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为夫-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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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有礼,一派温雅贵公子的气派。
庞邈没有开口,示意佟管事来解决。
“这个……”佟管事为难的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啊薛公子,庄子上没适合的地方给您租住。若是您不嫌弃,我可以介绍您到隔壁的王家借宿,他们家是村里最富贵的人家之一,保准儿您满意。”
庞邈不经意的瞟一眼佟管事。
佟管事对着庞邈傻笑两声。
“既然如此,那便有劳了。”薛晋夷抱拳。
佟管事连忙将自己身上的蓑衣脱下来递给薛晋夷,“我一个庄稼汉无所谓,薛公子可千万别淋着雨,否则大少爷要是知道了,非得责怪我伺候不周。”
薛晋夷似笑非笑的看着庞邈,“无妨无妨,我身体强壮的很,这点风吹雨打奈何不了我。至于庞公子,我相信他不会如此小鸡肚肠。”
佟管事晃了晃蓑衣,见薛晋夷不肯披上,只能傻笑着又自己穿上了。
第41章 东院有鬼
庞邈走在前面,听见后头两个人正聊得兴高采烈。
薛晋夷不愧是走南闯北见过各色人物和市面的人,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能和第一次见面的佟管事聊得火热,从含云村有什么好玩好吃的,到偶尔小赌怡情的时候,掷骰子的技巧等等。
他也不去插话,免得引起薛晋夷的注意。
在淅淅沥沥的雨中,他们回到庞家庄子外,佟管事引薛晋夷去隔壁王家看房子。庞邈回去将浑身上下收拾干净,只对母亲说是路上不慎摔跟头,没提起有人捣乱出危险的事情。
没过多久,佟管事回来了,没提起薛晋夷一字半句,急匆匆的忙着打理灶间漏雨的问题。
庞邈沐浴过,换身干净的衣衫,继续坐在窗下看书。院子里偶有佟管事的说话声,或是“乒乒乓乓”的敲打声,在雨幕与雾气中回荡,反而显得格外悠远宁静。
雨一直下到快吃晚饭的时候,才渐渐停止。
薛晋夷变戏法似的领着几盒子礼物,出现在庄子门口,说是庞邈的朋友,过来给庞夫人请安。
庞邈揉揉额头,这个薛晋夷怎么就是甩不掉呢?
庞夫人不明其中前后缘由,见对方谈吐得当、气质温和,加上又是儿子的朋友,故而有几分好感,留薛晋夷吃饭。
吃饭时,庞邈坐在薛晋夷对面,左手边是母亲,右手边是佟管事两口子。他低着头吃饭,但明显能感觉到薛晋夷的目光时不时的从自己的身上掠过。
想到那些关于薛晋夷的传言,以及之前在汪家时轻浮的态度,令他原本对薛晋夷的好感又下降了不少。
这个人本质上就是个浪荡的纨绔子弟。
“含云村好山好水,所以种出来的菜也比在帝都吃到的要甘甜。”薛晋夷眯眼笑,看上去十分纯良乖顺,“今天托了庞伯母的福气,才有机会知道这么好吃的饭菜。”
“多吃点多吃点。”庞夫人慈爱的笑着,夹了好几筷子菜给薛晋夷。
佟管事则倒了满满两杯酒,“光吃菜哪有意思?薛公子来尝尝用自家地里种出来的粮食,酿出的美酒吧。保准儿你喝了之后,不想离开含云村了。”
薛晋夷迅速地将庞夫人夹给自己的菜咽下肚,抓起酒杯与佟管事痛快的一饮而尽。
“如何?”佟管事满怀期待的问道。
薛晋夷抿紧嘴唇,似乎在细细的回味口中的香醇,最后不由地连连称赞:“好酒,好酒!果然是好酒!”
“薛公子喜欢,就多喝几杯吧。”佟管事又将空了的杯子斟满酒,递给薛晋夷,“喝酒就要喝个痛快才高兴,对吧,薛公子?”
薛晋夷二话不说,接过酒杯再度仰头一口闷。
佟管事鼓掌叫好,“看薛公子爽快,小酒杯喝着没意思,我去换大碗来!”
“等一下。”庞邈忍不住开口,虽然他有点讨厌薛晋夷,但是佟管事现在的言行举止,不得不让他袒护薛晋夷,以防出什么岔子,“薛公子毕竟是客人,要是灌醉了该有多不好啊?而且庄子里大多是女眷,发起酒疯来……”
薛晋夷眼睛亮亮的,注视着庞邈,“多谢曹八少夫人关心。没事,没事的,我酒量大的很,喝他个三五坛也不会醉。怕只怕佟管事不舍得给我喝哈哈哈哈哈。就算醉了……我酒品一向好的很,也有分寸,请庞夫人和少夫人放心吧。”
佟管事也在旁帮腔,“请夫人小姐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绝不会灌醉薛公子的。”
他的语气有些可怜兮兮,庞夫人知晓因为她们在庄子上住着,所以佟管事已经好些天滴酒未沾了。难得有个人陪他一起喝酒,自然是高兴的想要开怀畅饮。
“别醉了就好。”她开口叮嘱道。
佟管事换来大碗,薛晋夷如同喝水似的,一碗接着一碗的喝,酒香连同热烈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庞夫人和佟娘子相视一笑,尽管让两个人喝。
庞邈看眼才喝下一碗酒的佟管事,笑道:“佟管事总是劝薛公子喝,哪里有这样欺负客人的?”
薛晋夷看着佟管事面前那只还剩大半的酒水,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指着佟管事,哼哼道:“佟管事,可不带你这样耍赖的。来,这得自罚三碗不可!”
“我……”佟管事像要推辞,薛晋夷硬将碗塞进他的手里。加上本就有些理亏,他讪笑几声,只得连饮三碗,脸颊上红扑扑的,像熟透了的果子。
“哈哈哈……”薛晋夷揽着佟管事的肩膀,哈哈大笑,“来,咱们继续。”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隔壁王家来催,薛晋夷笑呵呵的与庞家母子、佟家夫妻道别,脚步有些不稳的跟着王家的小儿子过去了。佟娘子回头搀扶起烂醉如泥的相公,不好意思的向庞夫人招呼一声,与另一名婆子一起,将佟管事搀回屋梳洗。
庞邈回到自己的屋子后,卸下珠钗,解开头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随后从带来的衣服里挑出最轻便的换上,扯出几根细长的布条缠绕在手掌上,最后从匣子里拣出最锋利的一支钗子,藏在腰带里。
不大的庞家庄子在深沉的夜色下渐渐恢复宁静,偶尔有犬吠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庞邈蹲在窗户下,透过缝隙张望了许久,直到锦绣静悄悄的从门洞溜出来,对着他的方向做了一个手势,随后快速地闪回她自己的屋子。
佟家夫妻俩已经睡下了,而庄子上除了大门口有值守的门房,院子里没有巡夜的规矩。
庞邈不再耽搁,缓慢地打开房门,闪身出去后,张望左右,然后背着手掩上房门。他多看了东边的院门一眼,在黑沉沉的夜晚里,那里仿佛静卧着一只怪物,悄无声息的等待着猎物自动送上门。
这座神秘的东院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现在就要揭晓了。
庞邈小跑到院子门口,拿起门上的锁看了看,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接着望向一人多高的院墙。
对于女子来说,这道院墙也许难爬了一些,所以佟管事才敢只锁上门了事。但是对于庞邈再简单不过了,他轻轻地一跃,双手扒住墙头,手臂上再一用力,一条腿也攀上来了,接下来就容易了许多。
他轻轻松松的落在松软的泥土上,白天刚下过雨,所以泥土还有些泥泞湿滑。接着月光,庞邈看清前方是青石板铺起的小路,再看看鞋底满满的泥巴,他选择脱掉鞋子,光脚踩在地上。
地上细小而建立的石子硌得脚底有些疼,庞邈顾不上这些,迅速地向房屋移动。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点灯火也没有,仿佛压根就不是住人的地方。
庞邈溜到屋侧的窗边,这里和围墙仅容得下一个人通过,所以是最隐蔽的地方,就算他现在捅破了窗户纸,好些日子也不会有人发现。
月光透过窗纸,柔和的洒在屋内。但这一点的光亮是十分有限的,屋内大部分东西只能隐约的辨出一个轮廓,还有很多黑乎乎的一团,无论如何辨认,也无法看清楚。
庞邈又侧耳倾听片刻,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听见里面有人呼吸说话的景象。他摇了摇头,将脑海里这些干扰分辨的东西全都甩出去,然后才将耳朵贴在窗子上。
似乎有打鼾的声音……
庞邈心里嘀咕起来,可是又觉得这个声音是因为紧张而产生的幻觉。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凝神静气的去听。
寂静而黑暗的屋子里,打鼾声时而出现,时而又隐去不见。
于是乎在这个深更半夜里,庞邈一时迟钝的分不出是幻觉还是真实。
脚下踩到一颗石子,他略一思量,俯身捡起石子,瞄准窗纸上的破洞,扔进屋内。
石子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分外的突兀,庞邈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跟随着石子的滚动而错乱了。他按着心口,继续屏气凝神的分辨屋内的行动。最后石子撞在了家具上,声音才戛然而止。
蓦地,这座黑沉沉的仿佛无人居住的屋子内响起一声低喝。
“他娘的,什么东西?”
黑暗中有什么动了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夹杂着房门开合的声音,紧接着一抹黯淡的光火倏地绽放。
火光映着两张睡眼惺忪的脸,其中一个脸上带刀疤的恶声恶气的低语道:“好不容易睡着不觉得饿了,又是个什么鬼东西窜出来搅了老子的好梦?”
“嘘,你小声些。”另一个中年男人提醒道,举着灯盏在屋内走一圈,“门外面没人,大约是耗子溜进来了。”
“哼。”刀疤脸重新倒回床上,中年男人赶紧熄灭烛光。
庞邈僵硬的立在原地,不敢擅动分毫,生怕惊动屋内的两个陌生人。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第42章 逃犯
屋内的两人没有立即睡着,大概是肚子饿令他们已经无心睡眠。
“一天只能吃一顿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刀疤脸抱怨道。他的声音被刻意的压低了,但是对于就站在窗外的庞邈来说,仔细聆听之下,还是可以听出他们的对话。
中年男人叹道:“佟弟兄不是说等他们家夫人小姐离开庄子之后就好了,再忍忍吧。”
“忍,忍,忍!我今天差一点就得手了,那小娘们看似文弱,脚下跑起来却挺快!哼,她要是受了伤,困在屋内,姓佟的说不准就方便给我们拿吃的了!”刀疤脸的脾气骤然爆发,但在盛怒之下还是克制住了音量。
庞邈蹙起眉头,白日里茅草屋忽然倾塌,果然不是巧合。
刀疤脸仍旧在絮絮叨叨的抱怨:“还有,什么佟弟兄?你把他当兄弟,可不见得他真拿你做兄弟。不然,为何每次拿来的吃食都那么点儿,哼抠门的东西。”
中年男人好声好气的劝道:“唉,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佟弟兄收留,让我们安安心心的躲在这里,我们现在肯定是在阎王爷面前哭呢。”
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刀疤脸冷冷的哼一声。
“好啦好啦,等那家夫人小姐离开之后,我偷偷留上山去,给你抓野鸡、獐子来改善改善伙食,你先别急了,小心坏了事情,万一叫别的人发现我们,走漏了消息,不知要连累多少人一起死呢。”中年男人继续耐着性子开解刀疤脸。
刀疤脸沉默了许久,最后终于泄气的嘟囔道:“好,都听你的。”
“睡吧睡吧。”中年男人松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屋内再没有说话的声音,庞邈觉得自己必须离开了。他蹑手蹑脚的按来时的路回到院墙下,小心的穿上躺在泥地中的鞋子,然后翻过墙头,在跳下来之前,先脱掉了鞋子,才以最快地速度,提着鞋子跑回屋内,紧闭房门。
庞邈随便扯了一件衣服将沾满泥巴的鞋子包好,塞到他从庞府带来的箱子里,然后抓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了好几口。
冰冷的茶水让他的思绪更为清晰。
无论那两个人是什么身份,都必须将他们从庞家的庄子上赶走。
这无异于坚固大坝上的小小蚁穴,不知何时就会令大坝崩溃,招致杀身之祸。
庞邈不停的在屋内来回踱步,得尽快想出一个既不让佟管事发觉他已经知晓东院的秘密,又可以令那两个人自愿偷偷离开庄子。
不多时,庞邈打定主意,便躺下休息了。
过了两日,庞家一行三人启程回京。他们是在天刚亮的时候出发的,待到日上三竿薛晋夷过来给庞夫人问安的时候,庄子里只剩下佟管事夫妻和几个下人。
佟管事迟疑了一下,小心的问道:“薛公子还想去哪儿玩?我找人给您带路。”
薛晋夷摸了摸下巴,“我差不多也该回京了。这些天打扰佟管事了,和你喝酒实在痛快,来日有空闲,一定再来拜访。”
佟管事客气了几句,目送薛晋夷返回王家拿上行李也离开了含云村。一直压在胸口上的巨石猛然间消失了,他终于可以长长的舒口气,让媳妇儿赶紧准备鸡鸭鱼肉,这些天提心吊胆不敢跑去东院,生怕引起夫人和小姐的主意,所以让东院里的两个人天天饿着肚子,现在轻松下来了还不得赶紧的补充些吃食?省得他们闹起来。
刀疤脸看到丰盛的肉食摆上桌的时候,压根就不与佟管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