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伤了翅膀-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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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了下手机的铃声，当然是快捷键，当作有电话走了出去，其实只是一个借口，因为我发现王所长这种场合已经看了多了，钱也是一个问题，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我打车到银行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取了一万块钱。用一个信封装了2800，剩下了放在了自己的包里。等我回来的时候，王所长的脸色有一点阴沉，我猜有可能是因为我出去的时间太长。
我拿出一包中华，递了过去。“不好意思，刚才出去，发现没烟了，就出去买了一包，这附近又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就远了点，不意思了。”
“没事没事。”我慌忙把烟打开，给王所长点上，“小伙子还挺会办事的嘛，做什么的？”
“在杭州工作，宝莱公司。”
“现在什么职位啊？看你不像一般的小职员，做管理的吧。”
“嗯，也谈不上什么，现在是任副总经理。”
“小伙子，一看就很有潜力啊。多大了？”
“快27了。”
“有出息啊，呵呵，果然是英雄年少呀，这样的小的年纪就当上了副总，不错了，待遇怎么样啊？”
“一般吧，王所长过讲了，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一个月3000多块钱，去了花的，也不剩下什么了。”其实对于王所长这样的人，我心里是明白的，他表面上是在和你谈家常，但是实际上却是探你的底子，如果你的底子好的话，那么你上的货自然不能逊色，如果你的底子薄的话，那么话又说过来，他又不会在意。所以我要找一个不上不下的理由，因为像我这样的人，主要是看年薪的，如果他认为我过高的话，如果我送的少了，那就是自找苦吃了。
一顿饭我们大约吃到了下午一点钟，我没有说过多的话，妈妈有些急，一个劲地踢我，可是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和王所长瞎说一些东西，像他们这种人，早已经明白你们这些家属的目的了，所以说的多了，只会扫兴，还不如少说为妙。
我把信封递到王所长的手里，他看了一眼，并没有直接拿，说了些不用了什么样的话，我穿做硬塞的样子，放到他的口袋里，这是他们这些人的第二个伎俩，他们不喜欢直接把这些可大可小的钱放到自己的口袋里，而是要你自己帮他们放。我要了王所长家里的地址，他很痛快的告诉了我。我明白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钱
以后的事情显得更加的忙碌，通过那个所长，我得知了很多内部的消息，当然包括法院的副院长，还有司法部的部长、纪检委的检查组组长……可是这样一来回下来，我们家也就轮到要卖房子的地位了，妈妈和我搬到爷爷家里住了，房子以低价卖了出去，所有的全部托了关系，可是这样的消资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直到那一刹那，我才明白，钱，对一个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但是祸不单行，爷爷倒下了，妈妈和我一直瞒着爸爸，妈妈照顾着爷爷，住院费每天就要三四百块，此时，对于我的家庭来说，已经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了，爷爷坚持不住院，可是却总会出现心脏偷停的症状，不得已，还是住了进来。
我打电话给初征，向她借了三万块钱，她很痛快的答应了。可是这样的时间，却是那样的短暂，仅两个月的时间，我变得一无所有了，初审的结果下来了，却是显得模棱两可，只给了下句还待进一步调查。
我知道，如果有钱的话，我会请到最好的律师，为爸爸洗清罪名，我一直相信，爸爸不会是一个犯人，他也不是一个坏人。三万块钱也很快的就消失了，我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像此时那么渴望得到金钱，只要有钱，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第一次对金钱产生了无以伦比的欲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董出现了，出现在爷爷的医院里。
妈妈显得有些不安，不知道此时应该如何招待这位贵宾，而我在看到张董的那一眼时，我感觉到了踏实，可是这一种踏实很快被一种现实所替代。
张董叫我带她出去转转，在一家餐馆停了下来，她说进去吃点饭。我坐下后。
“远风，大家也都熟，我想我可以帮你。”
我的心里一阵狂喜，“谢谢张董。以后我一定会尽全力回报公司的。”
“远风，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可以考虑我的条件，我一定会帮你把这个忙帮到底，而且，你爷爷的医药费我也会全额外负担。”
“张董，你什么条件，说吧。”我隐约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安，我想到了初征。
“初征很喜欢你，我知道爱情不可以强求，但是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只要她喜欢的，我都会尽全力的给她。所以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
“张董，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刘远风，你认为如果你一贫如洗，你会给谢雨飞一个好的家庭吗？你认为她还会愿意嫁给你吗？就算她肯，她的家庭呢？她的家里会同意吗？”
“可是您认为我和初征会幸福吗？就算我和她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呢？我也一样的什么也给不了，对雨飞，至少我还会给她爱情。”
“你太天真了，你仔细想想吧，你家里出事的这段时间里，谢家人有没有出现过？她会不知道吗？你们住得又很近。”
我不再说话，在我家里出事的这段时间里，谢家的确没有出现过，最多不过是几句安慰的话，她的家庭条件很好，从前，我们两家可以匹配，可是现在，除了那五千块钱，她妈妈已经看到我就想躲开，可是我没有时间细想，我明白什么叫做无依无靠，我还记妈妈到处借钱时的低三下四，我也记得爷爷住院时的无人问津，人间的冷暖，只有在出了事情的时候，才会明白，才会看得到。
“我可以给你时间，你要想好了，你爷爷此时还等着你们续添住院费呢。”
我默默地走出那家餐馆，张董坐在那里没有动，看到身边来来往往的车子，我突然想，如果此时有一辆车把我撞死该多好，那样，我现也不会这样的痛苦，我就这样走着，等待一辆车子过来，把我撞倒，再也不用想那么多的事情，再也不用想那么多……
出卖
一辆车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司机伸出脑袋，：“妈的，你不想活了，在道儿中间？”我没有说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他见我没有说话，就把头伸回了车里，“不想活了，也不要害我啊，这年头，搛点钱容易吗？”我住旁边闪了一下，司机又看了我一眼，终扬长而去。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为什么，作一个男人会这么累呢？为什么这一切都来的这样快呢？雨飞，现在只有你才是我的支柱，你会和什么也没有的我结婚吗？像是一种感应，雨飞的电话打了过来。
“远风，你还好吗？”
“雨飞。”倾刻间，我的泪竟流了下来，那种久违的温暖从心里升了直来。
“远风，我买好了车票，我这里还有三千块钱，你把卡号告诉我，我给你寄过去。小琪那里也还有一些，加起来差不七千左右。”
“谢谢你雨飞，飞，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嫁给我吗？”
“会的，无论你最后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心中都不会变得，远风，要有信心，这才是你，你一定可以度过一场劫难的。”
“有你这句话就什么都好了。”
“我大约后天到，记得接我一下。再见。”
“嗯，好的。拜拜。”
刚挂了雨飞的电话，妈妈的电话就马上打了过来，“小风啊，你在哪呢，张董她帮我们联系好了一个律师，要下午见个面的，你这孩子，快到回来，我在医院。”
我马上转了一个身，跑回了医院，张董看到我，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那种有钱人的高雅在此时，她表现的完美无缺，至少，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卑微。
“陈律师是昨天过来的，一直在宾馆休息，这个地方的确是小了一点。”她没有再说，我知道，她想说的是陈律师说这里的宾馆不够档次，像是一个种污辱，一种蔑视，可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所谓的尊严，此时，已经被他们踩在了脚下。
下午三点钟爷爷打完了点滴，我们见了陈律师。
“你好，你就是刘远风吧。”
“你好，陈律师。”
“小伙子长得不错，挺帅气的嘛。”
我微笑了一下，坐了下来。
“你父亲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从目前的角度上来看，这场官司并不难赢，张董请我过来，在今天已经和我说过了一些，我也略微的了解了一些，但是还有一些事情，我还想再了解一些。我这里有几个问题，你先和我说一下。”
“好的，我会全力配合的。谢谢您的到来，同时也感谢张董的好意。”
“这样吧，我想和刘先生单独的聊聊，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然后，我们再去看看你父亲，怎么样？”
“好的。那我和你母亲就先出过，到医院看看你爷爷了，正好，续下费。”张董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她在揭露我，她在暴露我的尊严，而我，动无力反抗。
和陈律师聊了一会，我问他律师费要多少，他笑了一下，“刘先生，向来我打官司的底价你也应该听说过吧，最少的要一万起，此欠，您要付费三万元。”
我的心猛地一震，“能不能少点？”我带着一点点希望看着陈律师。
心伤
陈律师看着我笑了笑，“你是一个聪明人，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然后就从凳子上拿起公文包扬长而去。
三万，这个数目并不大，可是却我来说却是很大，我再也没有能力去弄钱，唯一的出路就是向张总开口，可是这一开口，我从此就再不是我。
去了医院，看到爷爷又挂上了吊水，靠着床边，满脸的忧郁。“小风，过来，陪爷爷说会话。”爷爷伸出手招呼我过去，我一声不响地走到爷爷的旁边。
“小风，爷爷给家里添麻烦了，明天办一下出院手续吧，我这么大岁数了，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在这里费钱，还不如省一点算算一点。”
“爷，别说了，您安心的住院吧，爸爸的事情已经没事了，过几天就差不多来看您了，我可不希望他到时候打我。”
“真的没事了？”
“嗯，没事了，我刚和律师打过招呼，聊了一会，说问题不大，而且我们把应该跑的地方也跑了。”
“小风，好孩子。”
“爷，你先睡不一会吧。我去看一下张总他们，然后一会可能会去我爸那，律师要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你快去吧，我没事，这里的护士挺好的。”
和妈妈打了一下招呼，我就出去了，张总似乎知道我会去找她，在房间里一直没动过，看到我，笑了笑，在我眼里，却是一种蔑视，一种轻视，一种主子对奴才的冷嘲。
“远风，过来坐吧，有事吗？”
“张总，如果你保证我爸可以出来，我同意你的条件，但是关于其它的事情，要我和初征来商量可以吗？”初征成了我最后的一点希望，我希望她可以放过我。
“你把希望放在初征身上了？你们必须要结婚，而且要马上，最迟不得超过两个月。”
“这个是初征的意思吗？”
“这是我的意思。你放心，你爸很快就会出来的，如果你答应的话，陈律师你应该听说过，在网上查也可以查得到的，他接手的案子，自然有十成十的把握。还有，如果你答应，我会安排你爷爷接受最好的治疗。”
“谢谢。我，再考虑一下。”我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流下来，钱，如果我有钱，是不是就不是这个样子？
雨飞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在车站，如果说我还有什么希望，那么就是她了，我想从她那里找到一丝坚强下去的力量，一种可以支持我走下去的信仰。
我看到了雨飞的爸爸，雨飞刚一出站，她爸爸就走了过去，拉着她，“快点上车，一会感冒了。”我一愣，一种耻辱从我的骨子里涌了过来。
“远风。”我听到雨飞听我，才缓过神来。
“雨飞，坐车累吗？”
“还行，不累，家里怎么样了？”
“还好。”我低低地说。
“雨飞，快点，你妈在家等你呢？哪天再说吧，天太晚了。”雨飞的爸爸在出租车旁叫到。
“你回去吧，的确是太晚了。”
“嗯，明天我来找你。”
“好的。”
雨飞，你知道吗？如果没有猜错，我这一别可能便是永别，为什么从前的温馨不再了。雨飞，我们，还会在一起吗？为什么你一走，我感觉身体被抽空了一样？我没有打车，半夜里，一个人走回医院，她爸爸说的对，这个时候的天气，的确是很冷。为了省一点钱，我和妈妈一直都住在医院里，有时没有床位，妈妈就在走廊的凳子上睡一宿，回一次的家只要六块钱就好了，可是妈妈却省了下来，我会和爷爷躺在一张床上。走廊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站在楼梯口望去，只看到妈妈坐在那里。“妈，对不起。”我蹲在妈妈的旁边，而妈妈却像是丝毫不知一样，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