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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亲爱的--别离开我-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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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感情这东西,到底有没有意思?”我跳过她的思路问。 
  “不同的人,理解是不同的。我的理解是只要曾经有过你,那已经有意思了。” 
  “可为什么呢?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不,你不会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不是这样。我最欣赏你的地方,是你总有自己的性格,有时孤傲,有时倔强,但总会告诉别人,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甚至无视权力和命运,什么都要反抗,只要它惹着你。”“不,我恰恰认为,这是我最致命的弱点,现实的情形可以证明。” 
  “你错了。这是你区别于别人的标志,是你提醒别人注意你的地方,而不是做作。我还可以告诉你,其实周总一直欣赏你,只是觉得你的棱角太刺,需要打磨。这也是你一直留在公司的原因,而不是我。” 
  “什么?你说什么?”我简直吃惊异常——那个秃顶欣赏我?可能吗? 
  “我不会对你撒谎的,更不会讨好你才这么说。他确实欣赏你!” 
  “云,你别说了。这根本不可能,”我断然不会相信云说的是真话,或者说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他欣赏我?凭什么?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欣赏呢?因为我整天恹恹不醒、浑浑噩噩的样子?” 
  “因为你写的计划和方案,因为你对公司肆意而大胆地披露。知道吗?看到问题很容易,找到建设性的解决办法才是关键。而你的一番痛斥之后,总能提出建设性的改进办法。是那么及时而准确。” 
  “比如?” 
  “比如年前我让你写的那份总结,你披露了郑总中饱私囊的问题。” 
  “那又怎样?他可是那家伙的亲戚。” 
  “怎样?在那次交流会之后,董事会决定开始调查他的问题。很快,通过表决,将他开除了。”“啊?怎么会这样?”我似乎想起来,昨天的会议上,确实没见他身影。 
  “你不知道的多了。再比如,那次谈判,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搜集来的信息,说那是家有名无实的泡沫公司。结果,公司暗地走访,发现真是一家完全不具备任何规模的公司。其资金都是一些散户在同一天同时注入帐户,根本不具备合作的实力。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只那么随便一说罢了。” 
  “去你的,没正经。”云开始笑了,挠了一下我的腋窝。 
  “还有,我知道你只是不喜欢现在的工作。公司也没有把你放到一个适合你的平台上。但你必须等待,会有一天让你尽情驰骋。他跟我说过,要好好打磨你,时机一成熟,马上启动你的才能。” 
  “我的才能?” 
  “是的,你的才能。” 
  “我永远不会喜欢这工作的,而且——而且——我做事没有恒心和毅力。” 
  “哈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胜,你在上班期间一直写小说,对吧?那本叫什么名来着?《自由向后转》吧,厚厚的三大本,足有三十万字。没有恒心和毅力,你能写完吗?还忘记了,我得批评你,你办公室的打印机不是给你打印小说的。” 
  她笑,呵呵的。 
  我笑,吃吃的。 
  “那你以后就在这里给我配置一台打印机吧,我保证上班期间不占用公用资源。” 
  “行啊,我明天就准备好,怎样?” 
  “你又疯了,那你老公不得撕了我啊,都开始明目张胆地进攻他腹地了。对了,他呢?不会突然回来吧?” 
  话说间,云的脸上突然掠过一丝忧伤:“他——什么他——我们早离婚了!” 
  “什么?”老实说,那天云说的这句话,无疑是若干意外中最让我感觉意外的。 
  一直以来,觉得云风光无限,也早就听说他老公是个资产愈千万的地产老板,却不曾想到他们早就离婚了。 
  我这才想起,这可是第一次来云家里,而她似乎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你说,人挣那么多钱,到底要干什么? 
  这是云说过的话。 
  思维跳跃开来时,我看到一幅情景—— 
  一座宽大而豪华的房子,里面却住着一个空洞落寞的灵魂——不可想象。而这个灵魂走出房子后,身上能发出令人嫉妒的金光——华贵、神圣,不可触碰。于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皆惊叹:“如果我能在她的宫殿里住上一晚,那该多美啊!” 
  有句歌词,是这样说的——其实,我很想装,装着很幸福。 
  于是,我又想起一种现象来——这个世界很疯狂,女生打扮成小姐,小姐装扮成女生。 
  装吧,这可爱的世界! 
  “云,你能告诉我,你和他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吗?” 
  “你别问了,我不想提那些过去的事。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他之间现在什么都没有。”说话间,她脸上掠过一丝忧伤。 
  意外的是,我突然又想到那个被我斥为可耻的二嫂,她和云何其相似啊! 
  哦,这个可爱的世界,真乱。如果还有纯粹的女子,大概只有小邵了——我是特例,绝无仅有。 
  我突然清醒过来:“云,赶紧把衣服拿来,我得回去,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第六十六章 人去楼空
       屋子如前一样整齐干净,这不奇怪,因为每次上班前,她都会这么做。可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一直关机呢?气愤?失望?   蹬了鞋子,倒在沙发上,我拿出手机,幻想着能给自己一个惊喜。 
  可毫无疑问,得到的是失望——她还是关机。想想,也许她真的是生气了,加上一夜的失望,这会儿或许已经去上班,只暂时不愿联系我罢了。 
  总之,担心之后,我出奇地安静下来,觉得小邵只是一时之气而不想见我,所以她把手机也关了。除此,因为一些心虚,我着实也不希望在没有编好谎言时,就见到她。那会儿,我觉得自己其实真挺笨的,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首先能让自己满意的谎话来。 
  想着想着,我有些偏题,能想到云,想到云说那秃子居然会欣赏我,心里不禁生出一阵莫名的滋味——那秃子怎么会欣赏我?是不是该感到高兴呢? 
  但是,这一切很快被另一种味道冲淡了——欣赏我,又怎样?就他那破人,我才不屑——虚情假意的伪道士。 
  总体来说,我是恨周处红的,一直这样。私下里,我也知道,恨他并不完全因为他说我“恹恹不醒、浑浑噩噩”。或者说,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疼痛,一直强忍着。这让我想到之前和云的争吵。 
  我奇怪——为什么不乘机将质问进行下去,以求得明明白白——云和周处红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 
  我尚不知道云的皱纹里,是否有属于我的忧愁。但我能感觉到,云光鲜背后也一定有艰辛的内容。不为人知,若隐若现,却悄然而至,直到被我发现。 
  很难解释自己当时的心情,真有想抚平那皱纹的冲动,让它在我一点一滴的亲吻里淡去,最后消失,尤其是在云说:“我们早离婚了。” 
  我无法想象,和云在一起的日子里,她究竟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又是用怎样复杂的心理爱着我。如果说,她的对于我的爱是真实的,那么里面该有怎样的矛盾和克制啊。可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也从来没有感觉出来。 
  我想,这就是云的成熟,一般人很难知晓! 
  于是,我又猜——她对于工作和手下员工的一贯的严肃认真,甚至蛮横冷酷,多少也跟自己的糟糕的婚姻有点儿关系。 
  我继续寻思。 
  云的内心世界一定早就荒凉一片,所谓的坚强和强悍,也只是她投向生活,而刻意掩饰后的虚像。 
  也许,在柔弱和无助的日子里,她注意到了我,于是才有我和她后来的关系。 
  真够复杂的! 
  可这又能怎样呢?怎么也得把眼下如何面对小邵的问题给解决掉。 
  这是个麻烦事儿,真是个麻烦事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麻烦。 
  想到她质问的眼神,我有些畏缩,进而感觉到些许心痛——那是可以轻易就能就愿伤害的眼神吗?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再次厚颜无耻地践踏那无辜而明净的纯粹呢? 
  勇气,多么荒谬的字眼! 
  于我来讲,就是要无比懦弱地隐瞒事实真相——对一个眼里只有我的姑娘,隐瞒足以使她顷刻就产生绝望和仇恨的事实真相。 
  我将要用谎言告诉她——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绝对没有! 
  而且,我丝毫不能躲闪她怀疑的目光——迎上去——勇敢而无耻地迎上去,直到她信以为真。一切都要自然,自然到之前已经能够说服自己——昨天晚上,我确实不在云那里,而在一老铁家里,我们喝多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直到第二天醒来,直到看到她的信息。不信,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他,看我说的是否都是真话。 
  想到这里,我又为自己感到不平——神啊,这次我真的不是有意而为啊! 
  那时的脑子很乱,飘忽不定。 
  就这样,我想到了王仲,想起他说早到了这座城市,一直在忙着准备一次面试。 
  我有些兴奋,像找到救命稻草似的,然后立即给他打电话。 
  “哥们,在哪儿呢?”我急急地问他。 
  “睡觉呢,昨晚喝高了,到现在头还痛——” 
  “痛啥啊?赶紧替哥们办件事。”我打断他的话。 
  “啥事啊?又要骗小邵?” 
  “你怎么知道?” 
  “我一猜就知道,要不,咱是哥们吗?再说,你找我,能有好事?” 
  “得,那我就直说了,昨晚我一夜没回,她找我一夜,估计这次有些麻烦。你得站出来说话,就说昨晚咱喝酒了,喝到不醒人事,最后就在你那里过夜了,明白吗?” 
  “明白是明白,咱又不是笨蛋。可我有个不明白的地方,这么好的小邵,你干吗老骗她啊?” 
  “甭废话了,这次跟以前不一样,我不是故意的,是意外,真的意外。哥们,你就信我一次,一定要帮我度过这个难关啊,兄弟我先跪谢了。完事儿了,我去拜你,喝酒、抽烟,什么都由你。你就是要喝毒酒、抽大麻,我也设法给你弄来。” 
  “成,完事了,你就请我吃顿海鲜吧。” 
  “那你说遍我听听。”我怕出差错。 
  “我会告诉她,昨晚你在我这里喝酒,最后都喝高了。整个夜里,我一直守着你,你哪儿也没去,光在我家里睡觉呢。” 
  “你猪脑子啊!喝得都不醒人事了,你还能守着我?亏你想得出来。” 
  “哈哈——我不正寻思着嘛。别说,多亏你还记得我,把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我。” 
  “滚蛋吧,我没闲工夫跟你开玩笑。记住了,别说漏嘴。要演砸了,我真给你送毒酒和大麻去。” 
  “行了,你放心吧。咱谁跟谁啊,事儿到我这里,就是终点站,我保证万无一失。要出半点儿差错,我当你面喝毒酒抽大麻。” 
  “别,要真出差错,那我完蛋了,好事儿也轮不着你——那毒酒,我自己喝,那大麻,我自己抽。” 
  “放心吧。不过,我可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意思啊?” 
  “说真话,哥们,我虽然只见过她一次,但是我怕自己都不忍心骗她。知道吗?那叫纯,你他妈的做过分了!”
第六十七章 满地是伤
       放下王仲的电话,我心中生出了一股浓重的愧疚,虽然这次真的不是故意。   随后,我又给云打了一电话,告诉她小邵当真不在家,电话仍然关机。 
  她说:“你应该出去找找,或者打电话询问她的一些朋友,总不能呆在家里发愣吧?” 
  我回答说:“等等再说吧,也许过些时候,她手机就开了。” 
  过了半晌,云才回答:“真对不起!这事,都怪我。” 
  其实,给云打电话,只是不想上班。 
  我不想上班,也是有原因的。 
  一来,我得斟酌斟酌谎言。 
  二来,我得等小邵回来,把谎言告诉她。 
  三来,在事情没有得到解决之前,我没有心思上班。 
  “你这几天就别上班了,工作上的事情我来安排,等她回来,安心在家陪陪她吧。唉,昨天晚上,都是我的错。” 
  云一声叹息,仿佛罪人。 
  临近中午时,我看书看累了,渐觉肚子也饿。于是,从冰箱里掏出一袋方便面,以及一盒罐头、一瓶饮料。胡乱地把面和佐料倒进锅里,一阵沸腾后,我把它们都打捞上来。 
  一尝,味道还行,于是大口大口地吞吃——大概是真饿了。吃完最后一根面条,喝完最后一滴汁液,我发现罐头和饮料是多余的。 
  刚推了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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