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清穿小日子-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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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来的夫人有几位李氏也是与其相熟的,便坐了一起闲话家常,但大都围着李氏的穿戴打扮。不是问问这高低鞋,便是问问那木芙蓉珠绣和珠钗,李氏淡然的一一答之,又道都是小孩子把戏,上不得台面。惹得一干夫人还是羡艳不已,纷纷想为自家女儿讨教一番,都被李氏四两拨千斤的挡掉了。
倒是有位千总夫人似听不出来暗语一样,一直缠着李氏问那珠绣和仿真绣的技法,还对鸟羽制成的抹额倍感兴趣,见从李氏问不出什么,还缠着顺娴问东问西。
“那鸟羽是怎么绣在抹额上面的?竟然看不见针脚却纹理十足!珠绣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么?听说你师傅是江南第一针,她的仿真绣真是一绝,不过秘法应该是很简单吧,不然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学的这样的快!”
“我们家中还有位小姐姐,正想给她找个小妹妹一起做伴,我的女儿针线出挑,你有什么不懂她也能教导一二。看你也是个用工的,你们姐妹二人何不一起学习,她大你几岁学的也快,到时师傅不在了也能有个小师傅指点。”
顺娴不想搭理于她,谁知这人还说起来不停,这么大的人要来骗小孩子的东西,还这么露骨,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皮的人了。真当小孩子都是二白五呐,连你这么没技术含量的套话都听不出来。
不过根本用不着自己出手,自有李氏对付她,三两句话便噎得她没了言语,灰溜溜的去别处道人是非去了。
“那千总夫人真是讨厌,谁家有点什么事都喜好打听,翻出那些七百年古八百年糠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之后再添油加醋的四处混说。这会儿还想谋人师傅,真真不看看自己女儿几斤几两,据说和她是一路货色,愚笨的可以。”夫人甲说道。
“可不是,明明人家说的是白,被她一传全都变成黑了,前些日子听说还惹得她家小叔媳妇要上吊自尽呢。要不是左右邻居明辨是非,均给那小媳妇打抱不平,真是断了活生生一条人命了。”夫人乙说。
“啊?!自家的是非也到处去传啊?真真长舌之妇了,这等妇人就该休了消停。”夫人丙说。
“那人伺候了家里公公婆婆终老,任谁也是休她不得的,又有儿女傍身,才这般有恃无恐。不过这样的到哪也只是丢人现眼,没见今儿大都带着女儿,只她单独一位么!据说是和父亲小妾相争,被抓花了面皮,正在家里将养呢!”夫人乙又道,几位夫人听完后皆暗暗讽笑——
席间各位夫人也都是妙语连连,逗的老夫人直道一堆猴精儿,也不知是哪家小姐分外殷勤,一直在将军夫人身边端茶倒水布菜伺候。弄的一些不清楚状况的夫人还以为那是将军的孙女,虽没有人明问可也惹的一众夫人猜疑连连。
“莫不是将军夫人的表亲?不然又不是丫头仆妇,这般贴身的伺候定是沾亲带故了。”夫人甲重出江湖。
“刚才听迟佳夫人说,那位是新进守备的女儿,将军对她父亲有提携之恩,做女儿的殷勤一些也是应当的。”夫人乙报出新探听到的消息。
“才不是,据说是新进守备打算送来女儿给将军嫡子做小,不然能这般的巴结!”夫人丙的爆料更加惊人!
“刚才那小姐还许了也要做副新抹额给将军夫人呢!听说人家是从江南回来的,江南女儿擅织绣,看来这针线功夫必定是出挑的,不然怎敢和曹佳小姐比肩叫板呢!”同桌的另一位夫人说的阴阳怪气,一副要有好戏看的样子。
这真是城门失火殃及了池鱼,悄声不语的也能引起话题,李氏抽出帕子按了按嘴角,道:“这针线技艺谁家都是各有所长的,许是擅长山水,许是擅长花鸟人像,况且这一山还比一山高,那小姐比过娴姐儿也不是不能的。况且娴姐儿那些东西也都是小孩子技艺,并无许多功底,也就是看着热闹一些,但凡做了几年针线的都比她要强些。”
李氏的不争不恼倒叫那想看好戏的人闹了个大红脸,看着母女俩都是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是个不好拿捏的。这些夫人也都是人精儿,见无好戏可看便也将一场话题就这么掀过,都当没这事似的吃喝完毕打道回府了。
人家都说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今日一见这话还真是不假!!——
一家四口坐着马车往家返时,李氏朝德业问道:“大将军最近是新提拔了位守备么?”
“是提携了位拜察大人,你怎么问起他来?听到什么了?”德业有些不解。
李氏摇头,道:“那位倒是没听人说起,倒是见过了他家小姐,很是出挑的一位。但好似急着让人知道她的名声一样,竟然想踩着咱家顺娴往上爬。”
又听李氏说了拜察小姐的作为,德业不以为然,道:“你们女人就喜欢想些没用的,许是人家就那么随便一说呢!”
李氏并不苟同,道:“屋里那些人哪个不跟猴精儿似的,一句话不放嘴里嚼上三遍都不会轻易吐出的,那拜察小姐定是还有后话,不信你就看着。不过她也莫要再来踩踏娴姐儿,忍她这一次是给将军夫人面子,再来定是要她好看。夫君要是差中见过到这守备大人,也要敲打一番才是,别以为咱们官小便身轻,咱们可是有本家和妾身的娘家撑腰的。”
德业见李氏说的郑重,只得点头应承,日后见到拜察守备时,却也是硬挺了一番。也不知是人家压根没想踩着谁向上爬,还是真被德业的硬朗作派震慑住了,这拜察小姐确实是在短时间便凭借着女红针凿让内眷们熟知,扬名京城,但也没踩着顺娴贬其一二。
李氏得知后便同夫君说道:“幸亏夫君言语在前,不然这拜察小姐怎么舍了打压顺娴这条捷径,去和织绣楼的大师傅打擂。不然就算咱们娴姐儿侥幸不输,得了那些虚名也只会让人嫉恨。这拜察小姐这般的心急,看来是为了今年的选秀了,凭着这好名声,就算不配皇族,也能指个贵戚了。”
德业觉得人家怎样和自家无关,左耳朵听右耳朵就冒了,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满脑子都是万寿节时的军阵演习,怎么才能做的更震慑更威武。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附近水管爆裂,家里一天无水,要出去饭饭,这章少点,亲们将就看吧,明日继续!!
ps:感谢亲指出的错处,竟然将老三写成老二了,实在是老二一家不总出场,竟然被淡忘了,明天拉他们出来溜溜,省的霉掉。
37、改变了
37、改变了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京城里出了个巧手绣女,这曹佳府上的小姐显然就逊色了不少。有等着看好戏的,有议论纷纷的,也有打抱不平和看好顺娴的。顺娴一直明白低调做人的道理,所以就算听了丫头们回来八卦,也大都是一笑了之。李氏对这事也是乐见其成的,有个好出风头的拜察小姐挡在自家闺女身前,既能让顺娴少树嫉恨,又不能全然抹去顺娴已然成就的好名声。
这期间静雯和顺娴也是往来密切,虽也谈论过此事,但都是一带而过,可见在无心人的眼里这只是一句话的事。但这有心人听了,便喜欢无事生事了。
“老三家的,你到底是会不会管家!当初就警醒过你别光为了给自己脸蛋儿贴金不要姑娘名声,现在你看可好,满京城都在说咱们曹佳家的小姐比不过拜察家的,连带着钰儿名声也遭到连累!”
曹佳老太太之前虽也听过几句闲言碎语,但因想要整治郭罗氏,就算她屡进谗言也大都是听听便罢了。这两日也不知郭罗氏使了什么手段,倒叫老太太心中恶气消了大半,又听说乖孙女顺钰名声遭累,心中大气,便趁着这次机会叫回儿子媳妇,打算立立威信。别以为一个个的分家出去就可以眼里不装母亲了,要知道在曹佳府宅里,只要自己活着一天,那便是当家主母,想要造反也得看自己同意不同意。
李氏听老太太这不讲理的话一出,好悬没气个倒仰儿,顺娴虽在外面有些名声,可一直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因只传些绣活手艺之类的,自己虽从未阻止但也未掺和运作过。况且连那低门小户的姑娘都会显显女红,自家怎么也算官宦人家,有了这个好名只能是锦上添花的。之前老太太拿此说事便是大嫂从中使坏,想让顺钰得个便宜师傅,估计这次又是如此,准是不满之前自家没送上粽子方子,心怀怨恨。
“娴儿养病在家,从未有过和谁攀比之心,钰儿的名声又与娴儿何干!在说就算是娴儿与拜察小姐比试输赢,那掉面子也是娴儿和我们三房的事情,咱们府上早已分家多时,就算是抄家都不会连坐。现在只不过是传些拜察小姐的女红名头,这和曹佳府八杆子打不到的人事,又怎么会影响到才高八斗精通琴棋书画的顺钰侄女!”李氏说到‘女红’和‘琴棋书画’时刻意加重了语调,让大家明白就算拜察小姐打擂赢到的是顺娴,那也影响的是顺娴的手艺,而不是顺钰的文采。
老太太被李氏一句话噎个正着,这老太太年纪都不小了也不长记性,还是会被人挑唆两句便头脑发热,前因也不仔细想想,后果也不好好考虑。这会儿又被人堵了话茬,真是又急又恼,可惜嘴皮子还不够利索。只得瞪着眼珠子看着李氏,这时郭罗氏搭了腔,道:“弟妹说的是什么话,额娘这也是为了咱们满府姑娘的名声着想,看你说的什么话,又是抄家又是连坐的,这话说的当真是难听。”
老太太一听,可不是么,这不是在诅咒家运么,啪一拍手边的小炕桌,道:“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见不得家里好是么?再怎么说你也是曹府一枝,府上荣耀了才是你们的荣耀,府上落败了,谁又能讨到好去!!怪不得德业总是对我这额娘赏赐的人推三阻四,一定是你这不贤惠的背后杵坏,让德业与我和他大哥生分!连个粽子方子都不舍拿出,你们是不是要自攒私业?要知道我还活着呢,你们竟然就敢藏私!”
郭罗氏听的是心里连连叫好,最好是让三房把挣来的钱都交上来才好,自己是长子嫡枝,理当接受供奉的。李氏却不以为意,心道这家人真是好不要脸,已然分家还惦记着儿子兄弟的产业。不过这事也不用理他,只要自己不主动拿出,量他们也不敢强行霸占,不然到哪都能说出理来。
还说什么府上荣耀了弟弟们也沾光,呸,大伯德江已经官居正四品,可见他拉拔过哪个兄弟,反倒是恨不得能在兄弟身上扒层皮来填补自己。
“母亲息怒,虽然已经分家,但媳妇与夫君孝敬母亲的心思只增不减。只是奈何独自开府过活实在是百般困苦,奴仆们睁眼便要吃,到月便要月钱,可怜顺娴还养病在家。前些日子大夫还说要百年以上的山参滋补才行,母亲也知道媳妇哪里见过此等金贵之物……”李氏话到一半便住了口,只是可怜巴巴的瞅着老太太,一副想要请帮帮我的表情。
老太太被看的混身不自在,一口茶水也是呛了嗓子,身便伺候的人赶忙是又捧痰盂又给顺气。好容易一口气缓了过来,老太太唉了一声说道:“年纪大了身子也不中用了,只能指望你们多寻些上好药材来与额娘将养了!这一口气没喘匀累的身体都乏挺慌,看来得去歇上一歇,老二老三家的留过午饭再走,和你大嫂多联系联系感情,免得一家人多有生分了。”
因怕鱼没掉到反损鱼饵,曹佳老太太便假装精神不济回房歇着了。
老太太回房半晌,厅里三个妯娌还是谁也不先做声,最后还是李氏先打破了沉默,李氏觉得自己既然是条总被猫儿惦记的鱼,与其躲藏不如让猫知道鱼儿牙尖嘴利,想要冒犯万是不能的。
“二嫂今日安好?淑姐儿和贞姐儿好长时间不上我府了,娴儿在家时常叨念两位姐姐的,特别是淑儿的桂花糕,现在旁人做的她总嫌味道不对,说不如淑姐姐的手艺地道。嫂嫂是与淑姐儿娴姐儿请了灶上师傅?我尝那糕点也是与旁的不同,定是有名师指点的。”
董氏莞尔一笑,平常时时怯懦的人今日到多了三分气势,道:“哪算什么名师,不过是这灶上手艺的确拿的出手!要我说这闺女家的就要多学学厨艺女红才是正经,虽说顺娴侄女这女红不算第一,可被他人问气来我这伯母也是与有荣焉的。那些书啊画啊的虽说怡情,可也当不得吃喝的。”
董氏这一番话更是叫李氏吃惊了,平时扒着老太太哄着郭罗氏不说,只差恨不得鞠躬作揖了,这会儿是怎么了,气势十足还这般的不给郭罗氏脸面,是谁给了她这样的底气!?董氏的变化不止让李氏惊讶,郭罗氏一时也反应不过劲来,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说道:“二弟妹在说谁?”
“呦,当然没说谁,大嫂你可千万别多心啊!我说的可不是你们家钰姐儿!只是前些日子听说府学先生的女儿被婆家休弃回家,一时有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