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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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小怪拿着早点走回来。破天荒的,这家伙很体贴的还买了一次性的杯子,里面装着热腾腾的豆浆,大概是为美女准备的。
阮芳芳接过豆浆,微笑致谢,低头喝了一口,努努嘴,问小怪:“那里有个很漂亮的女生在恨着这家伙,有什么故事啊?”
小怪不愧是小怪,已经很快在美女面前恢复了他潇洒自若的本性。他看了眼江之寒,又看了眼正走远的舒兰,八卦道:“唉,说来话长。关于这个女生,有很多纠结在里面。”
阮芳芳似笑非笑的,“说来听听。”
小怪说:“她是橙子的梦中情人,我们几个今天聚在这里,就是为他的追求计划加油鼓劲的。”又说:“不过据说新生舞会的时候,她主动要和我们老大跳舞,被无情的拒绝了,所以心怀怨恨来着。”
江之寒摆摆手,否认道:“纯属谣言。”
正说着话,橙子也走了回来。他更实诚,手里端满了东西,足够五个人饱餐一顿的。
小怪和江之寒帮他放下东西,小怪问:“看见舒兰了?”
因为阮芳芳在场的缘故,橙子脸红了红,有些局促的点点头。
小怪说:“我说橙子,你最好别说和老大是朋友。我看呀,舒兰对老大怨念很深的。”
橙子说:“老大说了,不过是有点误会而已。”
小怪敲敲饭盆,说:“今天呢,是为橙子饯行的,愿他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几个人举起盛着豆浆的杯子或者碗,喝了一口。
江之寒微笑道:“加油,橙子。道路虽然漫长曲折,但前途一定是光明的。”
小怪说:“其实呀,我觉得橙子你应该请芳芳小姐给你点建议。”
江之寒点头同意,“这是个好主意,芳芳可是一向被人围绕崇拜的,你好好问问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什么伎俩千万不要用,会弄巧成拙。”
橙子局促的笑了笑,脸有点红。
坐在他对面的阮芳芳嘟了嘟嘴,一双妙目仔细的看着橙子,让他不由得有几分心慌。
过了好一会儿,阮芳芳展颜一笑,指指江之寒,“怎么追求那个女孩儿,这个家伙一定给你出了些点子吧。”
橙子频频点头。
阮芳芳歪了歪头,“我说的……不见得比他说的有用哦,而且可能和他说的南辕北辙……”看着橙子,她很恳切的说:“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找好机会,让她知道你的感情,让她真正了解你的个性。我想,那就足够了。其它的,大概要看缘份吧。”
江之寒在一旁说:“芳芳,你觉得我们橙子和舒兰配不配?”
阮芳芳甜甜的一笑,“怎么不配?我看橙子挺帅的。”
橙子微微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脸却是抑制不住的又红了起来。
※※※
在食堂门口和橙子二人分了手,江之寒偏头问阮芳芳:“今天想去哪里?”
阮芳芳有些茫然的摇摇头,说:“先在校园里随便走走吧。”
江之寒说声好,两人并肩往前走,走过宿舍门前那条路,往左拐,走上体育馆前面那条交通要道,路的两旁是挺拔的大树。
抬头看去,是飘着几丝云的碧蓝色天空。早晨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在人行道上撒下斑斑点点的光影。
江之寒双手插在牛仔裤的裤兜里,眼光扫过,看到沉默的阮芳芳冰雪般沉静的容颜。曾几何时,这个场景正是自己想象中的大学的极致生活:和一个美丽的女孩儿,心有灵犀,并肩走在美丽的大学的林荫道上。
两人也不说话,一直往前走,走到这条路的尽头,是第八教学楼前的草坪。
虽然是节假日,一早也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往楼里走,开始又一天繁忙的学习。
江之寒指指路边的石椅,提议说:“坐一下?”
阮芳芳听话的坐下来。
江之寒陪着她沉默了片刻,还是找了个话题,“开学一个月了,大学的生活还好吗?”
阮芳芳眼睛看着前方,说:“还不错,确实自由了好多,不过……和想象中总还是有些差距。”
江之寒笑了笑,“我也这样觉得。也许……我们以前都把大学想的过份美好了。”指了指面前的教学楼,介绍说:“八教,我们自修去的最多的地方。”
阮芳芳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忽然说:“可以去打场球吗?”
江之寒愣了一下,阮芳芳的思维实在是有些天马行空。他看着她,有些犹豫的问:“穿着这个?”
看见阮芳芳点头,江之寒站起身来,说:“乐意奉陪。”
第40章 我的青春(下)
江之寒放低重心,拍着球,啪……啪……啪……
他看着身前防守的对手,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另外一个男生和阮芳芳的位置,心里琢磨着下一步的策略。
在教八外面的长椅上,阮芳芳脱掉自己外面的毛衣,江之寒发现她不是开玩笑的。阮芳芳一身爽利的打扮,脚上蹬的是球鞋,看起来是早有预谋的样子。
阮芳芳提议说,不如慢跑去篮球场,就当是热身。于是,两人并肩跑在梧桐树下清洁的人行道上。江之寒这时候才发现,阮芳芳剪了一头短发。在早晨的阳光下,她黑色的短发波浪般扬起落下,更增添了几分英姿飒爽。
江之寒和阮芳芳一组,和对面这两位玩的是2VS2的游戏。打半场,谁先进5个球谁获胜。现在的比分是4比3,江之寒两人领先。
国庆节的时候,篮球场上出人意料的没有太多的人,这一组对手是江之寒挑的。阮芳芳问他是不是因为这两位技术最差,江之寒摇摇头,说看起来这两位最老实,不会占你的便宜,招来美女一个小小的白眼。
江之寒现在看人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对面这两位中等个头的男生真的很老实,尤其是那位戴着眼镜,皮肤比较白的。对抗的时候,他们基本上避免和阮芳芳有任何身体接触,只是离着她一两步,象征性的举举手。
话说回来,这样一位白衣美女突然降临青大篮球场,那是他们俩多少年修来的福分!
比赛开始的时候,江之寒靠着身体的优势,连续有两个上篮成功,还完成了一次盖帽,成功的把比分改写成2:0。这以后,他一心要讨好阮芳芳,总是通过自己的背身单打或者面筐突破,吸引对手两个人的包夹,然后把球分给女孩儿。阮芳芳这一年多大概认真练了几下,至少投篮的姿势还算有点样子。她先在篮下进了一个完全无人防守的低手上篮,引来一片喝彩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篮球场周围已经站了二十来个男生,兴奋的在那里指指点点。
就像江之寒总说的那样,这个白衣女孩儿就像一块磁石,到那里都能迅速的聚集目光。
今天的两个对手,实力还是比较菜鸟的。加上害羞,或者应该称之为绅士,他们一般不正面突破阮芳芳,而一打一和江之寒对抗身体又完全处在下风。他们进的三个球,靠的是在阮芳芳面前的两个跳投,和在江之寒面前的一个远投。
但江之寒他们进的第四个球,却有些激怒了两位绅士。江之寒带球从左侧硬突眼镜兄,到了篮下的时候,另外一位胖子兄过来协防。江之寒反手把球分回去,给了罚球线附近的阮芳芳。
阮芳芳跳投……
球投的轻了那么一点点,打在篮圈的前沿。江之寒仗着自己过人的弹跳和快一步的反应,跳起来抓住篮板,把球一模一样的分回去。
阮芳芳再投……
球又砸在篮圈的前沿。江之寒在两个人中间奋力跳起,伸出左手拨了一下皮球,然后抓住,把球再一次分回去。
这一次,阮芳芳犹豫了。她抱着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之寒不由笑起来,大声叫道,“投啊!”
阮芳芳站在原地,像罚篮一样投出一个球……
球一出手,江之寒就看出来,由于她信心不足,这个球投的有些离谱,弧度低的要死。他看准球飞行的路线,飞身跃起,在半空就把它揽在手里。眼镜兄和胖子兄被江之寒连抓了两个进攻篮板,心里的懊恼可想而知。两个人同时跳起,奋力的想争这一个,却是跳的晚了,眼看着江之寒抓住篮板,落地,分球。
这一次,阮芳芳毫不犹豫的跳投……
空心入网!
被美女进个球不是什么耻辱,但被一个家伙硬生生的从两人间抓下三个进攻篮板,却让面子有些搁不下。
下一个回合,球技比较好的眼镜兄在江之寒面前耍了个漂亮的假突真投,撤步跳投,球在篮圈上滚了两圈,却差了那么一点点运气。
※※※
江之寒一边运着球,一边观察着对方的防守。眼镜兄在防江之寒,胖子兄这一次毅然放弃了近处看美人的美差,隔着阮芳芳三四步的地方,摆出随时要阻截江之寒突破路线的架势。
江之寒尝试着从眼镜兄右边往里运球进了两步,看见胖子兄的站位很好,又拍着球退了回来。阮芳芳的站位离篮筐太远,江之寒刚才示意她往防守的弱侧移动,她却没有领会他的意图。
眼镜兄眼睛紧盯着江之寒的手,胖子兄也严阵以待着。
忽然间,江之寒看见在胖子兄的身后,阮芳芳动起来,从底线往篮下溜。江之寒忍不住叹了一声。下一刻,他一个弹地的传球……
球到,人到,打板上篮……
5比3!
在几声欢呼声中,江之寒和两个对手拍了拍手,走向阮芳芳,有些不可思议的问:“连空切你都会?”
阮芳芳嫣然一笑。那一刻的妩媚,好像真的像电流击过一样。篮球场里里外外,二十几个爷们儿,一时间都被魔法定住,任那璀璨的容光轻轻的,却又深深的在心里刻上一道痕迹。
※※※
游青州,又怎能不游翠湖?
节日的翠湖,人流如织,看的不是风景,而是人景。还好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以让江之寒发掘出一两个人迹罕至,却同样风景优美的地方。
江之寒带着阮芳芳,从尼姑山上往东走,翻过一座小山,一直往下,就到了翠湖的北侧,一个外地人很少知道的所在。
从山上一路走来,溪水叮咚,草木青翠,却又看不到人群,端的是一种享受。偶然遇到三两个结队的男生,或者成双的情侣,那多半是青大的校友。
两人走的乏了,找块大石坐下来,就在那条从山上往下流的小溪的旁边。
阮芳芳脱了她的运动鞋,看了江之寒一眼,连同袜子也除了,伸出双脚,把他们浸在剔透的溪水中,忍不住轻轻呼了一声。
江之寒笑了笑,“溪水很冷的,小心着凉。”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阮芳芳轻声说:“这水看起来好干净,能喝吗?”
江之寒咳了两声,“我以前都喝的,咳咳,今天才知道喝的是洗脚水。”
阮芳芳啊了一声,好像才想到自己正在水里泡着脚,咯咯的娇笑起来。
半晌,阮芳芳收住笑,却又忍不住得意的摇了摇头。她说:“我怎么记得以前评书里老有一句话,就是这么说的,任你奸猾如狐,也要喝老娘的洗脚水……”
江之寒垂着眼,正看着丫头放在水里的那双脚,柔软的线条,看起来凝脂般的肌肤,和那白白的脚丫。
阮芳芳收回脚,把它们放在石头上,晒太阳。她忽然问道:“你……去见过萧亦武?”
江之寒愣了愣,在阮芳芳的嘴里,萧亦武总是用一个“他”来代指的。
江之寒说:“嗯。”
阮芳芳问:“什么时候?”
江之寒说:“上个暑假才开始的时候吧。”
阮芳芳又问:“你去找了人?”
江之寒说:“也没特别找什么人。”
阮芳芳看着他,问:“为什么?”
江之寒不答她的话,反问道:“他告诉你的?”
阮芳芳说:“他给我写了很长的一封信……第一封信,我想,应该也是最后一封吧。”
江之寒问:“他还好吗?”
阮芳芳说:“他信上说,九月份的时候,他有立功表现,正申请减刑一年半。教导员说,如果表现的好的话,最后减到两年或是三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见江之寒点头,阮芳芳不放弃的问:“为什么?”
江之寒偏头看了阵旁边的树林,回过头来说:“老实说,我也说不太清楚。你也知道,萧亦武不是我的朋友,我和他也没有交情……我相信你说的,他其实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在刑警队的朋友也说,团伙的核心成员把事情推给那些外围的人,是常见的伎俩。很多时候,他们要的是破案率,到底是谁干的,老实说,并不是关心的重点,反正都不是好人,不是吗?”
江之寒看着阮芳芳,柔声说:“过去的虽然过去了,但很多事情,不是光有时间就可以冲刷掉的。芳芳,你曾经怀疑过一些事……,我不希望那样的怀疑像一根刺一样,永远在你的心里。老实说,八年确实太重了,会毁掉一个人整个的青春。所以,如果我可以顺手帮点忙的话,我是不介意做个好人的。如果……他能够两年左右就出来,也算是说得过去的惩罚。到时候,不管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