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凝笑-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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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太医吓了一跳,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当今点翠宫的那个梁娘娘是整个宫是最得宠的娘娘,要是她在圣上面前告一状,别说以后的前程没了,就连自己地身家性命,能否保得住也还是未知数。当下吓的又跪了下去,连声道:“娘娘恕罪,卑职不敢。”梓绣看着他们脑门上的冷汗在门口挂着地灯笼的映照下,泛着微微地光,心里不由地软了一下,声音便也跟着温和下来,道:“那就快说说,妹妹她到底怎么样了?”
两个太医这才开口,道:“回禀娘娘,梁充媛的身子没什么大碍。”
梓绣眉头一皱,急道:“什么叫没什么大碍,具体点,详细点,为什么会突然腹痛,可是吃错了什么,还是你们太医院地保胎药出了问题,或者你们根本就没有把这个龙胎放在眼里?”这一番话说的声色俱厉,很是厉害,两个太医不由得又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这个罪名太大,如果认真追究下来,整个太医院都脱不了干系,忙道:“娘娘息怒,梁充媛娘娘的身子的确是没什么大碍,微臣仔细的请了脉,脉息稳定平和,绝无忧患,只是娘娘说的腹痛,也许是娘娘太过于紧张导致的。微臣已经开了宁神定心的汤药,相信娘娘喝了会好一点。”
梓绣心里乱糟糟的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准备药吧,早点弄好了呈上来,多来照顾着些,有了什么不对的早点发现还是好,若是龙胎有什么意外,你们也脱不了干系。”两个太医听了,忙忙的应着退了下去,都是暗惊。
梓绣听着那两个人急匆匆的步子,心里苦涩,什么时候,她也变成这样了呢,为了知道自己想知道的,这样用心计。看着梓悦屋子里辉煌的灯火从窗子里明亮的泻出来,只觉得心里有一种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自己远去,飞逝,走的那么快,以至于她拼命去抓,却怎么也够不着。悦儿啊悦儿,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和小时侯一样,甚至连手法都不改变一下呢,是因为我太愚笨,还是你觉得我不值得你多费心思。或者说,你太高段,以一变而应万变呢?只是你想错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跟你争。
梓绣站在那就象是一尊玉石雕就的塑像,脸上无悲无喜,但眼角却溢出浓浓的悲伤,玲珑在一旁看着,实在忍不住,上前一步,道:“主子,太晚了,外面风大,还是回宫吧。”梓绣摇摇头,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淡淡的道:“既然来都来了,哪能就这样回去,自己的亲妹妹就病在里面,难道我到了门口,却不进去看她一眼?”说着,拾起裙子,跨步上了台阶。
玲珑担忧的看着她一眼,忙跟了上去,胭脂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隐隐的也觉出了不对劲,当下也不敢说话,跟在两人后面,进了门。院子里没有一个人,想来无关紧要的人已经被谴了回去。看样子,易天远是要留下来的。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泛上一阵苦涩。定了定神,便轻轻的走过去,屋子里忽然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夹杂了易天远的低语,很是温馨。梓绣听着,却觉得自己的脑子忽然被雷击中,浑浑噩噩的象是没了思想。想要走进去,却怎么也抬不起脚来。
这下连胭脂都发现她的不对劲了,忙上来搀住,低声道:“主子,我们回去吧。”梓绣摇摇头,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自己在怕什么,又在伤心什么呢,这样的事情,她早就应该料到了,不是吗?里想着,就豁达起来,一扬手,轻轻的在门上扣了两下,只听里面的笑语声瞬间停了下来,梓悦的声音扬了起来,隐约带着一丝疑惑,道:“绿柳吗?还是茯苓?出了什么事。”梓绣轻轻的笑了笑,道:“是我,悦儿,开门。”
声音瞬间没了,安静的几乎能让人窒息。梓绣静静的等着,一会儿,门开了,梓绣站在门口,赫然发现开门的那个人,竟然是易天远。她一愣,满肚子的话,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易天远看着她的装束,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柔声道:“你怎么来了,也不多穿件衣服,虽然还没入秋,晚上的风也是冷的,吹坏了怎么好。”说着把眼睛一抬,对着胭脂玲珑凌厉的瞪过去,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就这样让你们的主子出来了。”梓绣看着他发火,淡淡的笑道:“皇上,听说悦儿不舒服了,您叫臣妾怎么能在宫里安心的呆着?不怪她们,是我自己要出来了。”
易天远无奈的看看她,道:“朕送你回去吧。”梓绣摇摇头,道:“臣妾进去看看她,自己回去就行了,皇上,您也好久没来沁芳轩了,天色又晚,明天还要早早的起来上朝,不如就留在这儿吧,臣妾看了她就回去,有胭脂和玲珑照料着,皇上就放心吧。”易天远听她如此说,就只得拉了她的手进去。梓绣轻轻的挣了几下,奈何易天远握的极牢,便只得放弃了,任他把自己牵着走了过去。心里莫名的又是一阵哀痛。她清楚的记得,胭脂说的是:沁芳轩的茯苓来了,说是梓悦主子忽然腹痛如绞,才急忙来这请皇上。真真假假,梓悦,你已经不把我当做姐姐,不把我当做亲人了,难道我们姐妹之间,也终于就这样完了吗?
第二十九章 情动(三)
进了门,看见梓悦坐在床上,穿了一件宽松的绸衣,长长的头发柔顺的披下来,散落在床上,不经意间带出几分惊艳。梓绣看着她,数日不见,怎么感觉就这样陌生了呢,梓悦她清减了不少,想来日子过的也不如意吧,想来一个女子,在怀孕时候,却见不到自己的相公,该有多么的委屈和心碎。眼神就不觉得的迷离起来,浅浅的旋出一个微笑,柔柔的道:“怎么了?听奴才们说你不舒服了?现在可好些了吗,有什么想吃的没?”
梓悦冷冷的看着她,淡淡的道:“姐姐也到了,我已经好多了,劳你费心,天也不早了,姐姐还是早点回去睡吧。”
梓绣心里大痛,却还是淡淡的笑道:“你我总是嫡亲的姐妹,听见你不舒服我总是不放心的。”她说着,上前一步,轻轻的俯下身去,亲昵的抚去粘在梓绣脸上的一绺长发,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轻声道:“傻瓜,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从小到大,你有什么喜欢的,我什么时候跟你抢过,不过,在宫里,由不得你我了。”说完,直起身子来,笑道:“看你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都这么晚了,我也倦了,好在皇上在你这儿,不然我就是回去了也是睡不安的。”
易天远本来看着梓悦没有什么事,想着等会和梓绣一起回点翠宫去,却不防梓绣却说了这一句话,他要送她回去的话就被堵回去说不出来了。梓绣笑笑的回过头,屈了屈膝,温声道:“皇上,臣妾告退了。皇上早点安歇吧。”易天远心里有气。也不看她,直直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坐回到梓悦的床上。梓绣愣了一下。只得慢慢地起来,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沁芳轩外。一阵微风吹过来,梓绣抖了一下,只觉得一阵寒意,便不由的抱了抱胳臂。胭脂揉着眼睛,道:“出来地时候也忘了给主子拿件衣裳了。主子快点走吧,省的吹了风,要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说着,声音低了下来,埋怨地道:“真是的,吓死人了,明明没事大半夜的折腾。”梓绣回头瞪了她一眼,道:“不要胡说,她是主子你是奴才。要知道自己的本分。”
胭脂什么时候被这样训斥过,不由一呆,看着梓绣严肃的神情有些错愕……但接着就低下头去,道:“奴婢下次不敢了。”梓绣听着她委屈地声音。心里也是难受。便道:“太医也说是紧张的,梓悦第一胎。紧张难免的,再加上飞扬……飞扬的那事。”梓绣叹了一声,道:“回吧,天是有些凉了。”说着,便转过头去,快步的走了起来,象是要甩掉什么一样。
回了点翠宫,梓绣却一点也没有睡的意思了,坐在那张惯坐的躺椅上,发着呆,烛火微微的跳动着,在她的脸上投下了浅浅地影子,变幻莫测。胭脂忙了一天,这会已经有点熬不住了,不过梓绣不睡,她也就不能自己去睡,只得站在一边左摇右晃的点着头。梓绣想了一阵,心里始终还是没有一个头绪,不觉得又有点烦闷,一抬头,看见胭脂痛苦的样子,就不觉笑了起来,心里有丝不忍,道:“胭脂,玲珑,你们下去睡吧,我想静一静。”
胭脂听见叫她地名字,早一惊醒了过来,忙道:“不用不用,主子,奴婢不困,还是让奴婢在一边服侍着吧。”梓绣看看她单薄的衣衫,摇了摇头,道:“你瞧你,还说我呢,自己也穿地如此单薄,回来你若是受了风寒,我就少一个伺候地人,到时候岂不是更不方便,你要是不想给我再添乱,就赶紧下去睡吧。”胭脂听她这样说,心里暖暖的,却也再说不出什么反驳地话,只得乖巧的点了点头,下去自去睡了。
梓绣看胭脂走了,淡淡的笑了笑,回过头来,看着安静的侍立在一边的珑玲,道:“你也下去吧。”玲珑摇摇头,道:“主子,奴婢不是胭脂,主子心里有事,奴婢看得出来,要是主子信得过奴婢,不妨跟奴婢说说,就算奴婢帮不得主子多少,总也有个人倾听着,主子心里就会好受些。若是主子不想说,那就让奴婢在身边伺候主子吧,夜深了,主子一个人在这儿,奴婢不放心。”
梓绣抬头看了她一眼,道:“玲珑,你一直是个聪明的人儿,年纪也比我大了几岁,你若是愿意,我就叫你一声玲珑姐姐吧。”玲珑吓了一跳,忙跪下,惊惶道:“奴婢不敢,奴婢说错话,还请主子饶恕!”
梓绣摇摇头,起身将她拉了起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吗?以前我不放心你,因为你毕竟不是我带了来知根知底的,所以心里总就有一层顾忌。但现在,如果我连你都不能信了,我真的就不知道该去信任谁。”她苦笑下,道:“姐妹吗?我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才叫做姐妹了。血缘?结拜?我不知道该去相信谁,三个妹妹,现在有两个视我为敌,只有一个深居简出,我却已经不敢轻信了。如果再连你这个朝夕相处的人都要防备,我真的就要崩溃了,玲珑!”
玲珑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喉头象是塞了一团什么东西一样,干的发涩。半天,才点点头,道:“主子,你不用防我的,很久以前,玲珑就跟主子说过。”梓绣点点头,道:“恩,有一件事,我想你帮我,等明儿天亮了,你就去太医院给我要几两红花来,就说是月事不调,要用些。”
玲珑一惊,忙抬起头来,有点不确定的道:“主子,您说要用红花?”梓绣点点头,玲珑嚅儒道:“主子,奴婢多个嘴,红花这味药,虽然能滋阴调经,但服用期间是不能受孕的,主子,你可知道吗?”
梓绣点点头,玲珑看了她一眼,低下头,道:“主子的意思,奴婢多少有点明白了,但是奴婢想不通主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主子好容易得了恩宠,若是能把握机会生得一男半女,以后主子在这宫里的地位就比别人要稳固的多,若是能再兼得皇上的心,就更是好了。所以,奴婢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主子不知道,万一日后出了什么事,孩子就是主子最大的保护吗?”
玲珑说到这,抬头看了眼梓绣的脸色,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原本是想问,是不是还有忘不了的人,但如今,看着梓绣脸上的凄楚的神色,却怎么也问不出来。该说什么呢?进了宫的女人,本来就是个悲哀了,难道自己还要劝说她,把这个悲哀继续下去吗?如果可以的话,她倒真希望能有一个人带主子走,不管去哪,总也比这个牢笼要好的多。
然后,主仆二人相对无言的直到后半夜了,才睡下。
这一觉梓绣睡的很不塌实,一会梦见自己不知道到了哪个虚无缥缈的山里,一会梦见回了家,似乎还是没进宫的样子,又一转,发现自己躺在皇上的怀抱里,正在笑着闹着,却只见卫蘅站在那儿,冷冷的看着自己,心里一慌,皇上却也不见了,她也顾不上去找皇上,直直的扑去卫蘅那里,卫蘅却转身走了,无论她怎么追,始终还是追不上。四周似乎站了很多人,都在冷冷的看着自己。梓绣眼看着卫蘅的影子越来越淡,不由的大哭起来,叫道:“别走,不要离开我。”这一下便惊醒了。
原来天早已经大亮了,满室明晃晃的。梓绣睁开眼睛,思绪尤自沉浸在那个梦境里,心痛的几乎裂开。易天远看着她恍惚的样子,一股剧烈的心疼感瞬间涌了出来,不觉得整个人震呆在那儿。他的确没想到,自己会为了一个妃子的噩梦而感到心疼,甚至自责。这个感觉很新鲜,也很震撼。
梓绣回过神来的第一眼,就看见立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