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雇佣兵之血雾城堡-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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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蚕婆婆看着长安君道:“我不管你把蚕种拿去是卖给胡人还是真的是救你妻子,我只希望我们大汉的子民,说出去的话就要像蚕吐出的丝一般,价比黄金。”
第十六章 视死如归
血月狂刀进攻几次,都被三人射箭击退。
傍晚,血月狂刀杀死一匹马,烧起一堆火烤马肉吃。
陆人贾闻着香喷喷的肉味,咽着口水骂道:“血月狂刀这个狗贼,那可是老子辛辛苦苦从死人堆里骑出来的,你问都不问一声就把它杀死也就罢了。至少也要送一两腿给我们吃吧,一个人吃也不怕烂肚子!”
几十只恶狼嗅到血腥味,追踪而来,吐着长舌头守候在血月狂刀身后。血月狂刀割下些内脏皮肉丢给恶狼们吃,仿佛是自家养的一般。
月色明朗,如银盘悬挂高空,照得大漠如同白昼。火光中,血月狂刀眼睛里的笑意更加炽热。
只见他舔舔弯刀上冻硬的血浆,仰天如鬼哭枭啼般长啸起来。
陆人贾他们个个汗毛倒竖。
长安君看着血月狂刀冷冷道:“他想杀人了。”
说罢跃出胡杨树丛,接连几个起落,从血月狂刀身边奔出去。
血月狂刀一惊,眼看长安君跑到胡杨林外面的广阔沙漠中,那里正是自己施展飞刀的好地方,不由得大喜,翻身骑上白马追了出去。
刘天弓喊道:“不好,我们快去助长安君。”
陆人贾弯弓搭箭,一连射死四五只去抢吃马肉的狼道:“等我吃饱了再说,再饿下去我也快变成狼了。”
刘天弓一跺脚,捂住伤口踉踉跄跄地走出去。
血月狂刀在马上,长安君在马下。长安君一连两天没有吃东西,出招之时有气无力,血月狂刀理所当然占了上风。
刘天弓想去援手,却插不进去。
长安君只得在弯刀下闪避滚跳,躲避刀锋。血月狂刀的厉啸声越来越得意,长安君暗暗探手入怀抓了把毒药在手。
这毒药乃是用鹤顶红、眼镜蛇毒、断肠草等剧毒药物合成。见血封喉、剧毒无比,是长安君在逃亡时做最坏打算用的。
白天长安君听了陆人贾和刘天弓的谈话,想到多娇从血雾城堡跳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八成是死了,自己活在世界上也没有意思。
与其让血月狂刀把三个人都杀死,不如舍掉自己一条性命去杀死血月狂刀,也算是为多娇报仇了。
此时长安君力气已用了大半,眼看血月狂刀右手的弯刀朝自己飞来,长安君用剑格挡,刀尖猛扎进右肩,在胸膛上直划过去。
长安君胸部顿时皮开肉绽。长安君右手剑死死抵住弯刀,伸出左手抓住弯刀,一股痛彻心扉的剧痛,手掌几乎被弯刀削成两半,手心里的毒药溶进血液里。
血月狂刀看见长安君如此拼命,眼中露出讥讽的笑容。第二把弯刀又当头砍下。长安君松开左手,向后一倒,就地翻滚,避开血月狂刀的右手刀,翻身跃起,躲进胡杨林里。
血月狂刀厉啸几声,肩膀一耸,左手刀收回立在眼前。他一边用淫邪残忍的眼睛盯着长安君,一边把舌头伸得长长的*长安君的鲜血。
刘天弓怒发冲冠道:“兄弟,他今天舔了你的鲜血,明天我就让他血债血偿。”
陆人贾沮丧道:“只怕等不到明天,我们就要命丧他的刀下。”
刘天弓怒道:“你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长安君看着血月狂刀微笑道:“不用等明天,马上他就要见阎王去也。”
血月狂刀呜啊几声,七窍里标出黑血来,双手卡住咽喉仰面朝天栽倒。
陆人贾惊道:“那畜生怎么啦,莫非刚才的马肉没有烧熟就吃下去得了马癫疯了?”
刘天弓道:“从来只听说过羊癫疯,何来什么马癫疯?”
长安君瘫坐在沙地上惨然道:“二位别争了,他是中毒死去了。”
接着把自己用毒杀死血月狂刀的过程说了一遍道:“血月狂刀无比狡猾,把毒药吃进去他会在脸上发现破绽,只有在黑夜里把毒药掺进血液里才不容易被他发觉。”
刘天弓急忙在长安君身上乱摸道:“你的解药呢,你配制的毒药一定有解药的对不对?”
陆人贾也慌张起来,撕下布条帮长安君包扎手上的伤口。
长安君道:“你们不用忙了,我刚才用的是能毒死三头骆驼和一头大象的毒药,见血封喉,毒已经进入血脉,就算神仙也无能为力。”
刘天弓大哭道:“兄弟为何这么傻啊。”
陆人贾打了长安君一拳落泪道:“要是我来帮你,至少我可以帮你把毒药放少些。”
长安君道:“我今天杀了血月狂刀,总算是对的起多娇了。我有个遗愿,剩下的万里大披风就全靠二位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在黄泉路上等他太久。”
刘天弓哽咽道:“兄弟放心,就冲你的侠肝义胆,这仇我一定要报。”
陆人贾道:“兄弟,你的遗愿也太难了些,不如换换,让我们帮你找到多娇的尸体如何?”
长安君凄然一笑,摇摇头,突然道:“我还有个遗愿,多娇是死在血雾城堡的血水河里的,麻烦二位把我的抬到那里去,我要和多娇死在一块。”
陆人贾不悦道:“你也太麻烦了,血雾城堡里昏天黑地的,我们进去就是睁眼瞎。里面还有比恶狼还凶狠的憨贼,不如在这里随便给你挖个沙坑埋掉算了。大不了明年祭日的时候我多烧几柱香,用三牲祭祀你。”
长安君苦笑着挣扎坐起,就要向马匹爬去。
刘天弓抹了把眼泪,恶狠狠地瞪了陆人贾一眼骂道:“他都快要死了,你还说这样的话,还算是他的朋友吗?他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讲义气的小人。”
抱起长安君翻身上马,朝血雾城堡驰去。陆人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口里喃喃道:“我是为他好,以其葬在血水河里被水淹,不如沙漠里干干燥燥的好些。怎么能骂我是小人呢。”
抬头见刘天弓已经骑着血月狂刀的白马远去,也骑上刘天弓骑来的马匹跟去。
刘天弓一路上打马狂奔,来到血雾笼罩之地。
低头看长安君时,已经昏迷。不禁泪如雨下。
抬头看时,面前血雾迷漫,完全没有城堡正门砂子遍地平整的光景。一条石路向下蜿蜒,深不见底。
陆人贾已经来到,看着里面惊诧道:“里面如何黑不隆冬的,莫非有什么妖怪?”
长安君睁开眼费力道:“二位把我往河水里一扔就可以,不必太麻烦。”
陆人贾向下走了几步不高兴道:“我倒是想扔你,可惜连条小溪都看不见啊。”
刘天弓不理他,抱着长安君就往下走去。
陆人贾慌忙道:“刘兄等等我。”
底下是一个深涧,似乎有千仞之深。四周长满了巨大的古松树,枝干亭苕,直出山脊,十人围都围不拢,高有二三十丈。
陆人贾看罢啧啧赞叹不已,刘天弓心中悲恸,哪里有心思观看风景?曲折而下,不觉到了涧底,耳听得潺潺水流从古松根部流出。
长安君张口道:“水……水……”
刘天弓赶紧把长安君放到溪边,捧了几捧水送进他嘴里。
陆人贾道:“刘兄看见没有,如此粗大的松树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我们天马关就缺此等上好木材做城门的木柱——”
不等陆人贾说完,刘天弓怒骂道:“没心没肺。”
陆人贾立刻通红了脸做声不得。
长安君喝完水,似乎有了几分力气,说道:“我们快走,血雾城堡后面的血水河离此地不知道还有多远,要是天黑你们还出不去,遇到毒蛇猛兽就麻烦了。”
陆人贾不好意思道:“刘兄辛苦,让我来抱长安君吧。”
刘天弓斜了陆人贾一眼道:“我还以为你没有知觉了呢。”
陆人贾自觉羞愧,抱起长安君沿着小路向前走去。
丝丝缕缕阳光从古松的树枝叶缝中筛下来,血红的雾气也没有血雾城堡前面那样浓,百步之内还可视物。
陆人贾觉得长安君在怀里挣了挣,以为长安君在挣命,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放在地上。
长安君道:“喝了水,我突然觉得好受许多,也有些力气了。”
刘天弓道:“奇怪啊,按理说中了几种剧毒,眨眼工夫就会死去,如何渐渐见好呢?”
陆人贾道:“他那是回光返照。”
长安君道:“你们放下我吧。”
刘天弓道:“长安君不必多言,还是让我们快点送你到河里去吧。”
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人大声道:“马匹在此,他们肯定就在下面,我们去抓住他们为血王子的报仇。”
原来是憨贼们出来寻找血月狂刀,在胡杨林外发现了他的尸体,寻着刘天弓他们的马蹄印找到这里。
憨贼们站在高处一呼,声音传出很远。
长安君道:“我左右是死,你们快跑吧。”
陆人贾道:“长安君此言有理。”
刘天弓怒道:“此等豺狼行径,我刘某人做不出来。”
陆人贾一怔道:“刘兄究竟想要怎么样?”
刘天弓道:“长安君是我等生死之交,当然要完成他的遗愿。”
陆人贾跺脚道:“刘兄与他相交不过十数日就如此仗义,我再说逃跑还是人么?只有舍命陪君子。”
刘天弓道:“你抱着他朝前走,我来断后。”
陆人贾决然道:“不,你力气大,抱着他跑得快,还是我来断后。”
最后刘天弓争不过陆人贾,只好抱着长安君走在前面。
走出三四里,后面就传来陆人贾和憨贼们兵兵梆梆厮打的声音。
长安君猛然从刘天弓怀里挣脱落地,对他说道:“陆兄弟有难,刘兄快去助他。”
刘天弓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长安君道:“我是将死之人,被你们送到血雾城堡已经很满足了,你快去救陆兄弟,不可为了我一人丢了他的性命。”
刘天弓还在踌躇,长安君用尽力气喊道:“快走啊,你是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刘天弓没有办法,只得擦擦泪水愤然转身离去。
长安君逼走刘天弓,自己一步一步朝血水河流淌的方向艰难走去。
还没有到河边,前面看见一片十来丈宽广的沼泽,十几个憨贼追了上来。长安君看看面前的沼泽,稠如浆糊、色如琥珀,血红刺眼,在阳光下不断升起阵阵血气。不禁仰天长叹道:“多娇啊多娇,想你我二人受尽磨难,死后还是不能同寝。苍天呐,你为何总让恶人畅意,却使好人受尽屈辱折磨?多娇啊多娇,你若是魂魄未消,就等着我来找你吧。”
说罢泪水滚滚流下。后面的憨贼追近,纷纷搭箭向长安君射来。
长安君跳进沼泽里急走几步,向前一扑,身体渐渐陷入稀泥里。
此时长安君头面上全部是稀泥,口鼻里也灌进烂泥,憋闷不过,只得张口大喘,大口的泥浆吞进肚里。
长安君难受极了,拼命挣扎,咕噜咕噜又灌进了几大口稀泥,如同断腿的青蛙在泥浆中扑腾。
耳边箭矢还在嗖嗖响个不停。
半空里突然传来一声厉喝:“赶尽杀绝也不至于此,未免欺人太甚!”
接着便传来憨贼们的惨呼声,长安君正在惊疑,头发已被人揪住,身子腾空飞起。
长安君急着想知道发生什么。无奈头脸具被稀泥糊盖,稍微睁眼,眼睛便被硌得生疼。急忙举起袖子抹了两把,勉强睁开一条缝隙看时,只看见个模糊的人影,正抓住自己在半空里飞。
那人把手一松,长安君便掉进了从血雾城堡里跳下来时掉进去的深潭里。
长安君在水里扑腾几下,用水洗净头脸上的稀泥,睁开眼看时,只见岸边站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身穿道袍,手持拂尘,目若朗星,一派仙风道骨。
长安君走上岸去,只见老者长得长眉细眼,肤白如玉,指爪甚长,貌相奇古,望着自己。
想来刚才就是此人把自己从沼泽里捞上来的,于是走到老者面前,朝老者行礼道:“刚才是前辈救了我?”
老者颔首不答,面露微笑。
长安君放眼望去,只见离血水河不远的沼泽岸边,躺着十几具无头尸体,想来是老者刚才杀死的憨贼。
老者问:“看你像是中原人氏,为何跑到西域被这些蟊贼追到大泽之中呢?”
长安君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老者赞叹道:“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儿郎。”
长安君黯然道:“妻子已死,我活着是多余的。如今只求速死。”
“你妻子是从何处摔下的?”
长安君指着山崖道:“那里。”
几株古松矗立在山崖下,老者跃上古松,如同猿猴般轻捷。
长安君心中想着多娇,一步步向深潭里走去。
老者在树上看见,惊呼道:“痴儿,你干什么?”
长安君并不回答,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