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堂完结-第6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未来夫人的出身不够高,娘家败落,这些自己可以不在乎,但是只怕父亲不会如此作想。即便本身是幼子,不需要像娶嫡长媳那么讲究,但以罗家的门第来说,孔家没落败前还勉强凑合,现在却是完全不搭调了。
不过妻子是新帝御赐的,又封了诰命,再加上还有重新得势的豫康公主府,——罗熙年想象着父亲跳脚的样子,以及继母等人的快意和撩拨,不由勾了勾嘴角,看来这一回去就有一场热闹戏。
其实也不是非她不可,但是这样既摆脱了继母安排的亲事,又娶了一个有意思的夫人,总得说来还是不错。看先前小辣椒吓得那样子,可别吓破了胆,不然自己费尽力气娶的夫人,娶到手却跟先前不一样了——
那自己该多郁闷啊?
其实罗熙年自己也没闹明白,为何大费周章的娶了玉仪,似乎她跟别的女子有点不一样,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反正就是觉得,如果娶了她日子会过得不那么憋屈。
探头往后面看了看,二楼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施公公在对面端着酒,笑道:“六爷真是性急,这一到京城就该成亲入洞房,连路上的功夫都等不住了?”
罗熙年回头一笑,“施公公,吃菜。”
“咱家倒是有些好奇。”施公公闲着也是闲着,偏不放过他,啧啧笑道:“真是叫人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位绝色佳人?”
“什么绝色?”罗熙年笑道:“年纪又小,身板、模样儿都还没张开呢。”
“哈哈。”施公公大笑,伸出手晃了晃,“六爷怕是言不由衷啊。”
当时一起进的孔家,也不知道罗六爷发现了什么,让自个儿留下等。虽然没有亲眼瞧清楚里面状况,但不用想也明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鲁国公府的嫡子和没落知府的嫡孙女,即便有豫康公主府在后面撑腰,这门亲事亦是门不当户不对。瞧着这位爷满脸愉悦的表情,没有任何不情愿,只怕不是圣旨赐婚这么简单,没准儿旨意就是他自己求的。
不管怎么说,鲁国公府和豫康公主府算是联姻了。这两家有了瓜葛,势力只会更加锦上添花,那就更不能轻易得罪,——施公公转瞬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看出罗熙年不愿多加谈论,当然不会不识趣,很快转移到了别的话题上头。
这一路北上,一转眼十多天过去了。
当初罗熙年求了圣旨就动身,还没来得及跟家里细说,现今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因此特意提前下了船,自己快马加鞭先回了国公府。
“你要娶豫康公主的外孙女?!”
“嗯。”罗熙年轻轻应了一声,“爹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鲁国公气得不行,一巴掌拍了过去,“我要知道你这么胡闹,早就该给你娶个媳妇进门!也省的你来气我,居然找一个娘家败落的媳妇!到底哪里好了,就叫你看对了眼?你倒是说啊!”
鲁国公自从得知圣旨一事,就赶忙让人去打听。
说是豫康公主的外孙女,这还好,但是孔家是何许人也,怎么没有耳闻?再打听说是原苏州知府的孙女,好嘛,那就是说现在没官职了。往下细问,亲娘早死了,爹只是一个旧年的举人,家里也没有叔伯兄弟做官,简直就是一个破落户!
罗熙年嘴硬道:“这不是皇上圣旨赐的婚嘛。”
“你少糊弄你老子!”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脾气,鲁国公心里明镜儿似的,斥道:“你敢说这圣旨不是你求的?若是皇上赐婚,京城里那么多的高门大户小姐,挑哪一个不强一些?却偏偏挑到苏州去了。”
罗熙年只是“嘿嘿”的笑,就是不接话茬。
“要是你四哥敢这样胡闹,早打断了他的腿!”鲁国公冷哼了一声,又道:“哪怕你娶豫康公主的孙女,也比这个强多了。”
“爹,你可别乱点鸳鸯谱。”罗熙年连连摆手,好笑道:“顾家的丫头,早被平昌候家的二小子惦记上了。”
鲁国公闻言啐道:“一窝子狐朋狗友,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爹,你喝口茶。”罗熙年不会傻到跟父亲对着吵,笑嘻嘻上前扶着,好说歹说让人坐下来,方道:“我又不是四哥,何苦非得娶一个高贵的泥菩萨回来?再说那孔小姐自幼养在公主府的,和京城里的姑娘没分别,爹你见了保证喜欢,回头还能让你早点抱上大孙子呢。”
“我孙子多的很,不稀罕!”
“那些都是哥哥们生的,又不是我的。”罗熙年继续漫天胡扯,笑道:“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爹你见过哥哥们的儿子,难道不想看看我的儿子?将来一定比我孝顺,一准儿会讨爷爷的欢心。”
“行了,行了!”鲁国公虽然有权有势,但也不可能公然违抗圣旨,这个儿媳妇自然要迎进门的,消了消气,“别的我也就不说了,只要小姐人品好、贤惠懂事,就遂了你这一回心意。”
罗熙年赶忙捏了捏肩,咧嘴一笑,“到底还是爹心疼儿子。”
“放手!”鲁国公还有一些气没消完,推开儿子,“你粗手粗脚的,一把老骨头都快被你揉散了。”
鲁国公先是不愿意,嫌弃玉仪出身低,但因为是豫康公主的外孙女,心思便松动了一二分,继而听说是公主亲自教养长大的,便又放心了一半。
毕竟罗熙年是幼子,不需要非得娶个高门大户的小姐,只要儿媳人品没问题,国公府也不差攀一门好亲戚,再说还有豫康公主府呢。况且小儿子早先有些胡闹,多少权贵人家嫡女宝贝的紧,不大愿意,庶女又配不上罗熙年的身份,一直高不成低不就。
再者人是小儿子自己挑的,总该有几分喜欢,能够新鲜一阵子,没准小儿媳还能管一管他,总比一直不着调的强。
鲁国公毕竟不是熬了几十年的婆婆,不会存心跟儿媳妇过不去,只要能够为罗家添子嗣,相夫教子会持家,别的也不是不可以酌情折减。
罗熙年极会察言观色,心知父亲算是勉强认同了这门亲事,不由松了口气,只要把父亲摆平了就差不多了。
至于继母和几位哥哥嫂嫂们,几乎不用担心。
说不定还在偷着乐呢,六夫人的身份当然越低越好,不然身份高了,岂不是给六房增添势力?豫康公主虽然比从前尊贵得势,但毕竟不是实权派,帮不上太大的忙,也就是瞧着好看罢了。
回到自己的房里,罗熙年一脚蹬了靴子躺在美人榻上,连着往返两趟旅途劳顿,真该好好的歇一歇了。
落英端了热热的茶上来,问道:“六爷,苏州的事办妥了?”
“嗯。”罗熙年端起来喝了几大口,头也不抬,“再过几天,你们的六夫人就要进门了。”估算了一下时间,小辣椒今天下午也该到了吧。
落英抿嘴笑道:“这下可好,也有人管一管六爷了。”
“她管我?”罗熙年哼道:“只有我管她的!”
“六爷就嘴硬吧。”落英替他续了茶,笑道:“若是六爷不上心,又何苦巴巴的自己赶去苏州?便是个瞎子也瞧出来了。”
倚云在旁边轻笑,“行了,数你话多。”
罗熙年闭着眼睛不理她们,很快便睡了过去。
倚云搂了一床薄被出来,给他盖上,又轻手轻脚的掖了掖,方才悄无声息的带上门出去。到了耳房,拿出还没做完的鞋子来,刚戳了一针,便听落英说道:“你真是沉得住气,还有心情做针线活儿。”
倚云抬头道:“我为什么要沉不住气?”手上飞针引线,“就算新夫人要过门,反正你我过两年就会放出去,又有何干?要说不沉不住气的……”指了指对面,“听说那位这几天日夜赶工,要给新夫人做一整套的衣裙呢。”
“呸,哪里轮到她了?要是甘菊忙活也还罢了。”落英满目鄙夷不屑,嘲笑道:“既不是姨娘,又没有被爷收用过,瞎操个什么心啊?也不害臊!”
倚云停下手里的活计,说道:“不知道新夫人脾气如何?但愿是个好相处的。”
落英取笑道:“你不是不着急吗?”
“你傻啊。”倚云说道:“难道非得往歪门邪道上着急?回头新夫人一进门,你我的将来可就由她捏着,若是一个不高兴,把你我胡乱配了人怎么办?到时候,有你偷偷抹泪的!”
“没错。”落英点了点头,叹气道:“新夫人好不好相处不知道,但咱们的爷却是很上心的。不然的话,怎会亲自大老远的跑到去接人?又还没等人进门,便先把那些吃闲饭的给卖了。”
“那几个早就该卖了。”倚云皱眉道:“留在屋里坏了爷的名声不说,将来新夫人进门也不好处置,平白叫人生些闲气,卖了才干净呢。”
落英笑道:“好丫头,你这么一片心思为新夫人着想,忠肝义胆的,将来肯定给你找个好婆家。”
“你就笑我吧。”倚云啐道:“你自己又好到哪儿去了?还不是一样。”——
说到底,将来的生死还得看人家的脸色呢。
两个人都是沉默,琢磨着是不是该去豫康公主府打听一下,这位新夫人从前是个什么脾气,又有些什么喜好,免得不知忌讳惹主母不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小盆友的喉咙长了疱疹,发烧反反复复,一天跑了三次医院~~最高的时候,烧到快40度,心急如焚跑去问砖家医生,要不要打点消炎的针?医生说,“打也可以,不打也可以,你看你想不想打?”
我……,我为毛这么想掀桌~~~~
好吧,砖家你每天都要看很多生病的小盆友,已经淡定了,但是请体谅一个新手妈妈的无措,不要用类似于“可以醋溜,也可以爆炒,你喜欢那种口味?”的口气,并且把难题的选择权交给来看病的~~~最后还是打针了,结果晚上仍然发烧~~折腾了两天,晚上也没法睡,幸好后来总算退烧了,现在喉咙里的泡还没下去~~
十月怀胎难熬,生孩子痛苦,养孩子更是辛苦~~~这些都是次要的,最受不了就是小盆友生病,又是不懂事说不明白的年纪,恨不得生病的是自己,也好过这么煎熬~~~
唉,再也不羡慕人家生双胞胎的了~~
54、待嫁(上)
玉仪等人在下午申时抵达京城,靠岸停泊下船。早有顾家的人等候多时,上了软轿一路轻轻晃悠,轿夫走得又快又稳,一会儿功夫便到了公主府。
“小姐,到了。”彩鹃和素莺过来搀扶玉仪,踏着轿墩儿走下来。
玉仪怔怔看着眼前的景象,——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和记忆里的一样,熟悉而又亲切,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
没想到自己还能够再回来,忍不住涌出泪意。
“玉丫头,快点进来。”
屋子里传出豫康公主急切的声音,木槿更是亲自出来,上前搀扶着,笑道:“表小姐先进去再说,公主都等半晌了。”
玉仪忍了忍,方才微笑着走了进去。
“玉丫头……”豫康公主穿了一身绀紫色立领团纹褙子,头戴一副赤金点翠镶玉大抹额,耳上两挂碧绿的翡翠细线珠子,有一种低调的雍容华贵气派。
玉仪眼里却没留意这些,而是看着外祖母的鬓角,明明之前还是保养得宜的一头青丝,现在竟然生出一丝丝华发!既心疼外祖母,又为自己在孔家的遭遇难过,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伏在外祖母的膝上无声落泪。
“没事了,没事了啊。”豫康公主还不知道桂家的事,以为玉仪是在为江家退亲而伤心,为在孔家受得委屈而落泪,安慰道:“你嫁回京城才好,往后外祖母就能时常看见你,旁人也不敢欺负你了。”——
只差一点,彼此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玉仪心中感慨万千,然而此时却不是和外祖母细说的时候,平复着情绪,缓缓收了泪站了起来,微笑道:“外祖母,我先去旁边净一净面。”
豫康公主看见外孙女一切平安,总算放下心来,颔首笑道:“去吧,等下陪我好好说说话。”留下了方嬷嬷,两人闲闲的说着分别后的家常话。
木槿陪着玉仪过去,让小丫头打来温水,见彩鹃和素莺在旁边服侍着,她便去取了胭脂水粉过来,笑道:“这都是我让人在六合斋新买的,还没用过,表小姐别嫌弃,先将就用一点擦擦。”
“让木槿姐姐破费好东西了。”玉仪笑着谦了一句,也不跟她客气,便让彩鹃站在对面拿着镜子,自己稍微涂抹打扮一番。
“小姐别动。”素莺在身后道:“后面的头发有些松了,抿一抿就好。”
正在收拾之际,便听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