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为夫-第8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了。”庞邈摇摇头,“很久没有了。”
“哦。”孔大夫让他昂着头,看看鼻子,“别看鼻子挺得一板一眼的,其实脆弱的很,撞得厉害一些,流鼻血是正常的。”他多看了几眼,也是为了好让曹律放心,“庞公子身体好着呢,曹大将军不用担心。如果实在放心不下,我开一副药,喝上两天,保准儿身强体壮,除非把鼻梁撞塌了,再也不出血了。”
曹律总算能松口气了。
庞邈对曹律笑,虽然小事一桩,但这么关切,还是让人心头一暖。
“好了,我去给庞夫人把个平安脉,你们聊吧。”孔大夫笑着对曹律眨眨眼,走开了。
今天日头好,阳光灿烂,又驱散了几分寒意,庞邈和曹律并肩走到庭院里,栽了许多年的白梅在徐徐的春风中热烈绽放,暗香飘浮,沁人心脾。当风一吹过,也许花瓣悠悠扬扬的飘落,像是一场毫无寒意的雪,风情万种。
没有烦恼,也没有担忧的日子,是最令人放松和舒畅的。
庞邈拍掉曹律肩上的一朵落花,温润的笑意落得曹律满眼。
如此良辰美景,只愿永恒到生生世世。
第124章 天有异象
124 兴风作浪
庞邈略感忧伤,为什么呢?
他觉得自己在某一领域的知识面狭窄的令自己发指。
赏梅的时候左蹭右蹭,忽地有了兴致,于是勾肩搭背的回到房里,准备实施昨夜说好的事情,可结果……庞邈默默的扶着额头。
情到浓时,一切都恰到好处。
谁知,一直乖乖被他“调戏”的曹律忽然出手,搂着他的腰往下一按。
“……”他该庆幸自家空有一座大宅子,实际上宅内人员寥寥无几,更别说除了锦绣偶尔来帮帮忙,平日里连个候着听差遣的人也没有,否则他那一声调诡异的惊呼就给人听去了。
想一想,略耻。
曹律是个高手,懂得以退为进,一朝得手之后再乘胜追击,在耳边一阵甜言蜜语,手上动作亦不停歇,昏头昏脑之中,他再一次缴械投枪,然后体验到了新姿势……
庞邈揉了揉额角,也许……大概就这样了吧。
尽兴后,梳洗一番觉得累便一觉睡到寅时,两人穿戴整齐,曹律照例亲了亲,先出门去了,他得伪装成从曹家出门的样子。
天暗着,只有天地相连之处有一抹微弱的光亮,大朵大朵的乌云聚集在空中,淅淅沥沥的水落下来,泛着晶莹的光,似乎在天地之间挂上了无数的珠帘。
庞邈撑伞出门,提着衣袍,摸着黑,勉勉强强的避开地上的积水。
初一的朝会,殿中侍御史不仅点名,还格外注意文武百官的仪容仪表,这对于抹黑避雨上朝的官员们是一大挑战。
忽地,一道如银龙般的闪电撕裂云层,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地,震耳欲聋。
这个时节里听到打雷声是很稀奇的,落在特别信鬼神的人口里,那就是有妖孽出没。
庞邈只庆幸那道闪电让他看清了面前的水坑,差一点点靴子就要踏进去了。
两顶小轿从后面越过他,轿夫脚步轻快也不怕踩着水,“嗒嗒嗒”踩在积水里勇往直前。那是有有些品级,家里也富裕的官员才能享受到的好处。窗上帘子被掀开,黎明前的昏暗模糊了他们的面孔,庞邈隐约听见他们在谈论雷声的不祥。
好不容易到了皇城,列队整齐准备到时辰了进殿,庞邈看了眼天空,黑沉沉转变为深蓝色,仍有闪电在云间纵横,隐隐的雷声如极其遥远的地方有人擂鼓,而雨渐渐的停了。
队首几个当朝要员们低声交谈,站在他们身后的官员想偷听却没胆量。
天色依然阴暗,庞邈看不清其他人的脸,收回视线默默站着。
到了卯时,官员们依次进殿再等候圣上驾临。可是这一等居然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以往准时到殿的圣上迟迟没有出现。大半的人不敢谈论,规规矩矩的站着,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又等了不知多久,终于有人出现。
“圣上口谕,今日早朝取消。”
一句话,没前因没解释,但混成老油条的人当下就明白了——该是后宫里出事了。
早朝取消,文武百官各自回官署,脱离了御史们的视线,一个个松快活泛起来,小声的议论今日的异状。庞邈去秘书省的路上一直听见“嗡嗡嗡”的说话声,刚到官署门口,居然有个人候在门口,手缩在袖笼里,肩上湿了一片。
御史台的令史策长殊,庞邈都快忘了有这一号人。
策长殊也看到庞邈,笑着挥手打招呼,修剪精细的小胡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挺有精神,“庞校书,好久不见了。”
庞邈记起上回在金宝楼的事,立刻紧绷起神经,语气上故作轻松道:“是,好些日子没见了。头一次在秘书省看见你,真难得。”
策长殊道:“我是过来借几册书,丁中丞要查阅。”
“请进。”庞邈摆出“请”的手势,和策长殊一边无关痛痒的聊天,一边来到藏书楼,“策令史近来看着挺悠闲。”
策长殊“嘿嘿”笑两声,摆摆手,“好不容易等到卢绎栽跟头,我把手里掌握的几样罪证一并交给丁中丞,来一个雪上加霜。立了小小的功劳一件,日子自然过的舒坦多了,再不用挨饿挨渴的跟踪卢绎。”
“恭喜策令史。”庞邈拱拱手,随即颇为感慨的叹气,“说到卢绎,初次瞧见他时觉着像个正人君子,后来在金宝楼碰巧撞见,又觉得鬼祟,好奇心驱使之下跑去偷听他们谈话,可惜我耳朵不大好使,听了个大概,晓得他们与曹大将军不对付。真是坏事做得多,被人惦记的多。”
策长殊静静的听完,“我们啊就是皇城这座大湖里的小虾米,那些大鱼大龟斗来斗去,兴风作浪,与咱们何干。只苦的我正好奉命调查其中的一条大鱼。不过庞校书,你别怪我话说得重,身在朝廷,好奇心得适可而止,有时候你再小心也会害了自己。御史台以前有过不少探子,就是好奇心太重死的。”
“策令史的教诲,在下谨记了。”庞邈应道,“这些话可不是会同一般人说起的,看来策令史也是拿我当朋友了。”
“嘿嘿,”策长殊揉了揉头发,眼中含着温和的笑意,令人觉得安心极了,“庞校书人好说话也和善,我最喜欢和你这样的人称兄道弟。”
不知道是不是心绪作祟,庞邈觉得策长殊没完全听信他的话,尽管这人一直坦荡荡的,毫无闪避,神色也似初次见到时那样,平和而舒服。不是他多心,万一策长殊自己有一番猜测,再对别人胡说了,事情就不大好了,这么一句带过的话说了总比没说的好。
转眼,两人走到书架前,策长殊拿起书来翻开,动作轻缓,神情认真,看似对这一小桩差事十分严谨,他不好打扰,只得暂且闭上嘴。
不想策长殊一心二用,又开口道:“怎地清冷下来了?咱们继续说说话吧,天气阴,藏书楼里更是冷气嗖嗖的,不说些话怪吓人。”
庞邈打趣道:“策令史英气不俗,不会是怕鬼怪吧?最临近天子的地方,有龙气镇守,哪儿有什么妖魔鬼怪。”
策长殊瞥一眼庞邈,压低了声音道:“我说了你可别不信,之前我在巷口等你们退朝回来,正好瞧见太医们行色匆匆的跑过,偷听了几句话就弄清了前因后果。”
“怎么?”
策长殊凑近了些才敢继续说:“屈充容被人下毒谋害,今早忽然胎像不稳,要早产了。所以圣上才会取消早朝,一心一意的在内苑里等消息。再联想到先前那一声惊雷,有人把两件事扯到一块儿说。”
庞邈觉得莫名其妙,也没心思在意后宫妃嫔的事。
“你说说,天子脚下也敢干出这么缺德的事。”策长殊兀自说下去,“不过嘛,后宫嫔妃间的手段,我们大老爷们谈论起来也没意思,关键是屈充容的父亲是越州刺史,不会是有人打算隔山打牛吧?圣上对屈充容很是宠爱,做父亲的脸面有光也好升迁了,等到时候调到帝都里来,说不准又是一股新的势力。”
庞邈淡淡的笑了笑,“那也是大人物之间争斗,我们躲在下面风平浪静,碍不着什么事吧?我呢……”他随手抽出一本书,在策长殊的面前晃了晃,“一心只想多读书,哪还有闲心在顾别的事。”
策长殊跟着笑,“庞校书的心态好,这就对了,咱们躲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反正是无权无势的小虾米,引不起大风大浪,何必烦心这些。哎呀,看你终于没什么好奇心了,我这个做朋友的能放心了。”
庞邈抱拳,“多谢策令史关心。”
策长殊赶着会御史台复命,又草草的和庞邈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庞邈觉得屋里闷,推开窗时才发现又下雨了,骤雨倾泻,打的庭院里一地零落花叶。
迎面吹来冷风,他忽地觉得奇怪——屈充容命悬一线,太医真的会谈论那么多?
午后,后宫传来消息,圣上喜得第六个儿子,充容娘娘除了身体过于虚弱以外,一切安好。圣上下令彻查屈充容中毒原委,皇城里一时流言四起。
过了几日,屈充容身体康复,京里的几家夫人齐齐进宫道贺,其中也包括曹夫人。但她的心情不大好,以前是个瞧不上眼的小婕妤,今日反倒要她恭恭敬敬的面对了。原本不是不能拿出几分不输阵的气势来,可临行前侯爷一番交代,她只得咬牙应下来。
事后,曹夫人觉得自己的容人度量不是一般的大。
第125章 兴风作浪
有的人一朝飞上枝头,觉得自己变成了凤凰,高歌一声,百鸟无不臣服于其下,再仗着身份地位,以为可以目空一切,不可一世。但明灿灿的阳光这么一照,黑羽毛油光水滑。
依旧是一只乌鸦,再怎么变着花样,也不是凤凰。可惜好景迷了双眼,自己瞧不出来。
屈充容就是这样的人。
自赵皇后身怀有孕,后又生下嫡子以来,薄情的圣上对于后宫妃嫔们的子嗣更无什么亲情可言,衣食仆从大房子的养着,偶尔有了兴致逗逗孩子,除此之外没得可以妄想。
谁都知道,不管嫡皇子长成什么歪瓜裂枣样儿,必得太子之位,将来也会是号令天下的帝王,因为他是赵皇后生的,圣上此生最爱的人,没有之一。
但屈充容有了身孕后,圣上就如同变了个人似的,好吃好喝的全都拿给她来享用。
人人都道屈充容耍的一手好狐媚子法。
虽然早产,但母子平安,屈充容得到圣上允诺,待孩子满月之后晋到妃位。她一想到沈昭仪从圣上还是太子时就跟在身边,又第一个生下皇子,可到头来只是个三品昭仪,满心的讥嘲快让她乐得合不拢嘴。
她看着圣上这份宠爱的劲头,说不准六皇子能得“晋”字打头的名,这是庶皇子们都得不到的殊荣。
地位有了进一步的提升,心思也就大了,想着该把以前看不顺眼但身份悬殊而动不得的人收拾收拾。
曹夫人首当其冲。
睚眦必报的小人,哪怕是一句不中听的话也能记恨上许多年,何况这才过去大半年。
原本她有些忌惮曹夫人,相公是济扬侯、骠骑大将军,儿子又是当朝手握兵权的重臣。可后来转念一想,她好歹是天子宠妃,父亲乃一方刺史,何须要怕一介臣子之妻呢?
不过她不敢真的放了手的来整治,得讲究一个度。
比方说奉茶倒水,整理发上珠钗一类,原本是宫女干的,她全要曹夫人帮忙来做,临末还装作不慎,将一杯滚烫的茶水砸在曹夫人身上。
天气没彻底转暖,衣服穿得多,烫伤倒不至于,疼是肯定有些疼的。
曹夫人“呵呵”一笑,换作往常的她早冷眼嘲讽小小宫妃不懂规矩了,但转念想到相公的叮嘱,反正最后哭的肯定不是她自己,屈充容怎么来,她就怎么受着。等以后有的哭之时,狠狠的踩上几脚才叫真爽快。
等曹夫人离开,屈充容觉得刚才的一番使唤和明嘲暗讽不够痛快,“嘤嘤嘤”的扑进正好来看她的圣上怀里,说有人对她不恭敬,嘴上没说什么,但一副瞧不起的模样淋漓尽致。
颛孙咏德没了往日的柔情,当即斥责她无事生非,连南巡的事情也不商量了,转头就走。
屈充容这下子懵了。
调查屈充容被人下毒谋害的事情由赵皇后主持,因是后宫里的风波,所以没有暂时不牵扯前朝。谁知道查来查去,最后竟是有宫人在宫苑行巫蛊之术,拿着写了屈充容闺名与生辰八字的布娃娃,一边各种诅咒一边扎满银针,最后丢在火里化为灰烬。
屈充容虽然在得宠之后嚣张跋扈,但和那宫人没有利益瓜葛,赵皇后亲审那宫人,一直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接着,有人把这事和当日的震天雷声牵连到一块儿了——
难怪刚到三月就打雷,还不是一般的响,原来是有人行巫蛊之术。因为谋害的是天家子嗣,上天震怒了。
太史局差人来禀告圣上,说是闪电现于正东边,说明妖孽在东。
庞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