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与马文才 作者:用用你的脑小甜饼-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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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双颊发烫,眷恋地靠着他。
“你都不知道你的表情……还有声音……唉我真是要疯了。”马文才转过头好似叹息,吻了吻他的鬓角,“只能浪给我一个人看,知道不。”
“嗯。”梁山伯温顺完了又开始作死,“那你要萝卜加大棒喂饱我。”
马文才咬他一记,“要是敢勾搭上别人?嗯?”
“对哦,秉章好像比你大来着……”梁山伯话音未落屁股就被“啪”地狠狠抽了一记。梁山伯张牙舞爪,“我警告你不准打我屁股……”
“嗯?我打你屁股的还少了?你忘了刚才……”
梁山伯踹他一脚,“快到书院了。”
“你要是敢勾搭上别人,我就在她面前,”马文才的声音充满压迫感,“强暴你哦。”
梁山伯:“……”
梁山伯沉默了一会儿继续作死,“你要是敢勾搭上别人,嗯哼,我就在她面前~阉了你哟~”
马文才:“……”
之后不久便是马文才的生辰。他也十七了,马誉特地摆驾来了书院,声势浩大地请了百桌流水席。座中飞觥换斝,马誉上了年纪,酒意上脸,忍不住问了问儿子的终身大事。马文才怕他老爹生疑,特意把梁山伯安排到了隔壁桌去,只是这贼小子耳朵太灵光,立马冲他挤眉弄眼地做口型道“阉了你哟”。马文才满头黑线地打断了老爹的喋喋不休,只说自己过些年有了功名再说。
马誉不满道,“你过些日子定是一番奔波,何不趁上任前清净日子把事儿给办了?你那萧家的发小娃娃都会叫爹了,你还拖拖拉拉的。”
王蓝田笑道,“文才是攒着娶公主呢!”
马誉一想也是,以后飞黄腾达了好的还多,因此呵呵一笑过去了。
梁山伯随口拈了个借口,回房去了。马文才将近三更才回房,不满地想催他要礼物,却看见桌上摊了个条子叫他到西边谷岳坡上去。他笑笑,这孩子也越来越出格了,不知道谁带坏了他。
梁山伯摊开四肢睡得正香。马文才熟稔地把手伸进他衣襟摸了两把,刚感觉到那两点挺立起来就被敲了一记。
梁山伯坏笑道,“说好的娶公主呢!”
“行了你。礼物呢?”马文才抽出手,从侧面抱住他,手指在他干净的脖颈处摩挲。
“我没什么能给你的……”
“嗯?可以吗?”马文才舔舔嘴唇。见他一头雾水解释道,“小文才想小山伯了……”
梁山伯无语道,“别打岔。”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火铳,递给他,“你知道《抱朴子》不?”
马文才皱皱眉,“炼丹的那个?”
梁山伯点点头,竖起火铳,微微屈身,抓住那精铁手柄狠力一拧——
轰!!!
一坨火红色的物事飞出去,在半空中炸开。
马文才:“……”
梁山伯:“这叫火药,总之可以防身什么的。以后你带了兵……”
“你说什么?听不见……”
“……这只是个初级构想,到时候你找个专业人员统一做了……”
“听!不!见!”
两个人面对面,被刚才那声音震得失聪了,彼此看见嘴唇动来动去,笑成一团。
山坡那处传来火光,显是有人听见了响声来查看了,梁山伯心想不好,拽着马文才歪歪扭扭地跑了。
“你爹近来气色好像不大好。不过脾气好了不少。”梁山伯趴在床上,马文才给他擦背,舒服地哼哼唧唧。
“族里不大安生。再加上朝中之事……”马文才擦得气血上涌,微微屈腿掩盖下身的反应。
“也是,他也就你一个嫡亲的儿子了……”
“我娘又有了。”
梁山伯转过上身,笑道,“哇。你爹真厉害!”
马文才盯着他脖子上紫红色的佛珠与胸前两点,口干舌燥地给了他一记,“贫嘴。我爹才四十。你等着,我干你干到一百岁。”
梁山伯不寒而栗,“铁杵磨成绣花针啊壮士!”
梁山伯穿上衣服,换马文才躺下。梁山伯懒懒地给他擦背,推他一把道,“趴好,给你按摩。”
“你要摸就摸,趴不下去了。”马文才无耻地挺了挺腰。
梁山伯无语道,“果然是种马。”小色鬼贪心地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嘴上却道貌岸然道,“你爹有什么计较?给你疏通过了?”
两人心意相通,马文才知道他是在问他仕途之事。“唔,桓冲许我去守淮阴。”
梁山伯一愣,“这地方不好。几品?”
“中郎将。”
梁山伯脑子转了转,“不行,你一上来就比你爹还大?”
马文才认真地问道,“怎么了?我祖上是也是征远大将军,我外舅公前些年战死了还没封,我爹说说得过去。”
“不不不,太说不过去了。”梁山伯坐起,正经道,“枪打出头鸟,京口是郗家地盘,广陵之前又是桓温大本营……这站队太明显了。”
“前月我爹去了趟姑孰……桓家让他等了两日,草草说了几句就打发他回来了。”马文才严肃道,“你以为桓温会容忍马家当墙头草么?”
梁山伯沉吟了一会子,“你见过桓温么?”
“没有,我爹见过。我见过桓冲。”
“桓冲喜欢你么?”
“……还好。桓玄比较喜欢我。”马文才想起那牙牙学语的小屁孩,勾了勾唇角。
梁山伯震惊了,“不不不桓玄是个麻烦种还是不要让他喜欢你了。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幽州兖州这些地方都不能去。这将是王谢与桓家直接冲突之地。”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后来谢安力排众议,让谢玄镇守广陵。
马文才叹道,“但是这里战事频繁,需要良将。”
梁山伯望他双目灼灼,有些愧疚,“我知道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你偿了你的愿,升官也快,只是桓温一死……”
“桓温真的快死了?”
梁山伯抓住他的手,“相信我。桓温一死,此地便是谢家的。到那时即便你不愿与王谢作对……”梁山伯绞尽脑汁想了想桓家诸人的后果,道,“桓家铲除不了,只能慢慢来。如果你是谢安,桓温一死,你会怎么做?”
马文才望着他,思考了片刻,“你是说……孤立桓家势力?”
“我就怕如此。你想,四大家族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可能将桓家连根拔起,郗家也动不得,便只能从微处下手……我说不准,但是我不可能让你冒这个险……”
马文才道,“站在何处都有风险的,山伯。”
梁山伯不悦,“你与桓家的信给我看看。”
马文才不避他,拿来厚厚一叠。
现下桓温还在,无人敢动。桓豁镇姑孰,桓冲领大将军,桓熙为豫州刺史……桓温却过于谨慎,几番推辞任命,只等天子退位让贤。桓家内部又貌合神离,不久桓温还没去他那俩儿子就和桓冲掐起来……可以说桓温一死,桓家就大势已去,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罢了。
“去豫州,镇守弋阳。”梁山伯惊道,“这是谁的主意?”
“郗超的。”马文才半倚着榻子。
梁山伯静坐着思考良久,把那信读了一遍又一遍,“他的意思叫你短期内别回信,叫你爹别来了。”
“是恼了?逼我们示忠?”
“不……”梁山伯忽地明白了,“他是要你成一枚暗棋。豫州势力不稳,之前一直是谢家的,直到谢万坏了事。氐人一时半会打不进来,韬光养晦。他比桓冲聪明。”
马文才没有说话。毕竟郗超的意思只是让他当个小司马。
梁山伯冷下脸来,“这事你得听我的。”
马文才纠结了片刻,笑道,“现下我也是骑虎难下。”
梁山伯爬起来,“我给桓冲写封信,想来他会明白的。”
53、
梁山伯只记得桓温快死了,却忘了某个短命的便宜皇帝。
咸安二年七月二十三日,惶惶不可终日了半年的司马昱一夜病倒,一连下了四道诏书召桓温入京。
消息传到书院大伙儿俱是人心动摇,陈夫子痛心疾首,当今圣上的意思竟是江山任人采撷了么!大部分人则是等着国祚改姓桓。
梁山伯听得消息便懵了,一时想起了许多事。桓温拒不入朝,司马昱遗昭令桓温效周公辅政,王坦之撕毁遗昭……
他走神一日,夫子说的什么都没听进去,箭术课上也是心不在焉,好在夫子们也无心上课,整个书院笼罩在一股神游的氛围之下。
“想什么,别想了。”马文才走到梁山伯身边,一手搭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一拍,一手按住他的右手猛力一拉,“架势。”
梁山伯龇牙道,“你倒淡定。”
马文才笑笑,“不是早和你说了,我才不管这是谁的天下。”
梁山伯抿着唇射出一箭,偏得不行,心下微微放松。也是。
“你是不是眼睛不大好?”马文才不由分说掰过他的脸来查看。后排的学子们一个个奇葩地看着他们俩。
梁山伯面红耳赤地打开他的手,“可能有点近视……”两人收了弓往后面走,梁山伯不爽地警告道,“在人前可收敛些。”
“哦。”
“哦什么哦!说好啊好啊!”
马文才:“……”
傍晚放了课,梁山伯对马文才说,“你写一封信给桓温,还有郗超,赶紧的。叫他们派个人入京守着。”
马文才一愣,“郗超不是叫我别回信?”
“是说,他现在位极人臣的,哪里有时间管你。你写就是。”
“况且就是写了……他们也不会听我的。”马文才想了想,问道,“你是说……入京冲司马昱施威?”
“司马昱早已是惊弓之鸟了。只是你想想,现在京都里陪在他身边的都是什么人?”
“谢安……太原王坦之,琅琊王彪之。那又如何?难道他们有胆篡改天子遗昭?”马文才玩笑般地说了一句,忽地变了脸色,“还真是……”
“我就是想不通,桓温既然都废了废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现在又立什么贞节牌坊。哦对不起……”
马文才失笑,“没事。”
梁山伯疑惑道,“他不是你偶像吗?”
路秉章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加入了他们的队伍,“文才还有偶像?”
“不过是少不更事,我早就不崇拜他了。”马文才淡淡道,“桓温北伐只是沽名钓誉,竟使东晋多年来喂敌养仇。这也罢了,他两番不听郗超劝告,讨伐前燕大败而归,将我徐兖精锐部队损失殆尽。更甚,此后他不好好带兵,反而推诿责任于袁真,逼他谋反,剿灭寿春……且不说损我一员大将,其间死伤多少?又寒了多少人的心?他才干不比慕容恪,心胸不如苻坚,魄力不及王猛……”
梁山伯从未想过他竟想得如此透彻,叹道,“我明白了。桓温几番推辞丞相之位,我只当他是谨慎过头。这样看来拥兵割据,其实是另一种威胁。他是想逼皇帝主动让贤,他名正言顺,让司马昱背对不起老祖宗的骂名。”
路秉章道,“想得太美。”
梁山伯点点头,继续说道,“因此他也一直在试探王谢的意思。谢安王坦之那帮人,一时卑躬屈膝……”
“所以我说我写信也是无用。桓温不会改变既定政策,不会冒冒然派人。纵使要派人,派谁呢?派到皇帝边儿上太明显,恐遗昭一出遭人排议,依旧是名不正言不顺。派个不起眼的,又凑不到皇帝身边。”马文才笑笑,自以为将了梁山伯一军,心情特别好。
梁山伯笑笑,“你现在写信,寄也不一定寄得到,寄到了他们也不会听。所以才叫你寄。”
桓温注定当不了皇帝,他还没那胆改变历史潮流。
马文才和路秉章都变成了问号眼。
梁山伯奸笑道,“这时候就要发挥神棍本尊的作用了咩嘿嘿。”
当晚梁山伯大笔一挥,写了封总数不过百字的信,叫马文才抄了两份寄出去。
六日后司马昱驾崩,年仅11的太子司马曜继位。原先司马昱的遗昭让桓温摄政,还道“少子可辅者辅之,不可,君自取之”,被王坦之一把撕毁。再拟令桓温效诸葛亮、王导,辅佐孝武帝。
桓温等了多年,希望皇帝主动让贤,起码也让他当个周公摄政,闻讯一掌拍碎了木榻,大骂王谢。不久孝武帝在王谢谏言下征兆桓温入朝辅政,加羽葆鼓吹,虎贲六十,桓温愤懑推辞不受。谢安亲赴姑孰,桓温称病不见。
郗超依旧稳坐他亦正亦邪的高位,整日和和气气。马文才的那封信自然是被桓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郗超却在司马昱驾崩第二日翻出了这么一封看似无关紧要的书信。
“速速遣人入京……王谢加持帝阍,周公也成诸葛……遗昭先写了两次,谁又拦下褚蒜子?”
郗超被这寥寥打油诗看愣了片刻,一阵心悸。不禁想起了郭璞的谶言“赖子之薨,延我国祚;痛子之陨,皇运其暮”。桓温的字便是元子……
怎么又扯上了褚蒜子?郗超捋须沉吟,宣告遗昭,册封天子的功劳均被王彪之王坦之揽去了,谢安竟一点声音也没有,异也。褚蒜子是当今太后,更有一层身份,是谢安的外甥女。
脑中灵光一闪,他忽地想明白了。谢安派褚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