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私奔吧-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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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酥麻的感觉瞬时在女子的全身蔓延开来,指间长针落在地上,曼妙的身子也随之瘫软进身后男子的怀中。
先前羞红脸的小娘子抿着嘴,乐呵呵的瞧着自己相公调戏其他女子。
谢容淮和赵元双双背对这几个人,坐在船尾,天南地北的胡扯乱吹,另一头船家目瞪口呆的看着船上的骤变,早忘了划船赶
路。
“你们是什么人?!”女子喝问道,怒目相对,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上头交待的截杀对象。
“咦?”小娘子惊讶,“原来江湖上还有人不知晓我们方氏夫妇的名号?”
男的压在女子身上,淫笑道:“那今个儿就让她知晓知晓。”
“船家呀,麻烦你把他们仨丢岸上。”赵元有点忍不下去了,太黄太暴力了有没有。
小娘子摆出一副难过的样子,“这位公子,瞧您说的。虽然您家老爷送了我相公一份好礼,但也不能这样对待我们吧?那岸上可是有贼匪出没的。”
“贼匪里说不定有年轻俊俏的男子呢。”谢容淮摸着下巴,'“以方夫人的功夫,和那些贼匪斗一斗,可增加些情趣。”顿了顿,他转头盯着方娘子,目光深邃而冰冷,幽幽道:“若是两位不想死的话,还是尽快上岸吧。”
方娘子瞟眼丈夫身下的女子,明白那是来暗杀眼前这位不明身份的老爷的杀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可不愿被他人恩怨牵扯,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于是让船家靠岸,三人匆匆钻进树林子里。
“大老爷,我……”船家一听继续待在船上会有性命之忧,吓得双腿发抖,痛哭流涕。
谢容淮颇为无奈,“你上岸是死,陪着我们倒不一定会死,你自己选择吧。”
船家放声大哭。
小船继续前行,赵元刚想问问国舅爷是如何识破杀手身份的,嘴巴刚张开,一个字都还没出口,猛然扭头望向岸边的芦苇丛。
芦苇在风中摇曳,似有人在其中潜行。
半躺在位置上的谢容淮狠狠地将草杆子往地上一扔,“赵元,我心知你有诸多问题,可惜……现在不是回答的时候。他们真的又来了。”
、闪亮登场
数道身影从芦苇丛中闪现,深色劲装,黑布蒙面,唯独露出一双双森冷的眸子,手中弓箭直指船上二人。船家丢掉桨橹,抱头趴在船中,害怕的浑身发软,看都不敢看一眼。
谢容淮整理好衣衫,端坐在船上,好以整暇的望着那一队弓箭手。
赵元忍不住揶揄道:“国舅爷您这是打算当一回箭靶子吗?”
“赵元啊,国舅我不想当刺猬。”谢容淮摸出离开茶寮时,捡的叶子,放在唇边轻轻一吹,尖利之声划破长空,惊得林中鸟儿四起。
“国舅爷,”赵元的脸色比吃了黄连还痛苦,“死到临头您还有心思玩这个,我是该称赞您大无畏的精神好呢,还是该骂您蠢呢?”
“先别这么早下定论。”谢容淮眼睛一弯,遥遥一指万里晴空。
“扑棱棱”,远处响起鸟翅扇动的声音,并且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
赵元惊恐的望着半空中聚集起、有遮天蔽日之态的鸟群,这些鸟仿佛被人用无形的绳索操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芦苇丛里的弓箭手,并且又狠且准的戳向他们的眼睛。
惨叫声此起彼伏,被戳瞎了双眼的弓箭手持剑驱赶前仆后继的鸟群,将一只只鸟劈成两截,温热的血液洒了他们满面,形状犹如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疯癫妖魔。
有手脚灵敏迅速的弓箭手避开群鸟攻击,向船上放箭,但威力远远不及先前了。
赵元佩剑出鞘,寒光飞舞间将羽箭斩落,逼人气势远远不同于往日不靠谱的模样。
鸟群趁着弓箭手忙于放箭,疏于防范之际再度发起攻击,惨叫声愈发的响亮,很快没人能够分心去对付谢容淮二人了。
赵元张大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芦苇丛中的惨状,“国舅爷,您,您是如何操控这么多鸟的?!”
“我早料到有这一天,提前备下的。”谢容淮满意的望着今日的成效,不枉费他花了人力和财力进去。
这时,一道灰色的人影映入谢容淮的眼中,那人足尖轻点水面,轻盈的仿佛一只身形优雅的鹤,如离弦之箭飞掠过水面,落在芦苇丛前,手起剑落,白芒耀目间,鲜血飞溅。
谢容淮一怔,他算准自己离开帝都的事情迟早会败露,可万万没算到那人会来。
“国舅爷,那不是您的老情……”
《
br》谢容淮一巴掌捂住赵元的嘴,眉头深锁,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圈,群鸟分不出敌我,连新加入的人一起攻击。他忙再吹叶片,鸟儿们四散而开,在半空中盘旋一阵,便飞的一干二净,唯留地上数具鸟尸。
再看芦苇丛中,伤痕累累又瞎了眼睛的弓箭手压根不是来人的对手,此时已伤亡大半。
正当胜劵在握之时,芦苇又是一阵摇晃,钻出十数名蒙面人,他们迅速的分为两拨,大部分人缠住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剩下的突破防线,钻入水中,“哗啦啦”两声就没了动静,仿佛石沉河底,无声无息。
来人被纠缠住,根本无心顾暇谢容淮那里,河水浑浊且深,无法分辨出蒙面人身在何处。
赵元神色一凛,将谢容淮护在身侧,屏气凝神观察水面动静。
风静,水静,唯有打杀声在不远处回响。
“哗”,水面忽然裂开,一名黑衣人灵巧如蛇,飞跃而起,寒光直逼赵元。
赵元横剑格挡,又一名黑衣人窜出,飞身欲取谢容淮项上人头。
“噗”,利刃扎进肉体中的钝声响起同时,黑衣人身影一顿,随即栽进水中,洁白的箭羽在水面上轻颤,血色在碧绿河水中荡开。
谢容淮毫发无损的立于船尾,放眼望向岸边,一张比阳光还要灿烂明媚的笑脸落入眼中,那人冲他挥挥手,猛然一个转身,斜斜一剑送两名偷袭的黑衣人下地府。
形势好转之时,船身一阵剧烈地摇晃,赵元踹开逼近的黑衣人,转身扶住国舅爷,与此同时一道寒锋自船底扎上来,差点刺中赵元的脚,紧接着船底传来“咚咚咚”的敲打声。
“不好,他们要沉船!”赵元一声惊呼。
“带上那位船家。”谢容淮按住赵元的肩膀,指着浑身发抖的船家,“我们到底是连累了他。”
“可是……”
谢容淮眼色一厉,“快去。”
船身更加猛烈的摇晃,脑袋里不合时宜的一阵抽痛,谢容淮身形顿时失去平衡,杀机近身,但他面色淡然,只听一声惨呼,他跌进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观海。”他冲那人笑了笑。
薛观海搂紧谢容淮的腰身,向提溜着船家后脖领的赵元吹声口哨,接着脚下用力,直直的跃上半空,“砰”,脚下的船体瞬时崩裂分解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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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挟带水花飞溅,河面上仿佛绽开一朵巨大的花,只听河中惨叫声不断,渐渐的有鲜血染开。
跃至最高点,身形开始下坠,衣袂翻飞,恍若翩然飞仙。
薛观海足尖轻点漂浮在水上的木板,顺势再度跃起,漂亮的一个翻身,落在三丈开外的船上,赵元和船家随后落下。
“哈哈哈,阅武山庄薛观海果真名不虚传。”一阵狞笑自芦苇丛后传来,接着一名男子大步走出草丛,不同于其他杀手,他未蒙面,露出一张白净的脸,一身黑色锦衣,领口和袖口上描绘着白色的图案,腰间悬有一块金色的饰物。他负手站在河边,一脸轻慢不屑之色,黑靴踏在染了污血的杂草上,仿佛丝毫不在意躺尸一地的手下。
薛观海横剑在身前,傲然而视,冷声道:“高泊?乌衣堂近来穷的要劫道抢钱了?”
“哈!”高泊仰天一声笑,自以为潇洒的一甩额发,“薛观海,老子劝你别插手我乌衣堂的事,到时候拉整个阅武山庄下水,你赔不起。”
薛观海不以为然的笑一声,眸光顿时慑人心魄的冰寒,气势浩然威武,“既然你这样说了,看来今日不能留你活命!”
出手在须臾之间,灰色身影动如脱兔,势如闪电,直取高泊命门。
高泊不以为意,也不见他身携任何兵器,仅以手掌对敌,赤手压住薛观海的宝剑,那双白净净的手像是铜铁玉石生成的一般,竟伤不到他丝毫,另一掌袭向薛观海胸口。
薛观海竟觉得剑身上似压下巨石一般,忙抽剑闪避,后跃一丈。
乌衣堂高泊,一双铁掌威名于江湖,因为他掌掌凌厉异常,势能破竹碎石。
两人再度缠斗在一起,芦花漫天飞舞,犹如冬时白雪,数十回合仍不见高下,但薛观海心里清楚——他的剑怕是快要支撑不住了,高泊的手掌如同铁锤,千斤之力一下下击在剑身上,若继续下去,必然要被击碎剑身,手掌顺势便会拍在他的胸口上。
谢容淮目光一黯,他已看出薛观海出手开始有顾忌,心知不妙。
赵元拿出从毁坏的船上抢救出的行李,“国舅爷,你看这个东西。”
谢容淮瞧眼包袱的一只小纸包,心生一计,他看眼赵元,见他双眼亮晶晶的,明白他俩是想一块儿去了。
“等等。”谢容淮拦住准备去帮助薛观海的
赵元,捏着小纸包,掂量了两下,“此人用掌,近身打斗难免自伤,我们还是来个出其不意。”
“国舅爷想怎样?”赵元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谢容淮冲着高泊喊道:“喂,那个黑不溜秋的家伙,你和薛观海打什么,你说你蠢不蠢,我在这呢!”
赵元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国舅爷是哪里来的胆量和闲心,要将杀手引到这边来。
高泊倒是沉得住气,逼开薛观海后,吼道:“哼,本大爷一会儿就来收拾你。”
“哦,薛大侠麻烦你坚持住!”谢容淮推搡赵元,兴高采烈的说道:“有薛大侠撑着,我看起码能再战三百回合,小元子,咱们快划船离开!”
赵元傻傻愣愣一小会儿,恍然明白国舅爷的意思,拿起桨橹作势要开溜。
那边高泊终于急了,他全部手下折损在此,要是再让谢容淮开溜,以后别说在乌衣堂内了,江湖上也没脸混了。
几招过后,薛观海假装被高泊的掌势逼开一两丈远,让他有可趁之机去攻击谢容淮。
高泊纵身飞跃,扑向河水中央的谢容淮。
“看我暗器!”谢容淮大喝一声,用力掷出那小纸包。
高泊讥笑一声,姓谢的也太不自量里了,想也不想出掌拍碎纸包,然后……
没有然后了。
白色粉末随风四散而开,迷住高泊的双眼,他痛呼一声,身形直坠水面,同时追至身前的薛观海补了一剑,血色的细线自额头至咽喉,平分那张雪白的脸。
薛观海踏一脚高泊的尸首,跳到船头,细微的“喀拉”声,他手中宝剑四分五裂,落进河水中。
、不死不休
河面上恢复宁静,小船顺流直下。
谢容淮和薛观海并肩相依的身影倒映在河面上,显得十分亲密。
杀气敛收的薛观海握着谢容淮冰凉的手,仔仔细细的瞧了遍,待确定他毫发无损后,才开口问道:“小谢,你这是招惹上谁了?怎引来乌衣堂的追杀。”
谢容淮借着船身的一个颠簸,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淡淡反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在帝都的不是我?”
“我听说你病了,就去看你。”薛观海老老实实的回答。
“衍秋告诉你真相了?”
薛观海点点头,“是啊,我一路快马加鞭的追你,生怕你路上遇到意外。”他回头望去,此时已看不到惨烈的飘红河水和染血芦苇丛,庆幸万分,“幸好我到的及时。”
谢容淮侧头望着倒影,心中泛起波澜——衍秋告诉薛观海真相,目的是什么?
“哦对了。”薛观海咋呼一声,从自己带来的包袱里摸出两个纸包,一个给赵元,一个交到谢容淮手上,“我在荷影院的时候,碰见一个叫江逸师的男人,他给你送了些补品,我觉得人参还有点抱住,就只带着这个了。”
谢容淮一听,立刻打开纸包,果然是两颗人参。
他手指微颤,江逸师乃雄霸一方的军政节度使,上过战场,斗过同僚,观察细致入微,心思缜密深沉,必是用了什么办法,看出蹊跷之处。
可是他们之间不过因太子妃一事而有间隙,实在不至于落到买凶杀人的地步。
薛观海没注意到谢容淮陷入沉思中,滔滔不绝的说道:“那个江逸师,我看是个没眼色的,硬是一巴掌拍在席衍秋肩膀上,我刚进门,当时以为是你,吓了一大跳。”
原来如此。衍秋身负武功,当然承受得了那一熊掌,但他就不同了。江逸师不论是明面上卖个人情,还是不计较得失暗地里,总之透露了消息给谢容恺,让他们谢家窝里斗,届时哪儿还有心思谈起接谢昭姀入京的事宜,至于江逸师能否预料的到谢容恺会下此狠手,就不得而知了……谢容淮重新包好人参,随手丢进行李中。
“小谢,你还没说为什么乌衣堂人要来杀你。”薛观海不死心的追问。
谢容淮笑笑,“刚才你自己说了,他们穷到需要拦路抢劫。”
薛观海虎着脸,“我那么说是在气
人,他们一个个目中无人,不这样说占不到便宜。乌衣堂是黑道上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他们一向不轻易出手。能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