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痞子受遇上退伍兵 作者:午夜蛋炒饭-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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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易陪张小东打了一会儿电玩,就钻房间里跟周青打电话去了。他前两天跟周青打电话说,“嘉诺哥不在家,我叔那脸色阴云密布的,跟被人抢了老婆似的。”许易一直对这事儿挺想不通的,不就是在医院陪了朋友几天吗?用得着一副‘人好像不回来’的样子吗?
许易不知道他胡乱猜测还真猜到米彦辰的心思了。米彦辰当时生气回到家,平静下来后也觉得凌嘉诺那么要面子他把人压在楼梯口打了确实做过了。可一想到凌嘉诺在唐文杰的事情上,总是狗腿子的劲儿,他就不爽,特别不爽,大叔一辈子都没这么不爽过。当初跟隔壁连队争人的时候,都没这么挫败窝火过。
他一半生气小半歉疚再小半约定日子到了固定沉默周期来了的多重心理,让他没再去找过凌嘉诺,也没打过一个电话发一个短信。但等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开始隐隐担心,凌嘉诺会不会被唐文杰勾勾手指勾走了?会不会因为那天的不愉快打算再也不跟他过了?
直到离开前,米彦辰都处于低气压状态。他赶到c市的时候,廖熊和沈瑞等不了他已经先走了。陈冲几个人轮番给他打电话,催他速度汇合。
越挨近地方,米彦辰繁杂的心就越沉静,到后面大家汇合后,开始往当初兄弟长眠的地方出发,他就彻底心无旁贷了。去年他来的时候,心里也是空空如也,但真要运转思维去想点什么,除了部队里的点滴,什么也想不起来。
可今年,他空着心去想,一下就能想到小城的旅馆,家里的几个孩子,还有不知道回没回去的凌嘉诺。
陈冲一身迷彩装,一边爬山一边回忆,这里是咱们以前休息过的地方,这株大蕉叶后面是我跟大雁躲起来解小手的地方……廖熊扶着沈瑞,回头损他,“你就得了吧你,大雁跟飞狐比你跟好多了。”他们现在都慢慢走出来了,谈到死去的战友都能很好地控制情绪。
陈冲不以为然,继续回忆能记起的点点滴滴。一群六人,除了他们几个,还有一个张白一个刘奎斌,都是当年铁打的兄弟,命过命换来的情义。
翻过巍峨的青山,再往后,一座座连绵不绝的山峦已经铺满了皑皑白雪。米彦辰回头望了望山下城市,长长吐了一口气出去。
陈冲在他们以前搭建的木屋里逛了一圈,找到埋在铁桶里的简易厨具,“里面被小可爱们占领了,不过,现在天没黑,歇歇脚还是可以的。”
沈瑞是假肢,走这么远的路还是山路,有些吃不消。廖熊蹲在地上替他按摩大腿,又解了水壶喂他喝水。
“我自己来。”沈瑞自己拿着喝了一口,问有没有人要,大家都带了,没要他的。
米彦辰走到他旁边,看着廖熊给他做按摩,“后面的路不行别逞强,我们一人背你一段。”
“不用。”我媳妇儿怎么能让你们背。廖熊特爷们儿地道:“他还没负重包重呢我一个人就行。”这话不假,沈瑞截了肢,在医院躺了那么久,出院后才开始养肉,现在堪堪就到一百斤。
陈冲那边已经麻利生了火,用张白和刘奎斌找来的冬菇煮了一锅汤,招呼米彦辰他们吃。几人围在地上坐着,就着汤吃干粮。陈冲问:“哥几个又一年没见了,都说说近况吧。”
张白一点都不白,相反,他肤色很黑,随时都笑眯眯的,“我先说吧,我现在在我爸的公司里打下手,今年可能要单独管理一个公司了,到时候我争取到离你们近点的城市,大家平时聚聚也方便啊。”他家是干房地产的,生意基本上铺了几个省,在川内更是地产界的龙头企业了。
刘奎斌眼睛一亮,一点不比廖熊块头小的身板靠到张白身上,“靠,缘分啊,哥哥我今年也要换地方了。”他开了一家运输公司,之前一直跑的是江浙沪一带,今年正准备扩大范围,首选就是川藏线,“那边现在大开发,长途货车的需求量很大,我打算分几个小队的人去试试水。”
张白也不推开他,就笑得一口白牙道:“行啊,你来,你到时候还可以弄点工程车来,挖挖机推土机什么的,我给你签合同。”
“够兄弟!”刘奎斌用手撞了他胸口一下,真心为即将聚到一个地方工作而高兴。
“你们都是有钱人。”廖熊颇为羡慕地道:“我就那样,工资一般般,局里事情不算多,就是偶尔要值夜班。赶上扫黄扫黑扫毒的时候,还得连续一两个星期回不了家。”所以,他真的是很对不起他家瑞瑞啊。
沈瑞见他看自己,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看个毛啊看。”
“啊。”廖熊怪叫一声,“瑞瑞你不但暴力了,还变粗俗了,你以前都不说脏话的。”
“对你不用客气。”沈瑞不理他,笑了笑道:“我也就那样,今年基本在做康复,现在你们也看见了,大部分行动都没问题了。”
陈冲看了看他的腿,“等你这边的康复治疗结束后,我再安排你去国外复验一次吧。”当初沈瑞的手术就是他从国外请的专家主刀的,好在人最后没事儿了,要不他可没脸面对廖熊。
“嗯嗯好啊好啊。”沈瑞还没拒绝,廖熊就抢着答应了,气得沈瑞又拍了他一巴掌。廖熊委屈道:“是该好好看看啊,现在一到下雨天,你疼得都睡不着觉。”
“你怎么知道?”沈瑞的腿确实到下雨天就开始疼,钻肉的那种疼,可他不想廖熊担心,一直没有说过这件事,没想到还是被廖熊发现了。
陈冲一听这事儿,当即拍板,“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老熊没空,我就亲自送你过去。”
“别啊,我空得很。”廖熊扔了一块牛肉干给陈冲,“你陈大少现在可是忙人,又是公司又是会所的,分分钟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
“滚!”陈冲笑骂一声。他是几人里家世最好的,原本就是军人家庭出生,不过,他母亲的家族却是珠宝大亨,所以,那次任务后,他们纷纷退伍,他也就接手了家里的生意。“你们都知道我的,平时到处飞,今天这个国家明天那个国家的。以前咱们也到处跑啊,可没这么烦,动不动就是开不完的会,见不完的客户,完了还得陪吃陪喝陪嫖妓。”
“哦?”张白调侃道:“还没给我们找嫂子呢?这么潇洒啊。”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陈冲摸了摸鼻子,他也就在公司里摆总裁的谱,跟兄弟一起都是好大哥的形象,“已经在考虑了,是老爷子好友的孙女。”
“真找了啊,那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们去喝喜酒。”张白在去年就被他爸以商业联姻的借口给他娶了一个,不过,婚后两人还算处得来,现在都快当上爹了。
刘奎斌家是小地方的,还在部队的时候,就被家里催着他结婚了。妻子是他们那地方的,一直在家照顾老人,还给他生了个双胞胎儿子。廖熊和沈瑞不肖说,当让追得那么轰轰烈烈的,差点让指导员喊去做思想工作。剩下也就米彦辰了。
想起米彦辰,大伙儿才发现队长这次出来沉默了好多,虽然去年也沉默,可感觉不一样。几人看了陈冲一眼,陈冲眯着眼睛上了,“队长,汤淡了啊?”
“挺好的,手艺没退步。”米彦辰拍拍手,自己坦白,“我还是开我的小旅馆,大雁和飞狐的孩子今年都胖了,你们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嫂子在医院承包做食堂,忙前忙后的,不过,我看她挺积极的就由着她去了。”
张白举手问:“队长你就没个心仪的对象啥的?”
米彦辰瞟了他一眼,张白抖了一抖,躲刘奎斌身后不说话了。廖熊嘿嘿笑,“他连人都带回家了。”
咦?张白和刘奎斌虎躯一震,陈冲也来了兴趣,“队长,你这是金屋藏娇啊,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带回家难道是已经结婚了?可怎么会都没通知他们?好歹请他们喝杯喜酒啊?
米彦辰拍屁股站起来,“吃饱了就上路,天黑前争取过那山头。”
切!张白撇嘴,跟刘奎斌咬耳朵,“队长还是那么面瘫,说得跟上断头台似的,还吃饱了上路。”
陈冲奸诈,看米彦辰走到前面,就跑过去跟廖熊打听,“队长媳妇儿你见过没?什么样?”
“见过。什么样啊……”廖熊笑眯眯地道:“很漂亮的一个人,小腰特别细特别有韧性。”钢管舞跳那么性感的,绝对是练过柔术的啊。
沈瑞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廖熊呲牙,他没撒谎啊,本来就很细很韧,还特别会惹事儿,杀人放火都干过。
陈冲望着米彦辰那伟岸的身躯,很难想象一个柳腰少女对他投怀送抱的样子。不过,看廖熊神色古怪,他还是转去问了沈瑞,“你见过没?”
沈瑞叹气,老实交代,“真的是个美人。”至少,跟米彦辰那尊面瘫脸放在一起,凌嘉诺真的是绝世美人啊。小尖下巴仰起,一看就是特别骄傲的人,生日的时候被偷亲了,哼哼着斜米彦辰的眼神都是勾魂儿级别的。
再问细,沈瑞就答不上来了。他跟凌嘉诺也就一面之缘。陈冲抓心挠腮,想着要不要组织一次去米彦辰那里看嫂子小东和月儿的活动,顺便看看米彦辰藏起来的媳妇儿。
、第075章 张小东病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凌嘉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有瞬间,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几个熊孩子跟他开玩笑?或者是许易夸大其词了?
可是;听见电话里许易崩溃的声音和月儿尖锐的哭声,凌嘉诺站在菜市场里;手里还提着刚买的准备给几个小鬼试着做一次水煮鱼的大头花鲢;两眼发直;寒气由内而外的突突突冒。
卖豆芽的老板对他道:“你的豆芽,刚好一斤,二块钱。”
电话里,许易崩溃的撕心裂肺地哭,“嘉诺哥!怎么办!小东他流了好多血!”
“啪”一声,手里的袋子掉到地上,里面的鱼噗噗噗翻腾着。凌嘉诺转身就跑,撞到了不少人也顾不上,只在电话里稳稳地交代许易,“乖,别哭,我马上就回来,三分钟,三分钟我就到家。你现在挂电话,然后去你叔的屋里找纱布出来替他捂住伤口。不要怕,替他捂着伤口等我回来。”
“嗯。”许易哭着说,“嘉诺哥你快点回来,我害怕。”
“好,我就到。”凌嘉诺挂掉电话,翻手机找出冯秀秀的电话,打过去不等那边说话,急急道:“小东在家里摔了一跤,血流不止,人已经晕过去了,我马上送他来医院,你方便就去托个人给他安排急救。”
冯秀秀听见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手里的笔划破了今天的采购单,慌慌张张就冲到了医院二楼,找到外科主任刘明柱,“刘主任,你帮帮我,帮帮我……”
刘明柱扶住她差点撞到桌子上的身子,“慢慢说,出什么事儿了?”
一路上,凌嘉诺两条长腿飞快,耳边寒冷的风刮得生疼。他却只是紧紧抿着嘴,满脑子回放着小学时候班上那个因为踢足球摔了一跤就开始血流不止的同学。
起初,那人只是请了一个月的假,后来又延了两个月,当初他还羡慕过,说那跤摔的真好,可以不用上课。可是快到期末完的时候,就传来那个同学已经死了的消息——急性白血病,化疗了几个月还是死了。
凌嘉诺当时随大流,写过一张祝福在天堂健康快乐的明信片,交给班长统一带去代表全班同学参加葬礼的时候烧掉。
那段时间,凌云天说起那位同学的事都唏嘘不已,甚至专门上网查了白血病的病因和预防,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针对性白血病预防的营养餐给他吃。这么多年了,凌嘉诺只记得,十岁之前得这种病的人很多,尤其是男孩子。
张小东今年八岁,可一直很健康啊,挨打都哭那么响亮,怎么可能得这种病?
往里日二十来分钟的路程,凌嘉诺三分多一点就到家了。他一把推开门,看见地板上一地的血和躺在血滩里的张小东,脸色瞬间惨白。
许易身上染了不少血,月儿缩在一边嗓子都哭哑了,看见他就小哥哥小哥哥的叫着。
凌嘉诺咬了自己舌尖一口,将凌云天惨死的画面从脑子里驱除出去,冲进米彦辰房间找出车钥匙,出来后拉开两腿发软的许易,抱起张小东就往楼下跑。许易跟着跑了两步,到门口才想起回头抱了月儿跟着去。
悍马车的速度被提到了极致,凌嘉诺没心思去看限速表,把当年不要命学来的所有超速本事全用上了。许易抱着月儿坐在副驾驶上,一边抹泪一边不时回头看后座上的张小东。凌嘉诺抽了几张纸递给他,“擦擦,别哭了,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许易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又抽了一张给月儿擦,“是我没看好他,”一边说眼泪又簌簌地落,“他穿着溜冰鞋在客厅里玩,一开始都好好的…可后面他可能想蹦到茶几上,一下就摔了,我当时都替他看了一下,就一个小口子,可等我找了创可贴出来…他已经留了好多血了。”
月儿笨笨地摸他的脸,“易哥不哭呜呜……”
凌嘉诺一颗心都凉透了,除了开的再快一点完全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
他这些年,只有在面对凌云天的死的时候,才有过这种什么力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