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里出生的男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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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贤达道:“是的,你在家等我回来,我今天去把洪胡子的店拆了。”
“咦,老爷,这猫是昨晚那个吗?你把它打死了呀?”林鲜走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死猫,然后又用眼角闪了闪颜罗王。
颜罗王浑身打了个冷颤,刘贤达道:“不是我打死的,是颜罗王不小心踩死的。”
林鲜就拿她那双媚眼瞧着颜罗王,其中的含义只有颜罗王心里清楚。
刘贤达就道:“我去衙门了。”
颜罗王突然道:“老爷,我答应帮你顶着,不过,今天你一定要带我去衙门,我求你了。”
刘贤达盯着颜罗王好一会,道:“好吧,看你也为我做了许多事,就让你见识一下府台办案的手腕。”
林鲜道:“办案有什么好看,小罗,家里还有许多事要你做,你不能去妨碍老爷办案。”
刘贤达道:“也是,家里是有许多事要你照看的,颜罗王,你就不去了。”
颜罗王急道:“老爷,你堂堂府台大人,怎能说话不算话?”他真担心留在家里,会被面前这只母猫当作小鱼儿生吞了。
刘贤达想了一下,道:“也是,府台怎能说话不算话的?就这么定了,你今天就跟我去衙门,家里的事也有许多人做的。”
林鲜嗔道:“老爷!”
刘贤达摆摆手道:“不必说了,我们还有急事,颜罗王,我们快走。”
亭子里的刘福生突然朝他们喊道:“爹,今天有贵客到我们府里,你办了案早点回来。”
刘贤达答应一声,就和颜罗王走出了花园,他们出了门,刘贤达就上了轿子,颜罗王就在旁边跟着走,不久,到达了衙门。
刘贤达往堂上一坐,就有个师爷模样的人走到他右边站好了,颜罗王也站在了刘贤达的左边。
刘贤达拿了桌上的木砖就拍在桌面上,听得一声响,就有整齐的“威严”之声大震,刘贤达满意地笑笑,对旁边的颜罗王道:“怎么样?”
颜罗王道:“老爷真是威武!”
“哈哈!”刘贤达笑过之后喝道:“带犯人!”
他旁边的师爷悄声在他耳边道:“大人,这第一个案没有犯人。”
刘贤达吼道:“没有犯人,叫我办什么案?”
师爷道:“他们都是原告,也可以说都是被告。”
刘贤达不耐烦地道:“管他什么告,有人就给我带上来,办完案我好办别的事,快点。”
师爷朝底下的钟捕头使了使眼色,钟捕头会意,出去了一会,带进来两个一胖一瘦的老头,他们一进得公堂,就跪在地上大喊道:“青天大老爷,你要为我作主呀。”
刘贤达道:“我是青天大老爷,当然会为你们作主,快快把你们的冤情诉上来。”
两个老家伙立即怒目相瞪,同时对骂道:“他儿子杀了我儿子,他说谎,是他儿子杀了我儿子的。”
一胖一瘦,两个老人,在公堂上激烈地争吵,堂上坐着的刘贤达和站着的颜罗王也不知道他们说着什么一回事,刘贤达的木砖又拍在要桌上,吼道:“够了,你们两个老东西,一个一个地说,在这里吵什么,要吵回家吵,别在这里烦我。”
青天大老爷发怒了,两个老人都不敢再出声。
刘贤达指着胖老人道:“你比较胖,说出来的话比较有力量,就你先说。”
看在大家都是肥人的份上,青天大老爷终于给了一点胖老头面子。
胖老头道:“大人,老汉叫胡九长,家住——”
“别说与本案无关的事,不然撤消你的发言权。”刘贤达一听他要拉家底,就预先警告他。
胡九长道:“是是,我的儿子被他的儿子推下山摔死了,所以我要告他,要他赔我儿子的命,如果不能赔命,就要赔钱。”
刘贤达道:“好,就要这样,明明白白说,我才好办你们的案,你们如果在这里吵,我怎么办案呀?那瘦的,到你了!”
瘦老头道:“我叫王八生——”
刘贤达一听,来了兴趣,道:“慢着,你说你叫王八生?”
瘦老头应道:“是呀,老爷,怎么了,我这名字很多人都说不好哩,可是用了一辈子了,老汉也就不改了。”
刘贤达道:“老子从昨晚开始最讨厌王八了,既然你是王八生出来的东西,也一并讨厌,来人,先打他三大板再让他说话。”
立即有两个官差就地打了瘦老头三大板,他喊冤道:“老爷,我虽是叫王八生,但不是王八生出来的,老爷呀,哎呀——不要打了,我现在就改名,就改名!”
三大板打过,刘贤达就问道:“说说,你要改什么名?”
瘦老头道:“我好像觉得王八蛋叫起来比较顺口,早就想改了,现在就改叫王八蛋吧。”
“不行!”刘青天在堂上大喊反对,他道:“王八蛋是公用的,你有什么资格一人独称?”
王八生慌慌然道:“那老爷,你说改什么名中肯?”
“改成王八软!”刘贤达想起他昨晚喝了王八酒之后,没几下就软下来了,他心中就有气。
王八生道:“王八软?老爷,这不合逻辑,王八的壳是很硬的,应该改个王八硬。”
刘贤达火了,怒道:“你个王八,你什么时候不硬,现在在公堂上说硬?来人,再打他三大板,看他还能硬多久!”
不用说,王八生又被打了三大板,看来想硬也硬不起来了,他哭喊道:“大人,不要打了,我不要硬了,我就要个软,这软会舒服点。”
刘贤达道:“知道就好,王八的壳虽硬,里面可也是软的,人不要看表面,要看内在,知道吗?王八软,说说你的冤情。”
王八生道:“大人,他儿子把我儿子推落山摔死了,我要告他,如果他不能赔我儿子的命,也要叫他赔钱给我王八生——不,是王八软。”
刘贤达听着,头都晕了,到底是谁的儿子推谁的儿子落山?他摇摇头还是不能清醒,就朝师爷道:“师爷,你去给我拿百草油来,我头有点痛,妈的,这是什么案子。”
师爷跑进内堂,把刘贤达要的百草油取了出来,刘贤达倒了些药水入手掌心,擦了擦额头,感觉舒服了些,就道:“师爷,你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师爷道:“老爷,事情是这样的,话说——”
刘贤达骂道:“我操,你话说得也够多了吧?人家做书生,你也做书生,人家当大官,你却在我这里混个师爷,就因为你话说太多。再敢话说,我就让你连师爷也没得做,快点,直接进入正题。”
师爷慌忙道:“这两个老头的儿子在山上打架,两人同时掉落山去,摔死了。”
他这一说,就像放鞭炮一样,刘贤达听了很是满意,道:“这就对了,做事要有重点,说话也要有主题,不要说一大堆的话说,我们办案不是在说戏,你知道吗?”
师爷道:“知道了,大人。”
刘贤达朝地上跪着的两人道:“师爷说得对不对?”
两老同时道:“很对,大人。”
刘贤达道:“对就行了,你们两人每人上交本大人五百两银子!”
“砰”的一声,木砖又拍在木桌上,正式定案。
两个老人双眼一瞪,仰倒在地上,不知是被震晕的还是被吓晕的?!
刘贤达道:“师爷,这两个老东西什么不好学,学别人在我面前装晕?还好我早有准备,快拿百草油去把他们擦醒,本官还要办案的。”
百草油果然是世代名药,在两个老人头上那么一涂,立即见效,两人醒来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就拿两双老眼盯着他们的青天大老爷。
刘贤达笑道:“五百两不行,那就减价,三百两?”
两人还是不言不语,刘贤达又道:“二百两?”
“一百五十两?”
“一百两?!”
胡九长终于道:“老爷,为什么要我们交银子?”
刘贤达道:“你们两人,没事到公堂上胡闹,害我浪费许多宝贵的时间,你知道我一天要处理多少公文吗?不知道吧?你们的儿子各死得其所,他们都各自报了仇,本不该来烦本官,却在这里耍弄本官,搞得本官头都晕了,我晕了头,怎么能为百姓做事?所以,你们要赔偿本官的以及老百姓的直接损失,你们认罪吗?”
王八生道:“老爷说得好像挺有道理。”
刘贤达道:“有道理就给钱。”
胡九长道:“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老爷,我们下次不敢再来烦你了,求你让我们走吧,我们不告了。”
刘贤达怒道:“我已经降到一百两了,你们还想不认罚?”
两个老人全身打颤地看着高高在上的青天大老爷,怕得又不敢说话了。
刘贤达道:“好吧,好吧,看着你们年老可怜的样子,也不值几个钱了,我就再减价,五十两!最低就是这个数了,你们如果不认,就抓去坐五年牢。”
两个老人终于认罚,道:“老爷,我这么老了,不能坐牢呀,我这就回家借五十两银子给你,你让我走吧?”
刘贤达挥挥手,道:“好,你们回家拿钱去,钟捕头,派两个人分别跟着他们去,免得放了他们就赖账,这种人我见多了。”
“是,大人!”钟捕头立即点了两个官差出来随两个老人出去了。
刘贤达办完了一件案,靠在椅子上喘了一口大气,道:“颜罗王,你看我办案如何?”
颜罗王笑道:“老爷办案真是神来之笔,厉害过老爷一脚就踩死猫儿。”
刘贤达翻眼道:“我什么时候踩死了猫?你不记得是你打死的了?”
颜罗王道:“对对,是我打死的,我都差点忘了,老爷叫我顶着的。”
师爷道:“大人,还有一个案子。”
“什么?”刘贤达惊喊道:“我已经累得晕过去了,你竟然说还有一个案子,是不是想累死我?”
师爷惶恐道:“大人,小生不敢,但这个案子以前从来没遇到过,我想大人也许感兴趣。”
刘贤达看了师爷好几秒钟,道:“哦?你是说天下还不曾有过这样的案例?而我刘贤达是天底下第一个遇见这种案子的人了?”
师爷道:“正是如此。”
刘贤达道:“那我今日就累一点,破了这天下第一案,哈哟,想不到我刘贤达也有天下第一的时候了。快快快,快传人上来。”他这次学聪明了,不说带犯人,而是说传人,他怕又来那么一个没有犯人的案子,他要是说错了就丢他府台的脸面了。
师爷喊道:“传朱爱妹、扬士郎。”
只见一男一女进入了公堂,男的大概有二十多岁,长得也相貌堂堂,女的已经有三十多岁了,有着那么一点姿色,走路的姿态令任何一个女人见了都会眼红得说她是在发骚,这对男女进来照例跪了下来。
刘贤达道:“你们两个谁是原告。”
男的道:“大人,我是原告。”
刘贤达一惊,他本以为女的是原告,却不知男的才是原告,这男的要告什么呢?他道:“你要告她什么?”
男的委屈地道:“我要告她强奸我!”
刘贤达更是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道:“混帐,这世上哪有女人强奸男人的,你是不是想扰乱公堂?”
堂上站着的颜罗王暗道:怎么会没有?我昨晚差点就被你的三夫人强奸了。
此时男的道:“大人,这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她。”
刘贤达激动过后,坐了下来,对着那女的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女的娇笑道:“大人,他说的是全部是事实,我强迫他和奴家相好的。”
刘贤达又愣了几秒钟,突然拿起木砖就敲在桌上,吼道:“朱爱妹,你为何强奸他?”
男的惊道:“大人,我没有强奸她,是她强奸我的。”
刘贤达怒道:“混帐,我有问你吗?”
男的道:“大人,你不是问我吗?可是我明明听见你喊朱爱妹的?”
刘贤达仿佛明白了什么,朝男的道:“你叫朱爱妹?”
男的道:“是呀,大人,小民就叫朱爱妹。”
刘贤达又对着女的道:“你是扬士郎?”
女的朝他抛了一记媚眼,道:“大人,我就是扬士郎,也有人叫奴家痒死郎!”
刘贤达捧着头大呼道:“师爷,百草油,拿百草油来,我的头又晕了。”
师爷急忙奉上刘大人要的仙丹妙药,刘青天往头上一擦,终于清醒过来,道:“果真是天下第一奇案,天下第一奇案呀,我刘贤达怎么就碰上这种让人头痛的案子?唉,能者多劳呀能者多劳。”
朱爱妹道:“大人,你要给我个公道呀。”
刘贤达气道:“你妈妈的起个女人名,怨不得被人强奸了,还好是个女人强奸你,要是男人强奸你,你他妈的就亏大了,我说,人家女人强奸你,吃亏的还是女人家,你亏了什么?你到妓院去,都要给钱,现在不用花钱,也有人肯和你那个了,你还要告人家,你是吃饱了没屎拉来这里放屁是不是?来人,打他三十大板,让他的屁股开花。”
朱爱妹喊道:“大人,不要打呀,我不告了,我让女人强奸就是了,求你别打。”
不管怎么说,刘贤达都是个秉公办事之人,当然不会听了朱爱妹一句话就心软了,所以当他看到官差打得并不是很具力量之后,他就对旁边的颜罗王道:“颜罗王,你手臂劲大,你去打!”
“是,老爷!”颜罗王应声而出,接过官差手中的板块就使劲地打起来,他下手绝不留情,把地上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