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嫁到-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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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落泪,沈奕昀慌了,“我是逗你的,瞧你,多大的事儿,怎么就哭了。”
云想容摇头,方要开口,门廊下就传来英姿的声音:“夫人。”
云想容面上一喜,忙道:“英姿,快进来让我瞧瞧。”
英姿推门而入,在门口给云想容和沈奕昀行礼:“夫人,伯爷。”
沈奕昀笑道:“好丫头,来的正巧,你若不来,你家夫人还急着要出去看你呢。”
“我就知道夫人的性子,所以急忙的来了。”英姿笑嘻嘻的到了云想容跟前。
云想容起身,拉着她的手道:“伤在哪儿了?”
英姿指着右臂:“不过是被暗器擦伤了个口子,不碍事的。”
“暗器?”云想容想到尉迟鸣手中那种邪门儿的暗器,不禁打了个寒颤:“是那种以前尉迟在咱们这里用过的暗器吗?”
英姿摇头,笑眯了眼睛掩藏了眼神的闪烁:“不是,是飞镖。”
云想容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下次在不可这般鲁莽了,这次是擦伤,算时刻侥幸,下一次若是敌人故意引着你出去,你待如何?”
“是是是,我知道了。”英姿道:“其实我是瞧见那人,但心有人来偷走东哥儿,才追了上去,半路见他怀中并无婴孩,就松了口气,也知道不该追着,却也不甘心就那么放走了她,是以才受了伤。”
“难为你想着。”云想容叹息道:“你快回去歇着吧,好生休息几日,要用什么药材就来跟我说,这些日我身边都不用你服侍。”
英姿道是,郑重的给云想容和身孕行过礼,退下了。
沈奕昀就道:“孩子困了,我让乳娘抱他去睡下吧?”
“不,往后我要自己照看东哥儿。”云想容伸手将孩子接过来:“我不放心,放在谁那儿我都不放心,要不,你去外头书房睡吧。免得东哥儿半夜里吵闹了你,让你也睡不好。”
沈奕昀的脸黑了一半,坚决的将东哥抢来,“不行,卿园里我已经加强了防卫,再说离着这么近,能有什么是?东哥儿就交给朱瑞家的去带,你的心脏最忌讳劳累,如果睡不好觉,将来严重了怎么办?你又忘了才刚我说的话!”
嘟囔着到了门前,唤来朱瑞家的,吩咐她好生伺候,这才回身进屋来,道:“你往后的首要任务是照看好你自己的身子,其余的都不要理会。”
难得沈奕昀如此严厉。云想容摸了摸鼻子,聪明的没再反驳她,只道:“罢了,就听你的。不过今日之事,最好还是报官吧。就说家里遭了盗贼,亏得及时发现才没有丢了什么。也好让京都城的勋贵们都提个醒儿,不要以为皇帝不作为,就是真的没事了。”
沈奕昀无奈的道:“你我想到了一处,我早就吩咐下去了,都说了不要操心,怎么还操不完的心。”将她抱起,惩罚性的颠了颠,吓的她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沈奕昀才满意的回了里屋,将她放在床上,道:“时辰不早了,你先歇着吧。我这会子去跟外公与载文报个平安,才刚外婆和母亲哪里我吩咐人说是进来了一个飞贼,这会子已经无碍了,你不要说走了嘴。”
云想容已经十分疲惫,眼皮也越来越重,就点头道:“那我先睡了,你早些回来。”
“知道了。”沈奕昀帮她脱簪散发,又将小袄接过搭放在屏风上,拿了帕子伺候她擦脸,又叫了玉簪等人进来服侍,看她安安稳稳睡下,才离开卿园。
见了卫昆仑,神色凛然的道:“让灵均楼去查皇帝的近况,达到会客,小到饮食,我都要知道。”
“是。”卫昆仑拱手。
沈奕昀转而问:“英姿手臂上的伤不打紧吧?”
卫昆仑就有些心疼,道:“擦伤了很深的一道口子,大夫瞧了,奇怪的是伤口上还有烧灼的痕迹,倒是很像上次闽王遇刺时候的暗器。”
“果然是尉迟凤鸣。他胆子未免忒大了些,竟然敢擅自行动,还动用了皇上要求保密的暗器。”
“也是英姿太鲁莽,将他逼的急了。”
沈奕昀道:“你去吩咐了灵均楼的事,就早些回去陪着英姿吧,今日多亏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卫昆仑与沈奕昀从小一块长大,最是明白他,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所代表的含义他都知晓,“伯爷也早些歇息,一些事急不得。小公子的满月酒还要办,皇上也是这几日要回来了,到时候恬王家在皇上和太后跟前还不知怎么说,霜琴郡主那事恬王毕竟只是有应下的意思,不是绝对,万一他倒打一耙害您呢?您也该提早拿出个章程来,免得吃亏。”
沈奕昀莞尔:“亏得你想得周全,我记下了。”
☆、四百二十章
四百二十章
卫昆仑去下头吩咐了灵均楼的事,就先家去看英姿。如今他们住在伯府外院比邻演武场的一个独立的小院落里,虽只有一进,但也比京都城寻常的四合院还要大一些,这也是伯爷和夫人给他们的恩典。
谁知到了家,英姿并不在。伺候洒扫的小丫头给卫昆仑行礼:“卫大|爷,英姿姑娘说她惦念着夫人,到内宅去跟夫人一块住了,叫您不要担忧她的身子。让您也尽量跟着伯爷。”
卫昆仑颔首,哭笑不得的转回身往书房走去。心里却如同打翻了醋瓶子似的。到如今,他竟开始有些吃云想容的醋。自家媳妇,也不知道多少次在主子和他之间选择了前者,虽说她也并非不与自己一条心,她对他的好从来都是毫不掩饰,直爽的扑了来,让人欣喜的。但这会子,没与他见一面说些体己话,就又回了云想容身边,他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酸味。
可是,现在也的确是多事之秋,皇帝行围练兵,回程途中还遇刺了,不知皇帝这会子是不是已经被惹mao了,谁知道他要对勋贵藩王做什么?若要削藩,闽王首当其中,若要打压勋贵,自家主子与夫人的娘家首当其冲,这两口子的家都不得安宁,他本来也想着与英姿说一声就去守着沈奕昀呢。
思及此,他也释然了。
路走了一半,随便抓了个小丫头让她去一趟里头,又不好把夫妻之间的体己话告诉外人,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终于从怀里掏出一把黑漆漆的半旧匕首来:“把这个给我那浑家。”
小丫头起初不知所措,看到匕首后背后汗mao直竖,往内宅走的路上还苦着脸。
都落钥很久了,她这会子去。还送匕首,难保不叫二门上的妈妈们逮了去,卫大|爷也忒会给人找麻烦。人怪,送的东西也奇怪。好端端的给媳妇送匕首……
小丫头自然是想多了。她没有被逮,二门上的妈妈紧跟着就将匕首送到了卿园,交给看门的婆子传给了英姿。
彼时英姿正守在东哥儿所居的西厢房,与朱瑞家的低声说话。夫人那里有伯爷护着,伯爷功夫比她要强上百倍呢,夫人身子不好,伯爷一个大男人家。两口子都不可能把东哥带在身边,她自然要为了夫人尽心,多出点力。
妈妈上门来送了匕首,英姿道了谢。看着那匕首外鞘上半旧斑驳的痕迹,禁不住想起了“黑铁蛋”那张黑堂堂的脸,脸上腾的一热,忙将匕首揣好,尴尬的对朱瑞家的笑了一下。
朱瑞家的便笑。“卫大|爷这是疼你呢。”匕首虽是凶器,可那匕首一看就是人常年呆在身上的东西,想来是人家夫妻之间的默契。
“你这人,看你正正经经的,想不到也是个嘴坏的!”
朱瑞家的的当家的在沈家兴易县的庄子上当差。是沈家家仆,知根知底的,所以英姿对她少了几分疏远,多了些亲近,再加上他们本就都是年龄相仿的姑娘家,朱瑞家的又性情平和温柔,伺候小主人也尽心尽力,当自己儿子一样的疼惜,英姿与她自然不外道。
二人低声笑谈了一阵子,就歇在一张暖炕上,还不忘了把东哥儿从摇chuang抱到了两人的中间。
而朱瑞家的虽看出了府里情况不大对,英姿分明是来保护东哥的,可见会有危险,但她一直只尽自己的职责,一句多余的都不问,这让英姿对她更加赞许了。
次日清早,与朱瑞家的一同抱着孩子去给云想容请安时候,就在云想容跟前表现出对朱瑞家的的赞许和亲密。
朱瑞家的不禁感激。她虽然是小少爷的乳娘,地位不同,但毕竟是新来的,卿园原本的丫鬟婆子们对她难免有排外的心思,就是夫人也未必肯放心她,英姿是夫人身边儿的红人,有了她的肯定,她今后的日子也会好过。
云想容自然看的出英姿的意思,抱着东哥摇晃,稀罕的不得了,与他低声说话,又亲|亲他的小|脸,“百忙之中”抬起头叫了玉簪:“我前儿说要给你们的打的头面昨儿孟氏珠宝行的人已经送来了,你去拿来。”
“是。”
玉簪行礼倒是,笑着去了,不多时就捧着个黑漆描金兰草纹的捧盒回来,将捧盒盖子打开,里头并排放着八个精致的小锦匣。
云想容拿起靛蓝色锦缎面的锦匣,打开来看了一眼,随后递给朱瑞家的,笑道:“这是我前儿吩咐人给你选的,也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朱瑞家的一则惊讶羡慕,夫人对身边的英姿和四婢女还有柳妈妈和卫妈妈都是极好的,瞧着打了头面英姿和玉簪还都平平常常的模样一点都不惊讶,就知道这类的赏赐是常有的。二则,更是惊讶其中有她的份儿,且捧盒里一早就放了八个小匣子,其中早就有给她的,而不是临时起意。
“夫人……”朱瑞家的受chong若惊,感动的嗫嚅道:“我……”
“快收下吧。”英姿笑着推他:“夫人给你,自然是真心赏给你的。”
云想容也笑:“你帮我照看着东哥儿,尽心尽力的服侍他,我感激你,也喜欢你的人品,往后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必客套?你就收下吧。”
这么说,她就与夫人身边的英姿姑娘、四婢女,还有两位乳娘一样的待遇了?
朱瑞家的心下动容,也有兴奋,端正了容色给云想容行了礼,接过了锦匣。
云想容就道:“这会子东哥儿在我这里,你也趁机去歇会儿,瞧你都有黑眼圈了,孩子昨夜没少折腾你吧?”又道:“带孩子的辛苦我知晓,晚上要吃要拉的,折腾的人不能睡,这罪都叫你替我受了。你赶紧趁着这会子去补一觉吧,晚些我在吩咐人叫你。”
作为乳娘,夫人口中所说的那些“受罪”都是本分应当的。可她却如此真诚的关心自己,如此信任,她也只有更加尽心尽力的服侍才能回报。
朱瑞家的行了大礼,口称“多谢夫人”,就安静的退下了。
看着她的背影,云想容点了点头,笑着对英姿道:“她是个稳重的,也不骄不躁。”
“是啊,夫人有意赞扬提拔她,她也没有谄媚,还如从前那样,我昨儿与她说了不少的话,就知道她是个老实人。”
“品行端正才能带得好我的东哥儿啊。”云想容又亲了襁褓中的小孩一口,转而道:“你胳膊上还伤着,怎么不在家好生歇几日?我这里不必急着来,你昨儿将黑铁蛋扔下,他还不要骂死我了?”
云想容这么一说,英姿怀里的卫昆仑捎来的那匕首就像烫人似的,烫的她脸都红了,咳嗽一声道:“夫人惯会取笑人。”
云想容欣赏英姿俏|丽面庞上的红晕,哈哈笑道:“你快去与玉簪他们分头面吧!好会去给黑铁蛋瞧。”
“夫人!”英姿跺脚,脸红脖子粗的出去了。引得一旁的玉簪几人也笑。
孟氏与曹氏相携而来,恰好走道台基之下,就听见屋里的笑声。
“如此欢欣,就是没事的,咱们还白白的担忧一|夜。”
“外婆,母亲。”云想容听见曹氏的声音,忙道:“玉簪,快去迎人。”
曹氏和孟氏已经进了屋,由婢女们迎着到了里间,见云想容盘膝坐在临窗的暖炕上搂着孩子,都笑了:“昨儿听说遭了飞贼,害的我们担忧一宿。”
“已经报官府去了,没事的。娘|亲,你看看你外孙。”云想容将襁褓递给孟氏和曹氏。
东哥儿吃饱睡足,这会子正精神,张大了一双与云想容相似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
一看到婴孩如此fen|嫩可爱的模样,孟氏与曹氏哪里不喜欢?愁云尽消,就只顾着哄孩子了。关于孩子的话题说一头晌也都不会觉得累的。
云想容则趁着他们二人说话的功夫叫了玉簪低声吩咐:“让咱们的人暗中去查探皇上那边的消息。”
玉簪行礼道:“是。快步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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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材!蠢材!”皇帝气结的大吼两声已捂着胸口气喘吁吁,伤处在胸口,虽未伤及内脏,到底还是坏了底子。此刻他真恨不能一巴掌殴在尉迟凤鸣脸上。
尉迟凤鸣原本单膝跪地,此刻也改为双膝,额头贴地道:“皇上息怒,臣是想抓了沈家的小崽子来,就能作为人质以辖制沈家和云家。没想到会透露了行踪,臣知错,请皇上重罚。”
皇帝深吸了口气才抑制住了喷薄怒气,正色道:“罢了,你也是衷心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