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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隐匿的爱-第11章

小说: 隐匿的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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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头发凌乱,脸上红肿青紫,下巴上的胡子密密的长了出来,活像个在街上流浪的拾荒者。他用布满血丝,肿胀干涩的双眼使劲的看着盛晚归,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只期盼着,盛晚归能跟他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也好……实在不行,就是看他一眼也好,他已经不奢望能得到她的原谅了,如今只有这一个卑微的小小的愿望。
  他从前不信神佛,但如果此刻盛晚归能看他一样,那么他以后会见神拜神,见佛拜佛,会相信所有的神灵。
  但是神灵们终于没有听从他的祈祷,盛晚归终究没有看他一眼。
  南霁云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盛晚归一口水不喝,一点东西不吃,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受不了的。他拿了干净的毛巾来,轻柔的擦着盛晚归满是泪痕的脸颊,忽然有种立刻从楼上跳下去的冲动,如果这样能换得盛晚归的谅解,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但他也知道,自己死了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他也不能死去,他死了,盛晚归就彻底的成了孤儿,他不是怕死,他只怕死了没人照顾盛晚归。
  “不要用我的错误惩罚你自己好吗?你喝点水,吃点东西,等有了力气怎么罚我都行,好吗?我陪你去环游全国……你如果不喜欢我和你一起去,我帮你报旅行团……”想来想去,盛晚归的愿望似乎就只有这一个没有达成了,他只能试一试,用这个来诱惑她。
  盛晚归还是无动于衷。
  南霁云绝望了,盛晚归永远知道用什么方法来折磨他,他不怕她打,不怕他骂,最怕的就是盛晚归漠视他。
  这其中难以言说的心痛滋味,南霁云在几年前就已经领教过。那天去接盛晚归放学的路上,碰到了同班一个没说过几句话的女同学,那人顺手掏出课本来,说有问题要请教他,他不好拒绝,便答应了,边敷衍的讲着,边注意着盛晚归,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再看时,盛晚归已经不见了,四处寻找,发现盛晚归正站在马路上,准备要过到对面去,一辆摩托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险些撞上她,南霁云被吓得魂飞魄散,立刻丢下同学,跑过来。
  盛晚归也被吓得愣住了,等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眼泪在眼眶里转着圈,打掉他牵住自己的手,怒气冲冲的往前走,任凭南霁云怎么逗她都不肯开口,这次,足足一天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直待在脖子上,珍如生命,非常非常喜欢,连洗澡都舍不得摘下的项链,有一天忽然找不到了,那种失落,那种无所适从,很可怕。

  出走

  看见盛晚归慢慢的坐起来,南霁云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快要干死掉的秧苗,忽然间撒上了甘露,瞬间又活过来了,他连忙凑过来,殷切而盼望的看着盛晚归,眼中闪烁着狂喜的光芒,声音沙哑、低暗:
  “头疼不疼?喝水吗?吃饭吗?”
  盛晚归坐正了身体,虚弱的摇摇头,看了他一眼,眼睛肿的只剩下细细的缝,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使劲的清了清嗓子,才发出一点声音来:“小南叔叔,我想吃冰糖葫芦了,你去帮我买好吗?”
  “好,好!”南霁云激动不已,他的小晚儿终于肯跟他说话了,现在就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水中的月亮他也有办法给她弄来。
  “还是安正街那家店的是吧,我现在就去。”那家的冰糖葫芦盛晚归最喜欢吃,离这里有3公里的路程,就是再远,哪怕要翻越喜马拉雅山,南霁云也回去。
  “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南霁云套上外衣,抓起车钥匙,匆忙离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盛晚归慢慢的从床上下来,扶住床沿,等待着头晕过去,便走进洗手间,快速的洗了一把脸,然后找出背包,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数数钱包里的钱,毅然的走出门去。
  回忆旧事总是痛苦的,就好像是个弥久未愈的伤口,一碰触便会潺潺的流出鲜血来。
  “我当时,确实很怨恨你,因为你破坏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我接受不了这种乱 伦的行为,所以走了,可是离开你的日子我想了很多,你一直都那么疼我,爱我,你这样的对待我,肯定心里头比我难受百倍千倍,也就不再怪你了。那时候,我看见了你在报纸上登的寻人启事,心里头也想着要回来,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怪异无比,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渐渐的,适应了外面的生活,回来的心思也就淡了。”盛晚归慢慢的诉说着这些从未跟南霁云袒露过的心事。
  “谢谢你告诉我这样,晚儿,我很高兴。”相对于不怨恨他这件事本身来说,盛晚归的坦白心迹更令南霁云高兴。
  以前的盛晚归每天一见到他,无论是大事小情都会向他汇报,上课谁给她传纸条,老师问了什么问题,下课跟谁一块玩了……所有的所有她都会跟他说,找回他后,他们不再向以前那样无话不谈了,南霁云心中的失落感可想而知,可是今天,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怎么不令他激动万分。
  “小南叔叔,到这边来吧,我想靠着你睡。”盛晚归知道南霁云心中的死结,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不想让他抱着这个疙瘩直到终老。南霁云身边有个巨大而温暖的磁场,她回来了,便不想再走了,她想和小南叔叔再回到那个事情发生之前,彼此依靠、彼此信任的生活下去。
  南霁云迟疑着,慢慢的靠过来,躺下,盛晚归的身子凑过来,将头靠在他的胳膊上,望着外面雪面反射出的白光,说:“小南叔叔,这四年来,我真的很想你,有时候我的真的很后悔就那么走掉,可是我又在想,如果不离开你,一直在你身边,我肯定会怨恨你。”
  南霁云抚摸着她半长的头发,轻声的说:“晚儿,对不起,我会用余下来的生命去补偿这四年来你所受的苦。”
  盛晚归又往他身上靠靠,她身上的热气和香气隔着衣料渗透进南霁云的皮肤肌理,他只觉得一股热气从丹田之处升起,口干舌燥,浑身莫名的热,他当然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赶忙清除掉脑子中的杂念,尽量的将软香嫰玉想象成婴儿的身体,想着,盛晚归的出走,这样,身体很快就凉了下来,欲望便消除了。
  “小南叔叔。”盛晚归轻轻叫着他。
  “在”。
  “你和馨岚姐是因为那件事才分手的吗?如果是,我可以帮你跟她解释的。”盛晚归慢慢的说着。心上有一根细线划过,微微的疼痛。
  “不是。”南霁云轻轻的拍了怕她的头,在打雷下雨的夜晚,她钻进他的床上,不肯睡觉,南霁云就这样拍着她,很快的,她就会进入梦乡。
  “那为什么?”盛晚归的意识有些模糊了,但仍追问着。
  “就是……分手了,我们更适合做朋友。”南霁云找着借口说。
  “你都快三十了,得赶紧找女朋友了,那么多女孩喜欢你……”盛晚归说着说着,便睡着了,呼吸平稳,睡得香甜。
  “晚儿”,南霁云轻轻的叫着她,不见她应声,确定她已经酣然入梦了。
  接着雪反射出来的光芒,南霁云痴痴的看着她美丽的睡颜。是呀,可爱的女孩经过四年的蜕变成长为了一个美丽的小女人,这眉、这眼、这鼻子、这嘴唇,无一不让南霁云爱到骨子里去,他轻如羽毛一样的吻在她的脸上,停驻在唇上,不敢再往前进,下腹的欲望又升腾起来,他苦笑,作为一个二十九岁的正常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孩时,有这样的反应是正常不过的吧,不正常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不爱他,只将他当成长辈、哥哥或者朋友,她一直在劝他交女朋友,所以,他这样做是不对的,猛然而来的罪恶感使他的嘴唇离开了她的脸庞,身上的热情褪去,但仍不甘心的望着她的脸庞。
  清早起来,浑身酸痛,盛晚归一直都睡着松软的床,忽然间在硬硬的土炕上睡,非常的不习惯,土炕烧得太热,把嗓子煲得又干又疼,吞咽都有些困难,喉管里像是有东西卡着一样,咳嗽不出来,也咽不下去,鼻子不通气,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水一样的鼻涕却不停的往下流。盛晚归抱着一大卷卫生纸不停的擦着。
  “是不是有些感冒了?”南霁云关心的问着。
  “好像有点。”盛晚归鼻子囔囔的,有浓重的鼻音。
  “咱们现在出发,估计一个多小时就能到了,你先忍忍,回去给你熬姜汤,再喝点板蓝根。”南霁云说。
  盛晚归生病时,不太严重的时候南霁云绝对不允许她吃西药,他说,西药把人身体的免疫力都破坏了,身体会越来越糟糕。
  路面上的雪基本上都已经化成了雪水,泥土的地上泥泞难行,南霁云拉着盛晚归的手,一脚一脚的踩在泥里,昨天下来的小路时肯定不能走了,经过村民的指点,两人在很远之外的地方找到了一条上到国道的大路,走到车旁边时,两人的鞋全湿了,裤脚上都是泥。身上也被甩得斑斑点点的都是泥点。
  “这下好,快成泥猴了,哈哈。”盛晚归笑着说。
  南霁云看她笑,他也笑说:“成泥猴了还这么高兴?”
  “当然了,踩在泥里头挺好玩,跟踩水似的。”盛晚归说:“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十三岁那年咱们去郊外的小山上野餐?”
  当然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就是那一次,南霁云意识到,她已经是个大女孩了。
  那时,盛晚归看了一个电视剧,觉得提着小篮子装上食物去野外野餐很不赖,便央求着南霁云带她去,南霁云一向对她的要求言听计从,便找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带着她一起去郊外,那时候,花开得正好,到处都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盛晚归一路走,一路的欢笑,南霁云的心情也像那天的天空一样,蔚蓝无比。
  找了一条小溪边,两人坐下,吃着食物,盛晚归突然的脱掉鞋子,跑到小溪里,不停的奔跑着,快乐极了,南霁云就坐在边上,面带微笑的看着她,忽然的,盛晚归撩起水花,不断的泼向他,泼得他浑身湿淋淋的,他不仅玩心大气,也下到大河里,和她玩起打水仗来,然后,他手中的动作停了,有片刻的愣神,盛晚归洇湿的衣服贴在身体上,胸前两点浑圆显露出来,轮廓分明,他猛然间心头一震,一股麻麻酥酥的感觉从后脑一直蔓延到四肢,他忽然意识到,他的小晚儿马上就要成为大姑娘了。

  感冒

  那种心情,带着喜悦,又带着些许感叹,还有些个不舍。
  回到车里,被暖风一袭,盛晚归便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痒痒的鼻子总算好受了些。怕传染给南霁云,她用衣领捂住口鼻。
  “冷吗?”南霁云以为她冷了。
  “不冷,防止感冒病菌蔓延。”盛晚归用浓浓的鼻音说。
  南霁云心里忽地如同吹过一阵春风,暖和和的舒畅无比,笑说:“没事,我不怕传染。”说着,将她的一角拉下来,把自己的大衣盖在她身上,柔声的说:“睡一觉吧,睡着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盛晚归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南霁云帮她向后调整着座椅的位置,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路上有写滑,路边上薄薄的结了一层冰,南霁云小心翼翼的开着,足足两个多钟头才到家里。盛晚归睡得正香,南霁云不忍心吵醒她,便将她打横抱起,脱掉外衣鞋子,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看了看她睡得安详的小脸,鼻头被擦得微微泛红,因为鼻子不通气,嘴唇微张着,呼吸之声比较大。南霁云眉眼含笑,宠爱的轻轻摸摸她的鼻头,掖好被角,转身去了厨房。
  一大碗姜汤做好,不得不叫盛晚归起来了。
  “晚儿。”南霁云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胳膊。
  盛晚归伸了个拦腰,慢慢睁开眼睛,喃喃的说:“小南叔叔,再让我睡会儿。”
  “先喝完姜汤再睡。”南霁云拉起她的身子,开在自己的胸膛上。
  盛晚归闭着着眼睛,机械的张开嘴。南霁云舀起一勺汤水,轻轻的吹凉,用嘴唇试试温度,觉得不烫了,便送进盛晚归的嘴里,她立刻喝下。
  这样的场景,每次盛晚归生病时,都会出现。
  盛晚归喝下了一大碗姜汤,额头上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南霁云帮她擦了擦,叮嘱她说:“接着睡吧。”
  而他自己,便抱来笔记本,在床边的书桌上,守着她。
  不一会儿,电话铃声响起,南霁云慌忙按掉,看盛晚归没受到惊扰,这才悄声的出去,回拨过去。
  是公司的,说技术部那边紧急需要一笔资金,需要他的签字。这个项目南霁云知道,筹划了很久,一直等待付诸实施,便说:“你们把手续办好,派个人到我家里来。”
  门铃响起,南霁云来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不由得眉头皱起。
  来的人是伍辉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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