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枝-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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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节后便要回京，她也不想因为钟木香的事情而扰乱了丈夫在家中的心情。
元宵节这天，卫家也是对子女都放松了管制，卫夫人是允许家中的玄灵，玄珺二人都可以出门赏花灯，看舞龙。这卫家的马车便是一辆接一辆地驶出，卫玄歌跟钟木香是不要任何人的伺候跟随，二人自在悠然地赏玩。
这护城河旁，是一些未婚女子在放花灯，钟木香跟卫玄歌缓步走在河畔，看河中花灯朵朵，流光溢彩。“这少女的情怀最是动人的，一个个怕都是在许愿，能觅得一位如意郎君吧”钟木香看那些遮着面纱，身旁还有丫鬟服侍的女子在放花灯，便是抿嘴笑着说。
卫玄歌故意问道：“那不知木香那时候，可有如此的情怀？”
“这前十五年，我可没入过石原城，元宵的时候，便是娘亲跟张妈煮汤圆给我吃，照样过的有滋有味”钟木香回道，“倒是玄歌你，这十五佳节，各家闺秀都是出门了，就不知你那时可有少年情怀？”
卫玄歌听钟木香的口气，便是笑出声来，伸手牵住了钟木香，说道：“那个时候啊，我还真没想过，你可不知这碧水城的女子有多热情，我不过十五年纪，这上街总有女子示好，引得秦郁跟韩星一直取笑我”
“呵呵”钟木香听了便是觉得好笑，但也不怀疑卫玄歌说的，他这般的容颜，自然是最能招蜂引蝶的，而他还有些洁癖一样，非白衣不可。脑海中便也浮现那白衣青涩少年，那时只怕更为的清澈吧“想好当时你不想，否则，你身边就没我的位子了”
“这么多年身边一直空着，便是等待你的出现”卫玄歌望向了钟木香，真挚说道。
钟木香便是莞尔一笑，他总能说让自己心花怒放的情话，或许在别人的身上就显得轻佻了“卫玄歌”突然，眼前传来一道颤抖着的唤声，那声音长所含的震惊让钟木香跟卫玄歌都不由望了过去。
钟木香望着眼前这个女子，那梳起的发髻显示着她已婚的身份，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上是一汪水润双眸，那坚挺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翘的红唇，这是一个看着便让人生怜的女子，而此刻，她眼中的震惊更是显得她如受惊的小兔一样。
“韩盈？”卫玄歌也是讶然，这个时候怎么会遇上韩盈的，她不是已经嫁人了吗？而且韩星说她是嫁给淩风城的殷实人家做少奶奶的，这个时候怎么回碧水城了？
这就是韩盈啊，那个被卫玄歌拒绝闹自杀的女子，钟木香便是望了一眼卫玄歌，卫玄歌还真不厚道，这般一个水润柔弱如小白兔的女子当初怎么敢伤的那么深。
那韩盈是站着不动的，身边还跟着侍女，她整个人像是呆掉了一样站在那里。
卫玄歌望了一眼钟木香，眼中颇有几分尴尬跟无耐，似乎也是不能反应过来，这再次跟韩盈相遇，该如何以对。
钟木香与卫玄歌牵着的手微微用力，率先踏出上前的一步，卫玄歌便也是跟上了，两人走到了韩盈跟前。
“韩盈，真是巧啊，竟然能在这里遇上你，听你大哥讲你不是嫁去凌风城了吗，这怎么回来了？”卫玄歌只瞬间又调整好了情绪，这又一副自然神色道。
韩盈面上的神色也是瞬息万变，这初见卫玄歌的惊讶，看到卫玄歌跟钟木香牵手的复杂纠结，再等到卫玄歌走进说了这话，她的神色便恢复寻常了。“相公特地陪我回来看碧水城的元宵节呢”她柔柔说道，这声音也是听着很悦耳轻柔。
“你相公……”卫玄歌看了看四周，没看到人啊“相公去为我买糖葫芦了”韩盈细声说道，目光便也落在钟木香身上了，轻声问道：“这位是……”
“哦”卫玄歌应了声，忙是介绍道：“这是我妻子，钟木香。木香，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韩盈，韩星的妹妹”
钟木香便是对韩盈露出自己最得体的笑容，开口道：“今日能见到你，甚是幸会”
韩盈那水汪汪的眼睛里露出不解，疑惑，似乎在想为何卫玄歌会对自己的妻子说起她来，又是如何说她的。“韩盈见过木香嫂嫂”韩盈便是施了万福道。
真是个乖巧礼貌的女子啊钟木香心里感叹道。
这边正说着，便看到一个青衫男子手中握着一串糖葫芦快步走来，身后跟着一个侍卫模样的随从。
“盈儿”这男子一边走着，一边喊着，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卫玄歌跟钟木香也便是望向这男子，这男子身子看着是文弱书生模样，面容清秀。只见他举着糖葫芦来到韩盈面前，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洁的牙齿。
“相公”韩盈接过糖葫芦甜甜唤了声，“这两位是我的故人，卫玄歌跟他的夫人”她便也是将卫玄歌你钟木香介绍道。“玄歌，这是我的相公”
“玄歌？你可是玄歌公子？”韩盈的丈夫面露惊讶，继而，便是作揖道：“在下林清见过玄歌公子”
卫玄歌对于别人这般的施礼，似乎也是习以为常的，便道：“林清公子不必客气了，我与韩盈兄长是八拜之交，你既然是韩盈的丈夫，那大家便也是朋友”
“不敢当，这怎么敢当，我林清怎么敢跟玄歌公子做朋友”林清甚是惶恐道。
“相公”一旁的韩盈扯了扯林清的袖子，说道，“玄歌很是平和近人的”
钟木香看韩盈扯自己丈夫的样子，那种说话的口气跟小猫一样的撒娇，而这位林清，看样子是甚为爱护自己的妻子，看来这两人也是感情不错的。
卫玄歌便是跟林清又是寒暄了几句，但卫玄歌也不想好好的夜晚就浪费在跟别人说话的份上了，他还要陪钟木香好好赏玩，最后，也就借口还有事告辞了。好在林清也是想多陪自己的妻子好好走走，虽觉得惋惜，但也没有挽留，只说日后若有机会再见。
这别了韩盈夫妇，钟木香才说道：“韩盈这般娇滴滴的姑娘，当初你怎么舍得伤害啊”
卫玄歌听钟木香提起往日旧情，颇为无奈道：“她是娇弱的，所以我也一直当她是妹妹，当初怎知她会那般刚烈。不过，看今日模样，她应该也是放下了，他们夫妻感情不错啊”
“也幸好放下了，看来是个玲珑姑娘，珍惜眼前人才是对的”钟木香也是感叹道。
听钟木香的口气便没有吃味，卫玄歌才放下心来，这个时候会想过往，不由会想，那以前的错过，是为了他能遇上钟木香。转头看着钟木香如玉娇颜，卫玄歌嘴角不由轻扬微笑，老天爷还是厚待他的。
钟木香感知到卫玄歌眼神，便是回望过去，也是微微一笑，那些他错过的姑娘，幸好都有了好归宿，这般，她也能安然享着他的好。
“明日我会跟母亲去说清楚，告诉她皇上的意思，让她不再多想其他”卫玄歌继续说道。
“母亲其实也挺不容易了，操持着这么一个大家”钟木香说的也是真心话。
“希望母亲早日能想通吧，这家中的事务完全可以放手，父亲远在京都，她若是能陪在父亲身边，会更好些的”卫玄歌也是感叹道。
天边是烟花绚烂，钟木香跟卫玄歌携手仰望，那灿烂的烟火将天际照的明亮绚丽，这彼此四目相对，这样的夜色之下，卫玄歌牵着钟木香，便觉得人生如此，也不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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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离别坦白
送走了在京任职的丈夫，卫夫人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她守着这么偌大的一个卫家，为丈夫将后院一切料理有序。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是事事与自己违背，而丈夫……一年也只能见那么几次，卫夫人开始觉得自己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是这种困惑却是在钟木香出现之后渐渐才有的，一定是那个女人让她跟儿子的距离越来越远，所以自己才会有这样的感触卫夫人心中是迁怒于钟木香的，想着跟钟木香的那一顿吵闹，便觉得更为头疼苦闷了，这样的一个儿媳妇，她怎么能忍受的起呢卫夫人侧躺在榻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面露苦闷。
“夫人，大少爷求见”身边丫鬟便是前来禀报道。
玄歌来了，这卫夫人精神一震，都有好些日子没有跟儿子说上话了，今日前来，是玄歌前来道歉的吗？“让他进来吧”卫夫人心中是有些欣喜的，但是面上却是冷冷的严肃模样。
“母亲”卫玄歌今日前来，便是来说告辞的事情的，父亲是带着叶姨娘回京了，他想想，自己也该动身了。
“你来了”卫夫人应道，语气平静没有波澜。
“母亲，孩儿今日前来，是来跟母亲告辞的”卫玄歌在卫夫人对面坐下，便是直说了来意。
“什么？”卫夫人的语调一下子便是高了起来，自己丈夫前脚刚走，儿子也要走，这可是他的家，他要去哪里？“可是钟木香教唆了你？”这第一反应，卫夫人便决定是钟木香搞的鬼卫夫人眉头微皱，母亲这是跟木香势如水火了啊“母亲，今日前来，孩儿也是想跟母亲好好谈谈，关于母亲一直想要孩儿做的，孩儿今日也便一并跟母亲说个清楚。母亲，这是你我母子之间的事情，还请闲杂人等一概退下”
卫夫人有些奇怪，卫玄歌的神色是难得一见的严肃凝重，而这个话题之前他一直都是闪避的，今日这是怎么了？“你们都下去吧，锦姑，你也先下去吧”察觉到异常，卫夫人便是依着卫玄歌所说，将所有人都遣退了待这屋内就剩下他们二人，卫玄歌便是开口道：“母亲，孩儿知道母亲一直是想要孩儿能入朝堂做官的，只是此生，怕是没可能了”
“玄歌”卫夫人听卫玄歌这般决绝的说，心中气恼，“我所愿的，究竟有何不可，玄歌，你可是有济世之才啊”
卫玄歌有些自嘲笑笑，回复道：“母亲怎知我有济世之才，母亲，有件事情，孩儿一直都是瞒着你，瞒着父亲的”卫玄歌说着便是自腰间拿出一块令牌，这是一块纯金打造的令牌，他将此令牌展现给了卫夫人过目。
“这是……”卫夫人不知道卫玄歌此举是何意。
“这是皇上赐予孩儿的令牌，见此令牌如皇上亲临”卫玄歌说道。
卫夫人神色大变，震惊地望着卫玄歌，心里头是疑惑万分，不知道卫玄歌为何会有皇上亲赐的令牌。
对上卫夫人惊讶神色，卫玄歌缓缓道：“孩儿曾经说过的话便非是推脱做官之词，而是揣摩圣上之意。若是孩儿出仕，在朝中任了什么官职，那么我们卫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这怎么可能？”卫夫人立马质疑道，“你父亲是兵部尚书，你姐姐又是未来的皇后，这怎么可能”
“就是因为卫家圣眷在握，就更该掩其锋芒”卫玄歌正色说道，“母亲难道就想不明白吗，上位者怎会允许臣子权倾朝野？若是真如母亲所想的，那么卫家的确是成为天下第一的世家，但是太子继位后，难道就不会怕外戚干政吗？日后姐姐的后位当真能保证吗？母亲，你道孩儿有惊世之才，那么孩儿便告诉你，这些是皇上的意思”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卫夫人怔怔道，难道皇上真的是不愿玄歌进京为官吗？
“孩儿这些年一直都是游历天下，世人当我是四处赏玩，实则是皇命在身，孩儿是皇上亲封的暗察使，专为皇上视察天下官员为官是否清廉。孩儿身边的侍卫，也都是御林军出身，俱是皇上亲赐的护卫。母亲，孩儿是甚的皇上看中，但是永远是隐于人后，永远是不可能走到朝堂之上的。”卫玄歌凝重说道。
卫夫人一脸的震惊，这是真的吗？她的儿子甚的皇上赏识，但是却永远不能显于人前，而她所想的那一切，不是让卫家荣耀，而是会让卫家万劫不复？这是真的吗？卫夫人很怀疑，但是卫玄歌说的那么有板有眼，她又无法说出不对来。
看着卫夫人的惊骇神色，卫玄歌又道：“还有，母亲，皇上最不愿看到的也是我娶那位朝中大臣的女儿，皇上不想看到自己的臣子联姻结成一派的。所以，母亲当真不要再想其他有的没的，我有木香就足够了”
“可是……”卫夫人还是有些犹豫，“玄歌，若真如此，难道你就真要这样过一辈子吗？”想着自己儿子为皇上做事，却见不得光，卫夫人便觉得不值。
“孩儿这样很好”卫玄歌说道，“母亲，孩儿便非无所事事，而是在为皇上做事。孩儿能得木香相伴，已是此生有幸。寻常的女子是无法让孩儿动心的，而孩儿的身份也不是寻常女子所能接受的。母亲，你若是真的为孩儿好，那么，就别在为难木香，也别在为难你自己了”
卫夫人是一点点地消化卫玄歌所说的，看到那令牌，她也是信了，只是，这一向习以为常的认知突然被推翻，她太过震惊了看着卫玄歌，她最出色的儿子，有着寻常人所不能匹及的一切，她一直认定这个孩子是可以成为人上人的。但是现在却被告知，他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