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花生-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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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个?啧啧,你也太过度保护了,看给捆的。”叶天士对着无花摸了摸下巴,“不过不是我说你,你不应该因为一个人就仇视所有女|性|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就算这个人长得确实好看,也不能给你传宗接代啊,没有一儿半女,将来你那些金银财宝要留给谁?”
“我夫人在这里。”姬冰雁掰了一下叶天士的脖子,只听“咔擦”一声闷响。
叶天士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接着淡定地伸手将自己的脖子扭正,来回揉了揉:“原来你好这一口。他那稀碎稀碎的手不会是你兴头上来了没控制好劲儿生生捏出来的吧?不是我说,这么惯常见到的病症你也好意思来找我?”
“平常医生虽然能医,只怕复原效果会与原先相差很远。他练了十几年的剑,我不想让他废了。”谈及路小佳,姬冰雁严肃起来。
“还练过剑?我还以为他是你家的小账房,被你哪天酒后乱性了。”叶天士挑挑眉,上前捏了捏路小佳肩膀、胳膊处的骨骼。
“这么没品的事情只有那只臭虫才会做。我夫人一辈子就这一个,你上心点,刚刚你称赞的那个美人就是你的。”姬冰雁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美色,何况还是个男人的美色。”叶天士嗤之以鼻。
“美色也分三六九等,这个是最高等。”姬冰雁道,“‘妙僧’无花你总该听过吧?他的素斋谁不称赞?他的棋艺谁不佩服?有了他,你想什么时候发疯都有人陪,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到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更重要的是,他是扶桑人,骨骼血液定与中原人不同,他的功夫也十分邪门,值得你研究。”
“你这小子不愧是商人,说的我都有点动心了。”叶天士放过路小佳,走到无花面前,挑起无花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可是只他一个还是不够的,我听楚留香说最近你很越发能干了,你帮我把药仓打理了怎么样?”
“听你刚才那小弟子的语气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我把无花给你就不错了,还要给你白做工?你想得倒挺美。一个时辰五两银子,做完了保证给你一个服帖规整的药仓,怎么样?”姬冰雁道。
“成交。”叶天士点点头,拎起无花向草庐里走,“还不进来?再等等鸭子该凉透了。”
“……”路小佳看着叶天士拎了无花半天没拎起来,改为拖麻袋似的将无花拖进屋,不由得满头黑线,“没有人告诉过我你们两个很熟啊……”
“其实不熟,多少年没见了。”姬冰雁一笑,眉眼温和,那种敛了精明强锐的温良味道是路小佳最喜欢的,“只是有些人,没见的时候,你会怀疑你和他的情意还在不在;见了,便觉得一切担心都是杞人忧天。”
“唔,真羡慕你。”路小佳来到这个世界,交友圈子完全囿于姬冰雁的圈子里,并没有过姬冰雁这样的感受。有时候想想他也会觉得有些落寞。
“没什么好羡慕的,”姬冰雁揉了揉路小佳的头发,“你还小,还没到四处漂泊的年纪,等过些年,你也会有像我这样的朋友的。我当初认识叶天士的时候,也不过十七八岁。”
“可我觉得我过些年也不会四处漂泊啊。”路小佳眨眨眼,“难道你没过两年就会变心,将我赶出家门?”
“那……”姬冰雁也眨了眨眼,“就让你新交的朋友们去漂泊吧,那也算多年分别才能再见。”
55幽灵(五)
叶天士的草庐里远没有外面瞧上去那么破败;其中的桌椅板凳、碗碟壶杯;无一不是名家精品。几个人分宾主落座;叶天士在无花身上扎了几下,松开了他的绑绳。
热气腾腾的药粥早已端上桌,路小佳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只觉得咸香适宜,口感黏而不腻,比那些自称大厨的人熬得好多了,不由得称赞道:“叶天士;你熬得粥还是很好吃的嘛。”
叶天士伸筷子夹起八宝鸭的一只鸭腿放进自己碗里,微微一笑:“希望你吃过一个月之后还能这么说。”
“……你就会做这一道菜吗?”路小佳问道。
“我会做很多菜,但是你们都不值得我把那些菜做出来。”叶天士啃着鸭腿,明明是很粗鲁的吃法;他做出来却让人觉得很斯文。
“且不说谁值得,我们才不会吃这种粥吃一个月。你不知道‘妙僧’的素斋天下一绝吗?若是你能早早治好我的手,我也能自己做饭吃。”路小佳倒了一杯桂花酒,浅浅抿了一口。
那桂花酒的滋味冽而微甘,酒质醇厚,入口又带着桂花的香气,十分好喝。路小佳一边和一桌人闲聊着一边喝,不知不觉就喝掉了小半坛。
有点头晕,是醉了吗?路小佳放下杯子,发现身边的姬冰雁已经变成了两个。他倒是不担心自己醉了会撒酒疯,因为以前和朋友们出去喝酒,他们说过他酒品很好,醉了以后就变得特别乖,让往东绝不会往西,让打狗绝不会骂鸡。只是他没觉得自己是这么容易醉的体制,毕竟以前要一个深水炸弹下去才能撂翻他。
他哪里还记得,这副身体已经不是他的那一副了呢?
姬冰雁见路小佳的眼神有些迷离,抬手摸了摸路小佳的额头:“醉了?”
“嗯,有一点。”路小佳缓缓地转动眼珠,似乎想要分辨出眼前的两个姬冰雁到底哪个是真的。他抓住姬冰雁的手,拉到他的脸颊上蹭了蹭,扶着姬冰雁的胳膊站起来,“我醉了就容易头晕,先去后面睡会儿觉。”
他说着就向院子里走,不过步子挪的又小又慢,手上还抓着姬冰雁的胳膊,一双氲了醉意的眼睛巴巴地看着姬冰雁,颇有几分烟视媚行的味道。
姬冰雁心头一热,反手拉住路小佳,轻轻圈在自己怀里:“你去哪儿睡觉?认得路么?”
“嗯……”路小佳歪了歪头,“回家睡觉,不认路可以打车。”
“打车”?那是个什么玩意?又是路小佳专用方言?姬冰雁想了想,默默把“打车”和“问路”划上等号,才转向叶天士道:“我家夫人醉了,你赶紧把你那油爪子擦擦过来瞧两眼,写个方子,我好和我夫人去后面的客房里睡午觉。”
“你急什么?反正都耽搁了这么多天,也不在乎今天一天吧?”叶天士嘴上这么说,还是放下了饭碗。他左右找不到可以擦手的东西,长眉一挑,拉过无花的袖子揩了手。
无花虽然并不十分爱洁,但是被人用自己的衣服擦手这件事情显然让他很不高兴。从第一面见到这个叶天士,他就觉得很不顺眼,后来被叶天士拖进屋,在身上扎了两针,现在又被当做擦手的布巾,他对叶天士的反感已经达到顶峰。奈何受制于人,也不知道叶天士扎了他什么穴道,他现在不但不能说话,全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筷子勺子都是勉强拿住的。
无花虽然心里不爽,但面上却笑得十分讨喜。他拉过叶天士的手,用自己的袖子一点一点擦干净,才又拿起自己的勺子喝粥。他向来能屈能伸,这样的羞辱他迟早要千百倍的还给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废物。
叶天士由着无花伺候自己,眼睛里玩味的颜色愈加浓厚。他笑笑,看着无花低头喝汤的侧脸,觉得自己又找到了新的玩具。
他是听说过无花的。至少楚留香每次来他这里问诊,都会多多少少提起无花。或是唏嘘他的为人,或是唏嘘他的武功,亦或是唏嘘他的多才多艺。他见过不少隐忍的人,但还没见过无花这样的。你想打我的脸,好啊,我把脸整个送给你,你打吧,只要别嫌自己手疼。无花刚才的动作,大抵就是这个意思。那些隐忍的人,坚韧的品格体现在隐而不发上,而无花,他的品格或许并不坚韧,但必定对人对己都很狠辣。他陷入困境的时候可以不要脸面,得势了便叫得罪他的人不得好死。这样的人若是生在乱世,定是枭雄。叶天士忽然觉得,即使无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研究价值,无花的性格也足够给他找些乐子了。逗弄一直被捆住爪子的老虎,远比逗弄一只牙尖嘴利的花猫来的有趣得多。
想到这里,他心情大好,走到路小佳跟前,抓起路小佳的手拆掉绷带,看了两眼,道:“你对他倒真是舍得,什么好药都敢用。只是没有我帮着正骨,你用了也是浪费。来吧,把那些长好的地方都捏碎,不然这只手就废了。”
“……”姬冰雁看着路小佳的手腕,沉默。
“你不舍得?”叶天士难得正经起来,竟然叹了口气,“都说铁公鸡冷面无情,根毛不拔,哪知你坠入情网后会变得这么心软?不过这也才是我认识的姬冰雁,重情重义的地方,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也没变。只是你下不去手,我又不会武功,难不成要用锤子来锤?那东西可掌握不好力道,还容易受外伤。”
“……”姬冰雁想起这些日子路小佳食不安寝不稳的样子,捏住路小佳手腕的手都有些抖。他似乎已经听到了他捏下去后路小佳会发出多么痛楚的惨叫,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会流露出多么痛苦的神色。
“姬冰雁,你拉着我的手干什么?有点疼。”路小佳已经醉得迷迷糊糊,趴在姬冰雁身上就差睡过去了,他几乎听不到别人在说些什么,耳边传来的嗡嗡一片的噪音里,只能听到姬冰雁沉稳的心跳。
“疼吗?我给你揉揉。”姬冰雁亲亲路小佳的额头,手下毫无征兆地用力。
“啊!”路小佳痛叫出声,金豆子瞬间挤出眼眶,醉酒使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也在一定程度上麻木了他的痛觉,他浑身颤抖着向姬冰雁怀里又缩了缩,毫不避讳地表现出自己的难受,“姬冰雁,别揉了,好疼。”
“不揉了,宝贝乖。”姬冰雁搂紧路小佳,声音有些沙哑,眼眶竟然红了一圈,他转向叶天士,问道,“这样好了吧?”
叶天士又叹了口气,拉住路小佳的手扎了几针,又撒了些药,去外面寻了薄木板附在路小佳手边,用绷带绑着固定好,才道:“虽然这么说不地道,但我得先和你交个底。我是医者,治病救人是本分,可不管外面传说‘金针渡危’也好,‘神医’也好,我仍是个人,不是神。你夫人的手伤得着实严重了些,就算刚受伤的时候我就在当场,也不敢保证能让他恢复如初。我觉得我尽力也只能让他恢复自理能力,提重物、使蛮力却是不行的。”
“可……”姬冰雁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吐不出也咽不下,他看着叶天士,喉头滚动了半天才发出声音,“他以前是个很可爱的小杀手,扔暗器的功夫更是举世无双……”
“他没了功夫你就不喜欢他了?”叶天士从未见过这样的姬冰雁,又挖苦人惯了不会劝慰人,只能干巴巴地道,“只要你别喜新厌旧,他的仇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的。”
“我不是担心他的仇人。”姬冰雁打横抱起路小佳,“我只是在想,命运因何如此不公,总是苛责那些纯白无垢的人,好像不看着他们受尽苦难就不解气似的……”
他说着,已走出房门。叶天士看着桌上的桂花酒,又看看坐在一边若有所思的无花,苦笑道:“跟命运要什么公正?若是为善的都能得到善果,哪会有这么多作恶的人?只是我还真没看出来,无花你对老姬那小夫人很上心嘛。”
无花瞥了叶天士一眼,自顾自地拿了酒杯倒酒喝。刚刚路小佳惨叫的时候,他心里的确是哆嗦了一下,但远没到上心的那种程度。他其实并不知道路小佳是好是坏,然而多日前路小佳拿给他的那块硬馍,却像跗骨之蛆,让他十分介怀。他好像从没见过路小佳这样的小娃儿。若说他单纯,他绝不像胡铁花那样蠢笨,你要是想骗他,最后把自己都绕晕了也不知道他上当没有;若说他不单纯,可他偏偏就能对着你笑得像朵太阳花,见你难堪了还会帮衬你一把,好像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作恶多端似的。路小佳整个就像一个谜团,他虽然不想解谜,却被路小佳不自觉地散发出的温暖照顾到。世人只知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在他潦倒时还愿意给他一点尊严的,也就只有一个路小佳而已。
叶天士见无花沉着脸喝酒,也不再多话,端起酒杯享受起难得的清闲来。他已经见惯了伤痛与永别,已经学会了怎样将那些被撩拨起的情绪平复下去。
56幽灵(六)
路小佳被姬冰雁抱回屋里;酒还没醒。他看着自己被绑成粽子的手腕;愣愣的发呆。
“很疼吗?”姬冰雁解着路小佳的外衣扣子。
“疼……”路小佳眨眨眼睛;“姬冰雁,你为什么打我呀?是因为我不听话吗?”
“这不是打你,是为了治病。”姬冰雁将路小佳的外衣脱下来叠好;放到一边,拍了拍枕头,“觉着疼就过来睡觉,睡醒了就不疼了。”
“你也睡?”路小佳听话地扯过薄被;又来拉扯姬冰雁。
“我也睡。”姬冰雁觉得醉了的路小佳格外乖巧,将被子给路小佳盖好,和衣躺在路小佳旁边。
“不对,不应该这样睡。”路小佳躺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