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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春闺梦里人-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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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水娘子眼神还有些恍惚,她一回京城就忍不住想起当年的事情。当年她交给夫人的账本,到底是怎么落到其他人手里去的?才招致了后来这一场大难。

鬼白忍不住又拿出镜子来看了看自己。人家一个饱受磨难的姑娘都依旧这样从容大方,自己是不是也该振作一点,重新找下一个好姑娘?

车行到城里,天色已经不早了,四处都是人拥挤着准备看花灯。鬼白估摸着这会儿回去府里也是没人的,侯爷和夫人定然早就出去了吧。

“许久没回京城,水娘子要不要先四处逛逛?”鬼白好心地建议:“今天街上很热闹。”

水娘子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不用先回侯府吗?”

“不用,等晚些时候回去拜见,可能才是刚好。”鬼白说着,将马车丢在季氏粮行,带着水娘子便下车:“今日正好赶着七夕,水娘子可以好好看看。”

水娘子想了想也同意了,看这人一脸正直,也不像会害她的。以前她来侯府见夫人的时候,还在路上远远遇见过他两次,只觉得这人气度不凡,虽然只是个随从,但是也颇为惹人心动。

那时候她还去打听了这人的名字,鬼白。只是后来几经颠簸,再见之时她已经是徐娘半老,他看样子也该是已经有了妻妾了。

有些东西赶不上时候,也就没戏了。

两人从粮行出发,一路往城外护城河的方向走,那几条街人都多,旁边还有不少小摊子,卖些女儿家喜欢的东西。

鬼白与水娘子并肩走着,心里不知为何直打鼓。偷偷看了旁边的人好几眼,鼓打的却是越来越响。

“这位大人,给你家娘子买个香囊吧?这花色正好衬她!”卖香囊的拉住鬼白道。

鬼白愣了愣,呆呆地掏了钱,拿着香囊转头看着水娘子:“娘子?”

水娘子错愕,继而失笑,看了他手里的香囊一会儿,接过来道:“既然是过节日,那我就收下了。”

“大人,给你家娘子买根簪子吧?这个莲花簪很好看的。”

“……”鬼白掏钱。

“大人,买盏花灯吧?今天七夕,正好给你家娘子放一个。”

“……”继续掏钱。

走了一路,荷包空了,旁边的女子抱着一堆东西,笑得喘不过气。

鬼白愣愣地看着她,心想她竟然还会笑得这样开心,那花钱也值得啊,毕竟是夫人的贵客。

“你这人,怎么别人让你买什么你就买什么了?”笑完,水娘子训他:“你家夫人就不会管着你?”

鬼白又忍不住掏出镜子看了看,然后有些紧张地道:“在下尚未娶亲。”

笑容一僵,水娘子看着他:“这么大岁数了…”

都该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吧?怎么会还没娶?!

鬼白有些不好意思,恰好天上飞起了不知道谁放的孔明灯,一盏又一盏,瞬间点亮了整个天空。他连忙指着天上道:“你看!”

水娘子侧头看过去,当真是好生繁华的京城,比起边城的凄凉,真是犹如天堂。

两人就这么一直抬着头望着,路过的人不知是谁推了水娘子一把,她便直接抱着一大堆东西撞进了鬼白的怀里。惊慌地抬头,就正好对上鬼白正低下来的头。

由于鬼白太高了,他们自然是亲不上的。只是这么近,气息之间都是暧昧,周围怎么都全是粉红泡泡。

“该…回去了。”鬼白吓得退后一步,眼神左看右看,结结巴巴地道。

水娘子抿抿头发,也跟着点头:“是…是啊。”

干笑两声,两人都各自移开眼神,去取了马车,往侯府的方向走。

结果一回去才发现夫人和侯爷一直在大厅里等着,季曼都已经在打瞌睡了。宁钰轩看着踏进门来的他,万般不悦地道:“接个人从驿站到这里,要这样久?”

季曼被惊醒,一睁眼就看见了水娘子,连忙站起来道:“终于回来了!”

水娘子有些不好意思,将怀里的东西放下行礼:“民女…”

“不用多礼,这么多年,你受苦了。”季曼连忙上去将人扶起来,扫一眼地上的东西,有些惊讶地看了旁边的鬼白一眼:“你们…”

“在下不知夫人和侯爷在等,还以为今日七夕,夫人和侯爷一定出门了…”鬼白也跪了下来,硬着头皮道。

宁钰轩脸色很难看,黑漆漆的跟抹了锅底一样:“夫人从你出门就一直等到现在,哪里也不去,你怎么不先回来禀告,带着人去哪里了?”

季曼站起来,拉了宁钰轩的袖子一下,低声道:“你还不给员工恋爱自由啊?看这样子也该猜到了,还问?我准备了烛光晚餐,要不咱们还是先回房吧。”

“那他们呢?”陌玉侯皱眉看着鬼白。

“让鬼白带水娘子去休息就是。”季曼抱着他的胳膊道:“会体谅员工的老板才是好老板,也给鬼白放个恋爱假吧,不然这么大年纪还不成亲,他家十八辈祖宗都不会放过你。”

陌玉侯撇撇嘴,扫了地上两人一眼,抿唇道:“好吧,鬼白先带水娘子去休息,明日再说。”

番外 第两百五十九章 一家三口

水娘子和鬼白都松了口气,抱着这么多东西,怎么都有些被捉贼带赃的意思,侯爷能放过他们,自然是最好了。

只是回身送他们离开的时候,水娘子忍不住多看了夫人和侯爷一眼。

很久以前,才刚开始跟着夫人做雪花膏的时候,她好奇问过。在陌玉侯府,为什么还会要她出来做生意?

那时候夫人说:“没有人可以倚仗,就只能倚仗自己。我总不能因着嫁了个有钱男人就觉得一辈子衣食无忧了。钱是他的,又不是我的。”

水娘子当时听着这些话还是很震惊的,彼时季曼的眼里也没有什么感情,让她觉得像一座庙里的观音菩萨,知晓大智慧,又冰冷无情。

可是现在看着,那两人慢慢走出去,从前堂穿过,往回廊处走。没有牵手也没有拥抱,并肩而行,夫人侧头看着侯爷说话的时候,侧脸却温柔得像是凡尘中人了。

她还以为夫人那样手段果决又聪慧的女子,是不会动什么感情的呢。

“水娘子这边请。”鬼白轻咳两声道:“在下领水娘子去客房休息。”

“有劳。”水娘子回过神来,微笑点头。

门口已经准备好带客的家丁傻在原地,就看着侯爷身边当红的侍从大人亲自领着客人往后院走,背在身后的手还一个劲朝他打着手势。

识趣点,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来送。

家丁嘴角抽了抽,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回去睡觉。

水娘子在府里住了小半个月,季曼重新替她开了个胭脂铺,又替她将京城里还在的一些亲戚给安排了。

“是我当初连累你了。”季曼叹息道:“要不是账本从我这里被人拿去,也不至于你经营那么久的铺子就那么没了。”

水娘子微微一笑:“夫人也说反了。没有夫人,哪有我后来的荣光。现在不都已经好好的了么?还是要感谢夫人。”

她是个懂得感恩的姑娘,不会觉得别人该给她多少,却总是记得别人给过她多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季曼笑了笑,她没看错人。

来这里这样久,唯一看错的应该就只有一个苜蓿,因为是来这里看见的第一个人,又是贴身的丫鬟,所以不曾有过什么防备。没想到最开始是被她出卖,到最后还是被她卖了个彻底。

那场大难之后她才有时间回想,苜蓿死前就暗示过不会让她安生,那些个账本和背后雪花膏的事情,大概都是她捅给齐思菱的,以至于齐思菱在最后的关头,用账本将聂家给推向了断头台。

她没必要跟个死人计较,只是白瞎了她一双火眼金睛,败在了一个丫鬟身上,亏得她还阳奉阴违帮了他们一回。

不值当啊不值当,还害得水娘子这么多年受这么多苦难。

“有件事还想问夫人。”水娘子突然想起来,看着季曼问:“原先您让我埋的东西,还用得着么?”

季曼一愣。

很久以前钱挣得够多的时候,她让水娘子找个地方埋了一箱金子,想着万一回不去了,那就找法子逃走,抱着那一箱子金子也足够她渡过余生。那是她保底的钱,也是她最后一条退路。

不过如今…

“就放在那里吧。”季曼叹息一声,无奈地道:“我原先以为这世上只有自己可以依靠,现在有一个人站在我旁边与我共进退,倒是没有那么担心退路的问题了。真是世事无常,原先最不相信的,现在却是我最依赖的。”

最不相信的东西?水娘子愣了愣,夫人最不相信什么呢?记忆里她好像说过一句:

“世上最不能信的东西,一是商人的话,二是男人的心。”

那她现在最依赖的……水娘子陷入了沉思。

“还没说完?”门口站过来一个人,湖色绣银龙的袍子,尊贵无双,却又显得半点架子都没有,一手抱着孩子,有些不悦地看着里头道:“不是说了今天要带桑榆出去散步?”

季曼回神,看了一眼天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啊呀,我忘记时辰了。便说到这里吧,先出去散步。”

水娘子眨眨眼,门口的侯爷腰上吊着一个小女娃儿,咿咿呀呀地兴奋地叫着,一根绳子套在陌玉侯的脖子上,圈着小女孩儿的腰,任她在他身上四处乱爬。

已经有女儿了啊。水娘子摸摸自己眼角的细纹。时光也真是过得快,她好像也该找个人过日子了。

季曼走出去,抱起桑榆与陌玉侯一起出门,就听得陌玉侯嘀嘀咕咕地道:“这丫头是不是上辈子和我有仇?口水鼻涕全往我新袍子上擦,旧的怎么不见她动一下?”

“她喜欢你的新衣裳呗。”季曼笑道:“你该觉得高兴啊,至少这次只是衣裳,没有再打破你的古董花瓶。”

说起这个陌玉侯就头疼,小桑榆已经快四岁了,格外地调皮,什么贵毁什么,还非爱黏着他。前天就打碎了他一直珍藏着的一支古董细颈瓶,他还只能瞪着她,打不得骂不得。

不能打骂就算了,关键这丫头还哭啊,哭得跟什么似的跑去找季曼告状,季曼就一脸痛心地看着他道:“女儿重要还是花瓶重要?你那么凶干什么?”

宁钰轩:“……”他真的是很冤枉,骂都没骂一个字,表情凶一点也不可以么?在外头他明明是威风堂堂的陌玉侯,任何人见着他都是要恭恭敬敬低下头去的,结果为什么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小丫头都可以骑到他的头上来!

不过看在小桑榆长得和她娘一模一样的份上,他忍,忍还不行吗?

一家三口例行的黄昏散步时间,季曼穿的是一身胭脂色长裙,陌玉侯的常服也是绣着银龙暗纹,小桑榆就随意多了,季曼给她做了套半古装半公主裙的小套裙,十分活泼可爱。

京城南边长流河畔经常可以看见这一家三口的影子。陌玉侯如今已经是大权在握,与皇帝的差别真的只是名分的问题。季曼的粮行也算是控制着京城的咽喉,两人皆是随意动一动,都可以影响万千的人。

结果他们就这样随意地走在街上,护卫都只是远远跟着,然后就看陌玉侯将小桑榆给抱着骑在自己肩膀上,边走边与季曼吵嘴。

“你当年那冷冰冰的样子,哪里看出来喜欢我了?”宁钰轩颇为耿耿于怀。

“看不出来就是不喜欢?”季曼挑眉:“那你还对我一直很差呢,五根藤条的家法我还记得!”

“那是逼不得已……”气势弱了。

“哦,逼不得已所以冤枉我一下打着玩儿?”季曼呵呵两声:“谢谢啊。”

宁钰轩无言以对,傲娇地哼了一声别开头。当年他是冤枉了她很多次,可是那都是误会啊,现在他不是已经在补偿了么?

“你最开始对我有感情是什么时候?”走了半路,宁钰轩还是忍不住问。

季曼低头认真想了想:“你猜?”

陌玉侯老实地开始猜:“你让我说‘我爱你’的时候?”

不对啊,说了那句话她不是就该回去了么?想着回去的时候,一定是对他没感情的。宁钰轩摇摇头:“不对,或许是知道好好是你亲生的时候?”

季曼摸着下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宁钰轩怒,停下步子抱着女儿不满地看着她。

“追究这个做什么。”季曼打了个呵欠,挽过他的胳膊来继续往前走:“晚上回去给你讲一千零一夜啊。”

脸垮了下去,堂堂侯爷跟个孩子似的摇头:“我不要听!”

都三天了,还让他听一千零一夜?!

“谁让这次大姨妈来看我来得这么汹涌澎湃。”季曼无奈地嘀咕道:“要不然你去晴儿的院子?”

宁钰轩皱眉,看了两眼季曼的侧脸,叹气道:“还是听故事吧。”

男人是都喜欢齐人之福的,只是他现在已经习惯了一家三口的温馨,并且不想打破。前半生已经看够了各种各样的女人,后半生还是觉得就这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就够了。至于晴儿,她自己愿意留在院子里陪伴曦儿长大,他也给她绝对的自由和该有的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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