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修女走天下-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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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秃头上遍布的烂疮和耳孔里流出的黄褐色脓液。
‘是的,我的预感告诉我,任何直接去那个坐标的举动都是在找死。’他低头让开了视线,随手戴上了兜帽好阻挡头顶不断落下的雨水,‘我们需要在这里找到帮助。’
他抬脚走出了遮盖着雨水的透明等候区,突然又站住了脚步,一架举着小型集装箱的工程用哨兵机甲嗡嗡作响着从他面前走过,丝毫没有因为这里是人员行走区而放慢脚步,李明翰甚至能看到那驾驶员脸上的戏谑和从他口型中分辨出他在说什么。
“算我好运吗?”他讪笑着摇摇头,抬起手把兜帽朝下拉了拉,让自己整个脸都藏在兜帽里。
他没有必要在这里就因为一个小小的装卸工而暴露身份,要知道在这个混乱的城市里,哪怕一名审判官如果敢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而且不做丝毫伪装的话……
第二天他的装备就会出现在这里的黑市,而他残破不全的尸体则躺在传送带上等待回收。
‘帮助?’约翰轻易检索到了李明翰的记忆,‘那些渣滓吗?’
这些记忆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愉快。
“别随便读我的记忆。”李明翰微微佝偻着腰好掩饰他动力装甲背后的能量背包,像是一个驼背的老人一般迈动脚步,忍不住出口的话语让几个经过他身边的人像是看到瘟疫患者一般赶紧改变方向好离他远远的。
‘他就放在那里。’约翰的回答显得很狡黠,李明翰的记忆对他单方面的不设防成了他最喜欢的消遣。
“不告而取就是贼!”李明翰注意到了那些人离他远去,却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提高了音量,让新过来的路人忙不迭的跑离他的身边。
‘贼?’约翰的声音让李明翰觉得他好像撇了撇嘴,‘你面前那家伙才是吧?’
此时迎面向李明翰走来的是一个同样佝偻着身体的小个子,他穿着肮脏破烂的衣服,这身衣服和它散发出的恶臭味让路人忙不迭地离他远远的。而李明翰却注意到了对方的一点不同,那就是他藏在袖口中若隐若现的双手。
那双手虽然被隐藏的很好,让李明翰只能看到它曝露在空气中的白嫩指尖,但是运动感应器的蓝色丝线却在肮脏的袖口里面勾勒出了这双五指纤细的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中间还夹着一枚小小的薄片。
‘果然是个贼。’李明翰对约翰说道,他并没有在对方读他记忆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因为约翰在某些方面来说,已经被他视为了一个可以聊天的副人格。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拿着刀片的贼盯上了,不过他却并不在乎对方会对他如何,因为他袍子掩盖下的挎包里,除了几张他身份的证明文件和那些被取下来的审判官个人标志外,就剩下几张大额的王座币汇票了。
而除了这个挎包之外,他被掩藏在袍子下显得略微臃肿一些的装甲外面挂满了他此行携带的装备,无论是爆弹枪还是灵能剑更或者是克里斯丁赠与他的战刀都不是那个贼能偷得动的。
那个小贼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装作与那些路人一样躲避着像是一个自言自语的疯子一样的李明翰,不过那闪闪缩缩的视线却在不经意间扫过了李明翰袍子的每一个角落,努力辨认着那黑色的袍子伴随着李明翰走动而出现的那些不起眼的凸起下到底藏着什么。
虽然他掩藏的很好,不过李明翰却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停留在了自己挎包的位置上。
‘很聪明。’约翰如此评论对面这个小贼。
‘你不如说他眼睛很尖。’李明翰藏在袍子下的嘴角撇了撇,继续佝偻着腰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慢慢挪动着,他想看看对方怎么动手,是装作不小心撞在他的身上然后割开袍子呢,还是用其他什么他没想到的办法。
再说,可以说是两世为人的他从来都没有被贼偷过,更不要说被贼惦记了。
不过这种新鲜的体验并没有如期降临,一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小混混站在了李明翰的面前,比起那个贼来他穿的显然干净了点,不过对方一张口后从那里面喷出的古怪味道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微微后退了一点好躲避开那些不知道蕴含了多少细菌在里面的口水。
“您一看就是新来的,我是最好的向导……”对方嘴里巴拉巴拉那一套让李明翰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他厌恶的侧身想让过去,却发现那个小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自己身边。
而眼前这个巴拉巴拉不停的混蛋更是挡住了他前进的闪避路线。
‘这是陷阱?’他藏在兜帽下的右眼不由自主的微微眯了起来。
‘有人知道我要来?’
他抬起头透过兜帽形成的阴影仔细看了眼面前这个一嘴黄色大牙的家伙,注意到对方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喜悦神情和深深的鄙视后,他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巧合————两个小贼一个吸引肥羊的视线,一个动手的简单巧合。
‘不是陷阱,只是巧合!’
于是两只戴着装甲的手从袍子下伸了出来,同时掐住了那小贼和眼前这个废话男的喉咙。
兜帽伴随着他抬起头的动作而自然脱落,他移动胳膊把两个家伙移到自己面前,让他们两个并排悬在那里,保持着一个脚尖勉强能触到地的程度。
看着这两个家伙的脸从憋得通红慢慢过渡到即将死亡的紫色,他才张口不紧不慢地说道,
“离我远点,垃圾!”
说完之后随手便把这两个家伙甩到了一边,但是他的脚刚刚抬起来却又落回了原地,抬起手边戴好兜帽边对他们问道,
“黑猪酒馆还开着吗?”
第六章
黑猪酒馆。WWw。
这是一个伫立在王座市下层区和上层区交界处的一堆贫民窟中的小酒馆,它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像是被丢进垃圾堆过了几十年后再被拾荒者挖出来的旧冰箱一样恶心,不过这里确是一个‘圈内人’都知道的地方。
每天这里都充斥着劣质烟草和酒精的味道,用不知哪来的劣质化妆品把自己涂抹地像个妖精一样的妓女客串着吧女在酒桌间来回移动,她们并不在乎拍在后面的那一巴掌,在乎的只是今天的收入到底能有多少————往往那些酒客在拍过之后,都会感受一下那紧实的手感,然后在心情愉快的同时并不介意与这些姑娘们发生一些超友谊的关系。
‘这里就是你的目的地吗?’
推开大门的李明翰看到的正是他记忆中的那一幕,这里一切都像是他曾经第一次进来时一样,依旧是那样的喧嚣那样的肮脏。
他微微直起腰站在门口,黑色的独眼穿过兜帽下的阴影左右扫视着这间酒吧不大的大堂,接着他找到了一张空桌子。
“不,约翰。”李明翰低声回答了约翰一句,仔细看了看那张桌子的位置后微微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过去,“这里只是一个节点罢了。”
那张桌子的位置很让他满意————黑暗的角落里很容易让同样穿着黑袍子的他变得不那么显眼,而身后粗大的柱子更是能阻挡背后刺来的匕首,而且如果稍微歪一下身体的话,还能看到走进来酒吧的是什么人。
不过等他走过去后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因为在那肮脏的椅子旁边还躺着一个不知是被人打晕的还是喝的烂醉的酒鬼,反正那家伙就躺在那里,阻挡着别人坐到那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在这个酒吧里的酒客们很少有单独来买醉的,他们更多来这里是寻找一些消息,或者出卖一些消息,这才是黑猪酒吧隐藏在黑暗中的真实面目————这是一个情报掮客的聚会所。
无论是卖消息的还是买消息的都不会是笨蛋,这些人有着比那两个小贼更好的双眼,他们可以看到李明翰故意佝偻着腰的那个‘驼背’上的凸起,更能从那凸起上辨别出隐藏在袍子下面的是一个小型的机械装置,而且他们还能通过李明翰走动时那袍子上半身不经意忘记掩饰的小凸起上辨别出被掩藏在下面的并不是什么拐杖,而是某些恐怖的杀人武器。
不过这些只能阻止这些人主动跳出来把李明翰扔出去,并不能阻止他们坐在那里在聊天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关注一下李明翰到底是如何应付那个醉鬼的。
李明翰的应对很简单,他抬手拉开了椅子,然后一脚把那占了地方的醉鬼踢到了一边。他的脚下的很重,重到哪怕是喧嚣的酒吧都无法掩盖肋骨被踢断的脆响,而且那酒鬼也疼的大叫一声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想骂上几句什么却看到了李明翰抬起头故意露出来的左眼,那只月白色的眼球透出的恐怖味道让他彻底闭上了嘴,捂着被踢到的地方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这就是这个酒吧乃至这个城市的地下法则,如果李明翰不是用这种直截了当的暴力方式‘请’那个‘醉鬼’离开的话,那就会有一堆像是闻到了腐臭味的苍蝇一样的家伙跑上来妄图占上点便宜什么的。
要知道,钓鱼党可不只是地球的特产。
等李明翰真正的坐在这里之后,摇曳着那大屁股的吧女才走了过来,“想要些什么?”她把一只手搭在了桌子上,装作不在意地向李明翰展示着她几乎快要从那两块布里跳出来的肉*团。
“一……不。”李明翰低着头看着桌面上那些泥垢形成的纹路,像是要看出里面的细菌含量一般,“两杯酒。”
吧女并没有问他一个人为什么要两杯酒,她的声音甜的要腻死人,故意沙哑起来的嗓子像是要被掐死的母鸡,“两杯什么酒?”
“一杯雪利酒,一杯泥炭威士忌。”
李明翰张口要的两杯酒让这女人一愣,作为一个吧女她当然知道这两种酒都不是这个酒吧的畅销酒类,那些落魄的佣兵和情报掮客们最喜欢的就是一杯劣质的白酒或者啤酒了。不过这里并不是没有能喝得起这个酒的人,那些卖出情报的掮客更喜欢的是去上层区去庆祝,而不是在这里因为一时的嘴馋而招致那些强盗的视线。
要知道在这个混乱的交界处,那些强盗和盗贼可以塞满每一处阴影,在这里喝一杯好酒的代价很可能就是出门要被那些垃圾割断喉咙,扒光你全身所有的遮盖物后再从胃里把那些没有消化完的酒用管子抽出来。
他们可都是收尸的行家,哪怕是藏在头皮下的人造芯片都能被挖出来,更不要提一些酒了。
不过那吧女也只是这样一愣罢了,她并没有提醒面前这个一看就像是某个来只找刺激的富家子弟的心情,要知道在好几年前就不流行披着僧袍装神秘了。
“好的,很快。”
她转身摇着屁股走了,开始在心头盘算着是否出去赶紧找外面徘徊的那些家伙告个密,好从眼前这条显眼的新手大鱼身上分点利润回来。
在酒来到之前,他打发无聊时间的办法便是和约翰一起分析那些酒客们都是什么样的身份,不过这个时间段并不长,他刚刚分析完靠门口那张桌子上那两个家伙的身份之后,吧女就已经端着一个脏兮兮的托盘走了过来。
‘但愿那杯子是干净的。’李明翰看着吧女还算干净的手,如此祈祷道。
“一杯雪利酒,一杯泥炭威士忌。”
吧女很快把盘子里的两杯酒放在了李明翰面前,她很好奇这个黑袍子该如何喝下这两杯酒,不过她更好奇的是那个兜帽下面该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或许……’她在心中开始勾勒那张幻想出来的容貌,然后心头一点年轻带来的小小憧憬让她决定如果帽子下面那张脸很帅的话,她不介意提醒一下对方外面有如何危险。
不过这个人却让她失望了,但是在失望之余却有些小小的好奇。
好奇是因为她看着李明翰把那杯泥炭威士忌小心的推到了他的对面,做完这个动作后她明显听到对方喘了口气,然后才用手隔着僧袍的布料端起了那杯雪利酒,递进兜帽下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等那杯子放下之后,她注意到了那酒少了一点。
她挑了挑眉毛,觉得这是个怪人,要知道这张小方桌的对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心中的好奇让她接过一枚明显超过这两杯酒价值的金王座币后并没有问出该问的话,而是选择了先满足她的好奇心。
“需要我搬张椅子来给你的朋友吗?”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无害一些,因为她明白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秘密,而得到这个秘密的代价很可能就是她的生命。
“不用了。”李明翰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旁边的这个吧女,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样子,不过那劣质的化妆品味道已经让他倒足了胃口。
那个吧女听出了这话语中的拒绝,不过她胸中的好奇心却压过了心中的恐惧,让她选择了不依不饶地张口想要问个究竟。
“那您的朋友……”
这句话终止在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