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为夫-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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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晋夷咽口唾沫,见章牧还是面色如冰,一语丢出一个大鞭炮,“谭碧不喜欢男人!”
“……”庞邈和章牧双双无语。
“她和不同的书生接触,只是单纯仰慕才华,想学习学习而已……”薛晋夷又咽了口唾沫,“快对明天的行动表示欢喜,说不定明天就能搞定案子了!”
章牧拍拍他肩膀,“别紧张,我没怀疑你什么。”
庞逐鼓掌,“真高兴。”薛晋夷紧绷的身体终于松下来,趁机抱住章牧,“我也真高兴。”
第96章 出其不意
薛晋夷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一早他在学馆门口等候,最终看到的是形单影只的谭碧垂头丧气的走来。
“昨晚我爹收到一个老朋友的拜帖,所以临时来不了了。”谭碧唉声叹气,“看来只能再找空闲的时候了。”
薛晋夷尽量装出理解的样子来,“谭司马到一趟帝都不容易,重要的事情要紧。”
“不过是和朋友喝喝酒吹一吹在地方做了多少好事。”谭碧抱着手臂,轻轻的一哼,“但是,他昨天面圣的时候,将那位与儿子失散多年的阿婆的故事告诉了圣上。百善孝为先,当今圣上十分孝敬罗太后,为天下人的表率,听闻阿婆孤苦无依,心有不忍,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圣上也认为应该把失散的儿子找回来,好好的奉养老母亲,所以圣上已经下令户部翻查户籍,全城寻人了。”
“呃……令尊真是个好人。”薛晋夷赞扬道。
谭碧淡淡的笑了笑,“这件事是由我爹牵头的,所以等找到阿婆的儿子,我们才会离开帝都。”
薛晋夷微微皱眉,“不需要尽早回凤山郡协理地方军政吗?”还是说,拖延时间好和单锋碰头?
“你这么想我离开啊?”谭碧不高兴的撅了撅嘴巴,“帝都城确实大,不过有这么多人找,相信很快就能找出来的。要是搜查过帝都城,没找着人,我爹肯定会回去的。”
“不不不,”薛晋夷像拨浪鼓似的不停摇头,摇到脑袋发晕,“我嘛哈哈男人呀,当然最先关心的是家国大事哈哈哈……”
谭碧歪着脑袋想了想,“嗯,也有道理,好吧,我能理解我爹了。”她轻快地跳起来拍了拍薛晋夷的肩膀,“等下课了,我再来找你。”
“好,好……”章牧的理解,让薛晋夷能够全心全意的对付谭碧这个小姑娘,他向她微笑挥手,摆出当年追求许多小姐时惯用的姿态来,不过他不担心谭碧会沉湎在那些花哨而不真心的手段里,以至于喜欢上他,最多赢得些好感就可以了。
“薛兄,你今天来的真早。”冷不丁,身后传来唐隶的声音。
薛晋夷回头,趁着脸上的笑意还未消褪,热情的招呼道:“唐兄,连兄早啊,一日之计在于晨,我的赌注全都押在科考上,不敢马虎了。”
提到科考,连松的脸色白了白,身体微微摇晃了几下。
又失言,薛晋夷真想掌自己的嘴。
唐隶的手按在连松的肩膀上,“你看你,又担心上了,改天找来庞兄,我们再好好的开导你一番才行。”
连松无力的笑了笑,对薛晋夷眨眨眼。
薛晋夷不动声色,那日在茅房里传递了消息之后,只要唐隶和其他人联络接触,连松会设法通知他们。但现在看来,不仅是朝中的幕后主使不动,唐隶也缩着。
哼,面对那么一大笔赈灾银,看他们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薛晋夷如此想着,表面上热情四溢的招呼着连松和唐隶一起进屋子说话。
一直到了午后,安静的庭院里忽然热闹起来,学馆的先生们聚集在前门,围着几个人说话。好事的学生趴在窗棂上打量,被先生一书拍在脑袋上打了回来。薛晋夷没有明目张胆的去看,他拿着书挡在面前,低下头偷偷摸摸的往外张望。
人群动了动,露出来客们的脸,为首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男人,人高马大,气质不凡,对于爹做过兵部侍郎、从小见过大小官吏无数的薛晋夷来说很容易辨认——是个当官的,而且品级不会低。
关键问题是,这是谁的爹呢?
答案很快自己主动出现了。
“谭碧?”薛晋夷刚刚小声嘀咕一句,就听见郗先生的咳嗽声,他心虚的立刻坐直身子,认认真真的跟随同学们一起诵读经书,脑袋里却在想一个问题——要不要赶紧去通知守在外面的暗卫?本来以为谭吉今天回来,所以随他一早来到学馆的还有加派来的人手,在学馆大大小小的角落里神出鬼没。但在得知谭吉不会出现后,人都撤走了。
外面说话人开始往东侧的厢房走去,薛晋夷斜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唐隶,只见他不动如山,安心读书,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煎熬到下课,薛晋夷抱着书,假装去追郗先生,实则避开众人,来到屋后可以瞧见东侧厢房又能观察前院动静的僻静地方,想要拿定注意。
就在这时,呼啦啦的一大群学生涌出去之后,现出门口的庞邈和锦绣。
“怎么也来了?”薛晋夷摸不准这是要唱的哪一出戏,刚要迈步去饭堂找人,却听身后传来锦绣的叫喊声。
“薛公子,请留步。”
薛晋夷只好停下,回头问:“你怎么来了?”
“少爷说学馆里有好几册书,从来没看过,今天来向郗先生借呢。”锦绣睁大水灵灵的眼睛,可怜兮兮的请求道:“薛公子,那副轮椅虽然轻便,可我到底是个姑娘家,推得时间长些,就吃力了,你能不能帮把手?”
“可是,我……”薛公子指了指饭堂的方向,却觉得大概不能指望事外的锦绣能明白谁在那里。
“哦——”锦绣恍然大悟。薛晋夷差点惊讶的以为个中之事连锦绣这丫头也知道之时,听她说道:“薛公子是读书读饿了,想去饭堂那几个肉包子吧?”
“你怎么知道?!”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怎么知道饭堂在哪里。
“因为我以前和小姐一起来过学馆找少爷。”锦绣往前走了两步,向薛晋夷招招手,“一会儿少爷在章公子面前给你说好话,一句话顶十个包子呢,够不够?”
“不……”薛晋夷后退一步,离得锦绣更远。这个时候了,再不多找人来看着点谭吉和唐隶,就要错失拿到证据的大好时机了。
锦绣跺跺脚,“看来在你心里肉包子比章公子重要。”
“我没这个想法!”薛晋夷大叫。
锦绣转身就跑,“我告诉少爷,再告诉章公子去。”
薛晋夷心里越发焦急之时,忽地清明了,犹如一阵狂风扫过,吹散了浓浓雾霭,让放眼所见的一切都变得清晰。
没道理这么纠缠着他回去推轮椅,难道是另有事情?
薛晋夷不再多想,喊着“没这回事”,一边追着锦绣回到前院。
庞邈看到他,暗暗舒口气,“陪我去找郗先生。”他指了指东侧一溜排的厢房。
薛晋夷心里急,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道:“学馆里空荡荡的,监视的人早撤了,唐隶没走。”
“我知道。”庞邈不动声色的望着前面,“谭吉从我家门前经过,所以我跟来了。你觉得他忽然从老朋友的宴席上离开,跑到一间学馆来只是简单的问候女儿的老师?他留在帝都的时间,至少十天,非得赶着这个时候?”
薛晋夷心头一怔,不知怎地在这个阳光正好的午后觉得浑身发凉,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探自己,但要真的去找这些眼睛在哪里,却如同看不见的魂魄似的,没有踪迹可言。
“不要妄动,静观其变。”庞邈忽地略提高了声音,“我要借的这几本书,当年在学馆时就一直眼馋,后来只知道在外游历,差点忘了这回事。希望郗先生如今肯借给我了。”
郗先生不似其他人在那边屋里逢迎谭司马,悠哉悠哉的一手捧茶盏,一手拿书,看的高兴。
“老师,学生厚着脸皮来向你借书了。”庞邈道,扯了扯薛晋夷的衣衫。
薛晋夷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眼角瞥着那间说笑声不断的屋子,也幸好位置刚刚好,能够让他不那么明目张胆的看。
郗先生抬眼,笑呵呵的,“你终于想起来了。”他起身,从架子上翻出几册纸页发黄的书籍,宝贝儿似的小心交给庞邈,“你要是再想不起来,我可就不借给你了。”
庞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学生粗心马虎了。”
郗先生又看看规规矩矩的薛晋夷,轻咳一声,“薛晋夷,今日课上所念的那篇经文,我希望明天能听到你一字不错的背诵出来。”
“什,什么?!”薛晋夷震惊了。
郗先生语重心长的说道:“如此才能让你谨记,上课的时候要认真听。”
薛晋夷欲哭无泪。
庞邈用带来的包袱皮包好书册,身后一直没停下过的说笑声忽然变得更大了,他回头看去,只见学馆的先生们簇拥着谭家父女出来,参观学馆。
薛晋夷的心提到嗓子眼,脑海中幻想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谭吉和唐隶如何暗中交换信息。
不过学馆就那么大,谭吉一介司马,不会跑去住校的学生那里探头探脑,也必要去看饭堂里的饭菜如何,更不可能去臭烘烘的茅房一探究竟。所以一群人随意的晃悠一圈回来后,先生们把谭家父女送到门口,再客套几句,便各自告辞。
庞邈和郗先生说过几句话,也离开学馆,此时唐隶和连松还坐在屋子里温习。
“到底碰面了没有?”薛晋夷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连松会递消息的。”迎面走来好几个路人,庞邈示意他淡定。
薛晋夷深深的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可还是觉得恨不得立刻回去揪着连松问唐隶有没有见谭吉。
“快走快走,曹家门口又有热闹看了。”迎面来的路人神色兴奋、情绪高昂,催促着同伴加快脚步。
薛晋夷一把拽住他,“哪个曹家?”
那路人很不耐烦,但还是答道:“自然是济扬侯府的那个曹家了。””出什么事了?”薛晋夷问道,庞邀皱起眉头听。路人猛然一股狠劲儿,推开薛晋夷,”听说有个老妇人在曹家找失散的儿子,济扬候几个儿子里有一个不是亲生的,这等热闹还不得去看看?!”说完,他拽着同伴赶紧跑了。
第97章 认亲无门
庞邈行动不便,而且也不适宜出现在曹家门口,薛晋夷将他先送回去,再赶到曹家看热闹的时候,门前仍聚集着一大帮子说闲话的,唯独不见来寻亲生儿子的老妇人。
他想起自己也曾见过一位上京寻亲的阿婆,谭碧也提到过之后的帮助,难不成是同一个人?
薛晋夷忙热络的和旁边的人套近乎,打探消息,这才知晓没多久之前曹家把那老妇人带进府里,仔细问话,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到底济扬侯五个儿子里哪一个不是亲生的,亦或是老妇人寻错了人家,还未可知。至于曹峥与曹律父子二人,现今还没瞧见影子,只知道去衙门传消息的人先回来了。
等了一会儿,没别的消息传出来,又不见曹峥父子回来,薛晋夷索性先回家告知庞邈一声。
而此时曹府前屋里的气氛压抑到令人喘不过气,曹夫人衣裙雍容华贵,妆容精致得体,往上座那儿一坐,加之眼中透出怒色,连于妈妈都不敢多嘴半句。
曹家三姐妹陪在一旁,神情复杂的看着瑟瑟坐于屋子正中的老妇人和她旁边的另两个年老妇人。
曹夫人想起曹峥的几个妾室。当年她连生三个女儿,而妾室们个个有了儿子,曾令她咬牙切齿,怀恨不已,甚至暗暗的希望那四个孩子全都在幼年夭折。只不过后来想着自己也身为人母,迟早有一天会有儿子,这样缺德的事情还是少想为妙,便也渐渐不关心庶子死活,特别是她生下律儿之后。
后来,她又不想见到庶子们在仕途上大展拳脚,抢走爵位,只请了人教他们基本的认字和算术,最后全都打发到铺子里做事。每个月,她会仔细的盘账,将盈利统统收回,不让庶子们手上有太多的闲钱。至于婚姻大事,做嫡母的全权负责,托媒人说的亲事皆是一些品级低、成不了气候的小官小吏之女。
她不允许庶子们的风头盖过自己的儿子,也幸好律儿自身刻苦努力,年轻轻的有了一番建树,没叫她失望。
可现如今……曹夫人的目光转回到几个老妇人身上,流露出深深的轻蔑与憎恶,缩在宽袖里的手紧握成拳,修剪精细的指甲在划破手心后折断,生疼的感觉却比不上此时此刻的震惊,如果情绪能化为有形的东西,大概是一双手,将这三人的咽喉生生掐断。
在大事上,她并非好糊弄的人,就算这老妇人所说不差,她也不会信一字半句,但不代表不会生气——她没有那么大的胸襟容忍一个在自家门口大哭大闹、非得说她儿子不是亲生的陌生女人。
老妇人浑身颤抖,惊恐无状,继续哀求着:“我只想找回自己的亲骨肉,求夫人成全!当初都是我的错,但请求夫人让我见一见孩子,只见一面也好,之后无论是杀是剐,全凭夫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