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很倾城-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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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的清香在鼻间飘过,苏景漓抬手接过,葱白的手指将水晶糕点衬的极为好看。放在嘴里,入口即化,清香异常。
“你放了桂仁在里面?”苏景漓蹙眉问道。
“嗯嗯,不知道姐姐喜不喜欢这样的搭配?”阮月笑意盈盈的说道,那个人告诉她,桂仁最是能消磨掉那份药的气味,以苏景漓对药理的熟知程度,若非这样根本瞒不住她。
“还行,只是口味稍重了些。” 苏景漓唇角淡淡一扬,漾开一抹轻笑,绝色倾城,只是面上清冷,她缓缓说道:“阮小姐不必做这些的,让我过意不去。”
“我是来感谢姐姐那日的救命之恩,做这些很容易的,姐姐不嫌弃就好。”阮月又拿了一块糕点给她,苏景漓虽不太喜欢那味道,不过也不好意思回绝了她的好意,只得接下。
“不必这么麻烦,我自己来就好。”见阮月又要给她拿糕点,苏景漓急忙拦住。
阮月缩回手,讪讪一笑,道:“那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就不多打扰了。”
苏景漓点头,起身送她,注视着她的身影上了桥,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一百八十七章出府探父
王府后花园里,绿树婆娑,数不清的春花红红白白,抬眸望去,近处,流水潺潺穿越平桥小径,远处,亭台岛屿掩映在绿树花丛中。
苏景漓半靠在湖边小亭中,身上披着一件雪貂毯子,小脸被阳光微醺的染红,手上端着一本《四海怪志》看的入神。
亭上除了她没有别人,两侧入口处各守着两个侍卫,就连姬墨倾的亲卫蓝衣也派给了她,这些天对她是寸步不离。
苏景漓转眸看向亭下,丫鬟小厮都行色匆匆,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远处长廊上,一群穿着五颜六色纱衣的姑娘走过来,领头的正是来香阁的掌事。
大厅月台之上,装点的更是奢华,地上铺着红色波斯地毯,四周桌案上都是承锦的绸缎,还有装点的各种奇花异草,有小厮们踩着云梯,在殿檐下挂着莲花状的灯笼。
如此仗势,不像是只宴请朝内官员那么简单!
入夜,王府之内歌舞升起,一派觥斛交错,华光流彩,歌舞升平。
临水的碧池朱栏边,那抹飘渺的清影,临水而立在花影和波光潋滟里,长裙曳地,衣带当风,几乎让人怀疑,是九天瑶池的仙子。
不远处,彩带飘逸,仙乐飘飘,与之却仿佛是两个世界,苏景漓只是静默地站立,望着眼前的一汪月光湖水发呆,纤细的身子在五月的日光里,迷梦一般笼罩着安静淡然的光环。
“王妃不随王爷出席宴会吗?”蓝衣走过来站在她的身侧问道。
苏景漓已习惯他跟在身边,没有去看他,只是淡淡掀唇,开口道:“还是不去的好。”那种声乐场所让她从心里排斥,还是在这里清净自在。
“今夜月色不错,还烦劳蓝侍卫去幽兰院将‘绿绮’抱过来。”
“王妃言重了。”蓝衣恭身,又看了她一看,见她神色无异才转身离去。
然而等他抱着古琴过来时,朱栏边上已没有了那道脱尘的身影,蓝衣将‘绿绮’放在一旁,急色的朝四周寻去。
“王妃!王妃!”
“可看见王妃去哪了?”蓝衣拉过经过的丫鬟问道。
“不知道,奴……婢没有看见。”小丫鬟被他吓得一颤,急急错开走了。
蓝衣神色沉下,吩咐下去,“马上巡查王府,找到王妃的行踪。”身边侍卫马上领令下去。蓝衣也匆匆朝着宴会月台去,王妃若是出了府,那事情就不妙了。
苏景漓早已安排好,虽说是因姬墨倾的话暂且放了心,可还是要亲眼见到爹爹安好才行。
从王府出来,在胡同里找到让人事先藏好的马,飞身跨坐到马背上,一弯腰,将缰绳解了下来,打马从一旁的篱笆上方窜了出去。
穿过层层街道,出了城门,外面麦田交织,阡陌纵横,马匹箭一般奔出,身后几道疾风劲响,朝着乾承寺去。
“王妃,您要去哪?”
身后传来叫喊声,还有马蹄的跟近声,苏景漓回头,看见了马背上的一片艳色,尤然驾着马追在她的身后,大红色的衣袍像是天边血红的云彩。
“王妃,主子传令下来不许您任意出府的,您先随我回去请示了主子再说。”尤然在后面喊道。
若不是他酒喝多了出来去茅厕,怕是王爷又要踏上漫漫寻妻路了。
“你不必拦我,等我办完事,我自会回府的。”苏景漓掉头说道。感觉两人之间距离不断缩近。
“王妃还是先随我回去吧,等王爷同意了,您想去哪里属下是不会阻拦的,您这样出府,属下很为难的。”说话间,尤然已赶上苏景漓,他胯*下是西蛮进贡来的宝马,自不是一般的马能匹敌的。
苏景漓听了止不住冷笑!笑话,若是请示了他还能让自己出来,她又何必布置着趁他宴会无暇之时出府呢!将蓝衣放在她的身边,怕也是想看住她,不让她出府吧!
“我今日必须去,休要拦我!”苏景漓冷冷逼视着他,一字一句说道。反手丢出几根金针,尤然勒紧缰绳,烈马长嘶一声,前蹄抬起,立刻调转那头,苏景漓趁机策马前去。
尤然神色一冷,娃娃脸上出现寒意,这个方向是……想去乾承寺!他得赶紧回去通知主子。
乾承寺的宅院静悄悄的,苏景漓被一个小和尚领到苏护的院落,屋内桌椅板凳摆放的极是整齐。桌上摆着一局残局,桌面上还放着一杯茶盏,苏景漓拿起来看看,是爹爹惯用的茶盏,里面的茶才饮了半杯。
“爹爹人呢?”苏景漓问道。
“施主莫着急,师叔应该去找师父了,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叫师叔过来。”小和尚很礼貌的出去,苏景漓则被他那句“师叔”惊的里嫩外焦,爹爹还真的抛开一切出家了?
等了不多一会儿,门外就响起稳健的脚步声,就像多年前夜里父亲都会来给她掩被子一样,步子刻意被放轻,然每一步都还是那么沉稳,带着他特有的气息。
房门被推开,苏景漓抬起头来,简单的僧衣,一张俊冷而略带皱纹的脸出现在苏景漓面前,脸上坚韧,因长年战场上征战而变的粗糙黑沉。
“爹爹——”苏景漓跪下,脑袋磕到地上,每一次相见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让她悲而切,痛而沉。
“爹爹,女儿不孝,到了晚年还让您受此大罪!”苏景漓又是重重一叩头。
“阿漓,起来吧!”苏护上前将爱女扶起,任是战场铁汉看到自小爱护的女儿也红了眼眶。
“爹爹,为何要出家?女孩还想带您回天山养老呢,师父若是知道您能上天山来和他做伴,定也非常高兴的。”
苏护慈爱地望了苏景漓一眼,回身坐到一侧的椅子上,缓缓说道:“不了,这里很好的,爹爹杀孽太重,正好可以在寺院里减轻罪孽,也好为你们祈福。”
末了,又不放心的问道:“你大姐……”
“大姐很好,我已经派人到宫中照顾了,爹爹请放心。”她没敢将大姐怀孕的事情说出,以爹爹的个性,若是知道了,定不会轻饶她。
“嗯。”苏护放下心来,看到桌上的棋盘,忽而一笑,道:“阿漓,跟爹爹下完这盘棋吧!”
苏景漓看了眼桌上下到一般的棋局,也是转而一笑,“好啊,好久没有和爹爹下棋了,小的时候爹爹教我下棋,现在正好验收一下成果。”
就着一盘残局,两人也是下了近一柱香的时间,直到苏景漓最后一个白棋落定,将余下的棋子放回盒中,展颜轻笑:“爹爹,您可是输了……”
苏护看着一盘的黑棋白子,眉目轻蹙,似想着破解之法,最后将棋子扔在棋盘上大笑起来,就像是每一次胜仗归来,庆功宴上,直接抱着酒坛饮酒一般,爽朗而豪气万丈。
而她也正喜欢看见这样的爹爹!
“阿漓真的了不得了,爹爹也不是你的对手!”苏护看着她甚是欣慰,下棋如走人生,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以前经常听吴管家说起阿漓是如何睿智沉稳,现下,他终于放下心来,苏家遭遇灭门,而她这般冷静处理,让他也是刮目。
“爹爹已经老了,以后苏家的一切事情都要交给你了,照顾好家人就是你的责任了。”苏护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中都是历尽的沧桑,让人莫名鼻子发酸。
她只感觉到心里极堵,眼前已经模糊一片,被泪水蒙了眼眶。
“爹爹……”苏景漓开口叫道,忽又欲言又止,看着他苍老的面容低下了头,在苏护的注视下又缓缓启唇:“后天……女儿要大婚了……”
感觉到肩膀上的大手一僵,苏景漓没敢抬起头来,可是,还是要说的,她要嫁给姬墨倾,是不能瞒着爹爹的。
“女儿要嫁给……姬墨倾了!”
说完屋内死寂般的沉静,烛火燃烧发出“噼啪”的声音,还有屋外风扫落叶的声音,透过半开的窗户,烛火被吹的晃动。
苏护面色平静,平静的异常,似早就料到这件事一般,淡定的让她心慌,急忙拉住他的袖子,“爹爹?”
苏家和姬墨倾的恩怨不甚清楚,可是因这场恩怨牵扯太多了,或许老天让他们两个相遇就是为了化解这场恩怨。
苏护伸手盖在她的小手上,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如何不知晓,姬墨倾能够放过他,任他在在寺中自由生活,他便已经想到了。
曾经阮月扮成阿漓的样子在府中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姬墨倾看她的眼神专注而灼热,霸道而独占,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步。
“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吧,活了这么多年,爹爹已经没有什么活头了,只要你们得到幸福就好!”苏护伸手怜爱的将苏景漓抱在怀里,悠悠的开口说道。
“爹爹……”
苏景漓抓紧了父亲的衣袍,滚烫的泪水禁湿衣衫。苏护抱紧了她,眼里闪过一丝的担忧,阿漓的幸福之路,或许还要再坎坷一些,陌儿那孩子,还有……
第一百八十八章不得不防
从乾承寺离开,夜色更浓,圆月如银盘一般,洒下清辉,苏景漓策马从花草树丛中而过,身上衣衫被露水打湿。
正前方视线未及处传来悠悠扬扬的笛声,一首《千里共婵娟》吹得缠*绵悱恻,悲悲切切。
苏景漓丽眉轻蹙,长鞭挥下,马受惊速度更快,不一会儿看见了前面道路上清逸绝伦的身影,宽大的衣袍因风更是膨胀起,像是要御风而去,乌黑的长发飘起,更显脱尘似仙。
苏景漓勒马停下,笛声也嘎然而至。两人对视,耳边只是风声虫鸣。
“师兄……”
苏景漓唤了一声,从马上翻身洒脱的下来,衣袍也被风吹得乱舞,抬手将乱飘的长发拂下,迈步朝着云陌而去。
云陌望着,狭长魅惑的黑眸于灼亮幽光中闪过一片柔情,目光流连在她的身影,恋恋不舍。
“这首曲子还是阿离教给我的,闲来无事时总会吹奏几遍,可总也找不回当初和阿漓琴笛和鸣的感觉了。”云陌看着手中的玉笛开口说道,优美的唇角勾出自嘲的弧度。
苏景漓心里一痛,多年守护,师兄总是在自己最危机的时候出现,可自己……那日夜里是不是说的太重,伤了他的心。
“师兄若是想听,我还会弹给师兄听的。”苏景漓看向他手中的长笛,取过来,放在唇边,忧伤悲悯的曲调流泻出来,调子更显缠*绵,忧伤的如点点冰凉雨丝忽然落入炙热心扉,激起一阵轻颤,让人脚底生出的抑制不住的悲凉。
云陌擒着淡淡浅笑看着并肩而立的少女,光洁的面庞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辉,圣洁而美丽。
若是能如此,天长地久又怎会够呢!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苏景漓低头把玩着晶莹的翡翠玉笛,缓缓开口问道:“师兄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吗?”
问了却又觉得多余了,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首曲子,不是为了自己还会为了谁?
“和阿漓才一个月未见,就仿佛已是千年之后沧海桑田,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这里守着,我知道阿漓总会要来见自己的父亲,而我也太想念阿漓了!”云陌露出一抹苦笑,语气间是无奈,是浓浓的化不透的悲伤。
开口话语之间已不再是什么“跟我走”、“和我在一起”之类的,可是这样的话语让她更是狠不下心来。
若是没有遇见姬墨倾,或许会嫁给师兄,从此隐于天山之巅,这样过了一生。对于师兄的感情,虽不是爱情,却也是浓厚的,扯不断的亲情!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微妙的气息在周遭静静流淌,不远处一白一黑的两匹马凑到一起仰着头伸着舌头,卷着树上的叶子。
苏景漓站起身来,看着被夜里雾气缭绕的小路,再耽误下去,姬墨倾应该要来了。然她刚要开口,忽然丽眉深蹙,一手捂住肚子,一副极其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云陌心中一惊,起身走到她面前,搀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焦急地问道。
“没事,可能是吃坏肚子了!”苏景漓沉重地喘息着,肚子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