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庶出-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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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心兰一进屋,便见灯光昏暗,一绝色美男侧卧于榻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满榻,仿佛半披薄毯,而真正的薄毯却只轻搭在腰际,身上只穿了一件洁白的长衫,在腰间随意缚住,衣襟大敞着,露出一大片洁白而坚实的胸肌。
郁心兰的脑袋又有点发慒,站在屏风处呆呆的望着。
“咕咚”,她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千万别被他听到呀。
赫云连城放下手中书卷,抬眸一笑,“终于舍得回来了?”
说话之时,胸口起伏,光裸的皮肤晶莹剔透,锁骨的线条完美流畅,肩膀细微的疤痕在烛光下泛着光,让人一见,便生出了些许异样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如果不板着脸的话,真是美得妖孽。郁心兰忽得恨恨不平,直冲过去将赫云连城扑倒在床榻上,磨着小尖牙道:“想消遣我?我这把年纪是白活的吗?”说着就狠狠的咬下去。
反正他都已经摆出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子,她也不要太客气才是!
一夜奋战。
第二天郁心兰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张开样便见赫云连城绝美的俊颜上,那十分明显的调侃神情。
“醒了?”他问。
“唔。”她含糊不清地答。
“嗯,技术不错,就是体力欠缺,改日陪我晨练吧。”
赫云连城将她的散发绕在他修长的食指上,绕上又松开。
郁心兰被他说的小脸通红,撅嘴扭过头去,却被扯住了头发,疼得“呀”了一声。
赫云连城忙将她的头发松开,焦急地问,“哪里疼了?是这吗?”
他将大手放在她的发根处,一点点寻找着扯疼的位置,待见的小妻子委委屈屈的点了头,忙轻柔的帮她按摩,“对不住。”
郁心兰轻哼了一声,享受得差不多了,才拉着她的衣袖道:“我原谅你了。”
赫云连城忍不住漾起笑容,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那为夫就多谢娘子了。”
紫菱和芜儿早就带着一排丫头婆子侯在屋外了,赫云连城翻身而起,令她们进来服侍大少奶奶,自己则到书房处理公务。
紫菱和芜儿的脸上都含着笑,促狭的笑!郁心兰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只能敛容端正坐好,任她们帮着净面、梳妆。
正忙碌着,门外忽然唱了三奶奶的名儿,郁心兰便道:“快请进。”
小丫头打起门帘,三奶奶面覆轻纱,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被丫头簇拥着的郁心兰是她进的屋内,便道:“三弟妹先坐,一会儿我就好了。”
三奶奶轻柔的应了一声,看到眼前光彩照人的郁心兰,神情却是一滞。
那众人拥簇的姿态,淡然无华的气质,还有淡淡撇过来的眼神,有种让每个男子都忍不住想要去征服她的魅力。
为什么这样的人不是自己?
三奶奶暗暗绞着手中的帕子,轻柔的笑道:“我还是在外面花厅里等吧。”
郁心兰略点了点头,让芜儿跟过去服侍,心里却想,明明可以在花厅里等的,却特意要进屋里来,莫不是想找连城?
待得她快速地用了两口咸粥,到花厅里见到三奶奶后,果然听三奶奶问起,“今日不是沐吗?打个怎的不在?”
郁心兰道:“他去书房了。”
“哦。”三奶奶的眸中满是失望。
郁心兰便道:“你若是有事找他,我让人去请他回来便是。”
想着大哥十分宠爱大嫂,或许先求大嫂也是一样?三奶奶咬了咬唇,方道:“我想请问一下大哥,吴神医去了哪里,我……想请吴神医帮我医治脸上的疤痕。若不然,我……我这辈子都出不了门了。”
听了这话,郁心兰不免有些同情她,寻思着道:“吴神医过阵子应当会来侯府小住,我让连城帮着问问吧。”
其实上回,吴为就曾跟她说过,三奶奶脸上的坑洼和疤痕,他有办法治好,不过方法十分痛苦,估计三奶奶支持不住,所以他提都没跟三奶奶提。
三奶奶忙道了谢,一脸感激地走了。
待到晌午连城回来,郁心兰便向他谈及此事,赫云连城道:“吴为说那法子很残忍,他不想治,再者说,三弟妹也受不了。”
郁心兰讲昨晚商量事情时,三爷说地话学了一遍,“被夫君如此看待,她如何受得了?说不定三弟妹能受得了呢?
赫云连城思忖道:“可是,昨日我才向兵部提了三弟的名,让他去边关历练一番。“
谌华以谋反罪被抓,他的父母自然也受到了牵连,已经再解押入京的路上,但是边关不可一日无守将,而侯爷又不在京中,因此兵部尚书才寻了赫云连城,问他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赫云连城便提了三弟赫云杰的名。
郁心兰不由得蹙眉,“他?“语气里很是不信任。
赫云连城正色道:“三弟有些缺点,不过他与二弟比起来,武功、战略方面都要强上许多,另外,他留在京中,只会与那群纨绔子弟吃喝玩乐,还不如去边关锻炼锻炼。”他顿了顿又道:“原本,我是想提名四弟,不过四弟昨日才与我说,好像四弟妹有喜了。”
郁心兰眼睛一亮,“岑柔有喜了?怎么没听她说?”
赫云连城笑了笑,“可能想再等些时日吧,反正四弟已经是一脸喜气了。”
那应该是确定了。郁心兰忙让紫菱先将贺仪准备着,待静思园那边报了喜讯过来,就能立即送过去。
说话间便到了下晌,两人先去宜静居寻了长公主,一同去郁府玩耍。
郁府请的客人不多,郁心兰把两个滚圆的小宝宝抱到老祖宗面前,逗得郁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在花厅里陪着老祖宗闲聊了几句,见娘亲完美无缺的笑容里,有那么一线忧色,郁心兰便寻了个借口,请娘亲陪着她一同回了槐院。
身边没了外人,温氏便抹起了眼泪,哽咽着道:“你父亲真是越来越浑了,一下朝回府就去探望那母子俩也就罢了,偏还是当起了教书先生,在那院子里一留便是大半日。虽说身边也有小厮陪着,可到底是不像话,我昨日问他说起,他还责骂我善妒。”
“前日你二伯父二伯母返回宁远城,我老早便同你父亲说,正好可以让她们母子一同回宁远。你父亲却骂我不知礼数,连这点子人情道义都不懂,分明是要陷他于不义。我气不过,便说请大哥大嫂帮着照拂一下,也是照拂,不一定非要留在京城之中,却还被大夫人给驳斥了……”
说到这儿,温氏越发的伤心,“从那日起,你父亲就一直是宿在大夫人那里的。见了我也不愿意与我说话儿,连带着对心瑞都开始冷淡了。”
郁心兰气的“嘭”一拍桌子,“呸!我才不信他就是为了同乡之宜呢!这么大把年纪,心里还想着这些个龌龊事,也不怕闪了那把老腰。”
温氏没听过这么粗的话,当下便羞得红了脸,拉了拉女儿的衣袖道:“别这样说,他终归是你爹爹。”
我还有更粗的话没骂呢!郁心兰撇了撇嘴,只得好言安慰娘亲,“那母子住在哪里,你使个人带我去,我帮着劝一劝。”
温氏闻言便舒心不少,忙张嫂带路。
要说郁心兰的口舌还算是伶俐的,可是如果遇到一个一问三不知,说什么都没回应的泥菩萨,再伶俐的口舌也没用。无论郁心兰是威逼也好,利诱也好,那俏寡妇只是可怜兮兮的摇头,一径儿回到:“先夫托孤与郁公,便是要民妇一切听从郁公的吩咐,民妇什么都不懂,会不会宁远,且都由郁公安排便是。“
只把郁心兰差点气得头顶没生了烟。
王夫人恰在此时到访,扶着紫绢的手进了屋,见到郁心兰便是眉头一蹙,“你是来当说客的吧?哼,当初说我不能容人,我看你娘也是一泼妇,装什么温柔贤惠。”
郁心兰脸色一沉,敷衍地行了个礼,漫声道:“我娘亲不能容人便会直接说,不像有些人,特意将人接入京来,却又容不下,何苦来哉?”
说完也不再看王夫人,径直告辞了。
这事儿不对,王夫人何时变得这么大方了?她有可能会为了气娘亲容下这对母子,可绝不会这么好心,听说自己来了这小院,就特意赶来,生恐自己会花言巧语将人赶走。
郁心兰想了想,见天色不早了,晚宴快要开始,便让张嫂子先去前面帮助娘亲,自己则到竹院去看一看小弟弟。
因为温氏不在,大丫头、二丫头们都随着温氏去待客了,小丫头们忙完了手中的活,便都寻了地方休息,竹院里空荡荡的。郁心兰径直走入东厢房,房里仍是没人服侍,只有龙哥儿躺在小摇篮里睡觉。
郁心兰轻手轻脚脖子地走进,想看一眼弟弟,哪知竟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了一大跳。一只手掌那么大的黑蜘蛛,正顺着锦垫,往龙哥儿的小脸爬去。
。
一百五十九章
虽然恐惧一层层的漫上心头,但郁心兰的手依然十分沉稳,迅速地拔下了发髻上长长的玳瑁簪,不带一丝犹豫地冲着那只大蜘蛛的身体,狠狠地扎了下去!
扎下去后,迅速地将簪子和蜘蛛一同远远地抛在地上。大蜘蛛的几只脚用力划了几下,才僵硬着死去。郁心兰这才拍着胸口舒了一口气,方才,她几乎以为蜘蛛会在将死的那一刻,跳起来狠狠地咬她一大口。
这番动静吵醒了睡得正酣的龙哥儿。小孩子都有起床气,没睡到自然醒,就会焦燥得大哭大闹。郁心兰忙将龙哥儿抱在怀里轻拍着,哄着,“龙哥儿乖,不哭了,不哭了。”
哭声引来了本该守在屋里的小丫鬟,这个小丫鬟是新买入府中的,以前从未见过郁心兰。此时看见她家夫人的儿子,在郁心兰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眉毛顿时皱了起来,刚要发作,便被郁心兰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扇到了地上!
“自家的小主子在这歇息,后院里又有这么多的外人,你居然让小主子一个人歇在屋里,万一来了歹人怎么办!说,看到谁到这房里来了?”
郁心兰是见这丫鬟进门时,脸上犹带笑意,便知道这丫鬟定是跑哪里串门戏耍去了,一时心头想起刚刚的惊险,更是震怒,张口便骂道:“没良心的小蹄子,小主子在这里睡着,你也敢跑出去!”
那丫头进了府后,是认过府中的主子的,确定自己不认识郁心兰,只怕也是夫人哪位好友的女儿,被郁心兰骂了几声,心头大是不服气,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府中的事!
只不过,她到底被人牙子和郁府的教习妈妈教导过,又见郁心兰穿得华美至极,深知自己惹不起,只得自个儿从地上爬起来,低头咬唇,无声地抗议。
郁心兰被这丫头的模样给气得手指都抖了起来,抱着龙哥儿冲到屋外的走廊上,厉声唤道:“管事妈妈是谁!”派 派 小 说 论 坛 i l i k e m o o n 手 打 制 作
安静的小院子里,立即探头探脑地伸出几个小脑袋,有认识郁心兰的,忙忙地上前行礼,低眉敛目地道:“见过四姑奶奶,竹院的管事妈妈是张嫂,这会子她应该在厨房帮二夫人管着膳食。”
郁心兰瞧了眼天色,也的确是这个时辰了,便让这名小丫头去请了林管家过来。林管家带着两名小厮来到竹院,郁心兰跟林管家说了前因后果,指着那只巴掌大的蜘蛛给他看。
林管家一瞧,亦是骇了一吓,这种大黑蜘蛛,一瞧便是有毒的,毒性如何暂且不知,但伤就凭这个头,小主子被咬上一口,只怕也得肿起半边脸来。想着这些,他狠狠地瞪了那名小丫头一眼,“说,这是怎么回事?小少爷身边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了?”
见了那只毒蜘蛛,小丫头才知道怕了,呜呜地哭了起来,“龙哥儿没有乳娘,平日里都是张嫂带着婢子们照看,今日府了来了不少贵客,龙哥儿在老祖宗那儿玩了一阵子,有些倦了,老祖宗便吩咐说怕龙哥儿晚间没精神赏昙花,让婢子带龙哥儿小歇一会儿。龙哥儿睡前吵着要喝羊奶子,婢子这才乘龙哥儿睡熟了,去厨房取。”
郁心兰听了这话便冷笑了一声,喝牛奶、羊奶是她灌输给娘亲的观念,但这世上没有比较好的加工方法,不能去除掉奶中的膻味,因此每回都得哄着龙哥儿,他才肯喝,什么睡前吵着要喝羊奶子,绝对是谎话。
林管家对小主子的事情,亦是十分了解的,当下便将眼一瞪,怒斥道:“不说实话是吗?来人,给我拖下去打十板子。”
小丫头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惊慌地哭道:“是十儿姐姐叫婢子去园子里采凤仙花制胭脂,婢子见哥儿睡得正香,便想着离开一会子没什么……
婢子错了,求四姑奶奶饶了婢子吧。”
挨十板子不见得会死人,但是林管家带来的可是前院的小厮,被几个小厮按着打了屁股,她这辈子也就别想嫁出去了。
郁心兰将眼睛一眯,看向林管家问道,“十儿是谁?”
林管家忙回道:“十儿是伍夫人的贴身婢女。”
郁心兰怔了一下,才想起这个伍夫人,就是那个俏寡妇。她看向这个小丫头问,“你叫什么,与十儿很要好吗?”
小丫头抖着嗓子道:“婢子叫翠儿,婢子与十儿是最……最近才要好的,上回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