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之千古女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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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传来微微的响动,冯宁连忙坐好。撇开一切,她很紧张,从前世到今生,她都没有真正的恋爱经验。今日,突然间就要跟一个人成为夫妻,洞房花烛。
攥紧了手,不知该如何反应,所幸大红的喜帕,把她的一切掩盖其下。
不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宫中好好的。
正在胡思乱想中,喜帕已被揭开,冯宁惊异地抬头,却看见拓拔浚盛装站在面前。
一如以前的丰神俊朗,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冯宁突然发现原来她与他已经好久不见了。
拓拔浚炙热的眼光一直盯着她看,冯宁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却发现殿内已空无一人,只有大红的花烛还在燃烧。
“宁儿,你真美!”拓拔浚看了许久终于开口道。
随即不待冯宁反应,又说道:“宁儿,我们来喝交杯酒。”
说完自顾自地倒酒,把酒杯塞进冯宁的手里,又交腕喝下。
直到喝下酒,冯宁才终于反应过来,她好像从一开始就被拓拔浚牵着鼻子走。不过,拓拔浚怎么知道交杯酒的,嫔妃进宫绝对没有这一条。
这时,拓拔浚已经抱住她,轻声说道:“宁儿,你知道吗,小时候奶娘给我讲民间的夫妻成亲的时候都要喝交杯酒,我当时就在心里想终有一天,我一定要和我喜欢的女孩一起喝交杯酒。从此以后,我们就是结发夫妻。”
结发夫妻,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啊!
看着拓拔浚认真的神情,冯宁不由泛起一丝愧疚,她不该如此三心二意。
也许她和他真的可以成为结发夫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定能办到的,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忘记。只要他永远记得他们是结发夫妻。
她终究只是一个自私的现代人,只往自己有利的一方而去,不可能像烈女般坚守,尤其是面对一个始终喜欢着,如此温柔的人。
自己的确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在爱着一个人的同时可以喜欢另一个人。
对于宫里的种种冷酷和不甘渐渐远去,那些后宫女人也不想了,眼前只有这个温柔地抱着她的人。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原来不是天负了她和李冲,是她这个自私自利,水性杨花的女人负了他。
“非梧不栖”的誓言她不配,对不起了,她只想在无可奈何中尽量幸福。
“宁儿,有道是春宵苦短!”拓拔浚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转头一看,被那幽深的眼神烫了身,也烫了心。
天地间再也无其他了。
拓拔浚的一手滑进了冯宁的衣物,一手顺势抱着冯宁后倒,两人跌到大红的鸳鸯被上。拓拔浚紧紧地抱住冯宁,狂吻她的双眼,脸颊,最后是红唇,半响才分出心来挑下纱帐。
芙蓉帐里春宵苦短!
第二日冯宁醒来,天已大亮了,拓拔浚早已去上早朝。
“怎么不叫我?”冯宁问着侍立在一边的侍书和侍画。
“皇上吩咐了,让娘娘多睡一会,不许吵你。”一向谨慎守礼的侍书自然换了称呼。
冯宁一愣,还是有些不习惯,已经不一样了吗?和以前。
没有言语,在侍书和侍画的伺候下着衣,梳洗,打扮,用早膳。以后的人生日复一日就是这样了吗?
“走吧。”一切准备妥当,冯宁起身,侍书侍画跟上。在宫里请安是必不可少的,幸而太后娘娘一向极疼她,太妃娘娘更是姑姑,少了很多麻烦。
“这不,正说着就来了。”常太后一见冯宁进来,亲热地招呼。冯宁举目望去,怪不得这么热闹,原来姑姑和另一个太妃打扮的人也在,还有一个年纪相当的少女。
“宁儿这丫头,出落得越发好看了。”常太后促狭道。
冯宁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低头,急急地向坐在上方的三人行礼,然后在常太后的示意下坐下。冯婉却在一边盈盈微笑,带着说不出的慈祥和欣慰。
“冯姐姐真是好福气,这么个侄女。”那个太妃模样的女人应道。
“乙妹妹才是好福气,这么个水灵的女儿,姐姐盼都盼不来。”冯婉客气地说道。
冯宁在一旁才明白原来她是太武帝时贵人乙氏。
“那倒是,仪儿是个好女儿啊。”常太后应道。
“宁儿,你还没见过吧,这就是博陵长公主,论起来还比你大一辈了,与太后倒是同辈的。”冯婉一向与常氏亲厚,倒是常常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
冯宁仔细看去,这原来就是太武帝最小的女儿博陵长公主拓拔仪,看去不像是鲜卑人,倒像是犹见我怜的江南女子。并不是特别特别的美,可是五官组合起来却特别的令人动心,长长的睫毛,翘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尖尖的下巴,白皙透明的肌肤。
忙起身行礼道:“公主好。”
博陵长公主倒是个害羞之人,轻声回道:“贵人好。”
乙氏连忙推辞道:“讲什么辈分啊,我与姐姐同辈,姐姐的侄女与我的女儿也是同辈,要是真按上皇家的辈份,那还不乱了。”
“也是,红红和宁儿反正年纪相当,就当作姐妹,互称名字,也显得亲厚。”冯宁附和道。
“正是应该如此。”常太后和乙太妃都称道。
于是,大家又坐了好一会,互相聊了点家长里短的,冯宁出来时本想去姑姑那坐坐,但看看时间不早了,只得与冯婉依依离别,打道回宫。
“去了半天,累了吧。”没想到一进清扬宫,拓拔浚已经等在那儿了,丝毫没有见怪,倒是带着几分怜爱。
“还好。”冯宁想起昨晚的事,红了脸,轻声回道。
“宁儿,不要这么拘谨,都不像你了,跟以前一样就好。”拓拔浚叹道。
冯宁点头,她正在适应中,过些日子就好。
熟人
枕边珠泪点点,翠被生寒孤单过,这本是冯宁进宫前就已经想到自己可能会变成那样。
谁料想,天上人间,一个多月来,拓拔浚可说是夜夜宠幸,每日一下朝就驾幸清扬宫。两人常常一起品诗,下棋或是一起出外游玩,比得上民间的恩爱夫妻了。偶尔拓拔浚也会提起一些疑难的朝政,冯宁虽说经冯婉的调教和后世的知识对朝政很有见解,但想起自己终究经验见识欠缺,一时之言可能会害了天下苍生和自己的家族。于是每每只是听拓拔浚侃侃而言,间或赞赏一句或是当拓拔家遇见疑难时,自己有所得便巧妙点拨。
拓拔浚从小就极喜欢冯宁,今日一偿夙愿,自是高兴无比。再加上冯宁总是微笑地听他讲处理朝政的事情,心中的苦闷得到排解。偶尔也会得到一些处政的心得,而且自己丝毫面子不落。心底对冯宁更加喜欢,宫中其他那些胭脂俗粉都看不在眼里了。现在的冯宁真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三千宠爱在一身了。
宫中的他嫔妃都是拓拔浚登位三年中封的,且都只是拓拔浚宠幸以后才得的名份,出身都不高,比得冯宁世家出生,明媒正娶次了一等。再加上冯宁身上除却皇上得眷顾,还有太后太妃的时时照拂。只得暗暗咒骂,当面却不敢造次。
对于这些拓拔浚自然不知道,而冯宁知道却不在乎,在这个世家掌权的时代,她的血统就已经决定了那些人根本对付不了她。于是一个不知道别人的目光,一个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两人真如一般夫妻般相亲相爱。
恍惚中,冯宁觉得自己还是挺幸福的,举案齐眉也不过如此了吧。世间的女子莫不担心嫁后夫妻不合,婆媳不暮。自己进宫来,夫君待她如同珍宝,太后待她亲生一般。身为女子本就是感性的,渐渐地也觉得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对遇李冲还有那一句“非梧不栖”心里也淡了些。
叹了口气,冯宁坐在窗边的躺椅上,自己终究是个比较自我的现代人,要是换了任何一个古代官家小姐恐怕都要为了那句誓言和那个白衣君子缠绵病榻,抑郁而终。
缓缓摇动躺椅,品一口茶,人是越发的懒洋洋了。庆幸自己进宫前便找匠人将后世的一些桌椅家具做出,带进宫来,不然也偷不得浮生半日闲了。
“娘娘,王质求见。”此时侍书进来禀报。
“让他进来吧。”
“是。”
王质站对了立场,已是掖庭令了,不同与以前只管一个染布坊,现在整个皇宫的吃穿用度都是他分内之事。被冯宁笑称为皇宫的管家。
不过王质是个极有能力的人,把皇宫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因冯宁后宫位份最高,又是世家出生,后宫事务自是由她暂为打理。这期间王质可说帮了冯宁好大忙。冯宁自领他的情也全当日的恩情,越加把他当作心腹。
难得王质守分存,为人处世丝毫不错,就以冯宁当日在染布坊为奴的事除了几个极亲密的人宫里没有任何人知道,人只道她冯太妃的侄女,侯爵府的小姐,朝廷新贵冯大人的妹妹。
人都是这样,一朝富贵,往日的苦难就忘了。冯宁不敢忘,自己挚爱的父母就在那场灾难中死去,自己亦体会了世上最低下奴隶的一切。冯熙也不敢忘,自己的家人都在那场灾难中或死去或受辱,自己亦体会了亡命天涯的滋味。不过如今还不行,兄妹俩都清楚,冯家看似蒸蒸日上,却立基未稳。
他们只能等待,亦有耐心等待。杀父杀母灭族之仇,不可不报!
正想着,王质就带了几个看似刚进宫的小太监进来。恭谨地行完礼,回禀道:“娘娘,这些都是今年刚进宫的,奴才挑了几个好的,娘娘看一看,留下一两个任事。”
这事冯宁晓得,今年朝廷发生了一件大事,便是永昌王拓拔仁谋反一案,不论是真还是清除异己,一时间牵连无数。大多男人都砍头,女子和少数幸运的男子籍没入宫。也许说不上幸运,天下的男子谁甘成为阉人,纵然活命,没多大意思。
冯宁叹了一句世事无常,看着眼前一个个麻木的身影,饱受打击的眼神。他们也曾是公子王孙,鲜衣驽马,今日却成为;
“你帮本宫挑两个吧。”冯宁挥挥手,不忍再看,她突然想起了哥哥冯熙,如果他没有逃或是没有逃脱也是落得如此下场了吧,想想就不寒而栗。
“等等。”冯宁出声叫住正欲离开的王质,她看其中的一个人有些眼熟。
王质急忙回身。
“把他留下,你再帮着选一个。”容不得细想,冯宁指着那个眼熟的身影。
王质应道,一丝都没有好奇之意。把事情与侍书交接完,便走向下一座宫殿。
冯宁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样小心谨慎才在宫中将近二十年不倒。
向侍书使了个眼色,侍书领会地退下安排了。
再加上冯宁图静,其他侍女都一早谴下,于是,殿中只有冯宁和那个太监。
冯宁看了半响,才问道:“你叫什么?”
“奴才李贵。”没有任何感情的回答,犹如一个机械人。
冯宁听他的回答,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又仔细地看了半响,越觉得自己没有看错,虽然年代有些久了,可那时他几乎三年都住在家里,爹爹也多有称赞,记忆深刻。
“不对,你不是李贵。”冯宁决定诈一诈他。
“娘娘说奴才是什么就是什么。”那人依旧好无表情,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冯宁有些犯难,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最不好对付了。她现在还不习惯那些私刑,再看他似乎一意求死,即使动刑也没什么意义。
脑海里翻滚着无数念头,终于舒了口气,大声说道:“不对,你是张佑!”
那人身形微微一颤,当马上恢复正常。
冯宁决定再加一把火:“你是张佑,扶风太守的儿子,亦是我爹爹的入室弟子!”
记忆
“你是张佑。”张佑听得眼前的贵人说出突然点明的身份,不由大吃一惊,想不到自己还有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
不想回应,顶多一个死罢了,张佑早在接受宫刑的时候就死了,现在只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恼羞成怒了吧,虽然美若天仙,可心肯定如毒蝎,宫里的人都是如此。也好,也好,终于可以解脱了,拖着这个残了的身子活着也是个笑话。
“你是爹爹的入室弟子。”这时听得她又抛出这么一句,心狠狠震动了。
这冯贵人是谁?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等等,她姓冯,难道是老师的女儿吗?难道是那个娇俏可爱的小师妹吗?
张佑一时心乱如麻,这世上他唯一尊敬的就是他的老师冯朗,连父亲都比不上。
他的父亲出身寒族,这时代,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纵然他的父亲自诩才华,纵然在官场挣扎了十几年,还是个任人呵斥的小官。
父亲不想再这样下去,也看透了世情,便挖空心思地想和世家扯上关系,可每每不得法,徒惹人笑话而已。
没想到他一次外出,遇见了迷路的冯熙,那个冯家的少爷。父亲欣喜若狂,马上拜访冯府。在那里他看见了自己后来的老师冯朗,那一刻,他知道了世家和寒族的真正区别,不是家财,不是品级,只是那世家那百年来的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