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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重生正室手札(清)-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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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朝着侍候在一旁的苏培盛点了点头,苏陪审忙出了屋子,招呼了几个太监扭着雁姑娘和小丫头一起出了院子。

院子里便又静了下来,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繁茂的桂树投下寂静的影子,廊下的鹦鹉偶尔说几句人话,连蝉鸣声都不太大。

“惠妃何必跟李氏过不去。。。。。。。。”没了外人,胤禛才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权珮依着窗台:“哪里是对李氏下手,她指的还不是我,陷害了我,乘着人心正乱的时候不是正好对我的宝哥儿下手,那样即便孩子没了,也只说是我疏于看管。。。。。。。。”

胤禛怔了怔:“这简直。。。。。。。”

权珮撕了一片花瓣在手里揉捏:“惠妃这个人,做事还是很谨慎的,大福晋送了个死掉的孩子用过的长命锁,不过是用来迷惑人罢了,我们的心思都用在了大福晋身上,不是正好容易疏忽别的?我们一心防着别人会害宝哥儿,却没料到别人不会直接向宝哥儿下手。”

“这样说来,惠妃的算计确实精巧严密。”胤禛说着便染了几丝骄傲的笑意,揽着权珮:“可还是被你识破了,不是?”

鲜红的花瓣在权珮的手指上留下印记,权珮笑着在胤禛脸上点了点:“惠妃赏赐的那匹桃红色的菊纹缎子,我只一闻就嗅出了阴谋,因为李氏一直就爱那颜色和花样,我又是个出了名大方的。”

湿润的触感让胤禛眼神暗了暗,揽着权珮的手都一紧,嘴唇凑到了权珮跟前,温热的气息扑打在权珮脸颊上,权珮卷唇而笑,手指放在胤禛柔软又锋利的嘴唇上:“纳兰氏到底身后的家世更好些,还是要她先进门吧。”

胤禛脸上的神情顿时哭笑不得,半响才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你说的也对!”

金银剔透的琉璃帘子被胤禛撞的发出清脆的响声,折射出屋子里明亮的光彩,权珮难得好心情的眼里都染上了笑意,稍微一逗弄就炸毛了。。。。。。

惠妃连衣裳都记不起来要换,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的旗袍上还沾染着刚刚摔下桌子的茶碗里的碧螺春,看着垂手站在一旁的大福晋恨不得一口吃掉:“你难道没有脑子?!不会先确认确认那个李氏到底是怎么样了?!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得罪了贵妃还惹得一身骚,那个贼兮兮的四福晋谁知道她还有什么后招!”

她头上的菊花纹珐琅彩步摇因为她激动的情绪,猛力的摇晃起来,都偏了位置。

大福晋心里冷笑,她没想到惠妃不照样没有想到,以为自己有多厉害算计的多周密,结果还不是翻了船。

宫人从外头进来,忐忑的道:“四福晋将雁雨和小丫头都送过来了,说要娘娘发落。”

惠妃整个面皮都抽动了起来:“好,好,真好,真好呀!”

雁雨和小丫头,一个负责让李氏穿上那有问题的布料做的衣裳并在大福晋出现的时候捅出事情,一个负责在人都到场的时候喊出晓蓉下药,结果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却恰好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惠妃以为自己主宰了整盘棋,结果却是为别人演了一场大戏,可笑又可叹。

她几乎声嘶力竭的吩咐:“打死!打死!”

凄厉的声音只听见了一声便戛然而止,想来是被堵住了嘴,惠妃气喘吁吁的跌坐在椅子上,怔怔的出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宫人进来:“都死了。。。。。。。”

惠妃疲惫的摆了摆手,看见还站在角落里的大福晋,虚张声势般大着嗓门吩咐:“这事情不准告诉老大!”大阿哥见不得这种背地里的坏事,何况她们并没有做成,大福晋只低低的应了一声。

日头渐渐偏西,内殿里便昏暗了起来,一丝风都没有闷的人气短,宫人摇着扇子,惠妃只睡了片刻,满头珠翠的贵妃便来了,几乎让还未点灯的偏殿都亮堂起来。

后头跟着的宫人手里抱着匹鲜亮的桃红菊纹缎子,贵妃那染着鲜艳的指甲油的手上还拿着本册子,扎的惠妃几乎跳了起来,只听得贵妃那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的声音道:“。。。。。。我知道你认识这缎子,还有这手上的册子是四福晋给的,记着洗三那天收的礼。”贵妃掩嘴浅笑,带着无限的亲近和温柔:“这东西我拿来叫你瞧一眼,也好叫你知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过你也别怕,我是不会跟别人说的,东西我就好好的放在我身边。只别忘了,四福晋那里也有。。。。。。”

这东西或许不能起一辈子的作用,但目前却能完全压制住惠妃,搬到一个有儿子的妃子贵妃不愿意做可能也做不到,但将有一个有儿子的妃子握在手里她却很高兴。

惠妃站起来,拢了拢散乱的发髻,声音里带着嘲讽:“你什么时候也愿意为一个晚辈跑腿了?”

贵妃还是笑:“你不知道跑这趟腿我甘之如饴么?早上不是还为你跑了一回,比起你的,这一趟算什么?”

惠妃僵硬的笑了笑:“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不过一个新贵妃,能做的了什么?我只盼着你少跟我为敌,看好你下头那些胡乱出头的人罢了。”

贵妃是要惠妃帮着她立住脚。

惠妃垂了眼,慢慢的抚平衣裳的褶子:“不要以为你拿着这东西就可以为所欲为,别太出了圈子,否则就是鱼死网破。”

贵妃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我不是那不知足的,我的话你记着就行。”

天边压来了黑云,渐渐的起了大风,吹起了渐渐走远的贵妃的裙裾,像翩然起舞的蝴蝶,惠妃眯眼站在身后看,久久不语。。。。。。

天上响了一声炸雷,紧接着就是闪电划破了天际,猛的亮的如同白昼,权珮担心宝哥儿害怕,将孩子抱到了自己跟前,胤禛本在看公文,公文也放下,凑到了跟前,孩子睡的很安稳:“这小子,一点都不害怕。”

权珮抱着孩子在怀里:“您不处理公务了?”

“来来去去都是军饷的事情,看的人心烦。”

“明年开春就能出征了吧。”

胤禛端详着儿子漫不经心的道:“嗯,大抵就是这样。”

“阿哥们是不是也要跟着一起去?”

这个胤禛到没有想过:“皇阿玛没有说过。”

“皇上深怕你们养的什么都不知道,因此出门在外能带的都带在身边,这次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叫你们去,爷都算年长的了,想必是要跟着去的。”

胤禛坐下沉思了起来:“去就去,这个其实并没有什么,确实也是个机会。”

权珮有些犯困,抱着孩子半躺着:“您跟青先生商量商量吧,出门在外,总要先保证安全才行。”

胤禛给权珮拉了拉被子:“困了就睡吧,这事情我知道了。。。。。”

☆、第二十二章

青先生的院子在天香阁后面的槐树胡同里,是个两进的院子,第一进住了青先生和一同进京的男仆,后头一进住着那拉府上的嬷嬷和几个丫头。

胤禛从后门先去了天香阁,只听得前面热闹,就是专门辟出来接待尊贵女客的地方都有不少人,掌柜的见是胤禛忙迎了上来:“爷来了!”

胤禛点了点头扫视了一圈:“可都还好!”

“都好!都好!就是生意越来越好,铺子到显得小了!”

才说着话,五格也从外头赶了进来,见是胤禛,笑着迎上来:“刚好过来说看看天香阁有没有什么事,不想到遇上了四爷!”

五格为了天香阁操了不少心,帮了不少忙,胤禛眼神也软和了下来:“总要你来帮忙,刚好我去看看青先生,一起过去吧。”

青先生是谋士,胤禛却愿意带他一起,五格笑的眼睛格外亮:“我就不去了,瞧一瞧就走!”

胤禛却不容他多辩驳:“走吧,正好有个事跟你说说。”

院子简单,种着不少竹子,因此立马就多了文人雅士的气息,青先生正在晒书,见胤禛进来忙迎上来:“您来了!”

书房里当头就是青先生的笔墨,一副江边垂钓图,据青先生自己说,画的是他自己,大家落了坐,略寒暄了几句就说起了正事。

“正月皇上要亲征葛尔丹,依先生看我们着几个阿哥是不是也要跟着一起?”

青先生眼里多了笑意:“您竟然猜到了,就该有所准备。”

原来青先生也这样认为。

青先生看了一眼低头思索的五格,见五格抬头道:“那我跟阿玛回去说说,给您提前预备几个身手好的侍卫,等到出征就跟在您身边。”

五格到是个灵透的。

青先生笑了笑:“若有费扬古大人出面自然是最好,皇上带着阿哥们出征那是阿哥们的机会,但怎么都要先保证安全在说别的。”

胤禛也没有扭捏推辞:“还是要麻烦岳父,等到有机会我在亲自上门道谢。”

五格笑着摆手:“您不容易,不用为这虚礼费神。”阿哥们不能私交大臣,即便是自己的岳父,没有什么要紧事情也不好总是上门。

说了几句就转到了铺子上:“生意不错,名头也越来越响亮,还是开个分铺好。”胤禛说着又看五格:“我只怕手上银钱不够,这样吧,咱们合伙一起开。”

哪会银钱不够?五格连连摆手:“不必这样麻烦!”

胤禛不容他多说:“终归是把你算在东家里面,明日还出来一躺,咱们一起看看铺面,在定个章程。”

青先生心里思索,瞧着样子,四爷确实是很看重四福晋的娘家人的,五格帮了不少忙,四爷便硬要拉着五格一起赚钱,可见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样想他脸上的笑意就越发舒畅,好歹还有盼头。

过两日就是宝哥儿的满月宴,听说会放在德妃的永和宫中大办,到时候到场的亲贵女眷只会更多,觉罗氏叫丫头翻自己的衣裳,想早早定下满月那天穿什么,头饰她早就叫人出去新打了一套,不管怎么说她是皇长孙的外婆,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丫头进来说王姨娘求见的时候,她正在比划衣裳,觉得绛紫色似乎有些不持重,秋香色又有些老气,她烦躁的放下衣裳,坐在了榻上,见着穿着一身天青色暗纹裙衫的王氏走了进来,不由得细看了几眼,觉得王氏眼角似乎多了几丝皱纹,脸上才高兴了几分,不咸不淡的开口:“怎么了?”

王氏迟疑的四下里看了看,觉罗氏皱眉吩咐丫头下去,不耐烦的道:“这下说吧。”

王氏一哆嗦,跪在地上:“奴婢就是千万种过错,也是奴婢一个人的,求夫人给如意多几分脸面吧。”

竟是要说这样的话,觉罗氏眼皮都不抬:“这话说的好笑,我又如何不给她脸面了,能做了那拉府上的二格格多大的脸面,何必来求我?”

王氏好像鼓足了勇气,声音都有些发颤:“您把如意记在您的名下吧,只要。。。。。。。”

她还没说完,觉罗氏抬手就给了王氏一个巴掌:“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种话亏你说的出!你本是我的陪嫁丫头,你说我待你怎么样?!不知廉耻的东西乘乱爬了老爷的床教唆着老爷和我离心离德,叫我吃了多少苦头,现在也有脸说这话?她是什么东西?配做我的女儿!”

觉罗氏这样恨她,王氏今日才算看明白。她的眼里闪烁出某种疯狂的光芒,悉悉索索的从怀里掏出个大红色的汗巾子。

汗巾子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样子却没来由的叫觉罗氏觉得熟悉,她眼皮子猛的一跳,看向了王氏。听得王氏道:“这汗巾子您肯定认识,当刘姐姐是怎么死的,您比谁都清楚!”

觉罗氏好像见了鬼,伸手指着王氏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憋的脸色发青,这汗巾子她当然记得,就是整死刘氏那个小贱人的东西!

王氏似乎忽然变的不一样了,她昂起头,声音都清亮了起来:“您说她跟自家表哥有染,汗巾子就是最好的凭证,这东西从他表哥身上搜了出来,又一口咬定就是刘姐姐所赠,想想真可笑,他表哥是个什么东西,连老爷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刘姐姐那么受宠何必为那样一个男人糟践自己!夫人,您好狠毒的心!”

觉罗氏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的眼神刀子一样扎向王氏:“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老爷就能相信?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夫人以为我能开口就只知道这么点?刘姐姐临死之前他表哥已经后悔了,说后悔贪图了您的那点银子,做出这样违心的事情,他不是后来逃了么?夫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我知道,我只要一封信他就能回来当面对质,让老爷看看您这位贤惠的夫人私底下有多恶毒!”

“刘姐姐当年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我的时候就是为了让我能有一条生路,不要像她一样,可怜她死的时候连个体面的棺材都没有!”

王氏这辈子大抵都没在觉罗氏跟前这样大声说过话。

觉罗氏冷笑了一声:“她又是什么好东西,我怀孕的时候差点都被她害的一尸两命,权珮生下来差点活不下来,还是都是拜她所赐,她恨我,我何尝不恨她!”她说着转头看着王氏:“你就是想要用这些来要挟我将如意记在名下?”眼里充满嘲讽。

觉罗氏轻抿了一口茶水:“可是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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