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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明宫妖冶,美人图-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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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夜染一声冷笑:“如此说来,本官倒要替皇上叫屈。好端端的一个‘乾清宫长随’的名头,何必给了你这么个不开窍的东西!”

    兰芽再一次在他面前,被他讽刺得体无完肤。便懊恼道:“我也是不明白呢!不如大人替小的问问,这块腰牌可否请皇上收回去?”

    见她当真生气了,司夜染才浅浅勾了勾唇角,遥望着天边霞光:“……是你忘了,许多年前,皇上便曾见过你。”

    兰芽霍地扭头瞪向他:“你怎知道?”

    司夜染耸了耸肩:“又有什么奇怪。我自小在皇上身边伺候,见过你小时,又有什么。”

    兰芽咬唇:“……我当然记得小时候就见过皇上。那时候是皇上召了朝中好几位大臣的孩子进宫,一起听经筵。”

    那时候皇上还年轻,颇想做一个明君,于是每月三次的大经筵之外,又开日讲的小经筵。皇上还特地召素有“神童”美名的大臣子女入宫觐见。兰芽便在其列。

    另外还有一人——只是他自己怕是也忘了。那个人便是秦直碧。

    兰芽挑眸瞪他:“小的却不记得曾见过大人。”

    司夜染轻哼了声:“你当日只顾着与秦直碧书画合璧,被众人围着夸赞。你自然不会记得本官。”

    兰芽又白了他一眼。心下暗道:才不是呢!她定然是从没见过他的,否则以他这样貌,她必定会一见便再也忘不了,甚至有可能要追着他,要他给她当一回画中人呢。

    兰芽便悄然打量他。彼时,他究竟在哪里呢?。

    一行人回到了灵济宫。早有消息传到了,藏花率领阖宫上下都迎了出来,远远地便见黑压压一片人头。

    兰芽不知怎地,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期期艾艾道:“忘了禀报大人,花二爷回来了。这回为救大人,花二爷与凉芳联手演了一出好戏。花二爷还亲手剥了长贵的皮,又给大人立下大功一件。”

    司夜染冷冷望来:“嗯。又怎样?藏花历来待我如此,我又有何惊异?”

    是啊,她真多此一言!说得,倒好像她自己如鲠在喉一般。

    兰芽便摇摇头:“大人,求您指点,虎子被您送到哪儿去了?大人先回宫去吧,小的也该去瞧瞧虎子了。”

    司夜染冷冷望来:“兰公子,你果然永远都改不了这个脾气!怎地,本官刚刚回来,你便又想惹我生气,嗯?”

    -

    【还有~】  

181。181由不得你

    “小的没有!小的,小的是想叫大人顺心!”兰芽红着脸争辩。

    “想叫本官顺心?”

    司夜染索性提住马缰,停住脚步。任凭宫门口那么黑压压的一群人都在翘首等着,他却不走了。

    虽然还隔着些距离,可是这边既然能看清那边,那么那边自然也能看清这边了。兰芽便急了:“大人怎不走了?没的宫里人再以为是小的绊住了大人!”

    司夜染手指悠闲绕着马缰:“嗯,本就是你绊住了本官。今天你若不说明白,本官便不走了。即便在此耗上一夜,又有何妨?且叫他们等着去好了。”

    “大人!”兰芽低吼,心下却道:妈蛋,你陷害我窠!

    司夜染便越发悠闲自得,“你倒是说说,想怎样叫本官顺心?”

    兰芽只好说了:“想二爷与大人分开日久,此番回来必定该一番欢聚。”

    兰芽尽量说得不着痕迹,还特地垂首去掰着指头算:“小的算算,是从一年前小的刚进灵济宫的时候就分开了,到今日已有一年了。如此长别,想来二爷必定刻骨思念大人,大人也必然铭心思念二爷……若此,正应了古人所云,必然是小别胜新婚。”

    司夜染一个没防备到,“噗”地一声险些喷出来,偏首瞪她:“哪个古人对你说过这般混账话!”

    兰芽愕了愕,心道:我这也没说错啊!就算你们两个算不得夫妇,可是又有什么区别?

    我是不该用古人“小别胜新婚”之语来形容尊驾二位,可是古人却没留下适用于尊驾二位的字句啊!

    兰芽扭了扭,解释道:“大人请恕小的书念得少,引经据典什么的时常有些偏差。总归内涵其意差不太多——大人总归要跟二爷一番欢聚,今晚、明晚、后晚、大后晚……”

    “你够了。”司夜染适时喊停。

    兰芽噎了一下,只好断续下去说:“……总之要好多晚,大人都得陪着二爷。二爷又看奴婢不顺眼,奴婢又何必留在宫里惹二爷不快?二爷不快了,便是叫大人不顺心,于是小的便想避出去,这也是小的对大人的一片心意。”

    兰芽好容易一口气说完了,吞了下口水,悄然望向他的反应。

    斜阳余晖早已褪尽,此时朦胧夜色如纱影垂下,罩着他们两个。虽则灵济宫门前点了灯,但是灯光被距离隔着,并不能照亮他的脸。即便隔着这么近,她也只得影影绰绰瞧见他的一点神色。

    他仿佛,好像,大概,勾了勾唇角。隐约,在笑?

    她却一颗心反倒更沉。

    便闷闷垂头下去,嘟囔着:“大人这回可信了吧?求大人告知虎子下落,小的告退几日。”

    “你只告退几日,如何足够?”司夜染挑着唇角,轻轻一哼:“我该多给你几天。本官这些日子当真忙碌,与藏花欢聚过了,还有凉芳;凉芳欢聚过了,还有旁人。如此一个一个欢聚下来,我如何还顾得上你?”

    兰芽狠狠一咬唇。也不管那疼怎么会突然那么激烈,便用力地笑:“可不!那小的祝大人开心。小的告退。”

    “你且站住。”

    司夜染高坐于马背之上,微微抬起了下颌。

    天边清月已高,银辉倾天而降,洒落他两肩,染亮他眉眼。

    “兰公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的是本官该论功行赏。藏花和凉芳这一回都有功,于是本官应该好好宠幸他们,以示答谢……可是,若以功论,他们两个却如何比得上兰公子你啊?”

    啥?

    兰芽愣愣望住司夜染,多想将前面说过的话都给收回来。

    司夜染倨傲垂眸,施恩一般目光飘落她面上:“于是,本官第一个该好好宠幸的,必定是你。若这么放你逃了,难不成本官今晚非但要饿着肚子,更要独守空帐不成?”。

    兰芽如遭雷击,也不管此时只是隔着车窗说话,便将额头朝车窗沿儿磕去:“大人容禀!小的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大人,小的当真不敢居功,请大人勿要这样说。”

    “你有功还是有过,你自己说了可不算。”

    银月清辉,白马静立,那个马上的人原本冷若冰霜,语气中却怎么都抿不去一股浓浓的戏谑。

    兰芽极不适应。

    司夜染转了转颈子,侧眸望来:“便比如本官的功过要由皇上做主,除了皇上外,天下谁人都无权置喙一样;你的是非功过,也只有本官才说了算。本官说你有功,你便有功,不管你怎么推辞都没有用。本官说今晚要你,你就必须陪着本官,这天下纵大,你却哪儿都逃不去!”

    兰芽气疯了,低吼:“你,你不讲理!”

    “理?”

    司夜染低低一笑,声若琴弦映月,潋滟荡开。

    他一提马缰,向兰芽俯身下来,隔着车窗捏住兰芽下颌:“你我之间,何必讲理?从头至尾,只喊打喊杀便够了。兰公子,不如便在鸳鸯帐中,你也设法杀我死去

    ,可好?”

    “司、夜、染!”兰芽使力甩头,想要逃开他的手指:“我真后悔救了你回来!”

    司夜染更近地凝视她,四目相对。他红唇微微勾起:“谁说不是呢?兰公子,你本该趁机杀了我,又何必要费尽心力救我出来?兰公子,你倒是说啊,这一回你为何不杀我,反要救我?”

    “你滚开!”

    兰芽惊悸,浑身颤抖,狠狠推开他。

    不,她不要想,我不想知道她究竟为何这样做!。

    那边厢,灵济宫众人瞧见大人和兰公子都停在半路了,正自诧异。

    接着便隐约传来两人的交谈声,到后来,竟然隐隐听得兰公子在骂大人!

    这还得了?

    藏花已是按捺不住,阴冷道:“没想到一年过来,她竟然对大人依旧如此不驯!一年,大人就算养一个畜生也该养熟了,看样子她却是个没有心的。不过也好,早晚我必亲手除了她去~”

    初礼在一旁瞧着,颇觉不妥,便赶紧朝司夜染迎上来。

    距离二十步之远便不敢再近了,原地跪倒:“奴婢拜见大人。大人……您终于,终于回来了。”

    初礼已然泪流成双。

    记着规矩,初礼急忙抹一把眼泪,问道:“大人可有何吩咐?让奴婢办停当了,好让阖宫上下众人迎大人回宫。”

    司夜染却只是轻轻笑了声,道:“初礼,本官只吩咐给你一个差事。你过来,上马车,死死拽住你们兰公子。防备着些她的小心眼儿,别上她的当,别叫她跑了。”

    初礼一怔,抬眼望向司夜染。

    司夜染则一声长笑,拍马径自去了。

    灵济宫前众人呼啦都迎上来,黑压压跪了满地。耀眼灯光里,他一身锦袍,独独清贵如月。

    兰芽闭上眼睛,不去看这般众星烘月的情景,只瞪向初礼:“怎地,你还当真敢拦着我?”。

    初礼郑重地望了兰芽数眼,道一声“得罪”,竟然真的撩袍迈腿,上了马车来。

    这马车的车厢极小,两个人挤在一起,兰芽便吼:“初礼,你好大的胆子!忘了本公子那一顿鞭子了不成?”

    初礼认命道:“奴婢大不了再挨一顿便是。反正公子自从进了咱们灵济宫,先将双宝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地;接着便打了奴婢。奴婢便也觉着,能被公子打,也是奴婢的一场造化。”

    初礼心下暗暗道:更何况,大人都被公子骂了,也未还口不是?大人都忍了,他难道忍不得?

    兰芽羞恼,伸脚去瞪初礼:“好歹,当初我初见你时,你是那么清净高贵的小公公……可是此时怎地变成了一贴狗皮膏。药!”

    初礼也不管,径自伸手环住兰芽,不让兰芽逃,只耐心回话:“若公子希望,奴婢纵然身为狗皮膏。药,可也还能做个眉清目秀的狗皮膏。药。”。

    灵济宫门前,司夜染让众人起身。他只微微偏头瞧了一眼那辆在夜色里颤抖不休的马车,便轻轻勾着唇角,愉快地率先登阶入宫去。

    众人都想跟着进去,藏花幽幽一个眼神飘过,便仿佛冬风肃杀百花残,众人都急忙停下脚步。

    藏花深吸了口气,瞄着司夜染的背影,独自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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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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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张:似是而非、lylsh93

    1张:泳思  

182。182缘何是她

    行至扶疏花影,藏花痴痴凝望司夜染玉色背影,终忍不住深深叫了一声:“大人。”

    司夜染停下脚步来,约略回首:“嗯?”

    藏花趋上前去跪倒,面上已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大人,您终于回来了。藏花这颗心,终是能够放下。”

    司夜染却仰起头,望满天寒星:“你的心放下了,可是你却叫本官如何放心?你回京这些日子,只沉心于此,你便闭目塞听,于宁王处半点动静都不知晓了!”

    藏花一凛,拼力解释:“属下此归,也留了得力的人在那边。若有半点异动,他们定然会报我知!燔”

    司夜染清冷一挥袍:“这话你说得可有底气?倘若小宁王这般好应对,本官又何必要派你亲自去坐镇!”

    藏花被训斥得满面苍白,额角渗出汗来。他深深垂首:“可是大人,您出了事,如何能叫属下袖手旁观?窠”

    司夜染叹道:“关心则乱。你的性子小宁王又如何不知?于是他若想自在,又如何不使力让我这边处境更难?他不过借此引你回京罢了,你又怎么看不明白!”

    藏花一惊:“大人的意思是,难道大人受困之事,也有小宁王的‘功劳’?!”

    司夜染无声一笑:“别忘了,宁王的势力便毁在你我手中;先代老宁王更是因为咱们抑郁而终。你当今代小宁王真的只是个纨绔王孙?”

    藏花肩头微微耸动:“大人勿虑。待得属下回去,必定将这段日子来小宁王的所作所为查得清清楚楚。就算大人责怪,属下亦不悔此次飞马来归。”

    藏花抬起头来,目光殷殷:“天下纵大,差事再要紧,在属下心里却永远比不上大人的安危。”

    司夜染眯眼静静凝望藏花,藏花的眼神、藏花的心,他都明白。可是他却缓缓移开了目光。

    “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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