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庶出-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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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了一大堆,丫头们拼命点头,拼命保证,他才终于放心。芜儿为吴为研了墨。吴为将禁忌食物和药材、香料都列出来,将单子送给紫菱,这才告辞离府。
尽管郁心兰想先暂时将事情瞒下来,可有句话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吴为离开侯府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郁心兰怀孕的消息就被甘老夫人和甘夫人知道了。
甘老夫人瞪着女儿,“你不是说,你有了万全之策?”
甘夫人急道:“我早就差人加了些药材到她平时吃的汤食中,怎么可能……除非那些汤,她跟本就没喝。”
甘老夫人心中大怒,拍着桌子道:“你这个人办点事就是这般拖泥带水!拟定是又弄那些慢性的药吧?为何不直接用绝子汤!”
甘夫人嚅嚅道:“那个汤喝下去会腹痛……”
“那又如何!你就不会在所有菜里都加一点脏东西,让阖府上下都腹痛,谁还能注意到她去?现如今厨房里好几个她们的人,你鞭尸再想弄点什么药进菜里,也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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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章
郁心瑞下了学,便对哥哥道:“五哥先回府吧,老祖宗交待我去远侯府看望一下四姐,我便不与你一路了。”
郁心和闻言立即显示出关心之色,“你没马车怎么回去呢?正巧我也有日子没见过四姐了,不如我跟你一同去吧。”
反正也没重要的事儿要说,郁心瑞便点头同意了。
哥俩一同坐了马车到达远侯府,在回事处小厮的引路下,进了二门,又由静思园的婆子请入了静思园。
郁心兰正坐在炕桌旁边雕香木珠,虽然他们决定暂时压下她怀孕的事,但赤云连城还是只会给母亲知道了,长公主知晓其中的厉害,给她下了禁足令,免了她每日的请安,还不许她随意在府中走动,说是天冷又有雪,怕冻着怕滑到……。这些话赤云连城深以为然,郁心兰就是想反驳,也反驳不过两个人,只好闷在家中。
今日两位弟弟忽然过来探望她,令她分外开心,忙令锦儿取了长公主赐的新鲜果子和糕点,沏上了热茶,让两个弟弟上炕来说话。
郁心瑞年纪小,自是不在意,脱了鞋上炕,郁心和过了年就十五了,不敢这般造次,只侧身在炕边上坐上。郁心兰便又让芜儿放个火盆到他脚边,也好暖和暖和。
郁心和心里还是感激的,“四姐客气了,其实暖阁里很暖和,不必白白浪费炭”。
这话没头没脑的,难道和哥儿屋里的炭不够吗?郁心兰怔了一怔,她虽只在郁府住了三个多月,可知道郁家一直端着世家的面子,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好的,怎么都不至于蔗长子用个炭还要省啊。
可她也没如郁心和所愿的那般接口便问,毕竟现在郁府是温氏当家,温氏性子和顺,可不是个会暗地里阴人的,断不可能为难蔗子。不过,这话儿郁心和既然说了,毕竟有点根源,总要查一查才好,免得亲娘被底下人欺瞒了,一片善良,反落得个刻薄的名声。
郁心兰装着没听懂,笑了笑道:“跟姐姐客气什么!”又转头问心瑞:“前院可给你安排书房了?”
郁心瑞忙点了点头,“昨个儿就安排了。”
大家族的儿子辈们,一般长到十来岁,家中就会在前院给安排一间书房一间卧室,后院当然也有院子,但白日里轻易不许回后宅,免得与父执辈的妾室通房们发生点什么事儿,直到成亲后,才能正式搬回后院居住。
郁心兰摸了摸弟弟的头,不由得感叹,“心瑞也是小大人了。”说到长大,郁心和当年算是成年了,于是她又问道:“心和也大了,父亲应当要给你说亲事了。”
郁心和到底年轻,听到这话不禁脸红了起来,颇有几分羞涩地道:“父亲上回跟我提了几句,物色了几位千金,还要再斟酌一下。”
郁心兰便笑了,“这是好事儿,父亲定会好好帮你物色的。”
郁心瑞今日前来,主要是给四姐报喜的,“紫玉娘娘有了身孕,老祖宗还特意让她跟母亲住在一起,说母亲有福气,能带个小弟弟出来。”
这算是表示很相信娘亲么?
郁心兰笑了笑,心里却撇嘴,紫玉怀了身孕,父亲不会又要纳妾了吧?
姐弟三人说了会子话,郁心瑞便提出去看望一下赤云征,郁心和不禁羡慕,也提出想去结交一下,郁心兰便让芜儿带路,又告诉他们在她这留饭,记得饭前回来。
待两个弟弟走了,郁心兰忙让锦儿传千荷回来。因不放心娘亲和弟弟,她平时常差千荷回郁府送个什么新鲜玩意儿,顺道打探郁府的事儿,便问一问千荷,入冬了之后,各房的炭是怎么分的。
千荷果然是个包打听,当即便回话道:“仍是按以前的惯例,老太太、太太和老爷屋里是三百斤,二夫人和两位嫡小姐、两位少爷的屋里是二百斤,姨娘们的屋里是一百五十斤。”
郁心兰蹙了眉,问紫菱道:“可听心和刚才话里的意思,炭竟是不够用的?”
紫菱便道:“大奶奶不如写个信儿给二夫人,二夫人自会查的,您如今不比往常,心思不可重了,静心养着才是根本。”
郁心兰嗔了她一眼,却也依了她的话。
赤云征是跟郁家兄弟一起过来的,笑嘻嘻的说要在大嫂这里讨顿饭吃。待用过晚饭,郁心兰拿出自己雕的一个香木的腰佩送给郁心瑞。郁心瑞瞧着佩色墨却不暗,造型精美,且有一股极舒心的香味,十分喜(…提供下载)欢,忙笑着道谢,“多谢姐姐。”
赤云征和郁心和都是识货的,一瞧便知这是上品的紫油奇楠雕成,放在市面上出售,至少也值个千来两银子。赤云征便大叫,“哇,好漂亮的腰佩,大嫂,以后我若有了这种紫油奇楠,可否帮我雕一个?”
郁心和听到赤云征开了头,便也笑道:“不知小弟是否能得一块这样的腰佩?”他却是弄不到奇楠木的,直接就想让郁心兰送他。
郁心兰笑了笑,也没说死,只道:“日后有了机缘再说吧,你们也知道这奇楠木极少的。”
送上马车的时候,郁心兰递上一个大信封:“心瑞,我给娘亲挑了几个花样子,你帮我带去。”
郁心兰不为所动,只看向甘老夫人,表情是十足十的歉意,“实在是因为精神不好,闻不得,一点点味儿就头抽得痛,还请老夫人见谅……要么,再等一等,大娘处置完了府中的事务,就可以陪老夫人打牌了,兰儿便先行告退了。”
甘老夫人见她作势要走,忙道:“好了好了,我是看难得跟你们小辈儿聚一聚,若是让她来,你们少不得又要拘谨,那玩着还有什么意思。”转头吩咐香儿道:“香儿,去把香灭了,将窗子开一开,让香味儿散一散。”
郁心兰也不急,等岳如进去一圈,回话道:“香味儿已经散了。”这才慢慢踱进去。
甘老夫人便招呼大家坐下,郁心兰笑道:“不急,先摸风吧。”
香儿忙从麻将牌中选了四张风,反扣在桌面上,四人一人摸了一张,郁心兰摸的是北,“坐北朝南,赢家之相啊。”
二奶奶和三奶奶便笑,“一会子大嫂可要少赢我们一点。”
说话间,锦儿和芜儿手脚麻利地将北面的椅子上铺好的棉垫换下,又取出一块紫貂皮的垫子垫在桌面上,郁心兰这才在桌前坐下。
二奶奶的语气更酸更怪了,“大嫂这是怎么了,无端端地变得这么矜贵了。”
郁心兰淡淡一笑,“摸牌。”
对付有的人,只有不理会她,才上策,否则无论你怎么说、说什么,她都能掰出歪理来。
香儿给每位主子上了茶,郁心兰也不喝,巧儿带着一个大瓷壶和一个精巧的杯子,瓷壶里面装的都是上好的茶水。
甘老夫人这会子脸皮子却有些不好了,慈爱的笑容也僵硬了几分,盯着郁心兰问,“丫头这是对老婆子又什么不满呢?”
郁心兰忙歉意地道:“老夫人千万莫误会,兰儿不是不舒服吗?夫君亲自请了大夫来诊脉,大夫我这是劳病,要慢慢养的,没有给开方子,只拿了饥渴药丸给我,这茶里泡的就是,与平时的茶是不同的。”
只她这么一说,甘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四人便开始认真打牌。
说到打牌这类的消遣,另三个人便是串通一气,也不是郁心兰一个的对手,她也没打算手下留情,为了避免甘老夫人有事没事地请他=她来打牌,她这会可是卯足了精神,把把自摸,还净是大四喜、大三元这类的大番子,纵然盘面小,蛤连桩什么的坐下来,也把甘老夫人、二奶奶和三奶奶输得脸色发黑。
终于还是二奶奶最先熬不住,在这些人里,最缺钱的就是她了,郁心兰胡了第四十五把牌后,她当即把牌一推,“不玩了,也该摆饭了吧?”
郁心兰典雅地笑笑,秀气地道:“应该快了。”说罢看向三个人,意思是,请付钱吧。
之前那一把,三个人头上的攥子、手上的镯子、戒指,脖子上的项圈都输给她了。二奶奶僵着脸道:“我……身上没银子了。”
三奶奶脸儿微红,也跟着道:“我也没了。”
甘老夫人是主家,自好不说没银子了,喝了两口茶,见郁心兰没有免除她们赌债的意思,只好从腰间去了钥匙,让香儿进内室,到匣子里取银票。
香儿一会子出来,将银票交到甘老夫人手上,甘老夫人看了一眼,交给郁心兰道:“这里是一千四百两的银票。”
郁心兰道:“老夫人只输我了一千三百二两呀。嗯,怎么找回您呢?”说着从赢来的首饰里,挑出甘老夫人最爱的那根镶红珊瑚和红蓝宝的喜鹊登枝簪子,双手递回,“这支簪子原是二百两的,兰儿就当八十两还给老夫人了。”
甘老夫人挤出一抹笑,“丫头真是客气了。”
用她的东西来找零,还得让她说谢谢,甘老夫人心里真是呕的慌。
郁心兰又看向二奶奶和三奶奶,轻笑道:“两位弟妹现在没银子也无妨,请甘老夫人舍点笔墨,让你们写张欠条给我就成了。”说着自嘲道:“我是个眼皮子浅的,若你们只是欠几两银子也就罢了,偏偏欠了一千三百二十两,我心里一疼,就不好意思不让你们还了。”
二奶奶气得嘴唇发青,这也能不好意思!难道不应该是找我们要这点银子才不好意思么!
几人正说着话儿,外面传来唱名声,“侯爷、夫人来了。”
屋里四人忙起身去迎,门帘一挑,定远侯和甘夫人便走了进来。定远侯朝甘老夫人拱了拱手,“岳母大人。”
甘老夫人忙让座,自己先坐到了短抗的一边,炕桌的另一边则应是侯爷的位置。
芜儿忽地眼疾手快,拿起一方棉垫,抢在前面帮侯爷垫在炕上,微笑道:“侯爷请坐。”
定远侯正想说,炕上暖和,不用垫子。但眸光忽发觉香儿直冲岳母大人摆手,一张笑脸吓得煞青,眼神便锐利了起来,缓缓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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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章
“侯爷!”甘夫人忽然叫了定远侯一声,笑了笑道:“把垫子拿下来吧,炕头上加垫子,反而隔了热。”
又朝郁心兰道:“你的丫头一点眼色也不会看,你什么时候见过侯爷坐炕上用垫子的?”
定远侯却说,“无妨。”说着已经坐了下去,眉头一皱,又欠起身,看向那个垫子。
甘夫人眼皮一跳,忙问,“怎么了?”
定远侯一伸手,从垫子里抽出一根绣花针来,眸光冷漠,“这是怎么回事?”
芜儿轻讶一声,“怎么会有针呀,刚才这垫子可是要给我们大奶奶坐的。”
甘夫人喝道:“香儿,这垫子上怎么会有针?”
香儿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可怜兮兮地开口道,“婢子……婢子也不知啊……”
甘老夫人怒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前几日才吩咐你,使个人将这垫子上的花纹修补一下,你交给谁办的?是不是她们将针插在垫子上忘了取了?
还不快将人拖进来给侯爷磕头赔罪!”
香儿得了提点,立时磕了一个头,跑出去拖了一个小丫头进来,回话道:“前几日的针线都是由小虹做的。”
小虹忙跪下磕头,额头叩在地板上呯呯直响,一叠声地道:“求侯爷恕命。”
定远侯微眯了眼,手指转动着那根绣花针,看向甘老夫人道:“无心之失,倒不必恕命这么严重。只是,刚才听说,这垫子原本是给老大家的坐的?”
甘老夫人忙解释道:“并非如此。方才我们打马吊,是先摸了风向的,只是恰好被兰丫头摸到了那一方而已。幸亏兰丫头没坐这张垫子,否则给针扎了,老婆子可就真不好交待了。”于是又呵斥小虹道:“大奶奶身娇肉贵,岂是你们几个奴才担待得起的?侯爷宽宏,还不快谢谢侯爷!日后做事切记给我谨慎些!”派派#小说%ilikemoon%手打@制作
二奶奶也道:“就是啊,大嫂,你的丫头可真会说话,说得好象老夫人一定要你坐这块垫子似的,明明是你提出摸风向的。”郁心兰轻轻一笑,“的确是由我提出摸风向,可我摸的是北,二弟妹你摸的是东啊。”
牌桌上的风向,并不是按照真正的方向来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