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阳光岁月-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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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不客气道:“我说小伙子,你是老人的手杖哦,侍候老人上楼时你得走在后面,下楼时你得走在前面,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万一老人前倾后仰时护住他们,下次记好了。”
赵悦被李虎的言行惹得心热起来。
回房后,赵悦本希望李虎能稍坐一会儿,但没想到李虎还像以往一样,只略微停留了一会儿便走了。
好长时间以来,赵悦总在脑海过往着李虎的点滴,回想着这个自己想来的“坏人”,以及听别人说起的“好人”,又尤其刚才的一切,要不是一个人心中有,绝对不可能做到临时有,正如王兰那句‘凡是只要心中有就能万事有’的话,但赵悦还是不知到底该怎样来看待李虎这个不知是“好人”还是“坏人”的细心男人。
这一夜,赵悦再度失眠,甚至凌晨两点隔壁几个小姑娘轻慢的上楼声,以及小心的关门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而原来那种把高跟鞋跺得山响,把大铁门摔得震耳的不公德行为从此再没有过。
赵悦一整夜都躺在客厅沙发上……
虽说赵悦也曾想过给李虎去电话,但却又奇怪地总盼着李虎能给自己打来电话,然而,赵悦最终没能盼来李虎的电话。
(065)江湖大哥辈份爷
此时已是中午十二点,赵悦早就肚子“咕咕”作响了,但她却迟迟不肯去做饭,总担心不能在第一时间接到李虎打来的电话,可就在她实在忍不住要做饭时,电话响了起来……
赵悦抓起电话才刚说出“你好”时,电话一端李虎兴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白彦良的第二笔款子到了,还是三十万。我们又该庆贺一番了,还在上次的‘阳光城’,我开车来接你。”
赵悦放下电话心急火燎下楼而去……
又一个中午时分,赵悦看窗外不停下着的雨水发愣……
半小时前,赵悦接到李虎打来的电话,说他有事中午不来吃饭。
原本盼着的事情眨眼间不成,赵悦心里涌起一种失落感,索性不做饭了,大不了吃方便面。
正在这时电话又响了,原来是赵小松打来的,说他想来“可人居”混午饭。
大约一刻钟后,赵小松来到“可人居”。
“我来做饭姐。”赵小松脱衣服时洒了一地的绿豆。
赵悦好奇道:“你把绿豆放在衣袋里干啥?”。
赵小松边扫着边回道:“要是遇上有人追赶时,我回手来个‘撒豆成兵’,谁踩上放倒谁;要是我追赶别人时,同样可以朝他脚下来一家伙,是我发明的,虎哥说是‘救命豆’,我说是‘立功豆’。”
赵悦笑了,“还吹,你这叫作案工具,鬼点子真多。听说你还能身轻如燕。”
“那当然了,虎哥说我跑起来像飞机,谁也追不上,要不虎哥咋叫我‘可爱的小偷’。 跟好人自觉一身正,跟坏人自觉一身邪,我还想去承包公安局哩,想抓那个坏蛋就抓那个坏蛋。不说啦姐,我做饭去了,快得很好得很。”
自乐轻闲的赵悦,蜷在沙发上,一边等着午饭,一边守着电话……
赵小松手脚的确够快的,只没想端出来的却是两碗蛋炒饭。
赵悦捧着碗好笑了,“我听你在厨房锅碗瓢盆‘乒乒乓乓’好一阵,原来你的‘快得很好得很’就指它呀!”
赵小松先自顾着吃了一大口饭,然后又喝了口茶,再然后用手顺着脖子道:“这你就不懂了姐,其实炒蛋炒饭有很多讲究和规矩的。”
赵悦不懂了,笑道:“是吗,“讲究”些啥‘规矩’?”
“比如说炒蛋要略微老一些,也不要剁得太细,葱花要多放,饭要炒得松软一些,不能糊,更不能像饭馆那样油腻,盐少许,味精少许,最后盛给你的就是一碗蛋香、饭香、葱花香,三香一体的蛋炒饭。蛋炒饭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金玉满堂彩’,这可不是我瞎编哦,是上了电视上了书的,要再加上一碟新鲜泡菜,拌上麻油和味精吃起来就更好了。”赵小松说着咂吧着嘴道:“啊,美美美,喝上一口香蕉水。”
赵悦被赵小松的怪模样逗乐了,“就算你是天大的师傅,说到底也是一碗蛋炒饭,看你夸张的。”
赵小松边吃边回道:“对我来说这就是神仙过的日子了。”
“你算哪路神仙?”
“跟我虎哥一路呀!”
“真安逸。”
“安一不如安二好,安二养的两大小。”
赵悦又乐了,“这叫啥话?”
赵小松拌着怪相道:“笑话。”
“小油嘴儿。你虎哥平时也这么节省吗?为啥雅兰姐说他是美食家?”
“兰姐也就说说而已,其实虎哥很节俭的,他好帮朋友,就像上次跟你说的,还是虎哥造就了我哩。”
赵悦转着心思道:“你平时都干些啥?”
赵小松边吃边说着,“一天到晚四处转,犯的走马心。”
“你当初是咋跟虎哥的?”
赵小松不解道:“虎哥未必没跟你讲过?”
赵悦随意道:“听你讲更好啊。”
赵小松放下碗,抹了抹嘴,“也不怕你笑话,我是私生子,谁是我爹就连舅妈都、舅妈说我妈妈死也不肯讲。”
赵悦关心道:“那你妈妈现在还在吗?”
“我三岁那年妈妈就死了,后来我就跟了舅舅。舅舅恶,舅妈好,我才读了三年级就被舅舅打出门,后来就被一伙老偷收留了。为了他们能给饭吃我只能去学偷,啥都偷。要不是后来遇上虎哥,我现在可能真是坏透了。”赵小松说着重新端起碗来,边吃边继续讲着……
当时赵小松正被老偷们押着偷油,主要是工业用油,李虎那时开油罐车,正好又跑赵小松那条线。要说赵小松他们偷油的手段很特别,先偷偷为排队等候加油的油罐车肚子下面打孔安装水龙头,唯一就是要盯准装有水龙的油罐车,然后在司机们回程歇脚吃饭的地方放油。偷油一般在夏天,因为天热,油罐车一般都夜里跑,最多时一次能偷上千斤。有些油罐车被偷油者安装水龙头好多年也没被发现,但赵小松却落在了李虎手里,结果反倒成了赵小松不幸中的万幸。
赵小松:“虎哥说我们有缘。后来还把我弄到他们厂子弟校读书。都怪我不争气,结果啥都没读好。”
赵悦:“按年龄你该叫他叔。”
“江湖大哥份子高过爷哩。”
“那你是啥时候跟他一起出来外跑的?”
“虎哥停薪留职出来后我就跟着了,我们走了好多地方。”
“你见他打过人吗?”
“见过啊,可凶了。我跟你说姐,虎哥从不打好人。”
赵悦脱口而出,“那他上次把我摔得好惨。”
赵小松停住筷子,急道:“那是误会嘛,要不然我们咋知道你原来是‘霸王花’啊!姐,你不知道,我现在可高兴了。”
“有啥事儿值得你高兴的?”
“我先有‘过山虎’做哥,现在又认‘霸王花’做姐。”
赵悦听赵小松这样一说,忽又想起前不久赵小松那句“最佳绝配,完美组合”的玩笑话,脸不由得有些发热,心中的春情之湖禁不住荡起阵阵涟漪,于是放下碗筷自觉心虚向厨房走去……
(066)从容之态牛从荣
赵悦假意在厨房漱了漱口后,出来又催赵小松再讲。
赵小松继续道:“虎哥跟雷大哥是战友,中越自卫反击战时他们特务连打丛林战打得好苦,虎哥还救过雷大哥的命,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加上都喜欢武术,所以就成老铁哥们儿了。”
赵悦这才明白雷震华为什么要说他“欠”李虎“一次命”,而并不像赵悦事前想的那样是什么道上“黑话”。
赵悦:“你知道雷大哥去哪里了吗?”
赵小松:“我只管自己的事情,从不问别人。”
“那张龙又是咋回事儿?”
“早先听虎哥说过,也见过两次,还是前不久才听虎哥提起张龙以前干过警察,但后来不知为啥又没干了。“说到这里,赵小松颇有几分小心对赵悦道:“前天我发现张龙跟一个110警察在一起。”
赵悦赶紧道:“那你跟虎哥说过吗?”
“说过。虎哥要我多找几个朋友观察张龙。姐,毕竟我们干的是另一种事情。”
赵悦转着心思道:“上次你说自己是个行侠仗义的‘侠盗’,是公开的‘坏人’隐藏的‘好人’啥意思?”
“侠盗当然好人了。”赵小松放下吃尽的碗,扳着指头道:“古董、字画、文件,好多东西都是我从贪官家里偷出来的。姐,我们的老祖宗就是春秋时候的盗跖。想当年,老祖宗常教育手下要‘盗亦有道’,就是当强盗也要懂‘圣、勇、义、仁、智’,比《水浒传》的时迁还不知早了好多年。”
“那你常去贪官家偷东西啰。”
“也不多。但听说好多都可能值好几百万。”
“那是宝贝啰。”
“有的据说比宝贝还宝贝。有次在渝州,我还陪虎哥把偷来的东西拿去见一个老偷,那老偷是个小老头子,好像是一个街道办事处的啥主……”说到这里,赵小松嘎然而止。
赵悦追问道:“咋不说啦?”
赵小松撇了撇嘴说:“姐,有些事情你得问虎哥,不然他要骂我的。”
赵悦估计赵小松说的“小老头子”,很可能就是王兰曾经工作过那个办事处的,被莫伟说成的“问题主任”。
赵悦今天整整一天没接到李虎的电话,直到晚上快八点才有了消息。
“贾义仁那边暂时要缓缓才行,他心脏病住院了,牛从荣我倒是约好了,今晚九点,仍在老地方。”
晚九点,赵悦准时来到蜀秀茶楼。
赵悦走进雅间时,李虎牛从荣还没到,想到上次与牛从荣见面时牛从荣的奇怪态度,赵悦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九点半,李虎牛从荣终于走进了雅间。
牛从荣一边落座一边道:“我母亲正在生病,小女有事情今晚不回家,我得尽早赶回照顾老母亲。”
说话间,服务小姐端着茶点进来了,牛从荣向服务小姐要了杯与上次相同的苦咖啡,服务小姐边回着边摆好茶点,然后离去。
赵悦问牛从荣,“你母亲的病不会有啥麻烦吧。”
牛从荣:“她有儿子,不怕。”
赵悦本能地说:“怪我们不懂事了,早知就该改天约你。”
谁知牛从荣却没理会赵悦的诚恳,反而令人不解道:“懂理跟懂事是两回事情。”
赵悦盯着牛从荣道:“你这话是说谁呢?”
牛从荣仍旧令人不解道:“可针对任何人。孝敬是重孝心,是言行的统一;尽孝是指孝道的底线,多半时有无可奈何之意,我以为不算真孝,家如此社会也如此。”
正说着,服务小姐给牛从荣送来了苦咖啡,然后再次轻盈而去。
赵悦继续道:“大人做大事可以不拘小节。”
“但有些小人做大事连小节都不守。常言说得好‘强迫闭眼却不能迫强入睡,强迫服从却不能强迫忠诚’。”牛从荣说完用手慢慢转动着咖啡杯,但却一直不见喝。
面对牛从荣的话,赵悦李虎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一时间,雅间三人在看似尴尬中沉默起来。
赵悦终于忍不住打破要默中的尴尬,她让李虎为自己接通贾义仁的手机。
赵悦拿着手机,冷着俏脸道:“是贾先生吗,我听李虎先生说你生病了,不要紧吧……是吗,事情你不会不明白……贾先生,我说你不要揣着明白说糊涂,未了还捡个啥都不懂的话来搪塞……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贾先生,其实对你来说此一时彼一时一回事情、不,你别抢话,你听我说,劝你不要拿我当傻子‘林妹妹’,或许我还是疯狂的‘黑旋风’……是吗?那有啥嘛,心脏不好出门别带心,保证你从此不知啥叫害怕……哦,行嘛,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机会的,就这样。”
赵悦说完把手机还给李虎。
其实赵悦刚才对贾义仁说话时,除了有些恼羞成怒以外,主要是想借题发挥“杀贾儆牛”。
李虎:“牛厅长认识财政局的贾义仁局长吗?”
牛从荣:“不认识。”
“那商业局的白彦良局长呢?”
“也不认识。”
赵悦:“防范心重的人大多好斗,而且仇恨心重,报复心强,牛先生说是吗?”
牛从荣:“这属心理学范畴,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牛从荣用三个“不认识”从容封口,这令原自以为也能把阴谋诡计玩弄得如同竞技场上动作优美,收放自如的竞技高手一样的赵悦,结果反倒成了面对刺猬无从下口的猎犬,难免沮丧起来。
(067)一霸一虎玩斗牛
看着李虎的一脸不悦,再看着牛从荣的满付从容之态,赵悦仍旧不甘心道:“既然牛先生公务繁忙,那老太太的事情为啥就不请个更好的小保姆呢?我来替你办。”
牛从荣仍旧从容地说着,“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份,但生活却要靠工作养活,天道酬勤,天道罚懒。”
面对牛从荣答非所问的“从容”之说,赵悦一时间简直沮丧到了极点。
李虎终于忍不住恶言相向了,“邵老板好开玩笑,他说牛厅长‘僧衣僧帽无僧心,官言官行无官品’。”
牛从荣针锋相对道:“表面跟实质两回事,歪理不正,正理难歪。”
赵悦:“你以为强跟勇相遇谁是胜利者?”
“表面上的所谓强与勇都是一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