我到底害怕影响权珮,做皇家的儿媳妇不容易,我不想有个拖后腿的,我是讨厌王氏,可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愿意好好教导如意,但是要将她记在我的名下,以后跟王氏没有半点关系。”

觉罗氏似乎说的很让人信服,但费扬古还是停下来仔细看了觉罗氏几眼,半响才问:“跟权珮和五格都说了么?”

“都提了提。”

“那你想好了?”

觉罗氏垂头喝茶:“想了好些天,早想明白了。。。。。。。”

费扬古知道里面必定有什么故事,但他不想多问,儿女都大了,有些事情只要不出圈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如意拿着美人垂恭敬的替觉罗氏松腿,觉罗氏抬眼看了看,脸颊还算白皙,只眉眼还是平庸了些,连她权珮的一半都不及,她这样想着,心里才舒服了一点:“我打算把你记在我的名下,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小姐。”

美人捶滚落在大红色地毯上,如意惊诧的看着觉罗氏,身旁的丫头笑着提醒:“格格欢喜坏了么,还不快谢过夫人?”

如意匍匐在地上磕头谢恩,好似才回过味来,胸腔中充斥着强烈的喜悦,一颗心几乎跳出来,她以后也是嫡小姐了,跟姐姐真的在不差什么!

张佳云英进了五阿哥的后宅,纳兰明月寻了个空跟她说了几句话,张佳云英低声道:“。。。。。。我们福晋是不喜欢我,早上要我端盆子洗脸,故意把盆子打翻让我满身是水,我没有换衣裳,一身不吭的站在外头,我们爷瞧见了,狠狠的说了一顿福晋,现在瞧瞧,我们院子还有谁敢小看我,我是不怕得罪福晋的,重要的是爷心里向着我。”

纳兰明月不敢多留,只说几句就回了四阿哥的院子,不自主的向着正房看了看,张佳云英的话让她忽然多了一条思路,或许她也可以试试。。。。。。。。

太子妃拿着个蓝宝石的手串:“西洋来的东西,这么一串蓝宝石不多见,瞧瞧多剔透。”

权珮捧在手里看了看,又还给了太子妃:“还是您这里的好东西多。”

太子妃浅笑,斜靠着迎枕坐着:“八弟的婚事定了你知道不?”

权珮漫不经心:“定的是哪个?”

“安亲王的外孙女,很得太后喜欢的。”

权珮微微顿了顿,垂着眼:“没想到身份这么显赫。”

太子妃低声道:“那你说八弟是不是算入了太后的眼了?”

“听说太后很喜欢那个姑娘,要是太后不同意,这婚事只怕也成不了的。”

那就是说确实是得了太后的青睐了,太子妃摩挲着手中的蓝宝石,半响才说起了别的:“。。。。。。这几日也是累,照顾个怀孕的人。”

这是在说怀孕的侧福晋。

“太子添个阿哥皇上也高兴,皇上高兴了太子高兴,这样不是您也高兴,来日方长,但毕竟也要顾着眼下。”

太子妃忽然转过了一道弯,李佳氏这孩子在这个皇上的态度渐渐都暧昧起来的时候似乎必须要,她皱起眉头好似在做艰难的抉择,半响也只是叹气:“还是你说的有道理。”

为了宝哥儿的长久安全,李佳氏这个极有可能吸引走所有人目光的孩子必须降生。

权珮从外头进了院子,纳兰明月低着头向外走,好似是不经意之间就撞上了权珮,一下子跌到在了地上,钗环都掉在了地上,沾了满身的土,纳兰明月吓的跪在地上:“福晋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

权珮抬眸看了看纳兰明月,眼里的不耐烦一闪而过,甚至都不想开口说话,胤禛从外头进来,似乎也没料到会看着这样的情景,怔了怔:“这是怎么了?”

纳兰明月先于众人开口:“是奴婢的不是,都是奴婢的不是!”她这样说,到仿佛是有了天大的委屈,只是急切的想要往自己的身上揽。

权珮只朝着胤禛点了点头,甚至都不看地上的纳兰明月一眼就进了屋子,晓月嘲讽的看了看纳兰明月,阳光大道不走,偏偏就要过这独木舟。

福晋转身就走,好似根本就不将纳兰明月放在眼里,地上跪着的纳兰明月握紧了拳头,听得胤禛冷清的问:“若没什么事就起来吧,跪着做什么?”

纳兰明月惊诧的抬头,不应该是这样的,主子爷不是应该觉得福晋为难了她这个进门的新人,从而怜敏她又对福晋有意见么?

☆、第二十六章

黑色的朝天靴渐渐走远;紫儿忙扶着纳兰明月站了起来,又捡起掉在地上的簪子;纳兰明月白着一张脸,茫然的看着院子四下站的丫头,好似此刻才看清了所有的面容一般,每个人的眼里都写着明晃晃的嘲讽;在没有先前的友善。

纳兰明月艰难的走向自己的屋子;见隔壁李氏的窗子开着,李氏得意的笑意似乎一闪而过;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权珮换了一件家常的樱草色衣裳坐在炕上逗弄醒着的宝哥儿;胤禛换了衣裳洗了手也坐到了跟前:“这孩子好似一天一个样子。”

纳兰明月的小插曲没有谁刻意去提,胤禛觉得这样的小事权珮自然会处置清楚,而权珮暂时还没有将这事情放在心上。

哄了会孩子,等着屋子里点了灯,胤禛就坐在书桌前忙着自己的公事,权珮陪坐在他身边,无意中看了几眼公文。

“这是想弹劾福建浙江总督郭世隆?”

胤禛手下顿了顿:“嗯。”

郭世隆现在可是皇上的宠臣,前几日皇上还夸赞过郭世隆为重臣表率,才几日的时间胤禛就要参奏,只怕不会太过顺利。

“何必这么着急?”

胤禛停下了笔:“若我不知道这些事情也就罢了,可即知道了就没有理由不闻不理。”胤禛这样做的原因其实有很多,刚入朝的阿哥,要真正的被朝臣们另眼相看,必须要做成几件大事,而弹劾郭世隆便大抵是胤禛计划中的一件。

权珮挑亮了灯:“既然下定决心了那便做吧。”

早上请安的宫妃的们的脂粉香气还没有消散尽,太后正眯眼坐在榻上养神,大太监杨清在太后耳边低语:“那日里御花园的事情奴才一直在查,终于有了点眉目。”太后的眼睛慢慢睁开:“怎么回事?”

“那日里附近的宫女太监共有十人,另外还有四福晋和她的丫头。”

“四福晋?”太后摩挲着手中的紫檀木手串:“你觉得四福晋也有可能?”

“这个奴才就不好妄下断论。”

太后又眯起了眼:“你做的也对,不冤枉,但也不能放过。”

殿外传来了少女清澈的笑声,太后挥手示意杨清站在一旁,面上就露出了几丝慈爱的笑意,九公主宪琳端着一盘子点心走了进来:“皇玛嬷在忙什么?这是孙女让御膳房特地新作的点心。”

牡丹花样红色的点心看起来十分好看,太后笑着问:“这点心叫什么?”

九公主得意的道“叫贵妃红,是孙女特地想出来孝敬您的!”

太后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几分:“果真是哀家的小棉袄!”

九公主宪琳为德妃所生,一直养在太后跟前,很得太后的喜欢。

牧瑾正在窗前看书,急急忙忙跑进来的苏培盛帽子都歪在了一旁:“福晋!主子爷被关进宗人府了!”

权珮的手一抖:“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还没等的胤禛下手,河道总督于成龙就先参福建浙江总督郭世隆克扣河工工钱,胤禛帮着也说了几句,皇上原本就被于成龙这耿直的奏章看的冒火,郭世隆是皇上跟前的宠臣,满朝里没个人多说,只胤禛开口多说了几句,皇上听的冷笑:“无凭无据的你就敢开口说话?”也不等胤禛辩解就开口道:“进宗人府清醒几天!”

于成龙没事,胤禛到被关了起来,皇上虽然只是迁怒,但谁又说的准这里面的意思?

权珮叹了口气,一开始胤禛的这条路就注定充满艰辛,却没想到会这个不顺利,她起了身:“我同你一起去宗人府看看爷吧。”

丫头们收拾了好些胤禛日常用的东西,又收拾了一篮子的吃食,去请了德妃的意思,拿了出宫的牌子。

此时的宗人府同礼部等六部建在一起,都在东江米巷内,出了宫门也就是几步路,宗人府本就是是宗室用来关键宗室子弟的地方之一,所以并不像外头的监牢那样,即便是关起来也是个干净的小屋子,有桌有椅有床,只是摆设少跟先前的日子是不能相比。

太监领着权珮进了胤禛的小屋子,便退到了一旁,坐在桌子跟前正在出神的胤禛看见权珮进来,脸庞都一亮:“你怎么自己来了?”

晓月在桌子上摆了吃食,另有一个丫头铺设起新拿来的被褥。权珮坐在了胤禛身旁:“给爷送些东西过来,也想瞧瞧爷过的怎么样,要不然也不能安心。”

胤禛勉强笑了笑:“也不算太差,只是要你操心了。”

“爷是什么打算?”

胤禛吐出一口浊气:“皇阿玛是一时的生气,想来过几日就将我放出去了,你也别太担心,安心在家里等我就行。”

“于成龙是个直臣,他不会参这么一次就罢休的,他总是闹腾,皇上一时半会也不会消气的。”

胤禛苦笑的看着权珮:“你看的这样透彻,爷就是想瞒都瞒不住。”

镀银的小香炉里燃上了清新的青木香,小铜盆里的炭盆也燃了起来,驱逐着屋子里的潮湿,快十月的北京城,夜里还是很冷的,胤禛不自觉的舒展着身上的肌肉,连面庞上的神情都轻松了很多。

权珮浅叹:“不必总跟我说好的,您的奏折不是还没有呈给皇上么,等回去我亲自送去给皇上吧。”

胤禛有些犹豫:“万一要是在牵连到你可怎么办?”

“我是个妇道人家,皇上就是生气也不过是叫我禁足或者念佛,在说皇上生气更多的是觉得爷人云亦云,若是看见爷早就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根本不是信口开河,或者也就不生气了。。。。。。。。。”

权珮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毕竟太过冒险:“我舍不得你受委屈。”

权珮浅笑:“未必就会受委屈,难道还信不过我?”

胤禛想起往日,又觉得以权珮的才智处理妥当这件事似乎并不一定不能成,他再三斟酌:“千万不要勉强,你要是出了事,咱们院子可就真乱了。”

苏培盛留下来侍候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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