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轻狂-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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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而且黑心黑肺,虚伪狡诈,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老夫人可不想让施家的人平白占了便宜,便赶在云初前面将话题截回去,道:“我们在这里,她们也玩不畅快,不如你随我去看看那几株野桃花。”
沈云初垂眸,压下眸中的嘲讽之色,京中人都说这两位老夫人交情好,她看也未必如此。越是多年的好姐妹,越要勾心斗角,施定柔与沈云颜,时常腻在一起充当闺蜜,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这世上哪里有平白无故的付出!
荀阳又凭什么该护着她呢?
施定柔默默打量着沈云初,暗想荀阳冷情冷性,孤傲难相处,就连对太子殿下都是不屑一顾,居然对将军府的庶女另眼相待,可见沈云初并不似表面那般怯弱,她亲切地拉起沈云初的袖角,“大姐姐再去少师府,可否带上阿柔?”
方才还是云初姐姐,这会子直接喊上大姐姐了,沈云初笑道:“你们自去吟诗作画,我在旁看着就好。”
施定柔心思深,顿时听出沈云初的提点,作画不比吟诗,吟诗可能是一早就找枪手作好了诗,她只管吟出来就好,作画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勾描渲染都是真功夫。那么,沈云初此话是不是在暗示,沈云颜从前在牡丹宴上的诗作都是别人代写的呢?
施定柔想到此处,心中泛起莫名的兴奋,亲亲热热地拉住沈云颜的手,“好姐姐,就比作画吧,你可要让着阿柔啊!”
沈云颜娇美的眉眼不悦地蹙起来,冲旁边的沈云虹使了个眼色,沈云虹会意,主动插话道:“作画自然难不倒阿柔姐姐,可是云虹却只会赋诗呢!”
施定柔咬唇,若不借机探出沈云颜的老底,今年牡丹宴还是要被她压下一筹,她面色不悦道:“大姐姐也不会作画,也没见跟你一般厚着脸皮非要跟我们比试拳脚功夫,一个人若是没有才华倒也不怕,怕就怕没有气度!是吧,颜姐姐?”
沈云初冷眼在旁边看她们争吵,心中暗笑,想不到施定柔嘴巴如此厉害,她这番话既将嫡庶有别的身份划开,又嘲讽沈云虹腹中草包偏偏还没有自知之明,还逼着沈云颜为了证明自己有气度就要不拘泥于输赢,跟她比作画。
沈云颜瑰丽的小脸陡然阴下来,暗恨施定柔咄咄逼人,然而她必须保持端庄贤淑的好形象,只好装作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僵着声音劝道:“三妹妹脸皮子薄,柔妹妹快别欺负她了,她最近跟着我学作诗,正想今日大展头角呢!”
施定柔转头,语气不屑:“在我面前,你竟还想着崭露头角?”
沈云虹却忽然诡异发笑,那笑声虽然轻柔,却有说不出的阴谋味道,好似筹谋很久的事情终于要得逞了。
施定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猛地捞起手绢捂住了嘴巴,沈云初只觉得背后寒意森然,她回头去看,低低地惊叫出声。
绝不负你
施定柔最见不得沈云颜装柔弱,哄得京中那些世家郎君,各个都恨不能将命给她,此刻见晋王也来献殷勤,而沈云初却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她倒先沉不住气了,“初姐姐你真是个憨实的,明明是那小貂险些害死你,你居然还有心思咬文嚼字,刚刚不是说头疼吗?我陪你去看大夫,别是摔坏了哪里啊!”
沈云颜心中暗恨,她费尽心思才将这件事掩过去,想不到施定柔竟然如此可恶,她轻轻抹掉眼角的泪花,对着萧铭展颜一笑,仿若冬雪初霁的骄阳,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我的貂不小心撞了大姐姐,殿下不会怪我吧?”
萧铭这才回头看了沈云初一眼,唇角依旧挂着三分柔软的笑,“你姐姐不忍怪你,孤又何必多事?”
他说话间冲沈云初使眼色,想让她将此事揭过去,沈云初怒由心生,偏不让这对狗男女得意,冷笑道:“姐姐当然不会怪你,还希望二妹妹待会儿也不要怪姐姐呢!”
她话音刚落,刘妈妈惊呼一声,“娇娇,小乖不会动弹了!”
沈云颜慌忙去看,雪山貂已经出气多,吸气少,她小心翼翼地拨开它雪白的毛色,里面的皮肤已经发青,一眼便知是身中剧毒,如果没有解药必死无疑,她柔柔弱弱地哭泣道:“大姐姐,小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朝它下这样的毒手!”
天知道,她多想狠狠掐死沈云初为她的貂报仇,然而晋王与韦庄在场,她虚虚就要晕过去,低泣道:“殿下,你快求姐姐拿出解药救救小乖,阿颜以后再也不敢惹她生气了!”
萧铭看见美人垂泪,心都被他哭酥软了,冷冷地瞥了沈云初一眼,“初娘你怎能如此……你太让孤失望了!颜颜是你嫡亲的妹妹,她不过就是言语冲撞了你,你竟狠心给她的貂下毒,还不快将解药交出来,赎你杀生的罪过!”
颜颜?
嫡亲的妹妹?
如此熟悉的语调,一如重华殿中他无情地踢在她的心口,句句骂她毒妇,沈云初的心脏紧缩,几乎要窒息,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冲这对狗男女尖叫,“我没有解药,毒也不是我下的!”
沈云颜见她不交出解药,美眸含恨,狠狠地瞪她,“想不到大姐姐竟然如此狠毒,小乖那么可爱,你怎么忍心毒死它呢?”
沈云初唇角浮出一抹冷笑,故作委屈地看了萧铭一眼道,“妹妹方才不是说我比不上你的貂尊贵,它抓花我的脸你就怪我不自保,怪我活该,如今我不过就是按照你的意思自保了,怎地就成了我狠毒!”
“它就算抓花你的脸,你也不会因此丧命,你却故意对它下毒,难道不是你狠毒吗?”沈云颜脱口而出。
沈云初轻轻柔柔地笑起来,“殿下,你听听,我嫡亲的妹妹养的貂要抓花我的脸,她还敢理直气壮地说,她的小貂不会要了我的命,难不成等她的貂要了我的命我都不吭一声,才算不狠毒吗?如果是那样,我宁愿做个你们口中的毒妇!”
萧铭皱眉,没想到沈云颜竟然会当着他的面欺压庶姐,沈云初再如何说也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而沈云初居然也是半点情面不给她。
他也知道这件事不该怪沈云初,可是看着沈云颜引人垂怜的模样,他还是出声威胁道:“你是孤未过门的王妃,孤不能让你背负恶毒的名声,你现在把解药交出来,孤会为你压下此事,既往不咎,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怎样?”沈云初打断她,眼角挂着冷漠的嘲讽,“退婚吗?”
萧铭没料到她的问话如此直白,“你——初娘,你可知道孤若是主动退婚,你会面临怎样的绝境?这辈子再也没有谁家郎君肯娶你,到时候你怎么办呢?”
沈云初冷漠地看他一眼,脸上表现出受伤的表情,“如果我未来的夫君问都不问缘由,就定了我的罪,还帮着外人来欺负我,辱骂我,他为了哄别的娘子开心,将我狠狠踩在脚下,甚至不曾将我当人看,殿下说这样的夫君,就算我嫁给他,这辈子能快活吗?”
萧铭没料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中微微有些慌乱,“孤不过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帮着颜颜欺负你,也没有轻视你,更没有不将你当人看,初娘你怎会如此不可理喻?”
沈云初的眼中流露出隐忍的悲恸,她的语气很淡,“我不过就是在它扑过来的时候,将头上的银簪拔了下来,它伸爪子要抓我的脸时候,我用手中的簪子挡了一下,并没有想害它性命,也亏得我自小跟父亲习武,否则现在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就是我,晋王觉得是我该死还是她的貂该死?”
她的语气很淡,声音很轻,却让萧铭心底轻颤,尤其是她那番隐忍着伤恸,故作坚强的模样,让他的心间涌出无数的酸楚。
萧铭明知道沈云初说的都对,也知道她才是受害的一方,可他面对沈云颜哀求的目光,面对心爱女子的泪光,他还是硬着心肠说:“初娘你何必跟你嫡亲的妹妹斤斤计较,又何必跟一只不会说话的小貂一般见识,你就当你是偶发善心救了它吧。”
这话是责备她狠毒吗?
沈云初假装听不懂他话中的责备之意,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失望地看了萧铭一眼道:“它险些毁了我的脸,我私心里自然有些怨它,可它毕竟是条命,若是我有解药又怎会忍心眼睁睁看它死?”
“你撒谎,是你下的毒,你会没有解药吗?你明明就是生我的气,所以才故意不救的。”沈云颜看她惺惺作态的模样,恨不能甩她两个耳光,忍不住冲着她嘶吼道。
云初中毒
众人神色各异,敢在长辈面前就如此放肆轻佻的人,大概也就只有韦庄了。沈老夫人素来知晓他的脾性,轻轻咳了一声,“四郎年逾二十四,也该有个稳重的样子,否则京中的娇娇谁敢嫁你为妻?”
虽然他的后院中通房小妾一大堆,然而没有嫡妻就算尚未娶妻,韦庄的桃花眼溜溜地扫了沈云初一眼,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你怎么了,大姐姐?”沈云虹突然惊叫一声,她的声音中的“喜”大于“惊”,似乎是期盼了很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众人只见沈云初两眼一闭,直挺挺往地上栽倒过去,韦庄站的位置离她最近,他本能伸手去扶,却被萧铭撞开了,眼看沈云初的小腰就要被萧铭扶住,韦庄负气一推,沈云初软软地趴到在桌子上。
她的胳膊腕子磕在石桌上,有气无力地说:“祖母,这只貂的爪子上涂着剧毒,孙儿恐怕已经时日无多了!”她的声音染着悲戚,眼中却透出坚强的神色。
韦庄眯眼看过去,总觉得此事跟沈云虹脱不了干系,想不到沈家娇娇内斗的这样厉害,他的目光落在沈云初苍白的玉颜上,既无娘亲庇佑,又无父亲相护,她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一着不慎就会被吞噬得尸骨无存,委实是大不易。
萧铭看她死气沉沉的模样,心猛地痛起来,他慌忙将自己的令牌解下来递给贴身侍卫,交代他拿着令牌去府中请善于解毒的杨太医,一颗心在等待中七上八下的,想当初知晓她在婚嫁路上被人设计掳走的时候,他还是无动于衷的,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让他如此挂心了呢?
比起萧铭的慌乱,坐在沈云初旁边的老夫人看起来镇定多了,冷声问沈云颜,“颜娘你的貂爪上究竟涂的什么毒?你可有解药?”
萧铭仿佛是黑暗中抓住了一丝曙光,素来柔和的眸中骤然射出寒厉的光,逼问沈云颜,“你的貂爪上因何涂着毒药?”
没说出口的话是,看你纯善柔弱,何时变的如此心如蛇蝎,唆使自己的宠物挠花你姐姐的脸不说,还在爪子上涂了毒,竟是要置她于死地吗?
沈云颜自恃倾国倾城,所到之处,那些郎君看她的眼神都是青睐与爱慕,何时被男人如此冷声呵斥过,还是个曾经的裙下之臣,她心中的委屈顿时翻腾起来,眼泪流下来,“我不知道晋王殿下在说什么?”
从前见她梨花带雨,他的心就像是被只隐形的手揪起来,疼得厉害,可是如今再看她美眸含泪的样子,总觉得她虚伪做作,竟不似沈云初那般隐忍来的好看,“你的貂爪子上抹了毒,你不知道谁知道?若是孤未来的妻子有什么闪失,孤不会就这么算了!”
沈云颜没想到萧铭居然会为了沈云初对她说出这么重的话,再看韦庄无心帮她解围的样子,哭的更凶了,“阿兄,你也不相信阿颜是清白的吗?”
韦庄自然是站在沈云颜这边的,就算心底有些瞧不上这样的花瓶,表面上总要维护韦家的利益的,“就算貂爪子上有毒也不见得颜妹妹就知情,还请晋王在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要胡乱猜测。”
没多久,沈府常用的林太医提着药箱子匆匆而来,对着萧铭与韦庄分别见了礼,才从药箱中掏出白色的素绢垫在沈云初的手腕上,仔仔细细把起了脉,半晌他重重地叹口气,换了了另一只手继续把脉。
萧铭从未发现自己如此沉不住气,忍不住询问:“林太医,她究竟如何了?”
“娇娇的脉象时而沉稳时而急促,虚虚浮浮,缓缓沉沉,时而又摸不到,如此怪异的脉象,老夫也不知这是为何!”虽说晋王亲和,可到底是皇室中人,说咔嚓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林太医有些惶恐,他偷瞄了一眼萧铭,壮着胆子道:“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话就快说!“萧铭委实烦闷,恨不得一脚踹飞吞吞吐吐的林太医,不由得恼怒道。
“微臣五年前倒是见过这样的病例,微臣记得已故的九皇子殿下,当时的脉象也是如此混乱无序,大急大缓,时隐时现,娇娇怕也是中了什么稀世之毒,微臣不通毒物,微臣建议殿下另请高明。”
林太医的话让众人心思各异,萧铭猛地看向韦庄。
五年前的九皇子正是因为韦庄才被迫送往齐王朝做人质,后来说是在途中暴毙,据可靠消息称,实则是中了韦家特有的蓝玉草之毒。
蓝玉草,生长在韦家的封地烟州,瘴疠之地毒雾弥漫,蓝玉草是毒中翘楚,其叶偏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