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凝笑-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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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沁芳轩现在却很清净,和往常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梓悦性子急,不喜欢看着那些人在自己面前或羡慕或谄媚的样子,所以易天远特别下了旨意,梁婕妤处不得无故惊扰。羡煞了无数宫妃。只是飞扬这两日把自己关在绛雪轩里,是以并不知情。梓悦在沁芳轩正在学写字,她虽然在家的时候读过几天女责和女训,但是字写的实在是不敢恭维,虽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易天远在看了她的字后还是笑了出来,那一团一团力透纸背的字,和她娇艳的面容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好,今天处理完政事,易天远感觉心情稍微放松了些,就只带了高喜上沁芳轩来,一入眼帘的是院子里开的粉粉的日日春,感觉很舒服。易天远笑笑,进了屋子,梓悦正在临帖,弄的一手的墨汁,绿柳在边上想笑又不敢笑,道:“主子,若是太勉强就不要练了吧,怪累人的。”梓悦白了她一眼道:“你没看皇上上次看见我的字时候的样子,笑的我恨不得找个地缝好钻进去,你还叫我不要练了,坏丫头。”绿柳连忙笑道:“奴婢可不敢,那奴婢就乖乖的给主子磨墨好了。”梓悦满意的点点头继续,丝毫没注意到已经站在门口的易天远。
易天远看着正在努力写着字的梓悦,心情忽然好起来,便用眼神止住了刚想通报的高喜,轻轻的走了进去,绿柳背对了门在磨墨,所以两个人说笑着,谁也没注意到,直到茯苓打了洗手的水进来,一看皇上,忙把水放下,行了礼。梓悦听见才一惊抬头,却见皇上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满脸的笑,脸不觉红了,把笔一丢,娇嗔道:“皇上,您进来了怎么没声音,就悄悄的看臣妾笑话。易天远看着她,上去拉了她的手,那手湿漉漉的,竟然是墨汁,倒弄了他满手,不觉失笑。
梓悦看见皇上的手被自己弄的乌黑,忙叫道:“臣妾万死,茯苓,快把水端过来。”易天远去净了手,回身笑道:“罢了罢了,你要是喜欢了就写写,不喜欢以后就不要写了,免的把自己累着还把朕也连累了。”梓悦一跺脚,转过身子扭着,道:“皇上,你又笑臣妾。”正说的开心,只听门外一声通报,道:“岳娘娘驾到——”梓悦一愣,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那边岳飞扬却已经施施然走了进来,笑道:“皇上也在这儿啊,臣妾今天得闲,过来看看姐姐,带了点自做的糕点,皇上也尝尝吧。”
梓悦见是她,脸上便有些阴沉,想起端午晚上她把皇上叫去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能释怀。易天远看着她的肚子,皱眉道:“飞扬总要仔细自己的身子,平时没事的时候就不要老是往外跑了,下人们也是,怎么就不知道劝着些。”飞扬眼睛一红,低声道:“臣妾早晚也没个说话的人,做什么事都又人拦着,说是对身子不好,好容易进宫的时候有几个贴心的姐姐妹妹,现在却也不来,没办法,心里又想,就只能自己过来了。”易天远眉头一舒,看着岳飞扬有点委屈的模样,心里便软了,道:“好了,那你就在这玩会吧,一会朕送你回去。以后悦儿要是无事,就多去飞扬那坐坐。”梓悦只得点了头,道:“臣妾遵旨。”
飞扬高兴起来,上去抓了梓悦的手,笑道:“好姐姐,你好些日子没过来了,我前些日子刚去看了绣姐姐,你也不在,绣姐姐还跟我抱怨说妹妹好几日都不去看她了呢。”梓悦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回来,给他倒了杯茶,淡淡的道:“我们姐妹俩的事情,妹妹不用操心,姐姐她定是不怪我的,等过两天,我会去姐姐那玩的。”飞扬笑笑,腻到易天远身边,嗔怪道:“皇上,你看看梓悦姐姐,倒象是不把我看做姐妹是的。”易天远笑笑,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梓悦的眼睛里带了一丝探究,却不严厉。
梓悦看着皇上的眼神,心里跳了一下,忙笑笑,道:“飞扬说些什么话,我们是结义的金兰,又同时都有福气服侍皇上,这是怎样的缘分,我珍惜还来不及呢,就是今天飞扬你说话让我怎么都感觉别扭呢,以前你怎么都不肯唤我一声姐姐,说是我比你大不了几天,怎么今天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的,让我听着好不习惯,可是多日不见,竟然连习性都变了。”飞扬呆了一下,勉强的笑着:“那我还是叫你梓悦好了,以前是小孩习性,但现在大了,都快要做娘了,哪里还能象以前一样,既然是结义,满天神佛都看着呢,就是大一个时辰也是大,飞扬还想以后孩子出生了能有一个疼爱他的姨娘呢。”说着轻轻抚摩着自己的肚子,一脸幸福的光晕。梓悦眼里一丝冷光闪过,笑道:“是啊,满天神佛都看着呢。若是孩子出世了,一定要好好的疼爱他才是。”
飞扬抬头看了梓悦一眼,眼神清澈明亮,梓悦不禁一呆,这眼神分明是初见时,那个一身红裙的女子所拥有的,自己的好姐妹岳飞扬。心下便一软,暗自思量,难道飞扬此番来,只是为了和自己捐弃前嫌?神色就不由的软了下来。但心里终究还是不放心,算了还是等过几天去姐姐那问问,刚才她说去过姐姐那里,想想多少天没去过了,也不知道姐姐过的怎么样。
易天远见自己两个宠爱的女子姐妹情深,心里便也高兴,就一起聊聊笑笑了一阵子,都在梓悦那里用了糕点,飞扬又说乏了,要回去休息,易天远看着她稍显沉重的身子,到底还是不放心,便一道过去了,纵使梓悦心里大不乐意,也只得装做开心的样子嘱咐飞扬路上小心。是夜,易天远便就宿在绛雪轩了。飞扬又是开心又是担心,只说梓悦会不高兴,自己身子也不方便,还是请皇上移驾沁芳轩吧。飞扬怀孕以后很是得保养,敬事房那帮太监见她得势,有好东西无不流水价的往这送,是以,容颜比往日更显得娇艳。易天远看着她,最终还是没有去梓悦那儿。
……(本卷结束) ……
卷三
第一章 梦回(解禁)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进宫就有半年了;自从那次岳飞扬去过沁芳轩以后,她们几个人又象是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一有时间就凑在点翠宫里一起说说笑笑的,飞扬大着肚子还动不动就溜了来,梓绣看着她,经常有种错觉,好象飞扬,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心里,一想到那些事情,总是无法不介怀。
那一次,梓悦问梓绣,飞扬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前几日去了我那里,好象什么都没有变过,姐姐我该信她么?梓绣只笑笑,说梓悦你别想那么多,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对别人小心点也没有错,但那小心也不必时时刻刻的都挂在脸上,倒把自己弄的象个刺猬一样。
也不知道梓悦是听懂了还的没听懂,总之,现在她很快乐。由于新人不多,易天远对女色也不刻意去看去寻找,飞扬又身怀六甲,伺候不得,于是每每就劝皇上转到沁芳轩,隐约中,梓悦倒是有了宠冠六宫的架势。
宫里的日月总象的比外面走的快。慢慢的,飞扬的肚子越来越大,已经不方便到处走动了,但她偏又不喜欢一个人,也不喜欢其他宫妃,没办法,就只得把玩的地方换到了她那里。傍晚,梓绣回来。一个人袖着手在院子里抬头看天,眼睛里却好象什么也没看到,院子角落里长着几株小草,已经开花了,淡蓝色,一点都不鲜艳,却有种很香的味道,只几朵,就满院芬芳。春天的时候,这几株草还细细小小的,很不好看,淳儿有次想把它们拔掉,却被梓绣拦住了,只淡淡的说:“长的好好的拔了做什么,小草也是活着的,被拔掉会伤心。”淳儿对自己主子的话有点无语,她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草木也会伤心。
谁知这草一入夏,竟然一直开着花,那香气虽不浓郁却经久不散,倒弄得梓绣这里,完全用不着熏香了,梓绣看着它们,笑了,再卑微的生命,也有它自己的美丽啊。正看着,背后忽然一声轻笑,梓绣笑道:“蘅,你来了。”卫蘅叹气,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呢,这么肯定,要是不是我,是别人又怎么办?”梓绣回过头来,道:“点翠宫总共就这几个人,我还分不清声音么?”卫蘅深深的看着她,道:“那么,以后要是点翠宫人多了,你还能分清楚我的声音?”梓绣的心忽然慌乱起来,转过脸去,强笑道:“多?为什么要多,怎么会多?”卫蘅笑了,道:“该多的时候自然会多的,只是到了那时候,怕是我们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梓绣叹了口气,定定的看着卫蘅,眸光清亮中却似乎笼着一层淡淡的悲伤,卫蘅一愣,手不自觉的抚了上去,沉沉的道:“绣儿,别这样看我,我会觉得自己正在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梓绣把他的手轻轻的拿了下来,还是看着他,道:“卫蘅,在遇见你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知礼的女子,但是,我却在嫁了人以后背着人偷偷的见另外的男子,虽然我不是什么名门闺秀,总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这样的事情,若是在一年前,谁告诉我,我会这样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认为是在侮辱我,可是现在呢?我却忍不住的会来见你,明明知道,不应该。”
卫蘅忽然笑了,有点桀骜的道:“梓绣,你不是想对我说‘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吧,可是,有嫁了人却连洞房都没入过的新娘吗?所以,你还是未嫁,我还是未娶,见面又有什么不可以。”梓绣脸一白,道:“是啊,哪里有嫁了人几个月都不曾洞房的新娘,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个妾室而已,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嫁人呢。”卫蘅皱皱眉头,心里有点堵,语气就不自觉的生硬起来,道:“梓绣难道是想当皇后么?还是怪皇上到现在还不来注意你。”梓绣一下子被噎住,面色更白,眼角有些隐约的精亮溢出,冷笑道:“蘅,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要说这样的话来给我听么?我在点翠宫如此深居简出,个中原因,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
卫蘅看着她,心里懊恼,明明想要让她开心,却又不知不觉的说出一些伤人的话,真是该死。梓绣见他不语,更是伤心,只觉得眼前一下灰了下去,转身便向屋里走去,却被卫蘅一把拉住,梓绣挣了几挣,奈何力气终究太小,只得站在那,垂泪道:“放开我,我是皇上的女人。”卫蘅忽然把她一下子拽进自己的怀里,面无表情的从薄唇迸出一句话:“你还不是。”身子已经急急的纵飞出去。停到不远的屋顶上,梓绣颤抖着嘴唇,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眼泪,怒道:“就算我还不是,那又么样,就算我一辈子都不是,那又怎么样。”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卫蘅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忽然欺身过去,把唇狠狠的压在她的上面。梓绣瞪大了眼睛,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许久,卫蘅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梓绣又是委屈又是惊诧,瞪大了眼睛,手不觉的抚摩着唇,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顺势甩他一巴掌还是该迅速跑掉,只是这房顶上,跑也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只能看着对面的人象个偷腥成功的猫一样对着自己笑,最终那一巴掌还是甩不下去,但对着那个人,却还是生气,只得转了脸去不言语了。卫蘅看着她,只觉得心里温软,便走过去,揽过她的肩膀,轻轻的道:“对不起。”短短的三个字,梓绣刚刚止住的泪便又落了下来,慢慢的回过身,道:“你知道吗?我的娘,就是个妾室,她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她的女儿,也成了妾室,可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我现在却连个妾室都不如呢。天底下的女子,都以能服侍皇上为最大的尊荣,比如淑妃德妃,比如梓悦和飞扬。”她脸上露出一抹讽刺,接着说:“当初,我要进宫的时候,娘哭的好伤心,可是,那时候我却不是那么理解她,即使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一点明白,更多的还是糊涂,直到进来了,才明白。其实我也想过,既然进来了,就努力博个位子,娘在家里兴许就能好过许多,可是到后来,却遇见了你。蘅,我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老天的捉弄,明明已经让我入了宫为什么还要让我遇见你。”
卫蘅看着她伤心,却没有话说,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不让他在她入宫之前遇见,可是,就算遇见,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承诺这个女子给她一辈子的安宁和幸福呢,自己?能吗?想着,心里象是忽然被人锤了一下,便轻轻的松开了揽着梓绣肩头的手,梓绣没有注意,闭着眼睛道:“蘅,你知道吗,从小,我就不如妹妹在父亲眼里的地位,我一直觉得自己恨他,为什么娶了妻子却不好好的珍惜,要把别的女人一个一个的领回家来,为什么爱上了娘却不能给她保护,让她受正室的欺负,连底下的下人都敢对她不敬,为什么到最后又变了心,多少年都不踏进她那里看看她过的可好?如果从刚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