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嫡一号-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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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着怎么上货。
冯清秋一个人在房里徘徊,并不知道司音她们处理得怎么样了。
她如今要权没权要势没势。还得死死瞒着冯家崔家,除了用这种法子去误打误撞,也没有更多的条件了。
她嘱咐过司音,这事能成便成,不成便抽身,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那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想来是逮着了机会的。
她这里起起站站反复了片刻。正数着漏刻消磨时间,门外忽然有了脚步声,紧接着帘子被撩开。司琴道:“司音回来了。”语毕就见帘子掀处司音气喘嘘嘘走了进来,瞪大着一双眼望着她,仿似要在她身上盯出两个洞一样。
冯清秋也有点愣,屏息了半刻才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司音咽了咽唾沫。这才找回呼吸,膝盖一软跪在地下道:“奶奶。我们,我们在那里碰见了小侯爷!”
她边说边打着哆嗦,仿佛极为紧张。
冯清秋也是倒吸了口冷气,程筠怎么也会在?他们不是说了只有宋澈与徐镛吗?“他怎么来了?”
“我们也不知道。就在我们准备下手的时候就发现他出现了。”司音死命地掐着手心。她想起不久之前还曾指天发誓对她的忠心来。
“准备下手时?”冯清秋绷紧的肩膀忽然松了一松,“这么说来,在他出现之前你们还没有下手。”
没下手就好。要是下了手,再万一被程筠察觉。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就全完了。
她定了定心神,啜了口茶道:“既然还没下手,你又慌什么?是不是还出了什么事?”
司音脸都白了,抬头望着她:“我们虽然没下手,但是小侯爷却发现了我们,他背着宋世子把全贵留下来了,还有那个娼妓,他,他说他想见奶奶。”
“想见我?”冯清秋的心又怦地跳起来了。
“是……小侯爷说,如果见不到奶奶,他就不放人。”司音使劲地咽着唾沫,借此掩饰心底的慌乱,“他是跟宋世子和徐将军他们同屋吃酒的,奴婢回来的时候宋世子他们还不知道,奶奶,求您去去吧,照宋世子那性子,奴婢恐怕小侯爷要是不兜不住,全贵会直接送了命的!”
她边说边哭了起来,这眼泪倒不是装的,害怕也是真的害怕,宋澈杀几个下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她要是办不成这件事,他们捏死个全贵就跟捏死只蚂蚁似的。而冯清秋要是知道她居然在骗她,还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惩罚她。
冯清秋怔怔望着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种情况,她似乎应该让宜嬷嬷去摆平。可是这事宜嬷嬷是根本不知情的,她要是让她去,必然瞒不住,要是她捅到了冯夫人那里更不得了!那么难道要去吗?这一去,她又怎么跟程筠解释他们的行为?而且就算不去,难道程筠就不会怀疑她了吗?
再退一万步,哪怕这些全都不在乎,那么就真把全贵丢到那里不管吗?
“你说的可都是实话?”她忽然发了狠一瞪她。
“奶奶!”司音失声啜泣,“奴婢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骗奶奶,也不敢拿哥哥的性命当儿戏!”
冯清秋瞪了她片刻,收回目光。
她了解司音,她的眼泪不是假的。
——算了!去吧。
若是迟去会儿真被宋澈捉了把柄反倒被动了。
“去备车!就说我回冯家有事。”她咬咬牙把心底的那点不安给压下去,吩咐道。
司音这里即刻去备车不提。
崔嘉虽然在书房,心思却没有离开过冯清秋。这里听说她大晚上的还要套车回娘家,心里没来由地又是一慌,连忙出了来,见她带着丫鬟出了门去,也没曾来知会他一声儿,心里未免失落。担心惹恼她,又不敢追上去问。
站定想了想,到底还是担心她安危,着人取来佩剑,悄然随在她身后出了门。
冯家以往大半夜的也常派人上门,半夜里接姑奶奶回府也不是没有过的事,因此二门落锁便不能外出的规矩在冯家比崔家地位高出这么多的情况下,对冯清秋来说是根本造不成困扰的。
为免横生枝节,她还是着人先往冯府方向去,只是到了门口却直接越过往西湖楼来了。
随在后头的崔嘉见她到了冯府本就要离去,然而等下一秒见到她又直接往前走,心下顿生了狐疑。
西湖楼这边宋澈与徐镛程筠继续喝酒吃菜,对付一个冯清秋还用不着他们严阵以待。
差不多正吃完的时候苏靖就推门进来,压声一句:“来了!”然后便把门紧闭了起来。
宋澈他们不约而同放下碗筷,接了茶漱了口,这里就有人把门推开,让着冯清秋进了门来。
第372章 另有目的
满心以为屋里只有程筠的冯清秋抬起头,看到桌后坐着的宋澈徐镛还有程筠,再有这满屋子的侍卫随从,顿时傻了!
难道说事情穿帮了?!
“你们——”
她话还没说完,隔壁门一开,苏靖便已推着全贵与那娼妓一道进来。
她更加手脚发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倏地转身望着脸色惨白的司音,两手也不觉捉住了裙幅。
她被这贱婢给骗了,哪里是什么程筠要找她,根本是他们早就穿了帮,让宋澈他们捉了个正着!
她心里的火蹭蹭地往上升起,她居然被她视为心腹的丫鬟给骗了!
“贱人!”她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扬高了巴掌对准她的脸甩过去。
司音闷哼一声被甩倒在地下。
徐镛道:“崔大奶奶先不必急着生气,实话告诉你,我们是在这里等着你下手的。所以就算你手段使得再高明,其实我们要捉你的把柄也就是说句话的事。”
冯清秋咬牙望着他,两颊瞬间涨红,她还以为她秘密保守得够严密了,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瞧出了端倪!怪不得这几日他们时常在外出没,原来他们是早就设好埋伏等着她往里钻了!可是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她的计划的!
难道司音从那个时候起就背叛了她?!可是怎么可能,她分明昨天才把这件事告诉她!
她脑子里乱成一片,去看程筠,程筠凝眉冷漠地看过来,完全没有出面帮她的意思。
她咬咬牙,脱口道:“徐将军说这话。莫非是拿到什么证据了吗?难道我做了什么违法的事不成?”
她可不能失了方寸,万一徐镛只是诈她呢?
再说事情并没有得逞,他们就是知道了又能拿她怎么着?她已经顾不上程筠怎么想了,她也犯不着跟他解释什么。他如果有良心,这个时候看他们这么多人欺负她一个弱女子,就该站出来说说公道话不是吗?
徐镛听她说完笑起来,走到她面前道:“大奶奶恐怕弄错了。我们请你过来可不是为这件来捉你的把柄的。我与宋佥事还有大把正事要做。实在没时间陪你玩。找你过来,是想问你有没有听说过杨峻这个人?”
冯清秋被臊得头发丝里都开始刺痒,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外头的男人我怎么会认识?难道是成心把我骗出来要羞辱我么?”
徐镛还真没功夫跟她闲嗑。他说道:“半个月前,我听说你曾经去伍门寺上过一回香,回府之后你就直接寻到二奶奶徐冰质问她当初算计崔嘉的事。我就想知道,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是谁提醒你追究这件事的?”
冯清秋顿住。瞪他道:“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她不觉得她私下见个人还得跟他们禀报。
“没有关系我们就不会在这里等你了。”徐镛道,然后从怀里取出张画像来。“你见的这个人,就是画像上这个人对不对?”
冯清秋看过去,这一看,一颗心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
这画像上的人。居然正是约她出来见的那个姓云的!他们怎么会有他的画像?
她忽然也觉得有些大事不妙!
依宋澈的脾气,的确没有理由在知道她想坑他的情况下还来唱这出戏,那么这个人难道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头不成?!
“他是谁?!”话吐出来。她也觉得有些嗓子发干。
崔嘉走到西湖楼下,看着停在院内的冯清秋的马车。默了片刻,握紧剑柄也跨了进门。
雅室外的侍卫见到楼下的他,转身进门跟宋澈耳语了两句,宋澈捏着杯子,也小声回应了两句什么。
冯清秋浑然不知这一切,心思仍全沉浸在与徐镛的对话中。
“这个人便是朝廷钦犯,这么多年来侵占大梁屯田的祸首,他手上沾了好几条人命,而且与十一年前窦家通敌的案子也有关。”徐镛举着这画像到她面前,扬眉道,“所以你现在该明白,我们找你出来是为捉拿钦犯,不是为着跟你玩儿。”
冯清秋脸色瞬间变得跟司音差不多了,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流下来。
“不……我不认识他!”
她失了控似的拼命摇头,手指因为惊异过度而变得冰冷,那个姓云的居然是钦犯?可他明明说是程筠的朋友!朝廷钦犯怎么会找上她?她的祖父可是好不容易爬到阁臣之位的阁老,她怎么能跟钦犯往来?这可是要砍头而且连累亲族的!
“大奶奶隐瞒真相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徐镛道,“你的公公崔涣不日前曾主动跟世子爷提出要为国效忠,为中军营办案效劳,大奶奶身为崔家的媳妇,要是让你的公婆与丈夫知道你不但私下里幽会外男,而且此人还是朝廷正要捉拿的钦犯,不知道大奶奶的处境会变得如何?”
冯清秋咬紧牙关,以此按捺住浑身的颤栗。
“还有你的祖母和祖父。”徐镛接着道,“我虽然没有你见过此人的真凭实据,相信以冯阁老与冯夫人的睿智,必然也能猜到奶奶跟什么人见过面。我只要把你以及你这双家仆一齐送到冯家,跟他们说明经过,奶奶这辈子恐怕就再也没办法回到从前了。”
冯清秋汗如雨下,整个人虚脱到跌坐在椅上。
岂止是回不到从前!简直是她的整个人生都要被毁掉!
她跟钦犯反贼勾结的罪名一旦落实,那么冯玉璋就是不受牵连也没有脸面再呆在朝上,他这里离了朝堂,那么她就成了整个冯家的罪人!她才十八岁,她还有整个人生要过,除非死,她是绝没有办法撇清的!
“奶奶,您就说出来吧!这罪名我们扛不起啊!”
司音哭着扑上来说道。她即使是背叛过她,可心里到底还是在乎这段主仆情的,冯清秋并没有犯什么滔天大罪,她不过是心眼小了点,把自己看得太重了点,她也的确是不知道自己上了奸人的当,要是为这件事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多么不值!
第373章 咎由自取
她一个接一个地伏在地下磕头,伴随着啜泣的声音。
她在以这样的方式给她台阶下。
冯清秋也哭了,她被那人耍得好狠!
“他说他姓云,是小侯爷的朋友!”她含泪望着程筠,选择了这样的称呼,“他有很多关于小侯爷的东西,扇面扇坠玉珮什么的都有!而且都是真的!”
一屋人都有些错愕,宋澈往程筠看过来,程筠也变了脸色,凝眉望着她:“你可莫要执迷不悟血口喷人!”
“我怎么可能血口喷人!”她咆哮起来,“我为什么要诬蔑你?那天我着人送冯家下人出去,丫鬟进来便递了枚你的玉珮给我,还约我翌日早上在伍门寺相见!我以为是你,但结果去了才知道根本不是!”
她边说边从袖口里掏出枚玉珮拍在桌上:“你们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他的东西!”
程筠率先拿起这玉珮来,只见常见的一枚翡翠珮饰,一面刻着几枝竹叶,一面刻着的正是自己作的两句诗,心下立时也不由大惊:“这确是我的!”
宋澈和徐镛也皆都拿过去细看了几眼,程筠虽是后戚但向来以文士自居,平素所用之物也有讲究,这些可不正是他的独有标记么?”这是怎么回事?”宋澈也看不懂了。
他相信程筠断不是那种随意给女人——尤其是已婚女人传递东西的人,这东西一定不是程筠送给冯清秋的,那么冯清秋为什么会有他的玉珮?难道她说的是真的,这玉珮是杨峻给她的?
程筠深知事关重大,当下细细道:“从我手上出去的玉珮没有十块也有八块。大多都是我自己闲时雕来玩的,有时候遇到脾胃相投的人就送了出去。这块玉我记得是送给了余蝉兄——”
“哪个余蝉兄?”
“三年前从江南进京来的琴师柳余蝉,他在京师算是小有名气的!”
程筠目光炯炯望着他们俩,“当初我还提出要介绍他来拜见小王爷,只是小王爷对此不感兴趣也就作罢了。但是此人一向如同闲云野鹤,从不理会官场与朝廷之事,而且与这画像上的人并不相像。他怎么会是杨峻?”
“他既会易容。想来扮成别的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徐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