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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调香-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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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早已名扬大周,而今来安康几日了,却没人来拜见你,一定是因为英王刚刚逃走,大家都不知道万岁和皇后娘娘对你是个什么态度,自然不敢乱来,现在得知万岁和皇后赏识你,就会争先恐后地来拜见你了”他看着穆婉秋,“阿秋这次就不要再闭门谢客了,索性把我们从大业带来的那些香膏送给他们,笼络人心,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来的人就会更多”
  “我明白了”穆婉秋眼前一亮,“御林军一定会把这里的情况传给万岁,眼见大业百姓对我如此推崇,万岁就会投鼠忌器,轻易不敢动我了”
  “对,这就是名望,再霸气,万岁也不会轻易杀掉一个深受百姓爱戴的大师”黎君话题一转,“为找到魏大师的遗物,我猜万岁轻易不会动你,我这么做也不过是再加一层保险罢了。”
  “好,我这就梳洗了,备好茶水迎接客人”穆婉秋站起身来。
  “嗯,我就去找太子”黎君也站起来,“阿秋千万不要大意。”又高声叫来王七虞九,吩咐道,“勿要保护好白姑娘,盯紧了外面的御林军,若有异动,立即带了白姑娘逃走。”
  虽然自认为自己料事如神,但圣心难测,黎君可不敢保证南帝真会乖乖地按他的猜测行事。
  
  拜祭了先帝,南帝带李公公直奔存放了先帝遗诏的广德殿。
  令人开了锁,留李公公在外面守着,南帝迈步走进殿内,颤着手抽出尘封了二十多年漆了蜡封的先帝遗诏
  “原来魏大师真是曾经暴毙的柳贵妃,是我的母妃”看完父亲的遗言,南帝失神自语,“这些竟都是真的”
  虽然三十年前他就听母后说过,可是,那都是母后的猜测,从没得到过父皇的首肯,做不得准。
  父皇的亲笔密诏详述了他的身世,让他有朝一日找到魏氏,一定要以太后之礼待之并善待魏氏一脉的传人,看了这些,南帝心中说不出是一股什么滋味。
  缓缓地展开尘封在涂了蜡的长木匣中的一幅卷轴,一个宫装的绝色美人跃然眼前,这就是曾经暴毙的柳贵妃?
  他的生身之母。
  看那画面上的容颜,依稀还有他儿时记忆里的模样,记忆中父皇常常一个人来到这个广德殿中,一逗留就是一下午,他一直好奇这里面藏了什么奇珍异宝,原来,这里竟藏了母妃的画像。
  原来父皇心中只有母妃一人。
  想起记忆中的父皇从来就没有笑过,南帝不由得心里一酸,眼底竟起了一层水雾,“母妃,你为何这样狠心,要抛弃父皇和皇儿,一个人孤零零漂泊在外?”
  想起自己三十几年来日日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身世,南帝有些怨怼,可想起传说中魏大师也一生未嫁,孤寂漂泊,最后竟不知埋骨何处,南帝更多的却是心痛。
  拽了把椅子,他慢慢地将手里的画轴挂在墙上。
  看那墙上一层浅浅的印记,他相信,母妃的这幅画像之前就是一直被父皇挂在这里的,所以,他才常常一个人来这里欣赏,和母妃说话。
  背负着手静静地站在画像前,南帝恍如一尊蜡像
  直到掌灯时分,他才推开门走出广德殿。
  李公公已急出了汗,见他出来,忙上前施礼,“万岁”余光悄悄打量着南帝的神色。
  “把这里锁好了,以后没朕手谕,任何人不得擅入。”抬脚走下汉白玉阶梯,南帝吩咐道。
  “是”李公公应了一声,朝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忙转了身上去锁门。
  “万岁要去哪儿安歇?”见南帝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李公公小跑着追上去。
  “雅园。”南帝头也没回。
  不召嫔妃时,南帝大多一个人居住在雅园,见南帝没有去乾坤宫的意思,李公公就皱皱眉,想起皇后娘娘才遣了人来询问,大有低头求和之意,他张了张嘴,瞧见南帝脸色不善,又闭了嘴。
  只一声不想地跟在南帝身后。
  伺候着上了御撵,放下帘子,刚走了几步,瞧见拐角处一个小太监探头探脑,李公公就故意拉下几步,落在后面。
  眼看着万岁的御撵拐过墙角,那小太监蹬蹬蹬跑了出来。
  “什么事儿?”李公公问道。
  “太子爷求见万岁,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问万岁今日心情可好?”
  “万岁今日心情不好,让他明儿再来吧”
  小太监应了一声,一溜烟跑了。
  李公公叹了口气,转过墙去快步追上御撵。
  接连三天,太子一直没有见到南帝。
  “我们猜错了万岁的心思”太子又一次吃了闭门羹,黎君忧心忡忡地说道。
  “此话怎讲?”太子眉头紧锁。
  “万岁这是自己心里过去那个坎啊。”黎君叹了口气,“即便知道白大师是穆相之女,万岁也不该冷落您,他这是对三年前的事还没有释怀啊。” 穆婉秋进献夜明珠是个天大的功劳,现在竟连一文赏赐都没下来,人还被变相地软禁了起来,可见他对穆婉秋的杀意一丝未减。
  南帝的杀意越浓,就说明他对三年前的事情越恐惧。
  “可是”
  可是父皇毕竟重新启用本王了啊。
  话踯躅在嘴边,太子到底没有说出来,只疑惑地看着黎君。
  “万岁这是对英王殿下彻底寒了心,不得不重新启用您来抑制他的权势”像是知道太子的心思,黎君缓缓说道,“他对您的戒心一丝也不曾消减啊。”
  否则,他就不会介意一个罪臣余孽了。
  太子脸色白了白, 问道,“父皇不肯见我,我们如何是好?”三年前的事儿,他几次想向父皇解释,可是,自从被圈禁,南帝就再没提过那件事。
  那件事,成了他们父子间的忌讳。
  也因此,看到阮钰英王谋害穆相的证据,他和黎君商量了许久,都不敢现在就拿出来。就怕被南帝误会为落井下石,给他定个蓄意谋害英王,兄弟相残的罪名,最后反成全了英王。
  父皇忌讳他,他又何尝不忌讳父皇?
  五指无规律地叩打着桌案,黎君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久久,他开口道,“看来我们还得改变策略,首先让万岁打开这个心结,才好进一步动做,否则”他摇摇头,“即便重新被立为太子,万岁也不会放心地交给您任何事,一样的父子相疑。”
  想起自复出以来,行事处处受父皇监视,太子就点点头,“贤弟说的是,只是,这件事父皇从来讳莫如深,又如何可解?”
  “白姑娘擅自求万岁为穆相申冤,虽然捅破了天,可这也不失为一个契机”黎君忽然抬起头,眼里带着股果决,“殿下索性就利用这机会让万岁自己开口”
  太子目光一闪, “贤弟说来听听?”
  黎君俯身上前,压低了声音,两人密议起来。
  和太子别院里的阴云密布不同,这三天,穆婉秋的驿馆可谓门庭若市,慕名来拜的人络绎不绝,每每都是朝廷重臣的内眷,这可累坏了驿馆门口的御林军。
  他们得的命令是保护穆婉秋不得擅自出入驿馆,却没接到阻止别人来看她的命令,南帝又没明说是软禁,这些人也不敢做的太露骨,又担心穆婉秋易了容随哪一队拜访者偷偷溜出驿馆,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一天十二个时辰是一刻也不敢疏忽。
  很快地,这消息就传进了雅园。
  这可是南帝始料不及的,他眉头紧锁,五指轻轻敲打着桌案,“她在民间竟有这么高的威望?”又是恩亲王的义妹,想动她还真的费些心思呢。
  更何况,父皇的遗诏名言要他善待魏氏一脉的后人。
  可是,不杀她,难说她不会蛊惑了太子,再起祸心
  “早在明玉公主大婚,白大师的名声就传开了,奴才听说曾经不远千里去大业拜访她的人趋之如骛,一掷千金想见她一面都难。”李公公解释道。
  南帝眉头锁的更紧。
  他起身在地上来回地踱着。
  穆婉秋不过是个天纵奇才的匠人,一个孤女,一没家势,二没背景,和朝局八杆子打不着,李公公实在不知道南帝为什么竟这么忌讳她,见南帝脸色阴沉,却是再不敢多言,只眼睛随着南帝脚上的明黄色缎面矮靴来回地移动。
  南帝脚步突然顿住,他抬头看着李公公,“外面风传白大师是穆熹的余孽,你怎么看?”

  第三百六十三章前尘

  李公公一哆嗦,开口说道,“左大人不是早已验明了吗,白大师并非穆相之女。”
  “左锋?”南帝眸光一凛,“地方贪官,多有徇私”凌厉的语气带着股少有的寒意,李公公忙屏了呼吸,不敢多言。
  好半天,南帝放缓了声音,像是为了说服李公公,又像是自言自语,“我观白大师,分明就有穆夫人当年的模样。”
  当年皇后宴请朝廷命妇,他见过穆夫人。
  摸摸袖笼中太子刚送的东珠佛窜,李公公额头见了汗。
  “当年穆熹的案子,你怎么看?他真的冤枉吗?”南帝眼底有一丝困惑。
  冷静下来,他思索了整整三天,以那日见到的穆婉秋的谨慎,不是真的冤枉,没有天大的冤情,她绝不敢那么跪求自己
  试问,若真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她掩饰都来不及,又怎敢在自己面前自暴身份,自寻死路?
  除非是傻子,穆婉秋并不傻。
  可是,穆熹的案子是他亲身所历,他怎会冤枉了他?
  李公公扑通跪了下去,“奴才不敢乱说。”
  “你但说无妨”
  “这”李公公就擦擦额头的汗,“民间传说三年前平城那场百年不遇的大旱,是因为朝廷杀了一个大忠臣,惹了天怒后来就是白大师在龙王河边的求雨坛前长跪了一上午,求来了连降三天的大雨,救了一方百姓的命” 声音颤巍巍的,李公公偷偷瞧着南帝的神色。
  殿内出奇的静。
  李公公感觉自己的心就要蹦出嗓子眼,手指无意中碰道袖笼中的东珠佛窜,他心里一阵发冷,暗暗后悔,自己万万不该贪图这点虚财,替太子传这些话。
  就在李公公要崩溃的时候,南帝充满困惑的声音传来,“三年前平城求雨的人竟然是白大师?”
  听出南帝声音里除了困惑,竟无一丝怒意,李公公呼出一口气,他险些瘫坐在地上,勉强让自己跪直了,道,“那人就是白大师,是从槐荫山一带流落到平城,看到当时的平城知府许大人要用童子祭祀龙王求雨,心生不忍,才毅然挺身而出,和许大人立了军令状,亲自登坛求雨。”
  她当初求雨竟是为了救两个祭童?
  这份悲天怜悯之心,怎么会是十恶不赦的罪臣余孽?
  南帝眼里的困惑更浓,问李公公道,“当年平城求雨的奏报还有?”
  “有”
  “找来看看”南帝转身坐回书案后。
  李公公应了一声是,起身走了出去。
  这些奏报早被太子和黎君准备好送了来,不一会儿,李公公就返回来。
  南帝接过他递上的奏报认真地看起来。
  重新给续了壶热茶,李公公垂手立在一边。
  “难道当年朕果真冤枉了穆熹?”久久,南帝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
  若是朝中大臣红口白牙替穆熹说话,南帝定是不信,然,这是老天在说话。当年自己杀了他,就惹来了一场百年一遇的大旱,后来他的女儿跪了一上午,老天就收回了惩罚。
  六月飞雪,天降大旱,这都是老天给世人的惩罚,听说人间若没奇冤,就绝不会出现这种异相。
  难道这还不能说明当年的穆熹是冤枉的吗?
  可是,那些都是自己亲身经历啊,怎么会冤枉他?
  一瞬间,三年前的往事又浮现在南帝眼前:
  三年前,偶而一次微服出宫,南帝竟迷恋上了幻月楼花魁玉玲珑的曲子,从此,他便常常微服出宫去幻月楼楼听曲。
  出事那天,他正听在兴头上,就听幻月楼外面突然乱起来,竟被官府包围了,初时他也没介意,只以为是官府临时检查,就令身边的公公拿了他的腰牌出去把人打发了,谁知公公出去不一会儿就脸色煞白地返回来,外面不是临时检查,竟是军戢营的官兵,奉命缉拿一个安阳来的南宫公子,说他是齐国的密碟,要就地处决。
  南宫就是他的化名,为掩人耳目,他故意说自己是来自齐周边境的安阳,谁知,竟被人钻了空子,说成是齐国密碟。
  这些人,分明就是知道他的身份,特意来截杀他的
  幻月楼外被官兵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听着外面咚咚咚的敲门声和一声高过一声的吆喝,南帝心从没有那一刻那么绝望,即便三年后的今天,回忆起那天的经历,他还心有余悸。
  不是玉玲珑的绣床下有地洞能通到外面,他怕是再难活命。
  在玉玲珑的帮助下,他顺利逃出幻月楼,正遇到听说幻月楼被官兵包围了,带侍卫赶来的英王,总算逃得了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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