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作者:kilala-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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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的家人是要报恩的,鱼儿又不是白痴。”
“在这种事情上他可不怎麽聪明,南子,鱼儿以前的日子过得很苦,爸爸烂赌妈妈酗酒,他知道他们爱他,却从不知道爱会产生的行为。你爸爸跟我说过,一开始鱼儿在家里是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的,他可以把自己列为你的弟弟我们的儿子,但他不知道应该做什麽。这个有点像他知道我们在爱他,但他不知道对我们的爱的表现他要怎麽回应。”看进儿子的眼睛,司母慢慢的讲,“他只能凭自己的想象创造一个回应的模式,他的感激化成感恩,他的回应就是报答。他不知道要怎样做才是爱的行为。”
“他报恩了十年,妈,但他至今也不爱我们。这算什麽呢,你早知道,为什麽不能改变这个?”
“有什麽可改变的,他不明白,不会,不代表他真的不爱我们。”
“你把我搞糊涂了。”
“南子,鱼儿在感情上有时候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他觉得自己要保护我们只是因为我们对他有恩,我们爱他,但他不知道他会这样做就是因为他爱我们,他一直为我们做著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做的全部,这是他全部的心力,因为我们很重要,因为他爱我们,但他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他当年觉得要为了报答我们而活,然後他就会把所有自己做的都往这种心思上面靠,也许和一般人对家人的感觉不一样,但他用他的方式在爱我们。”
司南揉著生疼的太阳穴,抿著嘴不说话。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珍贵的孩子。你们的性格不一样,爱好、行为、思维方式都不一样,但我要说你们都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孩子,你们有最好的心。你说过比起你来我更偏向鱼儿,因为他是个傻孩子,他以为自己不会爱人,但他把他所有拥有的,他的才智、能力、坚韧,都用在我们的身上,他把自己的所有都捧给我们,却还以为自己做的不够。”握住司南的手,司母有点苦笑,“你看他还会打你,因为他爱我们,你却指责他没有。他下意识的非常的伤心。”
滑下沙发,司南把头埋在妈妈的腿上,像个三岁的孩子:“我不该那麽做的,我只是,我也很伤心,我那麽喜欢他。我不想听见他说他只是报恩。”
“你得原谅他,他自己都不知道。你爸当时很想跟他谈谈的,但你看造化弄人,你爸没来得及说就走了,我不像你爸那麽搞得懂这里面的复杂,不敢谈,我怕说的不好反而出事情,但我想,不用谈也可以,那个孩子其实在这方面很脆弱的。”摸了摸司南的头,司母有些难过,自己的两个孩子都受伤了,这样的不必要。
“我其实,我当时失控了,我没想那麽说的,鱼儿看起来那麽伤心,我都不敢看他。”
“所以才一副大街上睡了一夜的样子来找我吗。”拍拍儿子的肩膀,“你知道应该怎麽做的,你们是兄弟。去吃点东西吧。”
司南坐在床上,小时候住的房间显得陌生又熟悉,书桌上放著相框,迎著月光,司南拿起来慢慢的看。
鱼儿不太喜欢照相,总是逼得不行了才照,每一次都不好好的看镜头,总是视线游离在镜头之外。照片都是上学的时候的,高中的时候,鱼儿被自己逼著参加游泳比赛,拿了季军,结果自己开心的扑向他把他从池边直接撞到了水里,两个人都呛了好几口水,回家以後被鱼儿一顿好讽刺。司南用手指划过照片上翻白眼的於雨,划过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毕业照也在里面,月光昏暗,但司南已经看过这张照片几百遍了,轻易的找到了两个人站的地方,太小了看不清楚,但司南记得他们站在一起,人太多挤得於雨半个身子贴在司南背後,几乎所有人的嘴巴都半张著,因为摄影师让他们喊“茄子”但在“茄”的时候就按了快门,但於雨没有喊,他总是有点不合群的。
此刻,什麽喜不喜欢爱不爱是兄弟还是爱情的纠结,都像是一场梦,那样遥远的不真实。那些都无所谓,都无所谓了。
司南想,他会站到於雨面前,告诉他他有多麽抱歉,非常的抱歉,他们是兄弟,是家人。他当然希望他们还能是爱人,他付出了心,贪婪的要求同样的回报,但那些都可以等等,都可以等著。
他要先道歉,为他做的混账事情道歉,他会告诉鱼儿他的想法,他会抱住他,他会让鱼儿知道他的付出让自己多麽的温暖。
鱼儿是很棒的家人,做的非常棒,自己要告诉他,真正的他的存在。而自己,有多麽的为了这个感到幸福。
司南摸著相框的边,那是少见的鱼儿看著镜头的照片,是自己给他照的,他拿到高级工程师证书的那天,说请自己吃饭,自己缠著他在家做很多好吃的东西,他正在围围裙,衬衫袖子卷起,手指勾在带子上,转头看自己,眼角挑起,带著笑纹。
什麽都可以随後再说,但於雨是自己的兄弟,是自己的家人,这一点永远也不能改变。至於自己的渴望,是的,他仍然会尽力的做到。现在他更加的贴近这个人,他再也不能松手,他们会用最贴近的方式,一直在一起。
作家的话:
首先,很抱歉连著两天没有更新,忙的没时间写,因为没有提前通知,所以在下欠下了两章的债,总算是拼著时间打出来的这一章算今天的,明天会一口气更新三章或者明天两章後天两章,总之後天回搞定缺的两章。
然後,非常谢谢在在下没有更新的时候仍然支持著专栏的所以人,送礼物的,投票的,键阅的,订阅的,在下很开心~
这篇文章比较纠结在感情上,在下会尽量刻画的合理的清楚
我讨厌繁忙......但只能说在下可能会越来越忙,写文几乎要成为唯一的放松了......在下不是个勤奋的人,但情势所迫啊
、第二十章 旁观者清
於雨的专业也许是刑侦学,或者说如果有个躲避学,他一定是高分优等生毕业的。
因为司南找不到於雨,他就搞不明白了,上一秒锺他堵在设计部的门口给里面的员工打电话──鱼儿根本不接自己的电话,而且自己一打他就离开办公室了──确认了於雨在办公室,後一秒自己冲进去,里面已经没人了。
他在拍恐怖片?还是超能力电影?
现在整个公司已经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了,前一阵子老板跟总工程师亲密异常,然後两个人又形同陌路,现在老板追总工跑??????公司里已经有了各种版本,五花八门漫天乱飞甚嚣尘上。
司南泄气的把自己摔进沙发,有气无力。已经一周了,可他完全找不到於雨,他几乎把自己的所有衣服都翻了一遍来找窃听器──最後他买了一整套的新衣服,但鱼儿还是不见踪影。
会不会自己从此就进入拒绝往来名单了,司南不无沮丧的想著,虽然理智告诉自己鱼儿躲不了多久了,但他还是沮丧。他只需要一个机会,去道歉,或者做任何鱼儿能消气的事情,只求他不要躲著自己。
最害怕的,莫过於再也没什麽事情能让他消气。
“老板很消沈。”高婷贞冲好了咖啡,递给於雨。
“是吗。”没有喝,只是放在手上,像是研究似的转动。
“他很想见到你,见不到你他就很消沈,也很暴躁,今天他朝著会计发火了,差点气走我们珍贵的会计人才。”
“我很感激你,我本来以为你不会答应我的要求的。”
“转移话题。”叹了口气,高婷贞靠在台子上,“你是我的朋友,我总是要帮朋友的。”
“但毕竟是南子雇的你,要你向我出卖你老板的行踪毕竟很难让你接受。”
“得了,你躲他躲得这麽厉害,我真的没办法认为这是个你见他的好时候。但你仍然不肯告诉我为什麽?我可不是无偿工。”
“我们吵架了,打起来了。”
“看起来不是很合适问为什麽的事情,这个在你们身上太不常见了。但你为什麽不想见老板?”
“我只是不知道,见到他我要说什麽。我,我觉得我应该道歉的,但就是,就是觉得不想看见他。”
“你觉得後悔?难过?还是生气?”
“别充当心理医生了,我不喜欢心理学。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麽。”
“别转了。”高婷贞突然按住了於雨的肩膀。
“什麽。”
“杯子,别转了。我已经知道你不会喝了,但别折磨这个杯子了。”
放下了杯子,於雨手指对合抵在唇上:“我会喝的。”
“得了你不会的。你从来不喝公司的速溶咖啡,老板也从不给你倒咖啡,但我听你说过你喝咖啡,所以唯一的真相就是你不喝速溶的。”
“我真的不喜欢心理学。”
“这不是心理学,我可不是在师范学校学的文秘。我只是比较善於看人而已,我这份工作对这个可是很有要求的。”端起自己的奶茶,高婷贞坐在椅子里,“有些事情我们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只是你不说,你隐约知道但不去面对。”
“你真的要停下??????”
“我可没有告诉你的必要,真的,你自己知道的事情我可不要傻瓜一样的说出来,我比你还讨厌心理医生,你只是在逃避而已。等你够坚强去面对了,你就会去的。”
於雨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沈默了一会才开口:“也许有时候我已经足够坚强了,但我还是害怕面对,就像有些人受伤痊愈以後还是站不起来,只是他们不敢面对。有时候就是要有个人逼你去面对这个的。”
高婷贞有些惊讶的啊了一声,看著於雨的脸确定他不是开玩笑,放下了杯子拍了拍於雨的肩膀:“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有时候你对自己真的有点狠。这里可不是说这个的地方,晚上一起吃饭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於雨则看著桌子上的咖啡,安静的坐著。
商务会所的小包厢,宽大柔软的沙发和坐下後略高的桌子,调暗的灯光和舒缓的音乐,还有墙上真实的油画。
“这地方真的是商务会所?看起来真像约会的情人包厢。”高婷贞做了个鬼脸瞅著於雨的脸,“不过够私密。”
“你要当是情人包厢我也没意见。”
“你在开玩笑吗?”
“你觉得呢?”
“好吧,不像,但为什麽是我?我不明白为什麽你对我有兴趣。”
“你是个聪明并且本分的姑娘,跟我也很合拍,不够好吗?”
“跟你合拍指哪种?跟你聊天?”
“算得上了,能跟我聊天的人其实不多的,你很聪明,算得上了解我。”
“你确定我了解你?我都不确定。”
“你能看出来一些事情,已经是足够了解的级别了。”
“我以为你讨厌心理学。”
“我确实讨厌,太多人以为自己了解别人,然後夸夸其谈其实他们根本不明白的部分。但你不一样,你只是说出你看见的,然後坦诚你不知道的部分。”
“如果说实话我会说我很高兴有人这麽夸我,但我的回答还是我很抱歉。而且我们难道是来这里让你追我的?”没心情管桌子上的食物,高婷贞向後靠近沙发里,嘴里咕哝著:“而且老板会杀了我的。”
“只是随便提一下。而且我以为应该由你来说,由你开始。”
“好吧,你看你总是这样。你不喝速溶咖啡,你觉得谈话要由我开始。你太给自己一个框子了。你认定了什麽,就不喜欢超出掌控的事情,尽管很多时候事情已经变了。”
“就像你跟老板吵架了,争执了,但在你的想法里这是不应该发生的,在你给自己下的框子里这是你不能做的,你就会不知所措,不敢面对结果。但你该知道事情早就不像当初你画下的框子那样了,不然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我得说我绝对很不舒服听你这样说。”
“我在逼迫你,你当然不舒服,我只希望你控制住自己不要抽我一顿。”
“不至於,你可以继续。”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时时改变错综复杂的,你不能掌控对一个人的感觉的变化,就像你不能掌控一个人。有时候,我觉得你在说法上跟老板分的太开了,但你下意识的行为却总不是那麽回事的。”
“我没有在说法上跟南子分开。”
“拜托,诚实一点。他不找你,你就不找他,你很多时候说的你们感情很好但过得很疏远似的。”抬手阻止於雨的出口打断,“你有的。而且你在行为上完全不是这麽回事,你其实很重视老板,也很照顾他,但你不能完全控制一个人的。”
“我以为我们谈过这个了,我没有想控制他。”
“有没有的你最清楚,我只是觉得,你其实知道的,你知道你改变了,你知道你对老板其实很亲密,你不能以为你们不亲密。”
“我知道我们很亲密,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应的距离,为什麽我不能有我的他不能有他的。”
“也许关於你的距离的想法是对的,但你不能擅自决定老板希望什麽样的距离。你不能够设计一个计划表,很幸福很合适,然後就让别人照著那个生长,如果可能有危险,你就像个清道夫一样的处理掉不该有的部分。你其实是在隔开你自己。你在隔开你自己和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