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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初来嫁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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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奶奶毕竟伺候了云贤那么久,也知道他的脾性,此时竟然“倾囊相授”,将所知道的都告诉给沈奕昀。

孟氏、乐水和柳妈妈都笑而不语。

云想容则是咂舌。

沈菊花这个妖孽,怎么就把奶奶给收买了?

沈奕昀仰着头,明亮的丹凤眼望着赵姨奶奶,认真的听着,间或点头,仿佛赵姨奶奶嘱咐他的那些都是金科玉律至理名言。

这让赵姨奶奶十分受用,就连济安侯喜欢吃什么茶,喜欢看什么书都一并告诉他了。

到了山下,沈奕昀小身子端端正正的给赵姨奶奶行了礼,认真的表情,仿佛行礼这件事就是天地间最要紧的事情。

看的赵姨奶奶心都快软化成水:“好孩子,快些去吧,得了闲就来看奶奶。”

“是,奶奶,奕哥儿告辞。”

卫二家的这会子已经吩咐人将马车赶来,抱沈奕昀上了车,随后与众人行礼,缓缓离开。

云想容撇撇嘴,连称呼都变了,可见沈菊花已经将赵姨奶奶的心收了。

上了山,赵姨奶奶拉着孟氏和云想容,一路问起近日的情况。孟氏一一回禀,将云想容在寿宴上的表现和今日前来的缘由说了。

赵姨奶奶先是为云想容高兴,听了琉璎阁屡次发生怪事,忙道:“既然如此,稍后咱们就一同去求见不随师太,求他指点一二。”

“媳妇也是这样想的。”

云想容就和孟氏又住回了前些日子一直住的厢房。

不随师太已经年过花甲,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一双眼仿佛洞彻世事。她听了孟氏的描述,只笑着道:“未必就是鬼魅妖孽作祟,殊不知人心不古,凶于猛鬼。”随后就拉着云想容,要她每日跟自己念经。

赵姨奶奶和孟氏原想着云想容才六岁,正是爱玩的时候,念经那等闷死人的事情成年人都未必做得到,一个孩子能坚持得了多久?谁知她跟着不随师太打坐,一坐便是三个时辰不动。

这日,飘了京都今年的第一场雪。柳月想去找云想容出去看看,趴在正殿的格扇外,望着殿内盘膝坐在蒲团上的不随师太和云想容,一时又不知怎么去打破殿中令人安心的平静。

不随师太微阖双眸,捻着佛珠。

云想容却是缓缓抬起头,望着菩萨庄严的宝象,改为跪姿,双手合十,虔诚的乞求。

柳月不知云想容在求什么,可看着云想容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哀伤的眼睛,她眼泪就不自觉落下来了。

云想容并不知柳月就在自己身侧。专注的望着菩萨,在心中默默地祷告:若是珍哥儿与她同时活在不同的世界,那么请菩萨垂怜,让他平安快乐的度过一生。若今生的一切不是她的梦,那么请菩保佑,她留住娘亲。

那个黑色的正月,翻年就到了。

“卿卿!”

云想容正沉思着,外头突然传来孟氏焦急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中,孟氏娇嫩的声音也显得有些突兀,惊了云想容,也吓了在门口偷看的柳月一跳。

柳月忙给路过自己身边的孟氏行礼:“三夫人。”

孟氏则是进了殿内,给不随师太行礼:“师太,叨扰了。实在抱歉,家中有急事。”

不随师太并未言语。

云想容双手合十,给不随师太行礼之后,被孟氏拉着快步走了出去。

“娘亲,怎么了?”

“才刚府里头来人报讯,说是兴易县来了人,让咱们快些回侯府去。”

孟氏的娘家在兴易县。

当年娘亲与爹爹的婚事,娘家人是不赞同的。因为她执意如此,出阁当日外祖父孟方就与娘亲断绝了父女关系,什么回门,什么住对月,据说娘亲都没有地方可去,还被人笑话了很久。

外家的人突然来访,会是什么事?

云想容心头一跳。突然想起了外祖母曹氏。

曹氏是贞?五年的四月去世的,听说是因为娘亲的死,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没熬到两个月就殁了。

当时她没有去奔丧,就连消息都是从邱翦苓身边的婢女口中得知的。那些婢女说起此事时语气中满是讥讽。

难道是外祖母病了?

云想容紧张的拉着孟氏的手,匆匆告别了赵姨奶奶,急忙火燎的赶回了济安侯府,没来得及回琉璎阁,就径直去了老太太的春晖堂。

到了前厅,正看到老太太在与一位面色和善四十出头的妇人说话。

云想容不认识此人。

孟氏却惊讶的叫了声:“二堂嫂?”

“娴姐儿。”二堂嫂站起身,眼里含了泪,笑着拉过孟氏的双手打量她,“一别多年,想不到你一眼就认出了我。”

“怎么会认不出。二堂嫂待我一直这么好。”

孟氏这才给老夫人行了礼,担忧的问:“二堂嫂,你突然前来,可是家中有事?”

二堂嫂李氏颔首,道:“我才刚与老夫人商议,要接你和六小姐回去一趟。三婶病重,怕是不中用了。”

“什么!你说母亲她……”孟氏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大雪

“娘亲!”云想容双手扶着孟氏,奈何人小力微,没有阻挡孟氏倒下的身体,反而险些被她压倒,还是一旁的李氏眼疾手快,和月皎一同连拖带拽的将孟氏驾到了圈椅坐下,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口,好容易让她顺过这口气来。

平日最是与孟氏不对付的老夫人,此刻也急的满脑门子汗,“怎么样?老三家的?快醒醒啊!”

孟氏喘过这口气,泪如雨下,呜咽着道:“是女儿不孝啊。”看到老夫人就在一旁,孟氏激动的起身就要行大礼,乞求道:“求母亲恩准媳妇家去看看。”

老夫人忙双手搀着她,慈爱的理理她鬓角的乱发:“做什么行此大礼?傻孩子,你虽是我的儿媳,可在我心里就是与女儿一样的,亲家太太病了,哪里有不允准你回娘家去的道理?你快和卿卿回去打点一下,给亲家太太预备的礼,我才刚已经吩咐李妈妈预备好了。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记得一点,无论有什么事,记得给家里来信儿,要是需要求个御医什么的,我自然会与你公公去说。”

“母亲……”孟氏受宠若惊,泪雨滂沱,美人即便是哭的毫无形象,也依旧是美。

老夫人叹道:“好孩子,快与你二堂嫂一同去打点一番吧。蒋老夫子和金嬷嬷哪里,我自然会帮卿卿说明。等她回来在去上学不迟。”

“是,多谢母亲。”孟氏还是给老夫人行了礼。

李氏在一旁看着,难免感动,传言娴姐儿被丈夫不喜,府里日子过的并不好,如今看来却是传言不实。

云想容冷眼旁观,将讥诮藏在心里。

老夫人脸皮之厚演技之高让她赞服。得学!

回到琉璎阁,见孟氏哭过,孙妈妈和云娘也都吓得不轻,听孟氏说母亲病了,老夫人准许他们回兴易,两人心里都是百味陈杂。

别看兴易距离京都,快马加鞭只需一天的路程,可他们随孟氏媵嫁到现在,已是有七年没有回去。

孟氏这厢吩咐孙妈妈和云娘打点行装,便和二堂嫂李氏低声问起母亲的状况。

云想容到了外间,吩咐柳月去将人都叫到花厅,趁人还没到的功夫,拉着柳妈妈的手商议道:

“乳娘,此番回兴易去,孙妈妈与云娘都是必然要去的,咱们琉璎阁里就没了主事的人,我想拜托你帮我和娘亲看家。”

柳妈妈笑着摸摸云想容的头:“亏你想的周到,乳娘虽然舍不得离开你,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你和夫人放心去,记得捎信回来就是了。”

云想容甜甜的笑,“那好,琉璎阁公中的东西自来有数,私底下的除了母亲带走的,我稍后就叫孙妈妈与你来交接。还有,这次去我想带着柳月。”

“柳月是你的丫鬟,自然跟着你了。只是她调皮,还笨手笨脚的……”

云想容笑道:“放心吧,柳月就是我的姐姐,我不会让她吃亏的,我们也会相互照应。”

柳妈妈闻言,哪里还会拒绝,便笑着点了头。

这时,琉璎阁的下人们到了,云想容吩咐了这段时间要求他们注意的事宜,又道:“这段日子就由柳妈妈来掌管琉璎阁的大小事务,你们有事都来请她的示下。”

“是。”众人都行礼。

香附和香橼对视了一眼,“卿卿,那我们呢?”

云想容道:“兴易那边的情况还不得而知,不方便带太多的人去,你们留在家里,好生看家。”

香橼有些失望的垂下眼。香附则直接撅嘴,却也不好反驳云想容,只能乖乖留下。

孟氏和李氏相携下了楼,正看到云想容在给下人们训话的一幕。

孟氏心里咯噔一跳。要回娘家去,琉璎阁这边自来是要打点的,她一着急,脑子就乱成了一锅粥,却不想卿卿已经帮她打点妥当了。

孟氏脸上有些发烧。

李氏却是赞道:“娴姐儿,想不到你将六小姐教导的如此的好。”

云想容回过身,笑着给李氏行礼:“二堂舅母好。”

下人们也有样学样,给李氏行礼。

李氏笑着颔首,上前来拉着云想容的手:“真乖。”回头问孟氏:“不知道六小姐名讳是哪几个字?”

孟氏百感交集。她与家里断绝了关系,她孩儿的名字,曾经去信告知父母,却不想亲戚竟然不知道。

看来父亲和母亲还是不肯原谅她。

“这孩子名叫想容,乳名卿卿。”

“‘云想衣裳花想容’,诗情画意的名字。”李氏笑着,褪下手上的和田玉镯子送给云想容:“才刚情况匆忙,舅母还没来得及送你见面礼。”

孟氏又是晕倒又是哭的,哪里还有送见面礼的时间?

孟氏还想客气推辞一番,倒是云想容大大方方的接了李氏的镯子,行礼道:“多谢堂舅母。”

李氏越发喜欢云想容了。又摸摸她的头。

“夫人,行装已经打点好了。”

孙妈妈和云娘每人背着两个包袱出来。

孟氏拉着云想容的手走在前头出了大门,下人们则是在后头相送。

到了门前,云想容嘱咐柳妈妈:“乳娘切不可怠慢了沈小伯爷,也要与卫妈妈好生相处。”这个麻烦留在侯府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不想与他深交,可也不想得罪他,以礼相待准没有错。

柳妈妈颔首:“我知道,你也要多注意身子,天气冷了,可不要惹了风寒。”又嘱咐柳月:“好生照顾小姐,到了兴易要懂得看眼色,不要给小姐惹麻烦,知道吗。”

柳月毕竟是孩子,要出门兴奋的很,连连点头,笑的豁牙子都露出来:“娘,我知道了。”

孟氏和李氏、云想容上了头一辆朱英华盖车,孙妈妈、云娘和柳月上了第二辆平头的小马车。

两辆马车缓缓的顺着自北向南的甬道往垂花门驶去,到了垂花门前,正看到李妈妈指挥着四名粗壮的婆子赶着两辆马车准备启程,马车上都绑着红木的箱子,里头放着的全是老夫人准备给亲家的礼品。

老夫人饱读诗书,礼仪方面是绝不会让人说嘴的。

李妈妈给孟氏和李氏行礼,客气的道:“老夫人原本是想留堂舅太太多住几日的,奈何兴易那边事情急,也不好多挽留。老夫人说了,堂舅太太若是得闲,还望多来走动才是。”

李氏忙笑着到了谢,又与李妈妈客气了一番。

李妈妈吩咐那四名促使的婆子好生伺候,目送孟氏的马车离开侯府,才回去给老夫人回话。

到了侯府门前,李氏就回了自己来时的那辆马车。

这一行就变作一辆朱英华盖的马车,一辆寻常蓝布的马车,还有一辆平头小马车,在后头跟着的,是两辆绑了大箱子的板车。老夫人派了五名侍卫随性,队伍打着“济安侯云”的大旗,侍卫们服装整齐,都骑着枣红的高头大马,一路威风凛凛的沿着东聚贤路往西,走到崇光大街后一路往南,离开了济安侯府所在的东聚贤坊。

孟上了马车,不好当着女儿的面落泪,又担心母亲,想着自小到大的一点一滴,在想着这些年的辛苦与艰难,强忍泪水很是辛苦。

云想容暗自叹息,佯作疲惫,在铺着厚实棉垫的车板上躺下,撒娇的道:“娘亲,我困了。”

孟氏忙拿了被子给云想容盖上,又将自己的暖手炉也塞进云想容的被窝里。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地拍着她哄她睡。

不多时,云想容的呼吸就均匀起来。

孟氏望着熟睡的女儿那张漂亮的小脸,眼泪终于忍不住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雪越下越大,路也越来越难走,到天色暗了,才走了三成的路程。

护卫头领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姓徐名默,此时策马到了孟氏所在的朱英华盖车外恭敬的问:“三夫人,天色暗了,雪天路难行,前头有个小村落,不如今夜就歇在这里?”

孟氏戴上面纱,撩起马车帘子往外看。

夜幕低垂,大雪纷飞,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被月光染成幽蓝,荒郊野外,难免叫人心里发凉,远处的那个村落点点的灯光,却格外叫人觉得温暖。

在看徐默等侍卫和后头跟着运送礼品的粗使婆子,虽然穿的厚实,也是肩头帽顶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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