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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初来嫁到-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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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花香都与这处隔绝了。周围是否藏人很容易发现,

云想容身边只带了英姿。在凉亭的一侧站定。

沈奕昀则是站在她对面,单刀直入:“你为何要嫁祸我?”

云想容挑眉:“做贼喊捉贼,我没问你,你反倒问起我来。沈菊花,你还真是长进不少。”

一句“沈菊花”,说的沈奕昀面上一热,这个称呼,代表着一次无奈的欺骗。

沈奕昀静静的望着云想容。平静了心绪,开始分析云想容为何能如此镇定的站在自己面前与他说话。

单纯因为勇敢吗?

不,她定然有把握他不会伤害他。

难道她与锦衣卫那方有所勾结?

不不不,若真的勾结在一处,她会和锦衣卫联手来灭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与他拉开谈判的架势,且刚一开口就戳他幼时的囧事?

也就是说,她还没有与锦衣卫的人联系,或许正在于锦衣卫的人谈,再或者,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凑巧手下跟踪到了田庄。

无论是哪一种,她能诬陷他田庄里有江洋大盗,就已经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沈奕昀沉声正色,凤眼中闪烁着锐利的精芒:“你可知道,你如此激怒我的后果是什么?”

云想容心里并非不怕他的,毕竟他前世的印象已经深入在心里。其实她站在此处还能镇定的说话,全然因为被逼无奈。但她不能露怯。两人对峙之时,只要有一方露出一点破绽,就必输无疑。

“后果?玉石俱焚?沈小伯爷真看得起我。我是否该觉得荣幸?”云想容藏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手心被冷汗浸湿。

沈奕昀眸光一闪,他平日这样与下属说话时,没有人不惧怕的,她竟不怕?

他又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第一百二十三~一百二十四章 杀机

云想容双手负在身后,语气平静温和若清风拂柳,“孟家的产业,是孟家人辛辛苦苦赚得而来,我不希望任何人强取豪夺了去,不论是东厂还是锦衣卫。我想要着两方都能撤出。”

说话时,她心下已有谈崩的准备。记忆中的沈四霸道狷狂,因少时隐忍颇多,待到有所成就后最受不得旁人威胁,且睚眦必报,当年折辱污秽过沈家的人,他都一一报复过来。所以前世老夫人才会后悔将他乱棍打走,生怕他兴兵起乱时顺带将云家也灭了。是以今生她首次回府,看到沈四,才会上前阻拦家丁对他棍棒相向。

如今沈四的命运与前生不同,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哪里是会受人威胁的人?即便暂且吃下她给的亏,回头也不知会怎样疾风骤雨的回报。

沈四这厢却是心下骇然。

她竟然知道了!

孟沅汀竟会对一个女孩说起这种关乎于家族兴衰的大事。一则,他惊于孟沅汀对云想容的特别,二则,他更讶于云想容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奕昀迅速分析利弊,看来先前的计划要进行下去已经难了。

“锦衣卫和东厂?”沈奕昀微笑越发扩大:“你想要的未免太复杂,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办成此事。”

云想容闻言神秘一笑,不发一言。

有些时候,笑是最有利的武器。

她若说话,沈奕昀还能从字里行间以及她的语气神态看出些端倪。可她闭口不言。

沈奕昀望着云想容时的眼神更多了几分端量。她究竟知道些什么?是当真知道他田庄中藏了东西,还是故意诈他?是已经知道他与东厂有联系,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借他的能力摆平此事,所以用田庄中事来制衡?

许多问题的答案,沈奕昀一时如何也想不出。然当下且不论原因为何,事情已经发展至此,他只能改变策略。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应我一件事。”

云想容挑眉,“你若应了我,我自然会与知县去信,说是我看错了。”

“这是必然的。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你须得答应我在孟家住上两日。”

云想容闻言惊讶的抬头看他。

她的身高许多男人都不及,却得抬头才能看清他的神色。

沈奕昀眉目如画,眼波秋水,只见温和,哪里有半点煞气?

但越是如此。越叫人胆寒。

云想容不自觉中背脊已经被冷汗浸湿,可神色依旧如常,且更加得意了:“要住下也不难。你去问我母亲就是了。”随后不介意的摆摆手,步下了台阶,英姿也紧随在云想容的身后。

沈奕昀看着英姿的背影,知她便是云想容幼时收的那个婢女,却想不到她却是个高手。

英姿快速追上云想容的步伐。待过了穿堂才道:“小姐,那个沈小伯爷是个高手,他走路步履轻盈,目光若星子明亮,且呼吸绵长,内力深厚。定是内外兼修之人。”

“那与你相较呢?”

“在我之上。”英姿紧锁着眉头。

云想容微微颔首。

一个身世如此的人,就算为了防身也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更何况她还不能确定他是否还如前世那般在图谋大事。

沈奕昀去与孟氏提了想小住几日,孟氏立即欢天喜地的应允。派了孙妈妈和云娘亲自到外院选了东侧客院给沈奕昀居住,随行而来的小猴和卫昆仑则与他住在一处。

云想容回了卧房,在无心思看话本,坐在铺着弹摸翠色坐褥的黄花梨木三围罗汉床上发呆许久。

她不懂沈四为何要留下来,在脑海中假设了许多种可能都不成立。不过她知道。这种做得成乱世枭雄的人,应当会言而有信。她从一开始。都只是想保住孟家的产业不被外人夺取,至于分给谁,怎么分,他们自家人喜欢如何内斗也是关起门来的事。

罢了,姑且暂时丢开手,让沈四去忙吧。

云想容放松了心情,叫柳月和英姿来服侍她更衣,小睡了片刻。



“你是真傻还是假呆?她要被人做了,不是正好合了咱们父子的利益,你竟还帮衬着她去安排人手!载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楚寻拍着桌子冲着儿子大吼。

楚晏眉头拧成疙瘩,望着父亲那样子很是失望:“亏得是在咱们自己家里,若是在孟家被外公听了去,父亲,你还要如何演这场戏?”

“你!”

楚晏站起身,道:“咱们家做到现在这样,都多亏了外公帮衬,父亲不但不感激,还想着怎么取而代之?你这么做,对得起外公外婆,对得起我母亲吗?再说就算不要那笔产业,咱们照样一辈子挥霍不尽,我不明白父亲到底为何要如此,难道财富真的比亲情都重要吗?父亲为何照样简单的账都算不明白!”

“逆子!”楚寻一巴掌殴在楚晏脸上,冲着外头大吼:“来人,给我把这个不孝子捆起来,狠狠的打!”

楚晏白净的面皮上浮现了清晰的指痕,像一朵绽开的红莲,显得他脸色越发的苍白。

“父亲,你怎么会是这样的……”楚晏先下已不只是失望,更多的是难以相信。

“捆起来,捆起来!”楚寻还在吆喝。

外头迅速来了几名家丁,抬着条凳,拿着竹棍和麻绳过来,三下五除二将楚晏绑在了条凳上。

“打!,给我打!”

下人们不敢下手,他们要打的是楚家未来的主人,更很有可能是兴易县的未来的地下龙头,打了他,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无奈不动手的话他们马上就要被楚寻重罚。两难之际,几人只好将竹棍高高抬起,轻轻落下,打在楚晏身上不痛不痒的。

楚晏满心沉浸在失落、悲伤与不敢相信中,哪里有功夫去想自己还须得装装样子?

他一声都不吭。下人们又是这样的“打”法,楚寻不用想就知其中有猫腻,愤怒上前来一脚踹开了一个,夺了他手中竹棍奋力往楚寻臀部大腿打去。

只听啪的一声,楚寻疼的一声闷哼。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伙同外人联合算计你老子,我要你何用!今儿我索性一发打死你,也省的将来有辱家门,愧对列祖列宗!”

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楚寻回屋着竹棍已下了狠手。惊的几个手持竹棍的家丁傻呆呆愣在当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平时温文尔雅的主子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这样子分明是想要少爷的命!

几人交换了眼神,有一个机灵些的家丁悄悄退了出去。撒丫子就往前头奔,迎面与楚寻的常随杜威撞了个正着。

“小猴崽子,慌什么!”杜威扶正了这人。

“杜管家,老爷要打死少爷,快。快去请夫人回来!”

杜威唬的脸色煞白。抓着家丁的肩膀就问:“怎么回事,你说老爷要打死少爷?这种事可不敢胡诌!”

“小人就是长了一万个脑袋也不敢编排主子这种事啊!杜管家还是快这些!若迟了,少爷可就没命了!”

少爷若是没命,楚家的天可等于塌了一半。

杜威脸色铁青,忙问眼前这人:“你叫什么。”

“小人关新。”

“好,关新。你立即去想法子拦着老爷,我这就去孟家请夫人回来。千万不可让少爷有事。若是办得好,我提拔你到我身边做事!”

关新闻言眼前一亮。重重的点头,“是,小人一定想法子办到!”

楚晏这厢已经被打了十几棍,雪白绸裤上浸出了血迹,他疼的额角背脊冷汗直冒。奈何身体被捆在条凳上。就算挣扎也动弹不得半分。

他不愿相信,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会要他死?

难道在父亲心里。财产真的胜于一切吗?那人情算什么?从小父亲教导他的那些道理,难道都只是说说而已?

父亲在他心中,一直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可现在,这座山仿佛崩塌了,他胸中空落落的,已不知该做什么。

关新这会子冲进了屋子,上前就抱住了楚寻的手:“老爷,不能再打了呀,再打下去,少爷就真的没命了。老爷,少爷是您唯一的儿子,是独苗啊!老爷不看在少爷的面儿上,也要看在夫人的情分上啊!”

关新身材中等,却有一把力气。楚寻虽保持了身材,却无功夫,只是个寻常人罢了,加之上了年纪,又是被关新这样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拦着,手却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

“你滚开,胆敢抗命,我先要了你的命!”

关新平日人缘好,人也机灵会处事,身边几个兄弟都与他要好,回头冲着几人使眼色,叫道:“快拦着老爷啊。”

随后道:“小人今日就算抗命,也不能让老爷做出后悔的事!”

余下几人,虽未曾得到杜威的承诺,不敢入关新一样拼了老命去拦,但也挡在了中间,楚寻手里的竹棍也咣当一声落了地。

“你们这些狗东西,给我让开,让开!”

“老爷,您不能啊!”

“老爷,您若要打罚少爷,好歹也要先知会了老太爷和孟家二太爷才是啊!”

一听下人这样说,楚寻更加生气了。难道他一辈子都要被岳家掣肘?!

正在几人求的求,挣吧的挣吧时,孟玉静提着裙摆奔进了屋,她回来时候骑马,已经颠簸的鬓松钗迟,见了儿子被捆在条凳上,奄奄一息仿佛马上就要失了生命,孟玉静心疼的眼泪汹涌而出。

“老爷,你要杀了晏哥儿,不如连我一同杀了,岂不是干净!”

孟玉静扑在条凳前为楚晏解开绳子。

楚晏此时已疼的半昏过去,身子一歪跌在地上,双眼无意识的眯着,雪白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上的巴掌印也肿了起来。

孟玉静见状,疼的五内俱焚,俯在楚晏身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老爷何苦这样下重手?难道我为你做的不够,还是我孟家为你做的不够?!”

“孟家,你又提孟家来压我!”楚寻早已经气的快要丧失理智,指着门口道:“我跟你成亲到现在,不论有多努力,多么上进,人都只会说我楚寻是攀上了孟家这个高枝儿,有岳父关照,不可能不顺。我的努力无人知晓,我却成了那等吃软饭的。你到现在还拿孟家来压制我。我看你是根本瞧不起我!”

孟玉静气的嘴唇发青。对夫婿已经失望之极,直呼其名讳道:“楚寻,你难道为了自己一点破事。就要孩子的性命不成?你打死他,就能翻身做主了?就能让外人高看你一眼了?你如何下得了这样的狠手!晏哥儿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件事的原因,楚寻哪里能对外人说?

他脸上憋的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

孟玉静是得理不饶人的,连声吩咐周围的人去抬春凳来:“备车。把少爷直接抬上车,我要回孟家去。”随后起身单手指着楚寻:“你是嫌弃我们母子两挡着你的路了,好,我们走。咱们一拍两散,大家干净!你楚寻不想依附着孟家?为何不现在就一纸休书休了我!”

楚寻望着孟玉静,又是急又是气:“你到会算。儿子继承了四成半的孟家财产,你怎么知道往孟家带!我楚家的儿子,为何要给你!”

现在和离也好休妻也罢。都会触怒护犊子孟老头子,不仅得不到财产全功尽弃,甚至楚家也会被打压的抬不起头来。

孟玉静与楚寻夫妻多年,自然知道他的算计,气的心头血仿佛都翻涌上来。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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