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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两个女人-第5章

小说: 两个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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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吃完了主菜,美眷对任思龙说:“你的头发做得很好,什么地方洗头?”

任思龙一怔,随后淡淡的答:“我自己洗。”

美眷说:“你不换样子?一直垂直?”

任思龙摇摇头,“我不喜烫发。”

表哥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含着笑,这人的手臂朝外弯。

美眷还在努力,“任小姐,有空的时候在什么地方吃茶?”

任思龙答:“公司食堂。”她看着美眷,也带一丝笑。

我恨这个女人,她在作弄着美眷。

美眷一点也不觉得,“任小姐有空跟我们打牌好不好?我们打得并不大,你一定有兴趣。”

任思龙仍摇摇头,“我不搓牌。”

美眷:“那么任小姐平时做些什么?”

任:“办公。”简单而讽刺。

我打断她们:“叫什么甜品?”

任思龙说:“香橙苏芙里。”

真懂得吃。

美眷:“我要一一扬名,吃什么好?”她问我道。

任思龙低下头,她脸上的寂寞一闪面过。为什么?

好不容易吃完这一顿,我马上要回去。

美眷犹在那里好心的说:“表哥,我们先走一步,你与任小姐去吃咖啡吧。”

表哥把手插在口袋里,微笑不语。

我没好气,“美眷,我们走吧。”

美眷回到家还在说:“任小姐很冷淡,我很替表哥担心。”

“这女人太讨厌。”我说,“下次你别跟她讲话。”

“我倒不觉得她讨厌,”美眷说,“她好像心不在焉。”

当然她是故意的,她对美眷,就像对待一个低能儿童。

我说:“以后别再在我面前提到你表哥与任思龙的事。”

幸亏这一两个礼拜来任思龙没有再干涉到创作组的事。

玛莉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

因为我问:“怎么?方薇的事不了了之?她没有照常开会?林士香有没有道歉?”

玛莉从打字机边转过头来,嘴巴张成○字,“你不知道?”

“什么我不知道?”

“林士香与方薇呀。”

“什么事?”

“他们在恋爱,”玛莉说,“早就不吵架了。”

我瞪大眼睛,“林与方薇?”

“是,”玛莉笑,“他们从前是仇人,可是现在是情人。”

“太好笑了。”我嚷道,“我简直不能相信,林与方薇!”

“他们两人坐在会议室讨论工作,你要不要去看看?”玛莉笑问。

我好奇心炽。方薇懂得恋爱?

我静静走近会议室,他们并没有掩上门,只见林士香坐在方薇对面,桌子面前一叠剧本。

他说:“第七场改过了吗?”

她答,“早改妥了。”

他:“其实原来的主意很好,不改也无所谓。第七场电话挂在墙上,后来女主角听到坏消息,可以靠墙一直滑下来,是不是?”

她:“太戏剧化了。”

他:“不不一一”

他们俩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

我还是瞪大眼睛。也许任思龙是对的,也许我们创作组真的可以制作一小时笑话剧。

我问玛莉:“他们怎么言归于好的?”

玛莉抬起头来,“他一直爱她,只是她不知道。”

“可能吗?”

“当然。”玛莉说,“我很替他们高兴,从此多了一对才子佳人了,我们这一组以后相安无事。”

我犹自不明白,捧着头苦笑。

“对了,”玛莉说,“营业部任小姐的秘书琳达放假,很多功夫来不及做——”

“她想怎地?”我连忙问。

“她想借我开OT,你答应吗?”

“什么时候?”我问,“她真行。”

“今夜开始一连三天。”玛莉说,“我没事做,赚点外快也是好的。”

“你过去她写字楼?”我问,“吃得消吗?”

“我过去也可以,我会跟她商量。”玛莉说。

“你当心被她骂死。”我说。

“任小姐并不是这样的人,”玛莉看我一眼。“我不明白你与周先生、王先生他们,你们对她有歧见。”

“OK,你的自由,”我说,“我下班了,最近我比较空,恕不奉陪。”

回到家里,我喝牛奶,一边问女佣:“太太呢?”

“太太上理发店去了。”她说。

“呵。”我把报纸摊开来。

美眷开门进来,我抬一下头,又再抬起头来。

“你!”我惊叫,“你的头发!”

美眷很不高兴,“怎么了?才烫的,”

“为什么烫成这个样子?”我责问,“你是什么毛病?还烫个爆炸式?早三年都不流行了。”

“扬名,你就是这样,”美眷很懊恼,“没一句好听的话让我高兴。”

“你明天就去洗直。”我说。

“我不去。”美眷像个小孩似的翘着嘴。

我不禁笑了,“难看,知道吗?直发多秀气哩。”

“我不洗直。”她用手摸摸头发。

“随你,小宇回来包管不敢认你做妈妈。”我白妻一眼。

“哼!”她到厨房去了。

我继续看报纸。

不一会儿美眷从厨房里捧着我的点心出来,大汉堡包,云尼拉冰淇淋苏打。

我很快乐,“谢谢你,美眷。”

她不理睬我,转头就走。

我拉住她,“美眷,生气了?”

她转过头来,说:“到底我这头发好不好看?说!”

我一直笑,“好看,好看,你生什么气呢?你就算剃光头回来,我还是爱你的。”

她忽然也笑了,“你这个滑头。”

我吻她一下,随即拿起汉堡包狠狠咬一口。“味道真好,谢谢。”

“哼!”

我还是瞄瞄她的头发。

我的天。

小宇不久放学回来,我开车送他去附近游泳池游泳。

在那里我接了一个电话,是林士香打来的。

“嫂夫人说你在这里。”他说道。

“林!”我笑,“你现在可好了?唔?”

“喂,”他也笑,“别噜嗦,我们单元剧第七集在什么地方?”

“我身边没有。”我说,“明天取给你。”

“我知道你身边没有,可是我想今天看。”

“急什么?”我问,“要我回创作组取?”

“快得很,三十分钟后我与方薇到你府上,好不好?”

“你急什么?”我问,“明天就来不及?”

“你别管。”他笑着挂上电话。

我摇摇头。

小宇已经运动完毕,我把他送回家。

跟美眷说:“一会儿林大导会来,准备多两个人的饭菜。”

“还有一个是谁?”美眷奇问。

“嘿,你想也想不到,是林土香的女友。”我说,“我回公司拿点东西给他,二十分钟就回来。”

“小心开车。”美眷说。

我开车到写字楼,门缝下有灯光。我一惊,扭开门推进去。

一眼就看见任思龙坐在我房内,靠在我那张安乐椅上,脸仰着看天花板。

我呆住在门口。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问:“玛莉,饭盒买回来了?”

我手足无措。

她微微侧着头,叹口气,房外暗,她没看见是我。

“什么都坏了,打字机、影印机,我什么时候崩溃呢?”她轻笑,“不得不索性跑到这里来做。”

我没有回答。

我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么软、这么弱、彻彻底底,道道地地的是一个女人。

“玛莉?”她坐起来问。

“我不是玛莉。”我说。

她看到了我,即使在暗地里,我也可以发觉她连耳朵都涨红了。她坐在我的椅子上,没有动。

这时候窗外的天空是一种深紫色,天还没有完全变黑,室内的灯光黄玄地打在她头顶。

我说:“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开工——”

玛莉在我身后开门,她的声音马上传来,“任小姐,只有叉烧饭,没有烧鸡了——咦,施先

我连忙说:“不阻碍你们,我走了,再见。”

我几乎是推开玛莉抢下楼去的。

玛莉在我身后叫一声:“施先生!”

我的心跳得几乎要出口腔。丝毫没有道理。我慌忙中开车赶回家。

我奔回门口,大力按铃,来开门的是林士香。

他笑,“你看施这毛躁的样子!穿了龙袍也不似太子,怎么做的主任。”

方薇刚帮美眷搬出一盘椒丝通菜,香喷喷。

我的心犹自忐忑地跳,林在我身后关上门。

我坐下来强自镇定。

“我的本子呢?”林问。

“本子?”我抬起了头。是!本子,我是怎么了?

“你不是回公司拿给我?”林问。

“还没印好,复印机坏了。”我说。

“我的天!”林说,“倒叫你白走一趟,对不起。”

方薇说:“别管那么多,快点洗手吃饭。”

女佣端出咸菜大汤黄鱼。

我们在这里大鱼大肉,任思龙在公司吃饭盒,是什么令一个女人如此热爱工作?

“爹爹?”小宇在我身边坐下,“我要吃竹笋。”

我挟一块给他。

方薇说:“小孩不可吃笋。”

我才知道她有这么艳丽的声音,疲倦得有种媚态,十分抱怨的说:“……我几时崩溃呢?”

有血有肉。

仰起的脸有种孩子气。

美眷说:“你喜欢的黄鱼,这只宁波菜顶难做,多吃点。”

一定是那一刻的寂寞捕捉我。窗外深紫色的天气,室内黄玄的灯光,她身上白色的衣裳,整幅笼罩在落寞的情怀之下。一个妙龄女子的寂寞。

林说:“我们决定下个月订婚了。”

美眷笑,“婚后可得相敬如宾呵,不要吵到创作组去。”

大家哄笑。

她说:“……我几时崩溃呢?”强烈对比的郁郁寡欢与委曲,尽在不言中。

我马上觉得了。

她的动作化为一格一格底片,她缓缓自安乐椅上坐起来。她发觉是我,脸色发烧,我看得见她耳珠上的嫣红。她戴着珍珠耳环。

美眷跟我说:“有芒果有蜜瓜,我们吃水果,咖啡已准备好了。”

小宇说:“爹爹我是否可以吃冰淇淋?”

方微说:“在香港,我们真是吃得太过量,又缺乏运动,预支中年发福。”

但是,她十分瘦削,手臂纤细一如发育中的少

我设法的把自己拉回现实。

我到书房坐下。“给我咖啡好吗?”

林对方薇说:“将来你要学美眷这样,知道吗?”

美眷笑道:“学我有什么好?什么都不会,只会伸手拿家用,说不定哪一天,扬名一累,就把我摔掉了。”

我忽然惊出一身冷汗,茫然抬起头、

林士香说:“我们还想去看场电影,早退可以吗?”

方薇说:“别这样好不好?吃完就走,算什么意思?”

美眷说:“不要紧,不要紧,你们走好了,只是别吃完还嫌我们招呼不周到。”

林拉着我,“我明天回创作部拿本子。”

我点点头。

“你精神欠佳,为什么?”林问。

我反问:“怎么见得我精神欠佳,每个人都看得出来?”

林笑,“你自己照照镜子去,”

他们走了。

美眷诧异的问:“你精神不大好呢,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回公司兜个圈回来就萎靡了?”

每个人都看得出来。

连美眷如此没有机心的人都知道。

我叹一口气。

美眷说,“早点休息吧。”

我捧着书上床。

日子过得很上轨道。我很久没有再看见任思龙了。根本就是,我们原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组人。

但是我听见别人说起她。

老周恨恨的说:“恶形恶相,老板说她平均工作时间是十五点八小时。又不算算我们摄影组一出去便两日两夜,胖子都变了瘦子。”

每日工作十五点八小时。

我呢?我的责任是坐在那里听别人开会,有时候一天也不写一个字,但是我知道发生些什么,当然也开夜车,通扯是十小时吧,我委实不知道。老周说:“真够劲,大家斗办公时间长。”

我说:“最高兴的是老板。”

“大家一起拼命,”老周说,“我真不明白,怎么士气一下子扯高这么多。”

下午,玛莉告诉我,假期批准下来,我可以轻松一个礼拜。我说:“十天也不行?”

玛莉说:“别看着我,我是你的伙计,我不是你的老板。”

“一个星期也好,我可以去东京。”

“替我带点发饰回来,波士。”玛莉说。

哼。

假期在星期一开始。

美眷很愉快,像只小鸟般,叽叽喳喳没停。其实她以前到过东京,但是这次两夫妻同行,有个伴,心情自然不一样。

美眷说:“北海道或许还有雪。”

“滑雪?”我反问,“最闷了,一个星期,不学滑雪太闷,学又学不会,还是上东京买点衣服帽子送送你那些三婶哪表妹哪同学哪。”

“最烦是你。”她说。

她又忙着把小宇小宙托给外婆。

我问:“索性叫外婆来住可好?大人动起来方便。”

“可是我爸爸又没人照顾。”美眷说。

小宇跑过来:“爹爹,我要买一把死光枪。”

“叫外公也一起来住。”

美眷笑,“哪里有这种事,你别吵,让我来安排好不好,噤声。”

“让你安排?”我反问,“你才安排不了什么。”美眷不服气,“你就会嘴巴硬,我又问你,去东京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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