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楼主很无赖-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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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花楼乱心
昨日事,今日梦,五更更鼓魔魇起,梦里艳娘的血,街巷里黑衣人的血全都汇聚一起,流成一条淙淙血河,载着无肉的头骨流入阴森森的潮湿乱葬岗,流溪倏然睁开眼,窗外天已大亮,偏头却唯有一方孤枕,落说跟滕公子有事要商量,却是彻夜未归。
自己何时开始依赖……至斯的,流溪苦笑,揉揉额角翻身下了床,流溪穿衣出门经过衿渮的房间时,门扉却是紧闭,下到一楼遇见王泰才知衿渮跟应落一早就离开了古逸坊,且去想不明,还说入夜一定归来。
十四年没有逛过京都了,自己上次也只呆了几日便匆匆离开了,流溪推了王泰想要同行的好意随便捡了个方向就慢慢的晃出了古逸坊,呆在楼里是无聊,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也是无聊,最是无聊的便是闲人。
流溪静静的走在行人之间,偶尔的左右顾盼一下,似在看着街边摊上的商品,又似只是在思考着某一棘手的问题,双目没有焦距,就连路上对自己暗送秋波示好献爱的姑娘也是视而不见,伤足了数颗深锁闺阁的春心。
向左转向右转,低矮的单层商铺屋舍见多了,忽然看见一条满是二三层楼阁的宽街确是让人眼前一亮,流溪站在街口也不觉多看了两眼,朱护窗栏锦帕舞,红巾翠袖迎客入,胭脂香粉娇容妆,侬音软语化得柔酥骨,流溪没想到自己竟然转到了一条花街,此时还是晌午,色急的嫖客却已是三三两两。
虽然嘴上说自己不喜欢男人,但对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流溪也是没什么好感,本欲转身离去,忽然一抹艳红闯入眼中,流溪不由自主的就跟了过去,细眉蹙起,落为何会来这种寻欢作乐的风月场所?
还在云雾山的时候,应落知道流溪闲来无事就喜欢去悠园转转,也会跟琦白在棋桌上对战两局,累计结果虽是输多赢少,倒也乐得开心,那时在旁边观棋默立斟茶倒水的便是艳娘,话语投机,艳娘之于流溪勉强算是红颜知己,只是应落清楚两人之间却是无关乎风月无关乎男女之情。
当初只是想到艳娘精通医术,对解毒又是略知一二,又恰逢秦九在齐英王府中了毒,应落虽是征询了艳娘同意才让人下山去协助秦九的,但艳娘毕竟是个女子,也只会些粗浅功夫,本想府中有秦九和管家照顾着不会出什么问题,却不想最后还是让艳娘丢了性命。
看着艳娘的尸体挂在街心,流溪难过,应落心里也是不好受,幽冥楼里没有让人担惊受怕的主子,下属也是随性,但又绝不会忤逆背叛楼主,都将敬畏埋在骨子深处,所以就算流溪当时没有冲动的想要取回艳娘的尸体,应落亦不会让艳娘一直曝尸街头,只是考虑到当时的情况才未轻易动手。
应落昨夜先回了一趟齐英王府找管家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子时前就跟王泰一起将艳娘的尸体取下背出了城,幽冥楼里的下属多是孤儿,尤其是女子,王泰说是要自己去的,应落终是觉得愧疚便一起将艳娘的尸体埋在了城郊外,回到古逸坊时已是破晓,应落沐浴换了身衣服再次回到古逸坊时,却收到了一份意外的请帖。
世人都说幽冥楼主喜爱美人,却不想发帖的人竟将见面的地点约在了一家花楼,衿渮出城去接樱泽了,应落是孤身一人来应得约,见得有钱的大爷上门,鸨母咧着妖艳红唇,将应落引进楼内,腰臀扭摆,那叫一个销魂噬骨,可惜人却已是秋后黄花。
报了帖上的姓氏后,鸨母便不再纠缠着要给应落介绍姑娘,直接将人领进了三楼的雅间,应落推门而入,珠帘后琴音曼妙,倩影依稀,“能令整个日升城的男人神魂颠倒的女人原来长得就是这般模样,”应落看也不看坐在桌边的客人,径直走入屋中掀了珠帘,食指挑起抚琴女子的下巴,唇角弯挑,“云梦姑娘不仅长得漂亮,琴技也是无双,京中第一美人确是当之无愧。”
女子看着应落双颊羞红,朱唇轻启巧笑倩伊,“能得到落楼主青睐是云梦的荣幸,”少女的青涩成熟的妖媚美目流转极是勾人,“听说今日要见的人是落楼主云梦可是激动的差点拨错了琴弦。”
“被美人记挂才是本楼主的荣幸。”应落笑道,甩了帘子直接坐在了云梦身边,单指划过琴面带出一串清音,“圣上昨日让人随便在大街上抓了个女人就说是我幽冥楼里的杀手,刺杀的还是我启明国第一将军,今日却下帖邀本楼主来此,不知是何寓意,幽冥楼虽然只是一个江湖上的小小组织,却也不是朝廷可以随意欺压的。”
帘外东方寂华坐在桌边,放了手中茶盏,不紧不慢的道:“朕今日早朝之时也听吏部提到了此事,幽冥楼虽是杀手暗楼,却从未杀过朝廷大臣,况且刺杀的又是朕的皇叔,朕也觉意外,已经派人重新彻查了此事,定会还幽冥楼一个公道,希望此事不要扰了落楼主今日的兴致才好。”
应落哈哈一笑,怀中美人也是娇笑连连,“既然圣上都这么说了,本楼主就等着圣上的英明决断,齐英王太过受人敬仰,本楼主可不想让自己的幽冥楼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被万民抨击。”寂华也不是小孩子了,帝王气韵已是初成,做事也是深谋远虑,自己终于没有负了四哥所托,“圣上今日请了本楼主来,不会只是为了看美人吧。”
东方寂华道:“都说幽冥楼消息灵通,朕想请落楼主找一个人。”
邪医木槿跑上云雾山要自己帮忙找师父,不知寂华想要找谁,不经意间透过半开的朱窗,“本楼主是不是听错了,圣上想要找人是不是也找错地方了。”隔着垂帘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对面雅间坐着的熟悉身影,应落心里不悦。
流溪跟鸨母要了应落对面的雅间就坐在正对着窗户的位置上,有美人斟酒拈果亲自送唇边,以前在百草堂跟人谈生意时偶尔也会来这种烟花之地,表面的应酬功夫还是要做却从不让人近身,今日美人如此殷勤热情若无骨软蛇缠在人身,弄得流溪浑身不自在,浓重的脂粉味也熏得人难受。
进了花楼又不能太过排斥女人,流溪从怀里掏了一张银票塞入女子手中,轻笑道:“姑娘可会弹曲,随便来上一段就行。”美人拿了银子,低眉浅笑,转身就去取了琵琶坐在流溪身边素手在弦上捻拨,珠玉落盘,不再纠缠。
隔了偌大的堂厅,隔了垂悬的竹帘,两两相望,四目相对却是不知,流溪看着应落掀帘进入,帘后有美人娇颜翩然一现,流溪心烦意乱,仍是移不开眼,虽然知道应落仅仅是花名在外,但是那般美人在侧,任谁又能坐怀不乱,更何况花楼里的女人伺候人的手段又都是非凡。
温香软玉,男人终是不能与女人相比,流溪饮尽杯中酒,再抬头去看的时候,对面的房门被人打开一前一后的走出两个人,流溪错愕,着了玄色衣衫走在前面的才登上皇位不久的小皇帝东方寂华,后面一身黑袍两把直剑悬腰间的却是曾刺伤自己的暗卫,落为何回来见他,流溪心生疑窦目送两人一直出了花楼。
手中酒杯碎裂,有殷红血珠落在锦桌之上,流溪又留了两张银票,满脸怒气的起身拂袖大步离开了花楼。
、第六十六章樱泽受伤
东方寂华跟暗夜走后,应落起身掀了帘子便欲离开,奈何抚琴的第一美人太过痴缠,一阵香风吹过美人就贴在了自己胸前,白嫩的手掌沿着肩膀一路往上,应落抬手抓住美人手腕,轻轻一扳,骨骼错位嘎吱脆响,“若是想要看到本楼主的脸,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应落笑的邪魅,在美人脖颈间温言低语,美人却疼的俏脸紧皱冷汗淋漓。
这间花楼是皇室的眼线,里面的花魁美人都是从暗卫里出来的,虽然武功不一定高但个个心机却是狠毒,自己虽然交出了黑龙令,对暗卫里的事情还是一清二楚,古人云蛇蝎美人也不过如此,“美人先好生养着,本楼主过两日还会再来看你的。”应落暧昧一笑,将美人独自留在屋内,寂华就派了这么一个女人就想揭了自己脸上的面具,可惜美人虽美自己却是看不上眼。
应落站在三楼远远的看见流溪匆匆离开了花楼,随手推开一扇门就走了进去,见到忽然有人闯入屋内床上正在做剧烈运动的两人吓得愣是没敢动一下,应落目不斜视,打开临街的窗户就跳了下去。
“流儿为何会在这里?”应落落在流溪面前挡住了流溪去路,“这里是日升城有名的花街,”流溪回楼上冲自己抛媚眼的绿衣美人一个温润浅笑,笑问道:“落觉得,男人来这里还能干什么?”
应落回道:“赴约跟人谈生意。”若是自己隔着帘子能看见对面的流溪,流溪是不是也知道当时坐在帘后的就是自己,或者说流溪是跟着自己进的花楼,故意挑了跟自己相对的房间,流溪现在是在吃醋,想到此,应落不觉扬起了嘴角。
“也对,”流溪点一下头,抬眼看着上方大开的窗口,“没想到这次找幽冥楼杀人的雇主还是个风流客,能请得动幽冥楼主的人,应该是很有权势的人吧。”
“当今天子东方寂华,七皇子失踪多年,东方寂华想利用楼里的信息网找人,”应落也不隐瞒,伸手拉起流溪的右手,皱眉问道:“流儿的手怎么受的伤?”花楼还有女人会伤了流溪不成。
幽冥楼不是杀人的地方吗,上次落答应木槿找怪医前辈是因为自己,这次是碍着东方寂华的身份吧,“不小心被碎瓷片扎到了。”想到刚才在楼里看的到一幕,流溪心里不悦,想抽回手却又抽不出。
“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应落自怀里掏了瓷瓶在流溪的伤口上仔细的撒了药粉,“东西碎了让楼里的下人去捡不就行了,干吗非要自己动手,流儿莫不是心疼伤了美人玉手。”
“我是心疼美人,”流溪微恼,“不像某人,铁石心肠,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应落缠布条的手顿了一下,道:“艳娘的尸体埋在城郊了,若是流儿想要祭拜就再等几日。”
落昨日一夜未归,原来是去掩埋艳娘的尸体了,流溪低头看着应落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双手,骨节分明,手掌竟比自己的大了一圈,“我想去齐英王府看看,”流溪低声问:“落能不能告诉我如何去?”
“流溪还要去杀齐英王吗?”
流溪垂眸轻叹,“我跟东方应落从小就认识,只是想去看一眼,其实我一直都没真心想杀过他,最后反却害了艳娘。”
应落道:“就算艳娘要刺杀的不是齐英王,只要她是幽冥楼的人,朝廷还是会杀了艳娘,刺杀齐英王只是朝廷杀人的一个借口罢了。”流溪想要见自己,不过是想当面问清千家被诛九族的真相,现在自己终是不能给他一个回答。
“这些我也知道,可是……”
“可是流儿不想欠任何人的,尤其是人命,对不对,”应落挑起流溪的下巴,让流溪的眼睛看着自己,“但艳娘已经死了,流儿如此抓着不放,又有何意义。”
流溪拍开应落的手,扫一眼四周,还好现在还是花街歇业的时间,刚才那一幕若是让人看见了,自己跟落定会被整个京都知晓,流溪轻笑,好像落之前就已经很出名了,“落应该知道齐英王府的位置吧。”
“我们先去吃中饭。”应落道,就算自己不带流溪去齐英王府,流溪自己也会打听了自己去一趟,自己若不跟着倒时不知又会出了什么状况,‘齐英王’现在人刚好还在边关没有回府,是一个……不错借口。
应落和流溪一起随便挑了一家酒楼进去吃了中饭,出门时却恰好遇见从城外回来的衿渮跟樱泽两人,两人共乘一骑飞速穿街而过,马蹄踩过的街面留下血迹点点。
“司公子好像受伤了。”流溪偏头看应落,应落点一下头,“看来只能改日再去齐英王府了。”
衿渮收到樱泽的鸽信就骑马匆匆去了城外,却不想见到的是一身鲜血趴伏在马背上的樱泽,衿渮就弃了自己的马匹跃上樱泽马上将人带回了古逸坊,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樱泽受伤,衿渮脱了樱泽的衣袍不觉皱眉,前胸后背到肩臂,或长或短一共五处伤口,全都是皮肉翻卷,后背上的一处还在流血。
“楼主,”樱泽靠坐在塌上看着跨入门内的应落,嘴唇灰白,声音虚弱,“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衿渮不悦的道,“流了这么多的血还要逞强说话,楼主又不会离开,事情什么时候不能汇报。”
应落掏了怀里的瓷瓶放到衿渮手边,道:“邪医亲自做的药,衿渮用这个先把樱泽背后伤口的血止住,若是再这样流下去,樱泽的命可能真的会保不住的。”
衿渮拿了药瓶,在应落背后的伤口上撒了一层药粉先止了血,才用沾了烈酒的布巾擦拭掉樱泽身上几处伤口周围的血迹,“邪医何时如此大方了,竟会送了楼主这么大一瓶上好的伤药。”樱泽将沾满了血迹的布巾扔进一边的水盆问道,转身拿了一条干净的布巾开始继续清洗伤口。
“衿渮既然知道邪医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