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梦里人-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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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没个把门的,也亏得只有季曼一人在听。
军事演习?谁没事吃饱了撑的去军事演习啊?长郡那一块怕是成了新帝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时机成熟了,在找机会拔掉吧。
季曼皱了皱眉,长郡王回了长郡,联络自然是不方便了,也不知道那位主子打算怎么办。
“总觉得快要打仗了,心里不安得很。玉润放下吃了一半的点心道:“应臣说朝廷里看起来是风平浪静的,镇远将军的事情也没起多大波澜,但是我有些担心应臣。”
“担心他做什么?”季曼有些好笑地道:“他是文臣,又不是武将,跟着陌玉侯,谁还能动他不成?”
“你不懂的。”朱玉润叹息道:“你不知道那种感觉,爱一个人的时候,哪怕他出门去散步都害怕他崴到脚,只要不在看得见的地方,就会担心突然失去他。”
季曼一愣,弹了弹朱玉润那光洁的额头:“你想太多了,没事的。”
“嗯。”玉润垂着眼眸道:“日子太平就好。”
太平得了么?康元郡主被休,皇后因她的事情与皇帝又开始了冷战,康元郡主之父荣亲王也上书了皇帝,无非就是请罪自己教导无方,再请皇上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给康元个名分。
赵离坐在轮椅上,在望月楼之下停留了很久很久,那扇窗子始终没有打开。他和捧月的误会是越来越多了,也没有力气去多解释。曾经那个笑得一脸张扬说会护着他的女人,现在也终于是被他伤透了心。
“皇上,康元郡主在右宣门跪了许久了。”太监有些为难地来禀告。
赵离慢慢合上眼:“带她去后宫吧。”
“是。”太监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康元郡主得到名分只是早晚问题,荣亲王的面子,始终也还是要给的。
赵离看了看那高高的望月楼,终于是转身,自己转着轮椅离开了。
太和殿里,新帝召见宁明杰与宁钰轩。
宁明杰对他的忠诚又经历了一次考验,他也就放心地将兵权交给他了。只是陌玉侯…赵离心里还不是很有把握,虽然世子在他手里。
等长郡的路一修好,便是举兵而去之时,他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能出差错。
你梦里可曾有我 两百零五章 自作孽
“此番带兵操练,朕对你二人寄于厚望。”赵离开口道:“还望你兄弟二人,能同心同德,替朕完成朕心之所想。”
长郡盛产米粮与铁石,当真是一处心腹之患。如今秋收缺粮,长郡粮仓也是空旷,他正好可以借着早先征的粮食,让这一万人打着操练的旗号,去探长郡的虚实。长郡王若是强硬,那他便找借口攻打长郡,若是服软,他便将铁石之地统统征收,以强军之钩戟长铩。
总不能坐着看长郡一天天强盛,若真是到了那时候再逼他反了,他也未必收拾得了局面。
陌玉侯控制着六部,他便给他挂了副将之名,将他调出去,也好趁机整顿六部,六部之事,便由萧天翊暂为管理。
宁钰轩拱手行礼:“臣必当不负圣恩。”
赵离深深地看着他,眼眸一扫,倒是扫到了宁明杰与宁钰轩腰上一模一样的紫玉。
心里微微松了松,宁家这两人到底是兄弟,宁明杰是他深信之人,宁钰轩自然也不会弃自己兄长于不顾。而且看起来,这两兄弟都能佩戴一样的玉佩,感情自然也是很好的。
只是立康元为妃之事,也得等他们启程之后再做了,顺便也得给宁明杰一些补偿,不然就算是再效忠于他的人,也是会有反叛之心的吧。
赵离想着,长叹了一口气,捧月这次不知道又要生多久的气了,不过不管如何,总是会原谅他的吧。
长郡之路尚未竣工,皇帝便让宁钰轩先交接一些事务,明为交接,实际也就是夺权了。陌玉侯倒是没反抗,除了户部,其余的都慢慢松了手。
于是他每天也就多了很多的时间来找季曼。
季曼很忙,秋收要亲自下乡去和一些佃户收粮,还要钻朝廷征粮的空子,争取多收一些。往常是长郡给她往京城运粮,现在眼看着时局有些紧张,她不用赵辙来说也知道得从京城往长郡运粮了。
下乡绝对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没有想象中大片大片美丽的稻田,倒是一路的颠簸和泥泞,季曼都没敢穿什么好看的衣裳。
只是宁大爷不知为何也跟来了,坐在颠簸得跟蹦床一样的马车里,难得的还很气定神闲:“你为何要亲自来?不是有个很能干的掌柜么?”
季曼一边被颠得脸色发白一边道:“就是因为他能干,才要留在城里帮我做大事,这等苦差事,他会说我虐待员工。”
宁钰轩轻轻地哼了一声,伸手将她捞进自己怀里,好歹不用被颠得满车厢乱撞。
“侯爷,您知道京城里最近都在流行什么吗?”季曼侧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宁钰轩淡淡地嗯了一声,一只手横在她的腰间,跟安全带似的。
“流行娈宠。”季曼指了指自己:“长得比我还水灵的男人满街都是,我都白戴个人皮面具了。还有新开的几家倌馆,据说是生意好得很,侯爷知道都是怎么兴起的吗?”
宁钰轩冷哼一声:“谁让你要扮成男人?”
他怎么不知道是如何兴起的,最近户部尚书已经往他府里塞了不少水灵的小厮了。
怪我咯?季曼翻了个白眼,被他勒得难受:“在下只是想说,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注意影响,侯爷不用与在下太过亲密。”
宁钰轩闻言,好像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点点头,将手松开了。
马车轮子陷进了一个小石坑,又被马拉着上来继续走,车厢剧烈地一抖,季曼没个支撑,一脑袋就撞上了车厢,扯着太阳穴地疼啊。
宁钰轩闷笑两声:“自作孽。”
季曼坐到一边,气急败坏地抓着座位边缘。这人还说风凉话,真不知道是干什么来的。
到了地方下车,季曼就拿着单子挨家挨户去核对,收粮,给钱,后面一群伙计帮着搬运。宁钰轩竟然就一直跟在她身后,一身月白色长袍,也不怕沾着泥。
几家农妇看着他都挪不开眼睛,价都给季曼报错了,季曼没好气地见少就不吱声,见多就提醒人家回神,忙碌一下午,最后脚都快抬不起来了。
“东家,咱们先将粮食运回去了啊。”粮行的伙计坐在牛车上打着招呼。
季曼有气无力地让他们先走,转头看着自己的马车,只觉得一阵屁股疼。
“急着回去做什么?”宁钰轩笑着问她:“还有什么事情要忙?”
“没了啊。”季曼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可是不回去,你要在这乡下过夜么?”
宁钰轩挑眉,伸手指着一家农户外面的牛车道:“既然不忙,咱们就慢慢回去也无妨。”
坐牛车?季曼傻了,虽然牛车是没有那么颠簸,会舒缓很多,可是很慢吧?回去都该深夜了。
“当家的,我拿马车换你的牛车如何?”
没等季曼点头,这人竟然就直接去和那农夫商量了。最后以马车换牛车加二两银子的价格成交,完全没有问她这个主人的意愿,就带着她去抱一些松软的干草铺在牛车后头。
季曼愤愤地抱着干草,这人的大男子主义,也真是改不了了。
不过往牛车上一趟,让马车夫继续赶牛车,缓慢上路,不仅不那么颠簸,还可以看见天边的秋日黄昏,倒是一番不错的景致。
“这样是不是觉得很舒服?”宁钰轩一点形象也没要,穿着贵重的袍子陪她躺在牛车里,望着天边问她。
“嗯。”季曼点头。
秋虫叫了两声之后就没了声响,天色渐渐暗下去,季曼被这一晃一晃的,差点晃进了梦乡。直到旁边的人轻声开口问她:“你所喜欢的男人,这个地方真的找不到?”
季曼睁开了眼,对他突然问这个问题表示很茫然。
“你说你要会修孔明灯,会修垫脑的男人。”宁钰轩抿唇,微微别开头道:“这倒是好办,可是要一心一意,只能有你一人的,倒是好难。”
季曼更糊涂了,修孔明灯和垫脑是什么东西?
不过后面半句她听懂了,宁钰轩这是想跟她表白?
侧头看了他一眼,季曼笑道:“的确很难,所以也没指望能找到,这一辈子若是回不去了,那等我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后,便找个地方隐居。”
“去哪里隐居?”宁钰轩微微皱眉。都这样久了,她还是说找不到吗…
“找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可以看日落日出,没有官僚阶级压榨的地方。”季曼随口说了一句:“其实以前我看书的时候,很羡慕那种男主为了女主能抛弃江山归隐的情节。但是现在真正在这里头,倒是终于明白不可能了。”
“一旦登上高位,有几个人能甘于再次平凡?平凡之中的爱情没有那么轰轰烈烈,谁又能保证对方一直不变心呢?就好比那些跳楼的人,纵身一跃的时候可能是鼓足勇气觉得再也不会回头,但是若是楼高一些,给他们一些下落的思考时间,他们就会后悔了。”
感情也是一样。
宁钰轩听得似懂非懂,只是将头与她轻轻靠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晚霞变成了黑夜,繁星闪烁,四周也都一片宁静。
“你是不是还在恨我?”许久之后,宁钰轩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季曼想了想,最开始的时候她是挺恨他的,想好了一百种要报复他的方法。但是来了京城,知道他是好好的亲爹,又一直受他照顾,时间久了,心里的恨意倒是渐渐没有刚开始那么浓烈了。
怪不得勾践要每天尝一遍苦胆呢,时间流逝,很多东西就变得容易被原谅了。
只是,该她得的东西,她依旧一样也不会少算,该杀的人的名单上,却已经没有他的名字了。
“侯爷想多了。”季曼笑道:“在下与侯爷之间,早已经因着那一封休书结束了,在下不恨侯爷。”
宁钰轩微微撑起身子,眼眸里有些亮光。
“只是也没什么关系罢了。”季曼补了一句,微微闭上眼:“如今侯爷尽忠于新帝,在下却还背负着血海深仇,道不同,到底是不相为谋。”
能原谅他,却是不可能原谅让她眼睁睁看着聂家一门尽亡的赵离的。
那双眼睛陡然就黯淡了下来,方才像是装满了繁星,听见她的一句话,却像是突然下了一场雨,星星都不见了。
陌玉侯苦笑一声,声音有些沙哑地捻了她一束落发:“你这人,怎么这样绝情呢?”
“不是跟侯爷学的么?”季曼别开了头。
牛车缓缓地走着,宁钰轩安静地看着她的侧颜一动不动。
说她自作孽,到底自作孽的是谁?
在京城没几天之后,季曼就收到了长郡王的信了,果然是要她收粮,并且慢慢抬高京城粮价。
今年本就欠收,朝廷还征收了大批粮食用于带兵操练,百姓之中早有怨言,季曼这一抬粮价,许多人便是吃不上饭,怨声载道。
朝廷不得已放了一部分粮食出来,季曼便又全部吃下,运往长郡,京城的粮价一点也没有好转。
皇帝却是不在意百姓之言,依旧在年末之时,要宁明杰带兵前往长郡。
你梦里可曾有我 第两百零六章 将要离开千里之外
蔷薇园虽然被解禁,但是温婉也一直没能伺候陌玉侯。先不说他每天回来都径直睡在北苑,就算是要来后院,也顶多是去慕水晴那里看看。
慕水晴的身子却是一天比一天差,温婉几乎都看不见她人,连去看望都被告知卧床不得见,白天侯爷又不在府里,温婉便只能往柳寒云一处跑。
“我得想个办法。”温婉微笑着,拿帕子掩着嘴小声道:“夫人得再帮帮我,侯爷就快要离京了,再没个动静,我出不出那蔷薇园,岂不是都一样了?”
柳寒云蹙着眉,抿唇道:“我当初答应康元郡主的,只是想办法将你解禁,其余的事情,可能帮不上,毕竟侯爷连我这里也是不来的。”
温婉抿唇:“如今康元郡主也已经进宫了,有头衔是早晚的事情。你若是帮了我,我便给郡主美言两句,将来曦少爷的好处,定然是少不了的。”
柳寒云垂眸不语。
“夫人难不成还念着她当初的恩情?”温婉脸上表情未动,语气却是不屑:“她当初将你从侍妾提为姨娘,也不过是要你跟她一起蹚浑水,夫人怎么就那么傻记恩了?现在你看,她人不在府里,孩子也不在府里,可侯爷的心和世子之位,她是一个没落下。那等的好手段,又岂是良善之人。”
柳寒云摇头:“她一路护着我,总不能恩将仇报。我可以为了曦儿帮你做一些事情,但是要害她,我做不到。人要是不懂感恩,那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温婉嗤笑一声,将旁边靠着的曦儿抱了过来:“谁要害她了?我不过是想在侯爷身上下功夫。夫人有没有听过致幻草?我偶然得了一株,想用在侯爷身上。只是他连我院子都不来,送的汤药也未必会喝,我不想浪费罢了。”
曦儿在她怀里挣扎了两下,一脚踢到温婉的肚子上。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