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大人很得宠-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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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的多了,最后也就平息下来,南州的事大大小小的每天都发生,很快就换了新话题,“听说百花楼最近一直有位顶俊俏的公子带着个小姑娘留在那呢!”
“这事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百花楼里三大花魁之一的小小姑娘今日嫁给王员外做了第八房小妾呢!连现在掌着茶楼的采述儿亲自为她送亲呢!”
“咦,不是说张员外家的公子顶喜欢她么?”
“你傻啊,张员外家哪里比的上王员外家的财力。”
流清带着彩铃回到小巷,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到是听了不少,拐过街道的时候甚至无意碰到了采述儿。
越是离家近,彩铃脸上的笑容也就越多,最后都是硬撑着跑进去的。
刚进门,就听见了里面的怒骂声,“没钱还喝这么多酒,找,我就不信找不出一文钱来!”
一贫如洗的房子此刻更是一片狼藉,原本摆满了字画的桌上此刻尽放着些空了的酒瓶,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对着地上烂醉如泥的人拳打脚踢。
然而,那被打的人只是紧紧的握着手,嘴中不断的传出模糊不清的话,“玲儿……玲儿……你在哪……”
“他手里有东西!”忽然有一人眼尖的发现了,“指不定是银子!”
“掰开。”
两人压着他,另一个使劲的掰,手掌掰的发白硬是没有掰开,“这醉鬼,怎么忽然这么大力气?!”
“王,救救他……”彩铃哽咽道。
流清替张文清付清了钱,赶走要债的人,退到了屋外。
彩铃小心翼翼的扶起张文清,给他擦了擦脸,“文清,我回来了……”这么多日,从未流过泪的女子,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张文清使劲的睁了睁眼睛,终于看清了眼中的人,脸上立刻涌起悔恨的神色,“玲儿,对不起,我,你……”半天结巴不出一句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缓缓的摊开了手掌,手掌一片青紫的印子,掌心静静的躺着一枚铜制的戒指,“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彩铃握着指环,狠狠的点了点头,两人拥抱在一起。
流清一直在屋外看着,点漆般的眸子清晰的映出了两人相拥的画面,看见那笑的格外开心的女子,心中也是微松了一口气,涌起些莫名的情绪。
将张文清扶到床上睡觉后,彩铃才走出来,对着流清道,“王,七日后我想办一场婚礼,你能来吗?”
如此确定自己的日期,怕是知道了自己的极限吧。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流清道。
“是,这就是我想要的。”彩铃说的肯定。
流清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彩铃的声音,“谢谢你,王,你变了。”
“变了?”流清停下脚步,眼中闪过疑惑。
彩铃点点头,“王,你变的有人情味了。”
一路从人间回到了竹屋,大长老知道彩铃被送了下山也没找自己,心中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只是无规矩,不成方圆,狐族的族规在那,谁也改不了。
门口还挂着红灯笼,过年时候挂的,一直没取下来,这么清冷的地方,有这么几个红灯笼也算是多了几分热闹。
坐在桌边,不知道怎的,忽然想起来那人时常在耳边念叨的话,“狐王什么时候给我画一副画?”
提笔挥墨,当真画了起来,落红之中的少年,一身慵懒的桃色红衣,容颜邪魅尊贵,手持着玉笛,悠悠吹起。
“咔嚓——”一声,竹门忽然被推开,下意识的去望,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了一丝雀跃。
然而抬起了头,却失望了。
“狐王还在忙?”关切的问候声,只是不是心中想的那个人,而是蛇王幽冥。
“有事么?”流清放下笔道,自己这竹屋可是甚少有人踏足,幽冥亲自过来倒是稀奇了!
幽冥欲言又止,“就是过来看看……”
“有话直说吧。”
“近日快活林传出的关于景澈的一些风声,你可听见了?”
流清点头,神色不动,波澜不起。
“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劝劝你,景澈那人,为人自然是极好的,但是不适合你。”幽冥叹了一口气,“毕竟,他是仙,你是妖。”
流清轻笑一声,仙妖又如何,怎会在乎。
幽冥却不死心,“流清不是我说你,你们情况根本不一样,当初我弟弟爱上仙子引来天雷加身,结果灰飞烟灭,甚至殃及了整个蛇族,我只是不想你重蹈覆辙,仙妖相恋的劫难都会加倍返还到妖的身上,景澈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么?趁现在陷得不深,借着这次机会抽身而退吧,对你好,对他也好。”
流清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两人沉默了一会,幽冥也拿不准流清到底是什么想法,忽然问道,“你的天劫还有多久?”
流清低头重新握着笔,开始做画,淡淡道,“还早。”
竹门被人关上,屋内,重新安静了下来。
第106章
书案上的文本堆了一大堆,向来认真的狐王此刻却没有批阅,静坐在桌前,执笔作画。
容颜俊秀,神情清冷。
雪肌,黑发形成鲜明的对比,无声的场景仿佛一副极美的画。
景澈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我回来了……”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参杂着点点慵懒,听在耳中说不出的魅惑。
流清抬头,目光静静的,不动声色的将桌上的那张画压在文书底下。
“事情完了吗?”
“很快就完了。”景澈邪魅一笑,眉宇间也有些倦意,心中却是喜悦的,总算把那小祖宗气上天了,这下还不哭着找天尊取消婚约。
“在画什么?”上前一看,却是一张空白的宣纸,点墨不染,“咦,还有这么多都未处理啊?狐王最近在干嘛,莫非在想我?”话语带着惯有调侃。
流清伸手,随意的展开了一本文本,准备批阅,景澈则是坐在他的身边,给壶里加满了水,又取过砚台,细细的磨墨声在竹层里响起。
听见声音,流清笔尖一顿,文本上的字迹顿时晕成了一个黑点,抬头映进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面是不做假的关切,“怎么了?”
“无事。”淡淡一句话,继续低头开始批阅。
等处理完所有的公文同,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流清站起来,“我要去人间一趟。”
“我陪你去吧。”景澈笑言,顺道将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敏锐的察觉到流清的身体一僵,已经率先出了门。
走到半途,忽然刮起了风,天色阴沉沉的,景澈抬头看了一眼,“怕是要下雨了吧。”
流清只是不言不语一直往前走。
今日,是七日之期。
小巷子里依旧冷清,彩铃的家却是张灯节彩,到处挂着红绸,门里门外皆贴着喜字。
一对新人站在大厅内看见狐王,连忙迎了上去。
彩铃今日显然是经过了经心的打扮同,穿着凤冠霞衣,美眸灵动,俏丽异常,只是脸色异常苍白,几乎全无血色,纵如此也掩不住高兴,整个人都流露出一股喜意。
“这是要成亲呢?”景澈一看,也就明白了什么事,邪笑道,“今日可是来的正好,吃吃你们的喜酒。”
彩铃白了他一眼,却没有出言说他什么,而是拉着张文清一同走到了流清的面前,展颜一笑,“王,谢谢你来了。”
流清看着她,知道她已经到极限了,动了动嘴道,“恭喜你。”
“嗯!”彩铃点了点头,苍白的脸颊飞起红霞一片,流露出少女成亲时特有的娇羞,“今日会是我这辈子里最开心的一天。”
没有鞭炮,没的宾客,却有祝福,这就够了。
一场再简单不过的婚礼。
一对新人在流清和景澈面前相交对拜,天为媒,地为凭。
末了,张文清拿起戒指,仔细的擦了擦,虽是铜制的,指环却是异常光滑,显然保养的很好,牵起彩铃的手,认真而又虔诚的道,“玲儿,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这一世我都会对你好,我一定会努力考上状元的,我会给你一个家,不论贫富,定不离你。”
彩铃死命的点了点头,泪水顺着脸庞滚落下来,一个字也说不出,伸出自己的手指。
张文清将指环轻柔的套在她的手指上。
礼成。
新娘倾身吻新郎。
一阵香风过,张文清已经昏迷倒在地上。
彩铃还是笑着,只是眼中的泪水却怎么止不住,走到流清面前,对着他盈盈一拜,“王,彩铃有事求你。”先前压着的伤势此刻全部都爆发了出来,张口吐了一口血,溅了几滴血到流清的白衣上,仿佛在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
“说吧。”流清的声音淡淡的,很平静。
“去年他考了乡试,我一直存着钱,就是为了他上京赶考,我知道险怪的文采一定能中状元的。”彩铃从袖中取出一个钱袋,里面鼓囔囔的,转身放到了桌子上,又将桌子上的书本拿 起来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眼神有不舍有痛苦,最终慢慢的化为淡然,目光定定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张文清。
“如今,我的心愿已经完成了。”彩铃解脱般一笑,忽然冲着景澈叫到,“喂,以后多给我爹带点好酒知道没。”
这话语说的一点也不客气,活脱脱的娇蛮大小姐。
景澈展开扇子,回的也颇为潇洒,“放心吧,要多少有多少。”
彩铃扑哧一笑,嘀咕道,“这还差不多,终于看你有一点点顺眼了!”深呼了一口气,转而面对流清,方才的俏皮的表情紧于平静“王,我不敢求爹爹原谅我这个不考女,只愿他保重身体,但愿来生报他的恩情,还有……”
苍白妍丽的脸上露出明媚微笑,“帮我消了文清的记忆吧,可惜我不能陪在他的身边了……我不愿让爹爹和文清看见我最后的样子,所以……”
察觉到她将要做什么,景澈连忙出声阻止,流清却是拉住了他。
红焰自身体燃起,彩铃对着流清掀起红唇,“王,谢谢你……”
然后目光自始至终都看着倒在地上的张文清,直到身子化为灰烬。
轰隆——轰隆——
屋外打起了雷。
狂风从窗户中吹了进来,地上的灰烬顷刻间便消失,四散在空气中,大红的喜字吹落在彩铃消失的地方。
叮咚——
小小的指环发出极轻的脆响,掉在地上,流清怔怔的看着,说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心里堵得慌。
景澈捡起指环,放到流清手中,却见他目光失神,罕见的有些脆弱的情绪,脸色看起来更加的冷,让人不敢接近。
流清握着指环,越握越紧。
“王——”
“王,彩铃要去找自己的幸福——”
“王,自那日起,我就告诉自己要嫁给他——”
“王,我绝不后悔——”
“若是王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了,是不会后悔的——”
“王,谢谢你——”
耳边的声音重叠起来,一声一声的,提醒着流清,那个任性的,总爱一口一个叫着自己王的女孩,那个狐族无数人喜欢着的古灵精怪的女孩,真的,不在了。
云袖一挥,屋内的喜字红绸消失不见,张文清眉间光印一闪,然后沉寂下去。
他忘了她。
醒来后,会带着桌上的银子进京赶考,或许能金榜题名,然后娶一个美貌的妻子过一辈子。
再也想不起彩铃。
“流清——”景澈见他神色有些恍惚,出场轻唤。
然而,流清恍若未觉,人影一闪,便出了门。
天色暗沉,屋外是轰隆轰隆的雷声,不一会儿下起了瓢泼大雨,街上是四处奔走的人。
所有人都在跑,都在逃。
只有那袭白衣,在雨中慢慢的走,雨水顺着他的绝美的脸颊流了下来,一种麻木的冷在心意蔓延。
直到,不知道何时,头顶撑起了一把竹骨伞。
景澈拥着通体冰冷的狐王,柔声道,“我们回家吧。”
流清点头,隔着衣衫的温暖一路传到了心间,让人舍不得推开。
两人到家的时候都淋了不少的雨,大红的灯笼映入眼帘,莫名的就添了几分暖意。
流清走到桌边呆坐着,手掌中还握着那枚铜制的戒指,也不顾自己浑身湿透,表情一贯淡漠冰冷。
景澈无奈,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总是这样什么也不肯说,转身取出了两坛酒,回头轻笑,“我陪你喝几杯吧。”
流清也不言语,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桃色的约衣,那把标志性的紫扇,还有邪魅慵懒的容颜,多情又无情。
然后开始自斟自饮,他喝的很优雅却很快,一杯接着一杯,景澈也不劝他,陪着他一起喝,很快两坛酒就见了底。
手指在去拿酒杯的时候,却不小心打翻,酒杯发出咔的一声,。落在地上碎了一地,那枚指环也随之叮咚一声落在地上。
景澈摇了摇头,侧目去看他。
清丽的脸庞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却分明有了醉意。
弯腰将指环捡起,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再深的感情,封了他的记忆,就忘记了一切。”
听起来有些自嘲,景澈不知缘由,将指环放在桌子上,对着流清认真道,“对于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