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流沙-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的,是自己昭然若揭的剧烈。
房间里的光线弱得只能看清物体的轮廓,流弋有点庆幸,这样叶阡程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可以假装镇定。
支起上身半趴在叶阡程胸前,流弋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叶阡程……”
“嗯?”叶阡程的手依然搂在他腰上,清越的声音显示着他的清醒。
“你接过吻吗?”并非打过腹稿的问题,也没有该有的心虚。流弋才知道自己也会为了某种目的,山路十八弯地绕。
“你呢?”叶阡程反问,手顺着他的腰往上移,像是亲昵的摩挲。
流弋想到林锐,顿了一下,“……那不算。”
他说的模糊,眼睛却很亮,有着让人移不开的光亮。
“……”
沉默的空隙里,流弋有些着魔地缓缓低下头去,先是试探地碰了碰叶阡程的唇,然后拉开距离。胸腔里的心脏不堪负荷后反倒疲惫了一样安静下来,掩饰了他的慌乱。
温热柔软的触觉还残留在唇上,叶阡程没什么动作,像是早有心理准备。流弋对叶阡程的平静反应没想太多,身体自作主张地动作,唇又覆了上去。这次加上了一点力度轻轻地碾压,然后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舔了舔。
预想之外的平和,不激烈,也不情|色,因为心底塌陷了一方柔软,这个吻的性质就特别的干净。
舔过唇角的时候叶阡程张开嘴含住了他的舌,轻微地舔|舐和吮|吸。流弋的手指紧紧拽住了叶阡程胸前的衣服,很微弱地呻吟了一声,然后就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叶阡程扣住他的头下压,吻的很深,另一只手钻进到睡衣底下,用微凉的手掌抚摸。
安静的夜里只有稍嫌急促的呼吸和唇舌滑过的水渍声。身体炽热的温度却在这样的亲吻里一点一点地降下去,变成淡淡的温暖。
流弋习惯早起,早上醒来看到身边还睡着另一个人,茫然了好一会儿才安心地躺回去。天光熹微,照进窗来的只是薄薄一层白光。叶阡程的脸有点模糊,挺直的鼻梁下有小小的阴影,睡的很沉。
流弋凑近看了半天,从被子里伸出手指摸了摸叶阡程的眉眼,又顺着脸颊摸到了脖子里的锁骨,小心地摩挲了几下。
叶阡程完全不受干扰,只微微侧身搂住他,浅浅的呼吸和乖顺的睡相让流弋更加大胆地凑上去亲吻他的唇。美好的温软触感唤醒昨晚的记忆,不是梦,叶阡程和他接过吻。流弋把脑袋靠在叶阡程胸前,傻兮兮地笑起来,声音闷闷的震荡着胸腔。
如果不是八点半要考试,叶阡程想要睡到什么时候都没问题。但是流弋有点低估了他的嗜睡程度,时间快到七点半的时候不得不把他叫醒。
叶阡程刚睡醒的样子他已经见过几次,还是那两个形容词——慵懒,性感。抱着他睁开眼后好半天才把视线聚焦在他脸上。流弋却因为下|身忽然触碰到的硬物猛地涨红了脸,更羞耻的是自己也因为那小小的摩擦有了反应。
虽然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但是出现这样的状况还是很尴尬,有点慌张地分开了贴在一起的四肢。流弋的反应有点夸张,掀掉被子跑到洗手间的慌张背影让叶阡程笑的有一点恶劣。
流弋在洗手间刷牙的时候脸上的红色还没退下去,门外传来的开锁声却吓他一跳。拿着房子钥匙却又没道理这种时候出现的只有流苏。
流弋有点发慌地从洗手间跑出去,看到的是流苏和那个他没记住名字的英俊男人。
“你怎么还在家里,不上课了?”流苏看也不看流弋地问,一点没注意到他脸上不正常的表情。
“今天考试,马上就走。”
“嗯?”流苏忽然惊奇地望向他身后卧室的门口。
流弋回头,刚好对上叶阡程有些疑惑的脸。
叶阡程已经换回了那身与环境格格不入的衣服,几丝头发很不规矩地翘着。
流苏桀桀地怪笑了一下,带着意义不明的怒气和恶毒,“我不在家,就带男人回家过夜?你什么时候这么出息了?”
难听的话让流弋难堪地白了脸,争辩道,“他是我同学,只是在这里住一夜而已,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母子之间的对话尖刻又直白。他一点也不奇怪流苏怎么会联想的这么快,在这片不大的住宅区,有妓|女自然也有MB,肮脏的世俗没那么多的忌讳和不可见光,赤|裸|裸地摆出来反而不会烂的那么快。
低贱的,卑微的,难堪的,一样一样,无一遗漏地摆在这个他最想隐瞒的人面前。
不用再回头,流弋也猜得出叶阡程会有什么表情。他那样的人肯定没受过这样的羞辱,应该也没见过会这么对儿子说话的母亲。
拉着叶阡程匆匆逃出家门,流弋还有从头冷到脚的感觉,一叠声地说了很多的对不起,眼角和鼻尖都红了起来。
叶阡程不甚在意地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没什么,不要再和我说对不起了。”
他对不起什么呢,对不起我竟然喜欢上你?是这样的检讨吗?
缠绵
下雪后紧随而来的是好久没见的晴天。午休时间的教学楼也比平时还要安静,厕所里水流的声音掩盖了隔间里窸窣的衣料摩擦和急促喘息的声音。
冷风从开放的走廊灌进来,再从罅隙间肆意逃开。
厕所尽头的隔间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林锐拉起自己的裤链,抬起手拍了拍被他压在墙上的少年青白细嫩的脸庞,唇边一抹不带感情的笑意,“下周二我生日,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记得来。”
流弋眼睛都没抬一下,低垂着头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
林锐冰冷的手一直伸进他领口里,抚摸了好一会儿才拿开,“其实你也挺恶心的,装纯装清高,其实也就这么回事。”
“没你恶心。”流弋淡淡地回他一句,“你喜欢纯的清高的,何必来找我?”
林锐像是被戳到痛处似的瞬间变了脸色,俊朗的脸显得十分狰狞,“流弋,知道男生为什么偏偏喜欢针对你吗?不是因为你漂亮,而是你长的够骚,就算是直男多看几眼也会想入非非。你说我不找你这样的找谁?”
流弋斜觑了林锐一眼,无动于衷。
他发现林锐也没他想的那么强悍和可怕,尽管依旧卑鄙下|流,但是只要提到“喜欢”这样的字眼就会气急败坏,眼底甚至有痛苦。他隐约明白,林锐在心底藏了一个很深的人。
林锐离开后他才出去,空无一人的洗手间固定的响着抽水的声音。
流弋在水龙头下一遍又一遍地搓着弄脏了的手。属于别人的白浊液体很快就被水流冲走,手掌在冰冷的水里冻得通红,感知麻木,还是觉得没洗干净。
手掌机械地搓洗着,脑子里却是幻灯片一样播放着昨晚和叶阡程接吻相拥着睡去的画面,最后定格在流苏有点扭曲的脸上。
去学校的路上叶阡程只说了句,“那是你妈妈?看上去很年轻。”
流弋默然,他发现自己竟然开不了口承认。他从来没有嫌弃过流苏的身份,但是在叶阡程面前,他说不出口。他那点卑微到极致还在坚持的小小自尊忍受不了叶阡程的别样目光。
他不在乎很多人,所以也不在乎别人施与的伤害,可是一旦在乎上,那么一个眼神,也能刺痛。
最后一科是英语,感觉不好不坏,流弋在还剩半个多小时的时候就频繁地向窗外看,惹得监考老师都皱了眉。如果不是他平时成绩好,直接怀疑他有作弊的嫌疑。
结果没看到叶阡程,倒是看到了肖迩在外面朝他招手。
流弋一出去肖迩就勾了上来,他今天戴了一顶毛线帽,看着有几分可爱,但是眉眼弯弯的笑脸却是十足十的逼人气势。
“别看了,叶阡程没在。”肖迩看破他心思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他被老师留下帮忙阅卷。”
流弋把肖迩勾在脖子上的手拿开,很好脾气地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肖迩改用手指来捏他的脸,“流弋,我发现你笑的时候比不笑要可爱,被叶阡程调|教出来的?”
流弋挡开他的手,有些突兀地问了句,“你是同性恋吗?”
“嗯?”肖迩收起一点不正经的笑,想了一下,嘴角往两边上扬,凑近了在他耳边低笑道,“我不是,但是我和同性上床。”
他的语调有些诡异,直白露|骨的言辞透着邪恶。
流弋往后退了一步,有些震惊地看着笑容慑人的肖迩。
他原本只是觉得肖迩对自己的态度有些让人不解,却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肖迩笑得更夸张了一点,“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叶阡程是不是,他没你想象的那么神圣不可侵|犯。”
“他什么都没说。”就连那个暧昧的吻。
肖迩怪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笑,“流弋,相信我,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我了解那家伙,如果不在乎你,他根本不会让你进家门。”
流弋并没怎么把肖迩的话放在心上。他知道肖迩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就算叶阡程是他的朋友,他也不会错过看戏的机会。但要说完全不觉得心动,又是自欺欺人。
他没有忙着回家,一个人在教学楼外面等到几乎天黑的时候才看到路灯下走过来的身影。
叶阡程看到他有点惊讶,“流弋?”
流弋冻得有点僵,他并没有什么话要说,只是忽然很想确认一下对方的存在——在打破平衡之后。他做不到叶阡程那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整天都在胡思乱想,晚一天都觉得不可等待。
“吃饭了吗?”流弋有点牙齿打颤地问。
“吃过一点垫底了,你一直等在这里?”叶阡程走到面前来,“饿着肚子到现在?”
流弋伸出手拉了叶阡程的衣角,凑近了些,“没,吃了一个面包,我也不知道会等到现在。”
路灯隔的有些远,把两人的身影拉长了叠在一起。远处有三三两两的老师走过来,说笑声一片。
流弋松开叶阡程,两人拉开点距离。
经过的老师看到叶阡程,笑着招呼,“这么晚了,早点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们了。”
跟上来的其他老师也关切地说了几句话。好像没人看到隐没在叶阡程身后的他,就算看见了,也只是稍嫌奇怪地瞥一眼。
即使是优等生,区别也很明显。
等人走远了,叶阡程才道,“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两人在学校外的路边摊吃的牛肉面。
太阳留下的温度早被融雪吸纳干净,到了晚上只剩寒冷。流弋怕冷地缩着一点脖子,从冒着热气的面碗里抬起头来,看着对面没怎么动筷子的人问,“吃不下去?”
叶阡程大概是第一次坐在这样的地方吃东西,坐下的时候有些不太习惯的样子。
叶阡程把自己碗里的几片牛肉夹到他碗里,“没有,我不是很饿,你吃吧。”
流弋低下头继续吃面,叶阡程伸过手来摸了摸他冻红的耳朵,“流弋,搬过来和我住吧。”
流弋被呛了一下,被叶阡程抚摸的耳朵也热了起来,“不……不用……房子已经找到了。”
他下意识地撒谎,抬起头慌乱地看着叶阡程。
叶阡程很淡地笑了笑,“我好像总是很容易吓到你。”
付了帐,叶阡程去买了热的奶茶给他,“以后别再穿这么少站在冷风里了。”
流弋捧着暖进心里的纸杯,用属于他的沉默方式敛掉流于表面的情绪波动。
要改变的终要改变,不是他可以左右的。
没有人可以改变叶阡程,他无比坚信这一点。可他还是觉得安心,只要这样在一起,就没有理由地安心。
晚上去了叶阡程的公寓,鬼使神差,又像是顺其自然。只是到公交车站下车,叶阡程拉了一下他就跟着他进了小区了。
穿的是上次在这里穿的那身睡衣,叶阡程的卧室铺了茶褐色的地毯,在灯光下有些暗淡。
流弋坐在床上有点发愣,眼睛不时地看看书桌前在电脑上查找东西的叶阡程。
叶阡程的脊背很直,有些瘦,但是线条优美,坐卧皆成画的美好。
下面的接吻变得自然而然,嘴唇先是试探地碰在一起,然后被搂住腰压在了床上,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舌尖伸进嘴里,挑逗地四处舔|舐。叶阡程表现的很有经验,没有急不可耐的热切,温柔和力度掌握的恰如其分,手掌贴着腰侧抚摸到胸膛上流弋都没太察觉到。
流弋被吻的一阵晕眩,这个吻不在他的掌控之下,身体似乎也不是自己的,只在半勃|起的下|身被握住时呻吟了一声,脑子里空荡荡的,被紧随而来的快|感填满。
抓紧床单的手被拉过去覆在另一个同样火热的地方,没什么思考,就被牵引着抚摸起来,灼烫手心的温度蔓延至全身,心脏和身体一起燥热麻痹。
怎么睡过去的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只是身体被抱住的时候他条件反射地挣扎了一下,然后就乖顺下去。唇上落下几个轻柔的吻,流弋呢喃地发出点鼻音,挨进了抱着他的怀里。
一点在乎
考完试后是为期不长的寒假,得到这个不用再上课的心理暗示,早上起的比平时迟很多,房间里充盈着白炽的自然光线。
被子里两个人的身体赤|裸着挨在一起。叶阡程的睡相很好,侧卧,身体很自然地曲着。流弋从被子里钻出来,穿了衣服,把自己这边的被子拉过去给叶阡程盖好才下的床。
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