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为皇-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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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也要跟着读书习字,总之日子过得极为精彩。
祈昭是祁渊的儿子,不出意外的话将会是下下任皇帝,谢长风能教他什么?蹲马步吗?呵呵。
谢长风觉得如果真的让祈昭跟着他学习,总有一天,这大楚王朝会被他玩坏。
他突然觉得压力很大。
鉴于要将自己儿子丢给谢长风教导,这天祁渊工作结束后就来到了寝宫,休息在了傅氏所居的承恩殿。
当然,此刻还是国孝;祁渊和傅氏顶多同床而眠;同时商量一些事。
“我将宜秋宫靠近宫门的位置收拾出了一个小院子;暂时让昭儿在那跟着谢统领习武健身。”傅氏轻声道,“只是宜秋宫终究是殿下的后宫寝殿,让外男进入,恐会生事……”
“没事,长风心里有分寸。”祁渊浑不在意,“你和昭儿说这件事了吗?”
“今日已经和昭儿说过了,昭儿听后很兴奋呢。”傅氏笑道,“男儿天性好动,以前在代郡好歹还能出王府玩耍,如今昭儿整日呆在东宫,就他一个孩子,寂寞了吧。”
祁渊心中一动,祈昭是他的儿子,也就是宰相左清秋的曾孙子了?他自己不能上门,让谢长风带着祈昭上门,倒是不错的主意啊。
“昭儿现在身边贴身太监有几个?”
“有三个,最近谢统领将东宫所有太监宫女查了一遍,倒是查出了不少问题。”傅氏冷笑,“我都让人处理了,我不敢放一个太监在昭儿身边,索性找了三个。”
祁渊沉吟了一会,道,“不妨让长风看看这三个太监,他常年在边关,对识人自有一套,尤其是心怀敌意的人,长风相当敏感,由他来把把关,然后定下一个贴身太监,还有昭儿身边伺候的人没必要那么多,但要足够忠心,知道吗?”
傅氏点头,“我明白了。”
祁渊闭着眼,仿佛睡着了,又过了一会,他才道,“伺候昭儿的奶嬷嬷被你打发到后面的洗衣房了?”
傅氏心中一凛,薄怒道,“那嬷嬷竟带着昭儿随意在后面花园里乱转,万一让不长眼的冲撞了该如何是好?”
“嗯,你看着办吧,昭儿是我的嫡长子。”
说完,祁渊翻个身,继续睡过去了。
留下傅氏反复琢磨祁渊的意思,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
第二天下朝后,祁渊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在御书房和宣明帝说了一会话,然后将祈昭跟着谢长风习武一事告诉了宣明帝。
“谢统领武艺高强,儿子想着让昭儿跟着谢统领学一学,不求有多厉害,只要能强身健体就够了。”
宣明帝微微眯眼,他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太子,却没有反驳。
祈昭是祁渊的嫡长子,皇家向来重视传承,祈昭的教育自然是重中之重,哪怕对太子有些许忌惮之心,宣明帝还是很喜欢祈昭这个孙子的。
“昭儿五岁了吧,再过一年他就该读书开蒙了。”宣明帝沉吟了一下,“也罢,就让他先跟着谢长风学一学吧。”
祁渊点头称是。
宣明帝又道,“恩科结束,再过不久就是殿试了,殿试结束就是中秋,中秋后朕还打算秋狝,事务繁多,我有意让谌儿入朝,你意下如何?”
祁渊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露出喜色,“父皇,您是打算让二弟来帮忙吗?太好了!”
他似乎无比欢喜,“二弟向来聪敏,即便年幼不知事,多历练历练就出来了,儿子也能偷点闲,好好休息一番。”
宣明帝莞尔,他笑骂道,“看看你这幅样子,哪有为国储君的气度,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疲懒,将来可怎么办?”
祁渊心下冷笑,听听这话,传出去指不定都认为他这太子已经失宠了呢!
祁渊却满脸不在乎,“父皇才是,您这说的什么话嘛,万事有父皇呢!儿臣自从来到京城后,连跑马的时间都没有,二弟整日在京城走马章台,儿子也很羡慕呢!”
宣明帝听后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沉声道,“渊儿,你为太子,当持身勿轻,什么走马章台,这话是一国太子能说的嘛?”
祁渊暗自撇嘴,面上惶恐不已,连忙摆下,“儿臣知错,一时妄言,还请父皇饶恕儿臣这一次吧!”
敲打了祁渊,宣明帝才语气平和的道,“行了,以后切不可再如此轻浮,知道吗?”
“儿臣知道了。”
当天下午,原本祁渊一直在处理的关于地动后安置灾民并重建京城的事宜就被宣明帝交到了齐王手中。
消息传出去后,朝臣都窃窃私语,如果说陛下不满意太子,可又将吐蕃进贡的上好马匹赐给了东宫,若是满意太子,却又将太子做的差不多的事情交给了齐王,完全是让齐王捡便宜。
这陛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有鉴于宣明帝的动作,本来隐隐倾向太子的官员又开始摆正了位置,继续观察起来。
宣明帝和祁渊同时感受到了这一点,宣明帝心情愉悦不已,当晚就宿在了皇后处,祁渊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浮现出了无数阴冷的念头,随即有压了下去。
他大方的将那些事务都交给了齐王,其实是在等着看笑话。
他是兄长,又为太子,还曾经为帝王,若是还比不过一个十七岁的普通皇子,那他也没脸继续呆在太子之位上!
此生不需要那么多阴谋诡计,也无需算计埋伏,他只要堂堂正正的展现自己的才华和能力,让朝臣自己选择,逼迫他那好二弟自己认输,这才是最美妙的事。
祁渊陡然想起了谢长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只要足够强,就可以无所顾忌。
祈昭扭动着小身子,有些期待和不安。
既然将事情都丢给了齐王,祁渊就有了不少空余时间,他此刻正在看祈昭写的字,五岁的稚儿写出的字就好似鬼画符,祁渊却看的极其认真,还将一些他认为写的不错的笔画专门点出来,告诉祈昭以后就这样写。
祈昭听的心不在焉,自从知道自己将有一个专门的武艺老师后,他心下有些小激动,听说这个老师可是父皇的救命恩人呢!那一定很强!
祁渊很快就发现了祈昭的小动作,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昭儿,你又走神了。”
祈昭连忙低头,“儿子知错了。”
……认错的速度倒是挺快。
祁渊有些无语,上辈子祈昭在他死前已经勉强算是合格的继承人了,那时的祈昭沉稳有度,举止从容,看上去也算拿得出手,如今重回过去,他才发现其实自己这儿子猴精的很呢!
想到这里,祁渊突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说实在的,上辈子的祈昭幼年是什么模样的?
他不记得了,只记得他总是对祈昭说,要讨你皇爷爷的欢心,要好好表现,要多读书,要认真学习,要……
等到他成为皇帝,开始考虑子嗣问题时,才发现幼年还会对着他笑的儿子,已经变成了温文尔雅的少年,那双黑黝黝的眸子里再不复幼年的天真烂漫。
祁渊叹了口气,他将满是鬼画符的纸张丢到一边,“算了,你年纪还小,手腕无力,写的不好很正常。”
祈昭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瞅着自己的父王,然后干巴巴的道,“儿子会努力的。”
祁渊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书房的空气几乎凝滞起来。
就在此时,门口蔡太监的嗓音陡然响起,“谢统领求见……”
见字还未说出口,谢长风已经自来熟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书房一大一小在当雕像,谢长风大笑起来,“哟,你们爷俩都在发呆吗?”
祁渊松了口气,“你来了?这是我儿子祈昭,今后要你费心了。”
祈昭仰头看着谢长风,“你就是武艺高强的谢统领?”
谢长风抬手,死命的揉了揉祈昭的脑袋瓜,“不错,我就是谢长风,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师父啦!”
祈昭试图挣脱谢长风的大手掌,只可惜就他那点力气,根本不是谢长风的对手,等到谢长风抬起手掌,祈昭的头发乱成了鸡窝,小脸红扑扑的,莫名的多了几丝活力。
祈昭瞪大了眼睛,“你,你无礼!!”
谢长风哈哈大笑,“我就是揉你的脑袋,你能奈我何?!”
祈昭一呆,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他扭着脑袋看向祁渊,“我……父王!你要好好惩罚他!!”
祁渊看着扑到怀里的儿子,笑眯眯的道,“那你要怎么惩罚他啊?”
祈昭又呆住了,平日傅氏即便惩处那些奴才,也避开了祈昭,是以祈昭的小脑袋瓜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有问题了找父王母妃。
谢长风摇摇头,伸手,拎着祈昭的后领子提了起来。
祈昭蹬着四条腿在半空中扭动半天,发现自己那无良的父王只是坐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顿时小嘴一撇,就想哭。
下一秒,祈昭的脸上被一个软乎乎的东西糊住了。
“喵!”
祈昭下意识的双手捧着脸,接住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待谢长风将他放在地上,祈昭才看清手上的居然是一直黑色的小猫。
祁渊皱眉,“你怎将这猫儿又带进来了?”
谢长风看着祈昭瞪圆了眼睛,和黑色小喵对视着,他微微一笑,没有回答祁渊的问题,而是半蹲下来,对祈昭道,“这是属于你的伙伴,你可以给这只猫起名字,今后这只猫吃什么,怎么休息,怎么成长,怎么捉鼠,都将是你要负责的事情。”
祈昭抬头,愣愣的看着谢长风,又看看手里的喵,“我负责?”
“对,也许这只猫会变成彪悍无比的大猫,一爪子能拍飞无数人,也许这只猫早早因你而死,也许这只猫最终厌恶了你这主人,因而遗弃了你……”
“猫是一种高傲而任性的生物,能否赢得这只猫的忠诚,能否负责这只猫的未来,就是我这个老师对你的考验。”
祈昭看着歪着脑袋,蠢萌可爱的小猫,陡然觉得自己的肩膀好沉。
“一只猫能活二十年,这是一项长达二十年的测试,我希望二十年后,能得到你的答案。”
祈昭抱紧了小猫,重重的点头,眼睛明亮而充满光彩,“嗯!祈昭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读者都对祁渊的性格表示怀疑,觉得和文案上不符,其实重活一世,本身就是最大的bug,凭空多出了近乎二十多年的人生经验,若还不能强过齐王,那祁渊也没资格坐稳帝位。
所以说白了,这辈子祁渊就是来享福的=v=然后谢长风来享用祁渊=v=
46第二十章 筹
祁渊将祈昭丢给谢长风;然后开始思考即将到来的殿试。
如今恩科已经结束;贡院正在加班加点的批改试卷;估计再有五六天;最终结果就能出来了。
若是没记错;今年恩科出来了一大批可用官员;当然;这些人在宣明帝在世时并不起眼,等到祁渊登基,正好这些人为官十年左右,正好历练出来,成了官场中的中坚力量。
祁渊虽然很眼馋这些人,但一科五六十号人,也不是说都能用的;更何况他觉得可用之人,更是在宣明帝眼前挂上号的,他现在仅为太子,根本不能出面招揽人手。
其实要说太子一脉的官员数量其实不少,光东宫詹事府的人就有一大堆,而且宣明帝给他配备的太傅及左右庶子都是当朝大儒,詹事府内的属官也都是青年俊杰之才,只不过这些人都是宣明帝配备的,有些事……不能谈。
祁渊之所以每天晚上都和谢长风一起同塌而眠,不仅仅是因为刚刚定情,还因为偌大东宫,只有谢长风是全心全意站在他这边,乐他所乐,忧他所忧。
不过谢长风虽然智计卓绝,武艺非凡,可经过这么久的了解,他也发现了,谢长风为人比较简单粗暴,或者说因他的实力足够高,有些事情就不屑于去耍心机。
当然,如果谢长风开始耍心机了,那倒霉的就是一大批人,比如被烧死在雁门关的代郡大族。
祁渊叹了口气,心情很是微妙复杂。
偏巧在宫中最重要的就是以柔克刚,谢长风在这方面压根不擅长。
祁渊想了半天,下定决心。
不过这一次,他吸取了之前谋算时的教训经验,准备晚上先和谢长风报备一下,省的再被谢长风这根大搅屎棒给弄黄了。
祈昭瞪大了眼睛,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怀里抱着小喵,脸上多了些孩子的活力和雀跃。
说实在的,祈昭虚岁五岁,实则才四岁半,即便是孩童练武也要张弛有度,否则身子骨很容易出问题,是以谢长风并未像祁渊和傅氏以为的那样在后花园教导祈昭习武,而是将祈昭夹在胳膊下,施施然的……带出了宫。
“之前出来玩过吗?”
祈昭死命的摇头,“以前在代郡,母亲出门上香,我曾跟着去过寺庙。”
“唔,也就是说什么都不会了?”谢长风砸吧砸吧嘴,“那今天我先带着你四处转转吧。”
祈昭开心极了,“嗯,我们去哪?”
“这是京城,也是未来你要住一辈子的地方,自家人怎能不知道自家长什么样呢?”
谢长风笑眯眯的道,“咱们总要理论与实际相结合嘛!”
祈昭歪着脑袋,一脸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