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枝-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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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之际，石逸梵便也是过来了，他有心想取悦钟木香，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到了钟木香院子，却见钟木香已然是准备妥当，他不由是好奇道：“香儿莫非与我心有灵犀？”
钟木香看了石逸梵一眼，平静回复道：“今日是元宵假期，良辰美景怎能错过，我还想着先去母亲那请母亲应允，相公倒是过来了”
“母亲那边我已经告知了，今夜城中也无宵禁，热闹非凡，相信香儿一定会喜欢”石逸梵对钟木香的感情倒是越发的深起来，他也曾问过自己，许是先前的认知太少，而突然悔悟之后就是怎么都看不够了。她容貌清丽，看着柔弱，但实则坚韧，双眼特别灵动，特别是她不再假装温柔的时候，便时常透着一般人所不具有的感觉。而对于他的好心取悦，她亦不咸不淡，这更让他有些心痒痒，又更想去了解她。
钟木香对石逸梵的所作所为都是一如既往的态度，打点完毕便是随着石逸梵出去了，圆儿姑娘环儿今日都有些雀跃，景黛前些日子回来了趟，说要在外再过几日，她也便对其他人称景黛家中有事，倒也无人猜疑。
今夜的石原城的确是热闹非常，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明如白昼，街上有人如织，男男女女都是换上了新衣。石家的马车是停在一个巷子里，一行人便是改为步行了。石逸梵护着钟木香，怕太过密集的人冲撞了她。环儿跟圆儿紧紧跟在钟木香身后，倒是青平是断后的那一位真是热闹啊钟木香面上露出兴奋之情，她一直在郊外，是头一次过元宵节。
“在前头有个灯会，香儿可想过去看看？”石逸梵询问道。
“嗯”钟木香也不挑，哪里热闹去哪里就是了“石原城每年最热闹的就是今天了，你看，各家的小姐也由丫鬟陪同下出来四处逛，若能找到情投意合的便也是成就良缘啊”石逸梵跟钟木香一边走这一边说着。
“只一个晚上而已，又怎么知道是良缘还是孽缘，怕都是在家闷的慌了，难道有一日能出来玩呢”钟木香回道，思春的是有点，但总的还是父母之命的多。
“原老爷已经下葬，今夜原家兄妹也会出来，待会还能碰到呢”石逸梵又说道。
“哦？这样啊”钟木香一愣，继而又道：“逝者已矣，出来散散心也好的。”
“不错，原兄也是这般说的，待会若是碰到了，你也好好劝劝小原，那丫头还没缓过来呢”
“也好，若她能听我劝的话”钟木香回道，原贞懿是那般活泼好动的人，要不是太伤心也不至于沉寂呢。但人都已经去了，活着的人还是莫要太伤心。
街上人多，到石逸梵所说的灯会处倒花了不少时间而到了，钟木香才知道这是个院子，入口处还要收钱的，但比起外头来，此地会安静很多，透过院子入口望去，里头倒是装扮的极为好看，一盏盏花灯也比街上卖的要精致许多。
钟木香回头看了看圆儿跟环儿二人，开口问道：“是要一起进去还是你们想四处逛逛？”
“奴婢听大少奶奶的”圆儿跟环儿异口同声道。
钟木香看了看，圆儿的眼神四下的瞟，这丫头根本就想到处玩玩去，她便是将随身带的碎银取了一些给二人，继而说道：“也是头一次玩，便四下看看去吧，若是早呢，便去马车那等候，累了也可自己回石家”
“谢谢大少奶奶”圆儿忙是说道。
待两个丫头走了之后，石逸梵开口道：“你对她们倒是甚好”
“相公何出此言，香儿对谁都不差的”钟木香回道，继而看了看青平。
“青平武艺高强，会陪着我们”石逸梵说道，便是拉着钟木香走进了院子。
这院子里人也不少，但不会像外头一样摩肩接踵，里面有世家的公子，有深闺的小姐，花灯之下都是挂着字谜，若能解出来的可以去入口处兑换奖品。而院中也有颗大樟树，上头挂满了红绳以及一些许愿的条子。一路走着，便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群，在解字谜的，在秀文采的，还有结交朋友的。
“原家兄妹在这里？”钟木香不由问道，此处有些文绉绉，是那些才子佳人喜欢聚集的地方？原书云是江湖人，原贞懿性子跳脱，怎会喜欢这地？
“此地闹中取静，又有休息的茶楼，楼上看得到外头的热闹，却又不会被吵到，走吧”石逸梵拉着钟木香直接去了茶楼。
到了雅间，推开门，钟木香却是一愣，原家兄妹已经是熟人了，但是另一位原家公子却不熟啊，状元爷怎么也来了“石大哥，石大嫂”见了石逸梵二人进来，原书宸开口说道。
“香儿，这是原家二公子，当今的状元爷，上次原家也是见过的”石逸梵为钟木香介绍道。
“嗯，民妇真当有幸，竟能见到金科状元”钟木香客套说道，心中觉得石逸梵真当不识相，人家兄妹三人一起，他们要介入干什么呢？
“石大嫂客气了，我也石大哥也是自幼相识，与文瑞更是同窗好友，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如此”原书宸说道，这一看就跟石文瑞那般的书呆子不一样。
“今日是元宵佳节，我便想着还是出来看看的好，让逸梵跟弟妹来陪我兄妹三人，倒是打扰你们独处了”原书宸开口说道，比前几次要沉静了些。
“原兄何必如此说，我与香儿甚是乐意大家一道，来来，大家别说不开心了，好好聚聚”石逸梵爽朗说道。
石逸梵跟原书云都是健谈之人，加上原书宸进了翰林院，这话题便是打开了，钟木香只安静听着，也不多话，倒是原贞懿今日着实的沉默，她已经换上了女装，面颊比前几日消瘦了不少，一副落落寡欢的样子。
“大哥，二哥，我们去游河吧”突然，原贞懿说道，“就听的你们说个不停，太无趣了”
“如此也好，水中望月，也别有一番滋味”原书宸赞同说道。
这石逸梵跟原书云自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石逸梵便是让青平先去安排，几人再是慢慢前往河边。
051 少女心事
051 少女心事
石原城的护城河甚为宽阔，河边是放花灯的女子，这河面上，也有着几艘小船，应该是有钱公子哥包下的。而石逸梵几人登上的这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石逸梵跟原家兄弟在一边谈天说地，原贞懿却是自己坐到了船尾，环抱着膝，望着天上的圆月不出声。
钟木香觉得有些奇怪，这年前原贞懿还是活泼开朗的样子，就算经历了丧父之痛，但也不至于如此消沉。钟木香也便是在原贞懿身边坐下，开口询问道：“贞妹妹有什么心事吗，若不介意倒可与我说说？”
“父亲身子一向安康，却是说去就去了”原贞懿望着天上圆月，缓缓开口道，“我很舍不得”
原来还是沉浸在丧父之痛里啊，钟木香开口安慰道：“伯父的不幸我也甚感遗憾，只是逝者已矣，你徒增伤感也无用啊活着的人，更该珍惜每一次时光，好好活着，相信这也是伯父在天之灵想看到的”
“父亲在天之灵真的能看到吗？”原贞懿幽幽道，“可是为什么，总有些不坏好意的人非要说父亲的死是大哥的错呢？大哥回来有错吗？”
嗯？钟木香不由回想起那日听到了闲言碎语，还是有人再说是原书云害死原老爷吗？但若有真凭实据，官府早就动手了而原书云又有什么动机去害死自己的父亲呢？原贞懿是因为这些闲言碎语才落落寡欢的吗？
“钟姐姐，如果是一家人，不应该相亲相爱吗？我真的很开心大哥回来，虽然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见过大哥，但是大哥回来的时候很开心，他跟二哥不一样，大哥见多识广，会带我玩，哄我开心，可是有人说，他是故意带坏我，明明是我自己喜欢的，为什么非要怪到大哥身上去？”
钟木香静静听着，也就知道了一二，想来定是原贞懿亲近之人在离间她跟原书云的关系。只是，于外人看来，原书云的确是在带坏原贞懿，让她一个大家闺秀总是往外跑。但于原贞懿自己来看，那定是觉得这个大哥甚好，宠她由她这事情真麻烦，钟木香不欲去管别人家的家事，只能开口说道：“这还需贞妹妹自己想清楚，听由自己的心声。”
“很烦啊”原贞懿有些急躁道，也不再抬着头，反而看下钟木香，道：“钟姐姐，我倒是羡慕你”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倒是贞妹妹你有两个哥哥照顾，倒羡煞旁人的”
“大哥是好，但娘不让我跟大哥一起，今日还是二哥带着我出来的；二哥总要回京的，他现在是翰林院大学士。二哥要为爹守孝三年，我娘却想把我嫁出去，当真是让我心中极度不痛快”原贞懿愤愤说道。
那原夫人看着是极温顺的一个人，但是人不可貌相，钟木香也不想对陌生人进行评论，只做母亲的总不会害自己女儿的。想想这过了年，原贞懿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原家本就是石原城大户，现在又出了个状元爷，一般人可真配不上她的“妹妹难道……有心上人了？”想着之前原书云说的话，故意任由的原贞懿跟石逸梵一块，钟木香心里不由也是担心了。
“心上人，我哪来的心上人，我才不要嫁人，嫁人很烦的，又要学规矩，又要伺候人，还要管家里的大大小小，我最怕这些了”
呵，钟木香不由笑笑，这说的倒是小孩子话了，嫁人定是必不可少的，而像原家这种家世，跟讲究门当户对，大家族规矩定更多，但原贞懿下面说的那句话，就让钟木香有些心惊了。
“就算嫁人，我也要嫁石逸梵这样的”原贞懿继而说道，“会陪我玩，哄我笑，会花心思的最怕的就是二哥这样的，闷闷的，规矩一条一条的”
“那像你大哥那般的呢？”钟木香下意识般问道。
“大哥……”原贞懿一愣，“大哥啊大哥太神秘，我怕做寡妇”
钟木香这下子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话说的倒是太逗了原贞懿却是煞有其事道：“上次真没把我吓死，就是赏梅回来那次，大哥说那是他江湖上的仇敌，大哥的生活离我太远，虽然很有趣，但是我怕死的”
钟木香听原贞懿这般说着，也就知道其实她便无什么事了，只是心里还有些不痛快。但原家那些事情自己也没资格说什么。
那三男人是在前面谈他们的，钟木香则是跟原贞懿两人坐在船尾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随着船缓缓而过，那河里飘着的河灯也是一一划过，看向岸边，是三三两两的女子，一个个都是在期许着什么。头顶的明月越发的皎洁，此情此景，钟木香心里也有些触动，她未来的路又会是如何？年后自己的计划就要实施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石逸梵那边还要考察很久呢若是他经不住，那便是踹了突然，原本稳当的船身是颠簸了一下，紧接着，前头便是传来了厮杀声，莫非又是原书云的仇敌？钟木香心中是相当的无语，这个原书云，结仇也太多了吧忙是拉了原贞懿，钟木香说道：“快，进舱去”
而此刻，船的另一头，原书云已经跟来人交上了手，石逸梵和原书宸也是退到了船舱里头，另外，原本在船舱中的青平也到了船头，与原书云一起对敌。
船身一直在动荡，摇来摇去很是不稳。石逸梵快速走到钟木香身边，将钟木香拉住，开口道：“别害怕，有我”
那边，原书宸也是护住了自己的妹妹。
“到底到底出了什么事？”钟木香开口问道。
“有两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原兄跟青平正在对付”石逸梵简单回道，这随着前方的打斗，整条船都是左右摇晃，幅度极大，仿佛随时都要翻倒一样。
钟木香被石逸梵拉着，但还是东倒西歪，那油灯已经被打翻，所幸没有烧着什么，但这船舱里头便显得有些灰暗，只能通过两头透进来的光，看的很模糊。就在钟木香纠结着是忍呢还是动手呢的时候，突然船身又是平稳了，但船头传来的声音又让人心一提。
“大少爷，原公子落水了”这是青平的声音。
紧接着噗通两声，是有人跳入了水里，这一听原书云落水了，石逸梵四人也都往船头走去，立着船头的，唯有青平一人。
“怎么回事？”石逸梵有些紧张问道。
“对方是两名黑衣人，武功甚高，只很快又来了两个帮手，取了两名黑衣人性命，但原公子却不知为何，落入了水里，那二人又都跳下去找原公子了”青平回复道。
这原书云不是江南水路的老大吗，怎么会落水？就算落水也不会有大碍的吧钟木香望了望水面，心里着实奇怪庆幸的是，很快原书云便被救上了岸，那两人，一个是莫风鉴，一个是庄容谦，原来这两人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原书云脸色苍白，但并没有失去意识，出了这样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