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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遗天宫情记-第3章

小说: 遗天宫情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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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大惊,凡滿蛟第一时间挥袖发力,将那依兰香风扇了回去。
  
  “何人,”凡滿蛟冷冷的问,“敢闯入我遗天山庄?”
  
  “哈哈哈。”说话间那人已经来到厅上,“我道当年却是你遗天山庄求我来此,如今掌事的年久忘事,某不得不前来提点一二。”
  
  “公子是?”凡满蛟脑中瞬间划过一道闪电,会是他吗?
  
  “鄙姓宗。”
  
  凡满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果然是他,洁宫主的‘未婚夫’!当年老宫主为安抚联络宫外的势力,令洁宫主与宫外的武林泰斗宗家联姻,但因老宫主力主女婿上门弄得两家皆不愉快,是以多年来两家都对此婚约不曾重视,也从未提起过,未料洁宫主失踪后,此人竟然找上门来。
  
  “这。。。原来是宗公子,失敬!”他心中转了几个圈,既来之则安之,“天色已晚,公子远到乏累,不如先请洗漱歇息。”
  
  那宗公子拱手一笑,面若芙蓉,随即带小厮离开。
  
  明贺引着一行人曲折地往后行进,突然,鸟兽的啸叫声响起,漫天的纸哨飞舞吹奏得呜咽热闹,嗵的一声,巨鼓的响声,天上开始下黑红的诡异花瓣,“少宫主巡宫!”有个声音喊,明贺抖抖手开始擦汗。
  
  伊齐、邬永、邬畅、高云意都被这奇异的景象惊住,那巨大的怪鸟投下的阴影将他们的身形都掩盖,唯独那宗公子笑了笑,“与洁那时还差了些,毕竟还是少宫主。”连他身后的小厮都面色如常,其余人等听了心里暗暗较劲,也挺身直视。
  
  高高的阶梯上走出一个身形瘦小的女孩儿,身着紫色长裙,头上挽好高髻,上面横插十支黄金大钗,簪几多粉色小花,额头点金星,腰上一条亮晶晶的鞭子如蛇一般缠绕,左手上戴着青龙爪,右手执着一把镶宝银叉,比她高出一个头,脚上的鞋上绣着腾云驾雨图,上面细小珍珠无数。身后十名少女低首相随,兽类开道,气势十足地行至众人前居高而视。
  
  不知从哪里出来的黑色藤蔓,交缠着在她身后织就了一张藤椅,她坐下,扯了扯藤蔓上盛开的花朵,“你们,就是送来的贡品么?”
  
  贡品?伊齐勃然变色,这女孩儿年纪不大竟如此傲慢无礼,那眯眼蒙昧的样儿,那得意洋洋的做派,一瞬间他只想掐死她丢进水里喂鱼。高云意冷哼一声转开头。邬永低头不语,邬畅被她凶残的眼风一扫吓得身上开始抖。
  
  明贺的脸想要抽搐,是哪个该死的竟安排少宫主今日巡宫,肯定是排事的郝老头!这若都给少宫主气跑了,还哪里找人去,他以为是抓鸡呢,一抓就来。该死,我要把他杀了砍碎喂鸡!
  
  明贺嘻嘻哈哈上前,“少宫主,这月的贡品早送你房里了。这几位可都是名门公子,到山庄里来小住,都是贵客。”众人面色稍微霁。
  
  烯心不耐烦地挥挥手,“一样!都是贡品,还都不怎么的。”她身后的少女们开始小声地笑开去,众人齐怒,这个模样还敢嫌别人。
  
  伊齐:黄毛丫头!
  
  邬永:刚来就要回去了?
  
  邬畅:哥,我怕。。。
  
  高云意:。。。哼!
  
  “真像个巡海夜叉!”唯独宗公子笑着走上前,低头与她对视,烯心眯着的眼中厉光一闪,却见那极其温柔诱惑的一笑在他唇边绽开,“不过。。。”他就凑到她耳边,“很漂亮的。”
  
  众人心中:切,骗子!
  
  季烯心看着眼前似乎大她不少的俊美男子,嘴越张越大,一片寂静,明贺真的开始滴汗发抖,调戏,□裸的调戏,对少宫主调戏,天啊,这回该闹成什么样子?
  
  可是宗辰予却伸弹指间在烯心额上抚了一下,笑着潇洒而去。明贺看见烯心的眼几乎都闭上,心中警铃大作,凶兆!真生气了,赶忙带着众人跑路。
  
  “嘿嘿,明——总管,”烯心咬牙切齿的声音,明贺不得已一人留下,烯心死死盯着他,突然一个跳跃到他面前,指着他大怒:“他是谁,他是谁?竟敢,竟敢——!!”烯心抖着银叉鸣叫,头上的毛发都快竖起来般,“该死的混蛋!”
  
  “你。。。你们,做的好事,我要好看的男子,你哪只眼睛看见那些歪瓜好看了!”她气得将银叉一扔,咕哝着:“都没把我放眼里,都没有。”气冲冲地拨开十名少女离去。
  
  深夜,伊齐震惊这宫中的一切,却又苦恼着这样的小鬼怎能相与。
  
  高云意转过身,依旧醒着。邬永邬畅两兄弟坐在一起说话。
  
  宗辰予皱眉,指节轻敲着桌面,“怎么,一点也不像洁,还是。。。原本我想错了?”
  
  “或许。”那小厮答。
  
  “温老,”总管明贺将银叉捡回苦着脸:“少宫主嫌弃公子们太丑。”
  
  温宗老神在在地一笑,“明贺,我怎么听说,少宫主怕是在害羞。”
  
  “可,那宗辰予是,是洁宫主的——”
  
  咳咳,由邢克上前道:“明总管,宗家来信说既然洁宫主失踪不归,宗辰予年纪渐长耽误不得,由洁宫主之妹履行婚约也可。”
  
  “是啊,”凡满蛟也说:“也不能叫他宗家说我遗天宫背约悔婚,况且宗辰予比洁宫主年少近七岁,算来也才二十有六,比少宫主年长十四岁,还算般配。”
  
  温宗笑着问堂上的二十位在位掌事者,“般配吗?”
  
  众人忙点头,“般配,般配!”温宗点头,继而看着他们高深莫测地笑。
  
  烯心坐在镜子前,金欢与明乐在一旁等着她发火,可是久等也不见她砸镜子,仔细看却原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痴了。
  
  唉!
  
  她长长一叹,“你们的洁宫主才是真的漂亮吧。”烯心惆怅地手一扯,红绸遮盖了镜子,灯火熄灭时,金欢心中没来由地猛跳一下,今日,有人说少宫主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写来坑人的。 
                  心之奇遇 
  那对兄弟是邬家堡旁支子弟,且还是庶出,邬家堡是因水源问题被迫将他们送来抵押银两。喀嚓,烯心狠狠咬着毛虫果,红色的汁液喷满前襟,切,什么邬家堡,不过是没水种田的一大家子土财主,那哥哥叫邬永的也就罢了,那弟弟比烯心还矮上半个头,切,烯心别扭得很。
  
  高云意,是倒是贞佑侯家的公子,说起来可是名门啊,高贵啊,可就是雕像一样硬,活像守了寡的后娘。再者,他爹贞佑侯穷得叮咣响,还要卖儿子,落架的孔雀不如鸟。烯心阴阴地笑,“翘尾巴的傻鸟。”在她心里鸡是神圣的,那郝老头就养了一群鸡,模样又好看又乖巧,郝老头爱惜无比,并且从不怕烯心捣乱拔毛,所以评价高云意就只能比作麻雀小鸟。
  
  伊齐?嘿嘿嘿,季烯心笑了,满嘴的鲜红果浆吓了明乐一跳,“明乐,那老六子当本宫主是傻子吧?哼哼。”明乐不敢答,答是怕她暴怒,答不是又实在看不惯查铁六。
  
  “我给他多少好东西,他倒好以次充好送我个什么玩意。”明乐这才明白,原来烯心不是怒查铁六哄骗她东西,而是不满那伊齐。
  
  “瞧那模样,死呆。” 明乐心想,好歹是人家养子,明明礼貌周全怎么就成了死呆?
  
  “满脸杀气,挺尸一样杵在哪里。” 明乐暗地流汗,那明明是少年英气,怎么是杀气,若不喜欢杀气,自己又怎么日日照镜子?
  
  “背着把大刀,又破又旧,捡的吧。” 那是古剑,古剑!明乐在心中哀叹,很值钱!——说不定还是陪嫁。
  
  烯心咕哝够了,突然不语,一个人静静出神。明乐闹糊涂了,也不敢问她,半晌听她轻轻念:“那人——肯定有点傻。”
  
  嗯?明乐更糊涂,说谁呢?
  
  “难怪,她不要他。” 哦,明乐明白了,是说那个宗辰予宗公子啊,她心里暗乐,原来有些上心了。
  
  明乐看着烯心的脸瞬息万变,一会红一会白的,最后连拳都握了起来。
  
  “她不要的——就想丢给我?我呸!”季烯心愤怒地吼道:“那女人丢个什么破烂宫主叫我捡也罢了,还丢个弃妇,不,弃夫给我,我管教他有来无回!”
  
  金欢捧着盘瓜果进来听见这话几乎要摔倒,一下午就在季烯心口口声声要报复,要赶走那几位公子的聒噪中度过。
  
  夜深的时候,整个遗天山庄都静下来,季烯心躺在床上烦躁不耐,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凉风一吹季烯心就舒坦了,渐渐地她仿佛觉得身上被无数的丝线缠绕着提拉起来,如论怎样也睡不着。
  
  来啊,来啊。她听见女子柔软的声音绕着她耳朵转,霎时间有种亲切温暖的感觉,涌起了想要去找那女子的心思。她起身,赤脚穿过外间,没有惊动金欢与明乐走出了房间。高高的阁楼上,季烯心抬头见一轮明月清亮,风吹得她头脑有些昏,遗天山庄里,月光笼罩的空旷庭院和场地在季烯心的眼底一览无余,此时连她也惊叹,这些竟然都要她来承担。
  
  女子声音低低地牵引,季烯心也不胆惧地跟着走,遗天山庄里,曲里拐弯多的是无人之地,有些角落连季烯心都未曾来过。她心情竟然很好,借着那声音的指引,竟然饶有兴致地在遗天山庄内探寻起来。最后,她穿过了最偏僻处的残垣断壁,往后是泥地已经无路,但那声音依旧抓住她向前,拨开树枝,稀里哗啦地往前走,空气中传来尸香藤的气味,自从她被温宗从修习场中翻捡出来就再没碰到这气味,此时闻到竟有些兴奋起来。
  
  不知多久,季烯心终于来到一片开阔的坡地,乱石遍布,她年纪幼小不能再多行,抱着疼痛的脚嗮着月光坐在了坡地上,满头满身都被雾水打湿了,而那声音却嘎然而止。
  
  哗啦,一块石头滚落坡地,石缝里钻出来一朵披着霞光的花朵,在月光中熠熠生辉,银光闪亮。季烯心伸手去捉那花,那花是能魅惑人心的魔物,她只听说过在遥远的巫族时代用来给死人守墓。
  
  哼,这里埋着死人,这花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诱惑她前来。季烯心一怒之下将那花用力拔出,只是她费尽了全力,那花的根仿佛连着地狱般,延绵不断地从地下钻出来。季烯心大怒,抽出腰间的游龙绞往那根部一卷一抽,只见强大的根系从地下被抽出,她眼前一闪,一个金属物划过夜空跌落在石头上清脆作响。
  
  当那物在手时,季烯心愣住了,一个古朴的金环,下面坠着三颗血红的珠子,那金环还缺了一个口难看得很。但她的心脏几乎都快停跳了,在出遗天宫时,温宗将她带到遗天宫历代祖先的画像前,那些宫主还有美丽的巫祈们。巫祈们头上的金环,如今正在她手里。
  
  自从自己的某位先祖杀死宫主废除巫祈自立后这金环就消失了。传言金环是遗天宫的权属之物,象征着巫祈们绝对的权力,也拥有上古巫族的灵气,是遗天宫的瑰宝。宫中隐隐流传着这血珠里留着巫祈们重要的记忆,甚至里面还囚禁着一位先祖的灵魂。
  
  季烯心捧着那金环泪流满面,一定是金环里的祖先在召唤自己,原来他们都是承认她的,无论她的父亲怎样轻视她,她都是遗天宫的血脉,祖先依旧是她的祖先。
  
  那一刻季烯心捧着金环坐在石坡上哇哇大哭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抹个满脸花,她原本只是可有可无的私生女,季烯洁的后备品所谓的少宫主,谁都没有真心对她,温宗拥立她上位却只称她少宫主,实际也还在等待着季烯洁的归来吧。
  
  季烯心努力地将那金环上的泥土抹去,可总有一天,她会成为真正掌宫的人,还有找到自己的那个母亲。
  
  哭得够了,季烯心突然豪情万丈地举起了金环,对,自己是真正的宫主,遗天宫的承继者,那么,她冷笑森森,那些个公子才配不上她呢,赶走!一个不剩地像赶猪一样都赶走!
  
  想到这她将那金环从缺口处打开,一家伙套上脖子,一把抓过那朵花,将那根须胡乱搅成一团又塞进原来的坑里,气势汹汹地离去。她身后,那朵瑰丽的花瞬间落去了花瓣,慢慢缩回了地下。
  
  金欢与明乐只觉头脑发昏,只一夜之间,满屋子的恶臭,往床上看,季烯心搂着一把尸香藤,满身的泥,脖子上还绕着根变形的项圈,乌黑乌黑的。
  
  “昨夜我去练功了,”季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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