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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指间流沙-第18章

小说: 指间流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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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弋不好意思地笑笑,他一直很想挣钱,却没有实践成功过。不管是周末还是假期总有那么多的作业和家务,而且有流苏在,注定什么都做不了。
“那边的酒吧虽然小,但好在环境不乱,你平时多注意一点,没事别乱跑。”晚上吃晚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廖冬抽了一支烟点上,看流弋有些在走神就把点着的烟塞进了他嘴里,“试试,你总不能一直不抽烟吧。”
“我不想得肺癌。”流弋把烟拿掉,说得一本正经。
“男人才没那么多忌讳,抽烟混社会最基本的,你那套老师教的乖孩子理论不顶用。”廖冬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雾吹到流弋的脸上。
相差三岁的年纪,到了他们这里其实有些被放大。
廖冬有点想不明白这个小时候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沉默寡言不爱笑的男孩子这么多年怎么都没变过。说话还是很小声,笑起来也淡淡的,就连表现出来的一点依赖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身边没有这样的人,看似来自同一个世界,却又相差甚远。而流苏那个女人他是没想过要去了解的,印象里就是一个漂亮又有些神经质的女人。可以打扮得很高贵,也可以放荡得很彻底。但是刨除其他,让人记住的也只有那风情万种的妩媚妖娆了。
流弋被廖冬盯得有点不自在,把香烟放在口中很小心地吸了一口。比闻上去更呛人一点,但是烟雾腾漫开的时候他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很多作者都喜欢在小说里用尽华美的词形容这一瞬间的烟雾缭绕。
“抽个烟而已,搞得像是在吸|毒一样。”廖冬有点没办法克制地抽了下嘴角,顺带连自己的烟头也捻灭了。
流弋腼腆地笑笑,“感觉没想的那么坏。”
和流苏分开后,他觉得有些轻松,平时说话做事也多了份生气。锦熙路那边逼仄的旧巷,已经在推土机的里默默无闻地塌陷了。电视新闻里只用了几句话叙述了这件事,而且都是旧貌换新颜的美好说辞。
尽管没有太悲戚自己的流离失所,但还是舍不得院子里那棵伴随他一起长大的桂花树。那些不同身份的同样游走在社会底层的邻居,也许现实和粗俗,但多少是善良的,每天下学听到几句熟悉的“流弋,回来了啊!”也会觉得亲切。
流弋知道,他缺的,其实是一个我家的概念。
廖冬之前搬家就把菜菜也带了过来,小东西的适应能力很好,等流弋搬来,见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在小区花园里撒欢了。
春节的前几天又下了一场大雪,寒流持续的时间也意外的长。
冷天气总是格外的让人无法忍受,但是飘雪会让他的心情好一些。
期间见过叶阡程一次。在市中心附近的广场上,人很多。为庆祝春节的大红灯笼和中国结也高高挂了起来,远远看去一片的红。
叶阡程穿了灰色的外套,被耀眼的白色和红色掩映得有些模糊,脖子里围着那条他围过的围巾。清清冷冷的脸,俊气逼人的五官,只是眼角有点疲惫的感觉,像是缺乏睡眠的样子。
流弋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刚从床上起来,叶阡程的嗜睡,他是有点了解的。
心里这么想,就不假思索地抬手摸了摸他下眼睑的青色,“你最近没睡觉啊?”
叶阡程把他的手抓下来握在手里,“没有,是昨晚刚下的飞机,时差好没倒回来。”
“你出国了?”
“嗯,因为要到春节了,所以去陪爷爷奶奶住几天,我爸妈又抽不出时间去看他们。幸好老人都很喜欢孙子,只要陪着他们就很开心了。”
广场上的大部分喷泉都开启了,水声和周围人的说话声交织在一起很嘈杂,说话需要有些大声,流弋问,“那你找我有事吗?”
“我看那边正在拆房子,你现在住哪里?”
流弋只说是以前的邻居借的房子,其他的都没提。他没想到叶阡程约他出来只是为了这件事,下意识地就开始撒谎。
两人在广场上站着说了一会儿话都觉得冷,融化了一半的积雪潮湿阴冷,冻得脚底发木。流弋去买了热饮料,因为不知道哪种好喝,直接买了最贵的一种。他的手上起了冻疮,对比起叶阡程的修长手指显得很难看,到后来他都不太敢伸出来。
“对海鲜会过敏吗?我们去吃海鲜。”路过一家酒楼的时候叶阡程偏过头来问他。
流弋想也没想地点头,他不在意吃什么,他喜欢听叶阡程说“我们”,就算不是亲昵的口吻也感觉两人离的很近。
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并不少,流弋一直没摸清叶阡程究竟爱吃什么,有的时候表现的很挑食,有时候就像他自己说的一点不挑食。
叶阡程给他夹菜,自己吃的不多。
放松了心情后流弋很容易忽视外在的环境,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两个人的相处被简化成一个人的小天地。即使是沉默的氛围,他也觉得惬意和满足。
回去的路上又开始飞小雪,路灯很亮,天幕很黑,流弋没看时间也知道自己打工迟到了。
在岔路口分手时叶阡程送了他一个黑白色的挂饰,“小礼物,送你的。”
“啊?”流弋又开始发懵了,等叶阡程把东西塞进他手里了才说了句谢谢。叶阡程笑了笑,“每次你说谢谢我怎么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事。”
“没,是真的很谢谢你。”流弋说完也开始觉得自己无聊又乏味了,从认识到现在,一直就这么几句枯燥的话说来说去。
没有什么回礼,流弋只说了句“我经常想起你。”
喜欢的话,他还是说不出口。暧昧或许伤人,但是也很温暖。喜欢有很多种方式,不在一起,也不是天理难容的事情。
叶阡程笑着凑过来吻了他的唇一下。

所谓朋友

流弋第一次和流苏之外的人一起过春节,有些拘谨,又有些兴奋。
孔文在客厅和厨房之间不停地穿梭,说话总喜欢很大声,他说这房子真好,他也想来搬来这里住了,话音还没落就被廖冬一个眼神瞪得闭了嘴。
孔文是很小就随打工的父母在城市漂泊的,断断续续地上了几年学,如同大部分被边缘化的青少年一般,过早地游走在社会上,可能肤浅和野蛮,但是笑起来比很多人都明亮天真。
“流弋,冬哥好人,也比我们都有本事,我们都崇拜他……”孔文喝醉了酒就开始说些没有逻辑的话。
流弋跟着笑,目光模糊,葡萄酒的感觉一点都不辛辣,喝进嘴里清凉而熏甜。
孔文还在骂骂咧咧地说醉话,说“流弋你刚开始给我的感觉真不太好,一脸的优等生摸样,不笑不说话,让人挺捉摸不透的,你可真能装!”
最后好像还喝了白酒,流弋醉的有些厉害,自己说了些什么都记不清了。
早上醒来头疼得像是要裂开,孔文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睡相糟糕透顶,一只脚还吊在窗外。爬下床洗了澡回来孔文也醒了,闭着眼在床边摸什么,嘴巴里自言自语,“哎,我的衣服呢?”
“你的衣服不是穿身上呢吗?”流弋捧着沉重的脑袋,有点哭笑不得。
孔文这会儿才算是真的醒了,看了流弋好半天突然说了句,“流弋,你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那么乖,喝醉酒了什么都敢说。”
流弋被他的话吓一跳,又一点想不起自己昨晚说了什么。
孔文很乐于欣赏他的窘样,嬉笑得够了才有点正经起来,“我就操了,流弋你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哭的那么惨,还打人,冬哥没喝醉都费了好大劲才制住你,说什么以后再敢引诱你喝酒就捏死我,吓得我酒都醒了。”
“啊,有那么夸张?我都忘记了。”
“我现在才知道流弋你也挺可爱的,不过你就是憋出来的毛病吧?心里既然有那么多的不痛快干吗不发泄出来,不管是打架也好,抢劫也好,总比生活不痛快的好。他妈的哪那么多的有钱人和穷人的差别,谁天生就是要受苦的命呢!”孔文大概也觉得自己话太多了,难得露出一点不好意思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冬哥一直说你是好学生,让我别招惹你,怕我把你带坏了,不过我觉得你和我们其实挺像的,就是太能忍了。”
流弋不光头疼,还有轻微的耳鸣,但是孔文的话一句不落地听了进去。
他笑了笑,从内心深处觉得感动和动容。
“流弋,你不要老是微笑,感觉好假的。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其实没什么好感,就是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男生,觉得很新鲜。”孔文踢掉被子下床来,笑的露出牙齿,“但是我们现在是哥们儿,来,叫声哥听听!”
“我还是喜欢叫你的名字。”
“流弋,你真无趣。”孔文翻白眼,搂着他的肩膀嘀咕,“要不,你和冬哥说说也让我搬这来住吧,我会做饭的,还会洗衣服,人又瘦,不占地方……”
开学的前一天酒吧结了工资,流弋在最初一个星期上课都很容易走神,不太容易进入学习状态。学校的生活让他觉得压抑,不得不面对讨厌他的同学和枯燥学习,说话做事也要重新戴上面具。
上学期的成绩还不错,年级第三,唯一让他笑不出来的就是数学成绩提高的不是很多。
看着发下来的数学卷子,难受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之所以难过也不完全是因为在乎成绩,而是这样的成绩让他那些刻意接近叶阡程的行为显得太讽刺了,连当做借口都没有办法。
班主任又请他去了一趟办公室,比较有诚意地对他夸奖了一番。出来的时候在过道上遇见叶阡程,穿着学校制服的少年经过时说了句“下午放学了等我一下。”
“嗯。”流弋很简单地应答,勉强自己笑都笑不出来。
他很想抱一下叶阡程,如同他无数次想的那样,然后可以把脸靠在他背上,说出自己的疲惫来。有谁的十七岁是他这样的残破不堪,还要将自己搅进无望的爱情里。
叶阡程来教室找他时教室里已经没其他人了,流弋低着头在写作业,叶阡程走到他边上,单手撑着桌子俯过身来,“这么专心啊?”
流弋丢掉笔,抬手抱住叶阡程的腰,很低地叹息了一声。
叶阡程摸着他发间的耳朵,“假期不开心吗?一直没什么好脸色。”
“没有,就是最近睡的不太好,有点失眠。”流弋很小声地嘟嚷,尽管不舍得松手,还是怕有同学会忽然进来。
叶阡程的手从耳朵移到他眼睑上,细细地摩挲,流弋觉得痒,闪躲着笑出来。
他们去的是一家以年轻人和学生娱乐为主题的俱乐部,装修简洁,格调清新,确实很适合学生。
流弋在包厢里看到好几个认识的人,肖迩,陆以婵,还有林锐,其他几个也有些眼熟。看上去应该是叶阡程的交际圈,感觉和叶阡程的行事风格很契合,不会显得聒噪和无聊,就连偶尔有些神经质的肖迩都装得很一本正经,旁边坐着陆以婵,两人看上去很亲昵。
请客的人是林锐,换句话说这其实是林锐的朋友圈。
流弋觉得自己一定是踏错了地方,从进门就开始如坐针毡。
林锐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眼神很犀利,靠在沙发背上的身子都一下子坐直了起来。
叶阡程低着头很小声地和他说话,其他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叶阡程的不太合群,打过招呼之后就没再特别注意他们这边。
在别人面前和叶阡程靠这么近让流弋几乎有种犯罪的感觉,脊背挺得有点僵,眼神只在一米范围里活动。
流弋紧张得口干舌燥,只要有人朝他这边看过来就会端起面前的饮料来喝,然后在卫生间里吐了半天。漱了口,还没站稳身体就被人扯着头发往后甩了过去。流弋背靠着墙咳嗽了一会儿,“你好像特别喜欢厕所。”
林锐揪着他的头发给了他一巴掌,“我好像也提醒过你不要惹我生气。”
流弋踹了他的小腿,捏着拳头揍过去。
林锐可能是有点酒醉,动作没有以前那么敏捷,被他打在脸上。
“你这个婊|子!”林锐没躲没下狠手,眼神有些乱。
流弋气喘吁吁地被林捏着下巴压在墙上,感觉对方吐在脸上的气息带着恨意,“你知道我第一次自|慰的时候脑子里想的谁吗?”
“滚!”流弋没什么力气地错开眼。每次和林锐的纠缠都会耗光他所有的精力,这个人根本就是个疯子,得不到喜欢的人,却将痛苦转嫁给别人。他现在已近不用再想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没错,是叶阡程,每次和别人上床我想的都是他。我喜欢了好几年的人你也敢勾引?就凭着这张做婊|子的脸吗?还是说你伺候得他特别舒服,用的屁|股还是嘴巴?”
流弋记得林锐以前还对他说过喜欢,甚至还表现得很像那么回事,但比起叶阡程来,可能连喜欢都会觉得是亵渎。
流弋有点想大笑,原来还有一个喜欢叶阡程喜欢得宁可离得远远的人,比他还说不出口和觉得痛苦。他都要怀疑林锐不是在吃醋而是在诉苦了,因为那种心情他没办法和别人说。
口袋里的手然振动起来,流弋摸出来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号码,然后看了林锐一眼才接起来,听着对方的话放低了声音说“嗯,马上就回去。”
林锐退开一步,流弋把手机卡抠出来,把手机丢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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