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大侠n多年-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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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真地点点头。
我忽然心情低落。他知道我以前的一切,可是我却一点都不记得了。
分不清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一旦怀疑开始,就无法停止。
房间忽然沉默下来,荆云笑动动嘴唇,刚要说什么,忽然外面有人在叫:“护法,有人夜闯圣坛!”
他霍然站起,匆匆留了一句抱歉就离开。在他离开半个时辰之后,我又走了出来。外面的天很黑,有火光在晃动。
戴夕忽然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说:“那边有刺客,护法让你们快过去!”说着拿出一块令牌在夜色中晃了晃。
留守院子的教众很犹豫,戴夕远远地看了我一眼,又对他们说:“你放心,有我在,耶乐不会有事的。”
本就不甘愿守在这里的教众们纷纷离开。戴夕走过来低声说:“宫尧之来了。”
第八十四章
我在房间里等了很久,过了片刻,门外传来细微的敲门声。我连忙过去打开,出现在门外的戴夕和另外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在看到他温柔的眸子的那一刻,我脱口而出:“宫尧之?”
说了之后两人都愣了愣。
我都不知道怎么会叫出这个名字。
戴夕说:“快进去。”
我回过神,让他们赶快进来。戴夕还真是神通广大,他进来说了一句“我在外面等着”就出去了。
我也不废话,直接对宫尧之说:“跟我拔针吧。”
宫尧之凝视我片刻,忽然微微一笑,点点头。我转过头,用后脑勺对着他。
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我的后脑、脖子处动来动去。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刹那,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又很快消失。
“忍着。”他轻声说。
我深吸一口气。
他的手指在后脑勺的一处定住,接着一股强烈的吸引力传来,头脑一阵剧痛,我下意识地惨叫出声。
真太他娘的痛了!
他顿了顿,等我缓过气。我压抑了一下痛觉,说:“继续。”
剧烈的痛楚让我握紧了拳头,额头、背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时间像是过了很长,又像是过得很短。头脑渐渐眩晕起来,那些熟悉的画面又冒了出来,这次,那些人的话我都听到了,他们叫我的名字……百里无双……
最后一根针拔出,脑部顿时有股凶猛的气息窜了出来,我连忙屏息静气,努力运功压抑那股乱窜的气流。
身后一只手贴在背心,温热的气流从背脊流转到全身,在两人合力之下,那股残留的气息被消除干净。
空气中忽然又弥漫起那天在周大夫那里问到的奇异香味,脑袋刚缓过劲,胃部立即又一阵翻江倒海。我知道那只乌髯又要出来了。
头痛,想呕吐。这种滋味真是难受。
哇第一声,那只乌髯又被我吐了出来,鼻端问到的又是一阵恶臭。我皱皱眉。
“好了。”后面的人微微松一口气。
我有些脱力地瘫在椅子上,眼睛无神地瞄着对面的桌椅、字画、摆设,脑中的过去与现在接触交融,那些丢失的记忆一一地从深处冒了出来……
我闭上眼睛,有些难以接受。
“无双?真的是你?”宫尧之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惊喜。
我睁开眼,看到他乌黑的眸子,慢慢点头。
“你想起来了吗?”他小声问。
我望着他不言不语。手卷成拳头,指甲刺入手心。
荆、云、笑!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到:“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
他微微露出一丝笑容,他说:“无双,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我抬头看他。
他的面色渐渐严肃,“三年前,天理教入侵我中原,让中原武林损失惨重。这个仇,不能不报!”
我怔了怔,难不成……
大概是从我的目光里读到了疑问,他点点头,面色很郑重。
我没想到我醒来他跟我说的是这一件事。心里忽然涌起淡淡的疲惫,大概是刚刚经历了拔针的痛苦吧。
我揉揉眉心,没说话。
他微微蹙眉,“无双,我希望你答应我。这一次参与的人很多,如果有你在里面帮忙,我想会有很多人不用死……”
我伸出手压了压,“我答应你就是了,不用再对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早就该知道他是个为了天下苍生宁愿牺牲自己的人了。
他面色放松,漆黑的眼睛望着我说:“现在情况紧急,我也只能开门见山。”他凝视着我说,“当年你不辞而别,我找了你很久也没找到,我想你是在避着我吧?现在看到你没事,真好。”
他的手伸向我的眉心,我微微一侧头闪开了。他不以为意地收回手,眸子里有情绪飞快地一晃而过。他低下头将地上的乌髯捡了起来。我望着他依然俊美的侧脸,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记忆回来了,我知道了荆云笑到底欺瞒了我什么,但同样的,我和宫尧之之间的恩怨纠葛也让我想了起来。
过去,果然是无法回去的。
“无双……”他站起来刚开口,忽然外面戴夕冲了进来,“荆云笑回来了!”
宫尧之连忙把乌髯放进我嘴里,身体顿时一阵剧烈的拉扯感。
“他已经到院子了。”戴夕说。
我和宫尧之一惊。他连忙拍着我的肩膀,一股气流顺着肩膀传遍全身,那种剧烈的拉扯感更强烈了,带着阵阵的剧痛。宫尧之手在我身上快速游走。
“你们快点!”戴夕叫到。
“好了。”宫尧之轻声说。
我连忙拉着宫尧之往外面冲,然而走到门口,就透过门缝看到荆云笑正从那边走过来。
我连忙拉着宫尧之往床下面推,“你快进去。”
宫尧之皱紧了眉头,他抬头望了望,纵身一跃,跳上了房梁。正是那一刻,荆云笑走了进来。
我和戴夕立马收回望向房梁的视线。
“干什么呢?”荆云笑一看到我,紧皱的眉头松开。
我心里紧张,立即问到:“刚刚是出了什么事?”
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是几条活得不耐烦的小鱼小虾。”说了之后他又朝戴夕挑挑眉,“你在这里干什么?”
戴夕耸耸肩,“我知道我多余了。”
说着他朝我使使眼色,转身离开。荆云笑望着他离去背影的眸子中,有光一闪而过,然而在转过头的刹那又消失无踪。
“耶乐,你怎么满头大汗的?”他凝视我片刻,忽然问到。
“是吗?”我挤出一个笑容,脑子转得飞快,我必须将人引开,让宫尧之有机会逃走,随口说到,“刚刚头痛病犯了……”
“是吗?”他有些紧张,“你吃药没有?”
我还在想着怎么引开人,就如实地点点头。
“我去拿。”他朝里面走去,我连忙一把拉住他说,“不用了,我吃过了!”
宫尧之正在药柜的头顶上!
荆云笑给一个疑惑的眼神,我勉强镇定了一下,说:“我呆在这间屋子里好几天了,可不可以出去?”
“现在?”他很诧异。
“不可以吗?”我说,眼睛快速瞄了一下房梁,然后看到外面那轮明亮的圆月,说到,“今天月色很好,我们去喝酒赏月吧。”
说了之后我都想把自己狠狠地踩在脚下。这么恶心的话也说出来了!
荆云笑果然诧异之极,然而他只是震惊了片刻,就慢慢笑起来,“好!”
他的笑让我很尴尬。
荆云笑招呼了几个侍从把东西搬到庭院,我连忙说:“我想出去,天天都在庭院,腻了。”
他想了想,说:“好。”
“护法,刺客才刚来,或许还有同党……”一个侍从过来说,被荆云笑挥手打断了,“不妨。”
我在一边连连点头。
“走吧。”他转头给了我一个笑脸,眸子里含着淡淡的喜悦,“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主动邀我去赏月。”
我怔了怔,转开了视线,指着广袤天空上那轮低矮的圆月说:“以前没邀请过你,不代表现在以后不会。”
“还有以后?”他的眸子亮了亮。
我有点不自然地嗯了一声。以后?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走。”手忽然被抓住,我下意识地想甩开,然而在看到他明亮的眸子时停住了。垂下眸,我任由他拉着往庭院外走去。
清冷的月光将天地照得银光朦朦,树木房屋影影绰绰。我偶尔埋头,就看到两人的影子正时不时地融在一起。
走得太近了……
我避开一步,他拉紧我的手,转头定定地看着我。
轻轻皱眉,算了,现在是为了宫尧之。
我不再挣扎。两人并排着走出庭院的门,我回头望了庭院一眼,在最深处似乎有人影一晃而过。
我转开头,心里头松了口气。
那一夜我和荆云笑都喝了很多酒,我到这里之后从来没有大醉过,因为不喜欢喝酒,不喜欢那种灼烧的感觉。然而野外的旷野上风太大,远处是连绵山峦的阴暗轮廓,呼啸的风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广袤的天空上,有无数的星字悬挂着,月圆低矮得像是要掉落下来。
身体被风吹得泛起阵阵冷意,我只好拼命喝酒,炽热感从喉头一路烧到了胃部,温暖了身体。
“是不是冷了?”他坐在我身边问。
我摇摇头,默默地望着远方的月亮。他手放到后脑勺躺在我身边,轻轻地说:“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感觉了……都快忘了……”
我忽然想起当年我和他在塞外的时候,我经常就做这个动作。那时候地面上长满了碧绿的青草,天空一片辽阔,风也是像现在这样从远方呼啸着传来。
那时候的日子很惬意,天高云阔。
我也将手放到后脑勺后面躺下。他的脸就在我耳朵旁边。风吹起他的发丝,吹到了我的脸上,带着丝丝瘙痒。
“耶乐,我们以后一起去草原养牛吧。”他忽然说。
我微微侧过脸,看着他漂亮的侧脸轮廓。
“那样的生活着其实也不错。”他说。
那瞬间他应该还说了别的话,可是风声太大了,我没听清楚。
第八十五章
我躺在床上发呆。喝了酒之后的事完全不记得了,更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荆云笑带回来的。宫尧之已经不在了,这是当然的。
一切都很平静。然而,荆云笑和宫尧之的话让我根本无法平静。
“有人在陷害我和苏勒儿。”昨夜荆云笑的话又回荡在脑海里。
我转头看他。他的眼睛望着天边的月亮说:“乌西不是我杀的,苏勒儿没理由杀她,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
我皱皱眉,转开了头。他们之间的事我不想插入。
“我知道自己爬得太快了,遭人嫉恨是当然的。”荆云笑叹了口气,打了个酒嗝,“以前自己一无所有,想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可以颠倒黑白,任意夺取别人的东西。那时候非常愤恨,想着终有一日自己也可以变强,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珍贵的东西,不会再让人夺走。可是到了现在才发现,很多事不是只能看表面的。”
他似乎很有感触,或许是喝多了酒,话有点多,“这个世上,没有人是完全强大的。是人就会有弱点。爬的越高,失去的就越多。我不该这么贪婪。”
“我是真的觉得,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养一群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是很好的。”他忽然转头看我,眼睛亮亮,好像漫天的星光都落进了他的眼眸中,他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远走高飞?”
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远走高飞?
我躺在床上发呆。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如果该说,也该是我才对。这里有他拼搏的一切。
他脑袋被驴踢了吧?
我当时没有回答他,然而不可否认的是,那一刻,我真的有那么一丝心动……或许是因为酒喝多了。
“我在说什么傻话?”他见我没回答,就哈哈大笑起来,醉态毕现,歪倒在一边睡着了。
我一个人又看了一阵月亮,好像就这样睡着了。只是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
门外传来敲门声,那几个小丫头又进来了,照例放好水盆,只是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退下去,而是走到我身边轻声呼唤:“公子,起来梳洗。”
我闭着眼睛假装沉睡。
她看我没醒,便和另外两个丫头退出了房门。
我睁开眼睛,将手中的纸条展开,上面只有几个字:地图。宫。
脑中的纠结立即被我抛到九霄云外,我一骨碌坐了起来。
这张纸条真的是宫尧之叫人送来的?我拿着纸条很犹豫。
我翻身从床上爬起来,用水洗洗脸。待水波平静之后,我从水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苍白。
门又打开,那个小丫头又进来了,面无表情。我也没理她,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顿了片刻,说:“戴夕公子带话问你的情况。”
她叫戴夕为戴夕公子,不是叫戴坛主?
“全好了。”我点点头,小丫头面无表情地离开。
房间陷入沉寂,我沉吟片刻,还是没个头绪。如果这件事戴夕参与其中我就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他带宫尧之混进来是为了给我治疗头痛症,那么现在又参与到中原武林进攻天理教的计划中来我就完全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满脑子的疑问让我不敢贸然行动,只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整天吃吃喝喝的像头猪。
听说荆云笑已经抓到了一个刺客,不过还没来得及盘问就服毒自尽。荆云笑很生气,不过到我这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