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在清朝-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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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是在威胁我吗？”
“对付烈马，就必须用强招……况且还是匹性子执拗、脑子简单的烈马……”他从轻笑变成朗笑，那笑容在别人的耳中可能是和煦如春风，可听在我的耳朵里，就如同洪钟一般，直接就撞进了心里，让我不甘又惊心。
“您只要不动我的姨妈，其他什么事都好商量。”我的气势有些软了，他很会抓我的软肋，如今只能先对付着，他日再做打算。
“恩，记住你今天的保证！”他忽然敛了笑容，转身往门外走，当他的一只脚快跨出去的时候，我又在后面大喊补充道：“请你也记住今天的保证！”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以前在记忆中想象了许多遍的结婚场景，却是半点也与这个关联不上了。
成婚的事很快被定了下来，就定在本月的二十一日。
时间恍惚而过，我被早早的从床上拽起，简单的梳妆打扮了一番。福晋一直站在我的旁边看着我。透过铜镜，能看见她的脸上阴晴难定，偶尔透露出的一丝喜悦只是瞬间带过，等她回过神来，又带满了对我的厌烦和恨意。我猜，大概是她想到了那个早夭的兆佳晓春。
全部整（。。）理完毕，嫁妆没有多少，已经叫人全部抬出去了。福晋依旧冷冷地瞧着我，等到我快走前向她行大礼时，她才冷冷道：“以后有事别带累我们就成！”我低低应了一声，再没有说什么，只等着那花轿乐队到了，喜娘拉着我准备往外边走，直到在盖头盖上的前一刻，福晋的脸仍旧冷冰冰的毫无表情。
我心怀着忐忑，坐在轿子上也还是不相信自己就这样嫁给了胤祥，那二十五岁的约定并那壶花雕，就此长眠于地下了。
古代的结婚程序颇为繁冗，整个一套下来已将我累的半死，等喜娘领着我到了房间，坐在床上等着胤祥才勉强缓过神来，然不过稍稍要喘口气，外边又有了动静，听声音像是一大帮的男人们。
门被忽然推开，十阿哥的大嗓门传过来，让我原本松散的戒备全部被激了起来，坐在那儿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那一堆纷乱的脚步到得我的跟前的时候，我甚至能透过那厚厚的盖头闻到浓浓的酒气，有些呛鼻。稍微屏住了呼吸，敛了心神，静静听着他们的动静。
“哈哈哈，今儿十三弟大婚，咱们可得热闹热闹！”十阿哥爽朗的笑道。接着其他阿哥又接了话头笑闹，胤祥却始终没有说什么。八阿哥又说：“老十，今儿是十三弟大喜的日子，咱们早些走吧，别在这儿闹了。”
十阿哥嗯了一声，走了几步终于还是道：“十三弟，好好对待我这十三弟媳妇。”他的话语气有些奇 怪｛炫；书；网，像是一定得得到答案似的。他们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了，十阿哥又问了一遍，胤祥才道：“是，十哥。”
胤祥的语气有些不太高兴，再加上可能是有些疲惫的缘故，就显得更加悲伤郁闷。我偷偷掀开了盖头的一角，顺着那黑色的长靴往上瞧，胤祥默默的站在桌子旁边剥桂圆吃。喜娘在旁边干笑道：“十三爷您先掀了福晋的盖头再吃，吉时快到了呢。”胤祥应了一声，往我这边走了几步，我忙将盖头放下，那喜娘唱诵了一声后，那盖头被猛的挑开。
我抬头看他，衬着那微弱的烛光，我能从他那张憔悴的脸上看到他的表情从愕然到惊讶再到悲伤，而我自己也随着他，情绪从欢喜到失落再到悲伤形成巨大的落差。那久别重逢后的一腔喜悦，却根本得不到诉说就被活生生的浇灭，心中纠结的是今后我要如何将这个别人强加给我的谎圆下去并且不会伤害我最珍视的人。
“亦繁……”他最终还是叫出了声。我忍住想哭的冲动，努力咬住了唇低头再不敢看他。胤祥呵呵苦笑了一声，失魂落魄的倒退了几步，扶住了桌子算是勉强站直了身子。喜娘有些欲言又止，支吾了半天被胤祥遣了出去。
“是你吗？亦繁……”他又试探性的问我。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压下了将前因后果说出的冲动。若为站在旁边，时不时的咳嗽一两声。先头福晋叫她陪嫁过来，说是照顾我。然我自然是知道福晋指派若为这个人给我的用处的，恐怕不是照顾那么简单。
“爷……您喝多了，妾身名叫晓春。”我努力不使自己的音颤抖，紧紧的抓住了衣角。胤祥苦笑一声道：“是啊，她已经被烧死了……死了……”
他说话的声音在颤抖，我能看见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晶莹剔透的让人觉得悲伤。从床上起来，想要过去安抚他，但脚却一步都迈不出去，伸长了手臂对他招手，道：“爷，您该休息了。”
若为又咳嗽一声，扬声对我道：“福晋还是去别的房间就寝，让十三爷好好休息吧。”她这句话刚说完，胤祥就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那巴掌声清脆响亮，若为一时间有些傻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捂着有些红肿的脸嘤嘤哭泣了起来，胤祥似乎对她这哭声更加反感，大声骂道：“滚出去！需要你这个丫鬟在跟前指手画脚的吗？”
若为傻了一会儿，才哭着道：“是……”随后对我们躬了身行礼告退。
“爷您没事儿吧？我扶您休息去。”我赶忙上前一把扶住了有些摇摇欲坠的胤祥，心里的疼痛更盛，他比以前瘦了很多，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他的眼神有些迷离，或许是酒气上涌的缘故，脸红的吓人，盯着我一动不动，带着十分落寞的语气问我道：“你真的不是亦繁吗？”我轻轻摇了摇头，一边将他往床上引，他又继续问：“可是为什么你们长的那么相像？”我又摇头说不知道，胤祥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是啊，你的确不是她，她哪有这么安静呢？况且你比她美多了。”
“爷，亦繁是谁？”我问。
胤祥坐稳了身子，目光眺望远方似在回忆一般，道：“她是个很爱耍性子，无理取闹的傻丫头……”顿了顿，似回过神来，道：“算了，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今晚我睡书房，你也早点睡吧。”
胤祥说完起身，我目送着他离开，一遍遍回忆着刚刚他说的那句话，心里的苦辣滋味又汹涌翻腾。胤祥，我要如何才能对你说清楚一切的事情？
第四章 谋？杀
我早早起了床，自从去了兆佳府里，我的觉就少了很多。若为站在旁边看着一个老嬷嬷帮我梳发髻，她从来不为我做什么，真真是个有名无实的陪嫁丫鬟。一会儿我梳洗完毕，若为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您去前厅伺候着十三爷。一会儿咱们还得回家去呢。”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今儿说是要回门去。我点了点头，起身往前厅的方向走。若为跟在我后面，又说道：“听说十爷也要去府里，您去见见他。”
“知道了。”我不耐烦的答应着。若为听我是这个语气，有些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我再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往那儿去。
此时胤祥已经准备妥当去上朝了，丫鬟正帮他挂朝珠，见着我，他愣了愣，指了指桌子上的早膳说：“你用吧，我已经吃过了。”
我点点头坐在他的对面，以前在他面前我从不拘谨，要说就放肆说，要笑就大声笑。现在他还是他，可我却已不是我了。我拧着眉头干巴巴的吃着糯米粥，面前的小菜是一个都没动，胤祥见着我这样，在我的面前坐下，端了杯茶喝了一口，问道：“菜不合胃口？”我立刻摇摇头，解释道：“不是，这么多好吃的，我不知道从哪儿下箸。”
“呵呵，那你从左到右，一道道慢慢吃，不够再叫人给你做。”胤祥说完，起身接过小厮递来的帽子，正正地戴在了头上，弄完了之后才说：“我先去上朝，回来后再陪你回去。”
“嗯，您慢走。”
我立刻起身恭送，见着胤祥登上了轿子，我才转身回去。回的前厅，我仍旧坐下吃饭，若为冷冷地看着我，眼珠子斜睨了一下桌子饭食，道：“福晋快些吃，咱们先回去。”
“可十三爷不是说等他回来一起去么？”我不满道。若为将目光又移回我身上，说：“咱们先回去，老福晋有事交代。”
“可……”
“福晋！”
我还没说完，若为就强硬的打断了我。我愤愤瞪了她一眼，端起碗来将粥吃了个干净，一拍筷子，自己回房间去。
若为的态度使我心里越来越不爽，她态度傲慢也就罢了，现在那种指手画脚的态度，着实触到了我的底线。
我回房间换衣服的空隙里，若为已经帮我准备好了马车。我们二人一同乘了回兆佳府去。
到了兆佳府，十阿哥早已经等在那儿了。他对着若为使了个眼色，瞧着她退下了，才对我道：“今日我过来，只是和你说一下日后你需要做的事。”顿了顿，他又道：“你努力得到他的爱和信任，把四哥与他来往的事都告知我们，一件都不能露了。”
我点点头道：“嗯。不过我一个妇道人家，他们爷们的事，我知道的不会很多。只怕四阿哥不会时常来我们家，那可如何是好？”
十阿哥从袖子里掏出个东西扔给我，我接过一看，正是那块遗失了的红豆石。将它收进了荷包里，十阿哥才道：“不会，这东西在你这儿，他一定会来的。”
他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我更是听的一头雾水。十阿哥又道：“以后你不能时常回这儿来，有什么事儿就叫若为带话给我。小红，想想你的姨妈，你可千万别逆着八哥啊。”
“是。”我冷冷的答了一声，对他行了个礼后转身离开。
若为在花厅等着我，福晋也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会儿没什么人，外边儿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若为有些催促的道：“福晋，咱们回去吧。”
这才来了多久？若是此刻回去了，待会儿再来一趟不成？我抬头看了看太阳，见着时间还早，便道：“不坐车了，若为，陪我去街上走走。”
若为有些不情愿的应了一声，这才引了我往外边去。街上行人匆匆，而且这会儿上街买菜或者赶马驾车的人不少，我倒是想把若为这个盯梢的给甩了自己一个人回府，这些天被她盯的着实难受。这会儿她又叽叽喳喳的唠叨不要瞎逛，早些回去的事儿，又是一副傲慢的模样，使得我心里更加的烦躁，加快了步伐往人群中去。
至一个首饰摊前时，未成想遇见了许久未见的芯蕊。现在的她已不是那个当初羞羞怯怯的小姑娘了，举手投足间有了一丝成熟女人的风韵，那眉目间还是和晴暖相像，然而却透露出另外的一种风情。我起先晃了一下神，以为遇见了真正的晴暖，然当我看清楚了芯蕊的鼻头，才终于确定那不是晴暖。
她站在我旁边正在看一支景泰蓝的蝴蝶簪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注意到的我，她起先也愣了一下，最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亦繁小姐？”
我本能要答应，然在我的嘴还未作出反应之前，若为先暗暗拧了我一把，我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茫然的看着芯蕊，摇了摇头道：“姑娘，你怕是认错人了。”
芯蕊尴尬地笑了笑，道：“哦，对不起，这位夫人，是我认错人了。”
我干笑一声，谦让了几句。若为拉着我往别处去，脚步很是匆忙。然偏偏这条街很拥挤，马车又多我们又是逆流而上，走了几步便停住了。原来这北京堵车的问题，在三百年前的大清朝也同样存在。
我瞧着那一辆辆豪华的马车，想着这京城果真是有钱人居多，单看那骏马，蹄子粗壮有力，又生的高大威猛，若是将人蹄上一脚便是不死也要折几根肋骨的。
稍微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若为，忽然一个邪恶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闪过，又想着今天早上十阿哥对我说的那番话，心中的气着实不打一处来。平时若为傲慢的态度我就已经不能忍受，若是以后这样被她监视束缚着，我哪里还有自由可言？
想到这儿，加之那个念头蠢蠢欲动，心下发狠。若为，谁叫你这般态度，又有这么个主子？可别怪我无情！
我忽然高喊一声：“谁的银票！”不成想古今不变万恶金钱的真理，这招果然有用，那原本很平静的人群慢慢骚动了起来，随后慢慢扩展成为你推我挤的情况，趁着这个时候，将离得我不远处的若为使劲往马匹那蹄子下推去，那马受到惊吓，发狂的扬起了前蹄，若为大叫一声，还未等她从地上爬起来，那马蹄已经狠狠地踩到了她的胸腔上，她立时喷出一口鲜血，软软的倒在了地上。那马踩到了人，更加的惊慌起来，又蹦又跳，连带着后蹄也不停的踹出去。若为又被狠狠的踩了几脚后，驾车的车夫才慌乱的将马勒住了。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瞬时安静了下来，那鲜红色的血溅了一地，若为睁着眼睛躺在地上，没有人敢走上前去替她合眼，车夫已经慌乱的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