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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穿过内衣抚摸你-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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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她的声音比我的更轻,像是怕惊落蚊子似的,有些颤抖地说道“何适,我好怕……这屋子一关灯就这么黑,还有我楼上好象总是有什么东西在响。”
由于是瓦房,在瓦层与顶部的隔板之间,还会有个三角形的小阁楼,这就是小雪说的楼上。我笑了笑,说道“是你认床吧?农村是这么黑的哦,又没有路灯。睡吧,没事的,那窜来窜去的应该是猫,猫你不怕吧?”我不敢告诉她,那窜来窜去的东西,其实更有可能是老鼠。
“哦…我不怕猫。”她听见是猫,便把电话挂了,谁知没过两分钟,电话又亮了,她依然颤声说道“我…我还是怕啊,那不像猫啊,不会吱吱吱的叫吧?”
“啊?”我也傻眼了,我总不能学两声猫叫让她信以为真吧。
“你快想办法啊,不然我跑下去,和你一起睡好不好?”小雪急了,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要,还是我上去吧。不怕啊,我就上来。”我挂了电话,拿起衣服爬上了二楼,由于是木地板,我只好轻轻轻轻地走,惟恐惊到隔壁的父母。
小雪见我上来,立刻就不怕了,打开了灯,笑着让出了外边的位置让我睡。灯一灭,阁楼上果然又“嗦嗦”地响了起来,真是老鼠啊。其实别说她,我一个人睡的时候,都会害怕。大概是几只老鼠在打架,忽然,其中一只尖叫了一声,小雪吓得立刻抱紧了我,柔软的娇躯,触手温热,一阵女人特有的体香,迷漫在空气中……
可此时,心乱如麻的我,又哪有心思去想那些软玉温香的暧昧?

下卷 第三十章 亲情永驻
天刚刚蒙亮的时候,尚在睡梦中的我被父亲的咳嗽声吵醒,随即便听到母亲起床倒水的声音,接着又是父亲持续的咳嗽声…声音越来越大,我心里莫名地跳了一下,赶紧爬起来,下楼直往父亲的卧室走去。
房门开着,我走进去见到父亲双目无神,正半倚在床头,用毛巾捂着嘴不断的咳嗽,撕裂地声响,一下又一下地扯乱了我的心。母亲端着一碗水,神色焦急地坐在床沿上,回头见我走进来,无奈地说道“最近经常这样…”,话音未落,父亲忽然停止了咳嗽,双目紧紧闭着,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床上。
我惊呆了,想上前去做点什么,却又发现自己手足无措,什么也做不了。还是母亲警醒,她赶紧扶着父亲坐起,用手掐住父亲鼻梁下的人中穴,向我叫道“小适,快来…你掐住这里,我去叫医生。”
我慌忙跑上前,替接母亲掐住了父亲的人中穴,焦急地问道“现在这时候哪里有医生啊?”
“我去叫文连,他应该有药的……”母亲话未说完,人已经跑出了门口。母亲所说的文连,是我们村里的一个赤脚医生,也是我最讨厌的人,因为小时候我生病的时候,他总是拿一跟明晃晃的针,扎进我的屁股里去。
母亲出去不到一分钟,父亲忽然醒了过来,居然不咳嗽了,似乎精神也好了不少,我便安心了,开心地问道“爸,你感觉好点了吗?”
父亲凄然一笑“好,好点了…喝水,要喝水。”我赶紧端过桌上的水喂他喝了,喝过水,父亲的脸色恢复了不少,竟然有了些许红色,眼神也变得明亮起来。我便有些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猛然,我想起一个词来——回光反照?天呐!这是真的吗?
父亲像是明白我在想什么,他笑了笑,不无安慰地说道“适仔,我想我是不行了……”
我抓紧了父亲的手,喊道“不…不要,爸,别这么说。妈妈已经去叫医生了,来,喝水,再喝点水,就好了。”
父亲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肩膀,叹了口气“唉…适仔,虽然爸爸没怎么看过你读书时候的东西,不过我却记得你们小学时候不是有篇课文说的,人总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记得吗?爸爸是个农民,不管他什么泰山鸿毛的,我只明白一个道理,死,这是人生的规律,谁都无法避免。懂吗?话说回来,你现在也长这么大了,也该懂这些了。爸爸只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做到,照顾好你妈妈,行吗?爸爸这一生都愧对于她,太对不起她了。其实你看我和你妈妈三天两头吵架,那都是因为爸爸没本事,而且爸爸脾气又不好,唉……所以爸爸走了以后,你一定要照顾好你妈妈,我知道你会的,因为你已经长大了,懂事了。”
我眼睛酸涩难忍,泪水终于掉了下来,说不出话,我唯有努力地点头,一下扑到父亲怀中哭了起来,曾几何时,我也曾这样被父亲拥入怀抱?父亲和我一样,也是一个倔强的人,决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生在那个时代,脾气比我尚且差几许。自小开始,父亲从来没有给我或姐姐洗过一次澡一次衣服;除非有客人,否则他宁愿喝水,也不愿意下厨造饭;和家里人吵架时,从未认输过,不是摔便是砸。这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见到父亲对家里人低头。或者,这即是人将去时语亦善,鸟将亡也鸣亦哀?或许人在辞世之际,都会想到自己一生中所有的憾事?
待母亲和医生进门,父亲已经闭上了双眼,永远地离我们而去。母亲嚎号地哭着,瘫坐于地上。而我,已经失去了知觉,只呆呆地痴望着父亲那满头的银发,好似年少时田野中采摘到的蒲公英,那样安逸,宁静的飘着,飘到何处,就在何处生根发芽。父亲走了,真的走了,永远地走了,那样决绝,那样无憾,这一生,我将无法再见到他了,我无法诠释此刻内心的痛楚,唯一让我坚持住的,是父亲最后的那几句话“你一定要照顾好你的母亲!”
一个村子,就是一个大家庭。文连医生帮我们放了一串鞭炮,村里面的男女老少都过来了,个个表情悲痛,默默哀愁,悉心劝慰着……
德宏大伯是村里的长辈,虽年纪仅仅比父亲长了十多岁,但村里所有的白喜事,基本上都是由他一手操办的。许多年未见,他依然那样和蔼,只是脸上,又多了许多岁月犁过的痕迹。我趴在床沿上痛哭的时候,大伯在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娃…起来吧,你爸爸是个好人,他一路上会走的很顺利的。”我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趴着,一动不动。
“娃,起来了。你还年轻,不懂这些。现在是夏天,不能拖太久,我已经叫人去请地理先生了。快起来,帮你父亲抹干净身体,穿上寿衣吧。”大伯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的话,犹如在炎炎夏日浇下一盆冰水,令我顿时醒悟过来。我擦干眼泪,转过身,却看到小雪眼睛红红的在我身后不远处,大概是被鞭炮声吵醒了吧。我走到她旁边,柔声说道“小雪,你先到楼上去吧,这里,会很乱。”
小雪深情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饱含了鼓励,一转身上楼去了。
我的泪水,再度滴落在父亲苍白瘦弱的躯体上,擦过父亲的身体,我拿起黑色的寿衣,生疏的替父亲穿好。那一边,村里人已经请来了地理先生,开始整理棺木,写仆文。母亲被村里的一些妇女架到旁边的房间里,以免见到这些场景,愈加悲痛…下午,地理先生已经定下了出殡时间,是一个星期后。
我在茫然惶惶中渡过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都是德宏大伯说的算,他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要什么,我便给什么。满脑子里,全是父亲的影像,怒时唾,喜时笑。与父亲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他的每一个表情,音容笑貌,我都像抽丝般地从记忆中抽了出来,看电影似的一幕幕印象在我脑海中。
这是我第一次跟随父亲来到这条河里,父亲下河去捞江里的一种水草,那可以作为猪菜。眼看着他在河里神出鬼没,像鱼儿似地游串着,站在岸边的我心痒了,缠着他要教我游水。父亲挨不过,只好带着我在岸边的浅水中游。谁知一下水,我就哇哇地叫开了,原来水里的温度和岸上差这么远?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直叫着要上岸不游了,父亲大笑几声,把我送上了岸边,我叹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转过了头…却不见了父亲!人呢?我大声喊了起来,可除了对岸传来弱弱的回音,我一无所获……我坐在卵石堆里,无助地哭了起来……
脸上忽然一股麻麻的,又很温暖的感觉,我睁开眼睛,原来这是黄梁梦一场。小雪正爱怜地用手帮我拭擦着眼泪。看看时间,深夜两点。明天便是父亲出殡的日子,为何今晚又会有这样的梦境呢?是父亲托梦于我吗?
窗户上“啪啪”地响了几声,一股湿意瞬间闪了进来,原来是雨水,被风刮得击在玻璃上,啪啪作响。又下雨了,这阴郁的精灵……
墓地,离村子不远,大约一公里左右。我手捧着父亲的遗像,赤着脚,茫然地走在泥泞中,雨越下越大,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在我身后,八个年轻力壮的抬棺手一路喊着号子,努力地抬着棺木随我走着;再后面,便是村里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有打伞的,有披蓑衣戴枓笠的,也有像我一样什么工具都没有一身湿漉漉的。小雪不在人群里,因为暂时来说,她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想到她,我心里就有些索然无味,却又不敢去想原因……
父亲的葬礼,也算是办得风风光光了,农村人,就这喜好,爱面子,爱显摆。父亲生前也是这样,经常对我们说人家又怎么怎么样,人家的孩子上了什么什么大学…我想父亲泉下有知,该会对我这种做法感到欣慰吧。可就算葬礼办得再豪华,父亲能回到我身边吗?我能再一次站在他身前,亲亲切切的叫一声“爸爸”吗?
葬礼结束后,我抑住悲痛,计划着把母亲接过珠海去生活一段时间。怎奈如何跟母亲要求,她都不肯跟我们一起去,只是终日茶饭不思,拿着父亲的照片细细抚摸着。无奈之下,我只好决定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待母亲情绪稳定下来,再另行决定。
于是我便担负起每天六点起床,烧水,煮饭,接着喂猪。中午快到的时候做菜,做好之后端去给母亲吃。偶尔闲下来,就在门口的土坪上劈柴,晒干…小雪做起了我的副手,本以为她会觉得辛苦,她却乐呵呵地享受这炊烟刺眼的农村生活。一会儿吵着要去园子里浇菜,一会儿又说要一个人去喂猪。
唉…这世间,没吃过农村苦,还以为农村真是武陵人误入的那个桃花源……

下卷 第三十一章 回到珠海
“哎…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黑暗中,小雪翻过身来,气吐如兰,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这些日子,睡觉成了我最痛苦的事情,小雪是那种睡在床上很不老实的人,脚喜欢乱搭,把我的手也拉过去做枕头,有时侯睡前在床头,等到醒来时就发现她跑到床尾去了。更糟糕的是我的手被她压着,我就不敢乱动。尽管我每天都拖到十点以后才洗澡睡觉,却仍然逃脱不了这种煎熬。而且这段日子,也真苦了她了,整天跟着我上上下下,做饭、洗衣服、下地浇菜、锄草。农村的太阳又比较毒辣,小雪的护肤霜用了不到一个月,就用完了,现在皮肤晒得成了铜色,估计真要回到珠海,她老妈都不认识她了。
“怎么?才两个月,这么快就厌烦了?”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发现皮肤真没以前那么滑了。可怜…
“不是啊,其实我挺喜欢这里的,就是…我觉得你不能一直这样呆在这里啊,你还要过你的生活,做你的事情,话都不是有说嘛,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总不会想呆在家里种田吧?”小雪一下抓住我的手,揪了一把。
我嘿嘿地笑起来,问道“找这么多理由,我看是你担心自己变成一个乡下的村姑吧?你看看,这些日子被晒得这么黑,我看也快变成一个乡下妹子了。”
小雪捶了我一个暴栗,委屈地叫道“什么嘛!乱讲。人家才不担心呢,皮肤要白起来也很快啊。我是真的担心你,怕你在家里呆久了,消磨了自己的雄心壮志,到时候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你都不记得了。”
我听得有些惭愧,我何曾有过什么雄心壮志?过去的我,好似那大街小巷中流串的乞儿一般,永远只想着下一餐,从未规划过自己的人生该怎么走。但我如果真想和小雪渡过余生的话,就绝对不能像如此消沉下去了,没有目标的人生,就像一艘没有目的地的船,永远只能随风飘流,无法到达彼岸。我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想过这些,但我不放心我妈妈,想在家多陪一陪她。”
“这还不好办?叫伯母和我们一起回去不就行了?”小雪见我似乎有心要回珠海,便有些兴奋了。
“傻瓜,你当我没想过?上次我就说过了,但她不肯,况且我妈年纪这么大了,不像我们年轻人可以随遇而安,这里是她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离开这里,就一切都不一样了。”我想着上次母亲痛不欲生地情景,心黯然沉下。
小雪伸过手,搂住我的脖子,紧挨了过来,嘿嘿一笑“那是你太笨了,明天我来。”
小雪把一条腿搭在我身上,很快睡着了,我却久久不能入眠。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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