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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双行线-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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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微微侧头,一只眼斜视苏梓然,黯淡无光却危险意十足,那是来自地狱的眼神,眼底深处是虐杀的本性,这是警告,想要活命就别多管闲事。
苏梓然背后升起一股寒气,无力追赶,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走远。
几乎是同一时间,供电恢复正常,整个大厅内又是一片灯火辉煌。突如其来的强光让每个人的眼睛都略感不适,苏梓然捂着眼,无意间从指缝中看到刚才形似莫影的男子毫不避讳地走出了大厅正门。一旁的保镖仍没适应亮光,低着头揉眼,似乎并没注意到那条漏网之鱼。等苏梓然追过去时,对方早已消失无踪。
片刻过后,几辆警车及一辆救护车赶至楼底,并及时封锁现场和疏散围观群众,组织救助伤员。
宴会大厅设在大楼顶层,很快就有身穿制服的刑警及法医上来了,他们配合默契地各自进行取证工作。一名身材瘦高,留着胡渣的三十多岁男人左手扶着枪带,绕着大厅走了一圈后,大声道:“负责人是谁?出来!”
“我,我是这里的经理。”人群中跑出一个年轻小伙,露出极谄媚的笑容道。
警官看了他一眼,挑眉道:“哦!不错嘛,这么年轻就当经理啦!”
“这场晚宴的主办方是谁?”警官又问道。
“是我。”不等小伙回到,苏梓然已经主动站了出来,“准确来说应该是由我爸爸主办的,但他临时有事,没有到场,今天的各项事宜是由我负责的。”
警官眼睛一亮,摸摸胡渣笑道:“我就说怎么会碰上这么多电视上的熟面孔,原来你们在搞聚会呀!”
“恩,所以今天这事能不能别太张扬……毕竟社会影响不好……”苏梓然斟酌道。
“这事儿我管不了,得向上头报道。”见苏梓然有些沮丧,警官笑道:“嘿,别闷闷不乐啊,多大点儿事,该低调处理我们会低调处理的。来来来,给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你叫苏梓然是吧?我女儿可是你的超级粉丝欸。”
“谢谢。”苏梓然扯着嘴角露出点笑容,都出了人命了还不算大事?!那到底什么对于你们来说才是大事?!恐怖袭击还是武装革命?!!苏家的名声保不准就要毁于一旦了!!苏梓然心中愤恨咆哮着。
“头儿。”一个扎着马尾,年轻干练的女人来到这名警官身旁,道:“初步调查,死者是中弹而亡,一击毙命。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十分钟,周围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也没有找到作案手枪的踪迹。”
警官点点头。
女警又道:“我认为有搜身的必要,枪械这种东西很难带出会场。”
“恩。”警官认可道:“仔细搜索整个会场,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还有,在场的都是些名人,注意你们的言行,不要招惹他们,他们要请律师就给他们请,但该强硬时候别心软。”
“知道了。”
“对了,没事给他们做个硝烟反应,那玩意儿好。”
女警会心一笑,“那我去做事了。”
警官转而看着苏梓然和那名经理,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在这里还是去警局?”
苏梓然道:“在这里吧,隔壁有个休息室。”
警官也不反对,笑着说:“走吧。”
临走时,苏梓然对不远处的苏远锋喊道:“我一会儿回来,你在这里看好了。”
苏远锋做了个OK的手势,“老哥做事,你放一百个心~”
休息室内。
警官找了处地方坐下,随手抽出根烟点上,漫不经心吸了口,吐出淡淡的烟圈,眯着双眼很是享受的样子,“来一根?”
苏梓然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而酒店小伙则开心地接了过来。
警官抽了几口,一直没有问话的意思,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问题,于是双方很自然地进入了僵持状态。他抽完一支又点上一支,烟雾缭绕,灯光明灭,良久,他弹了弹衣上的烟灰,道:“忘做自我介绍了,我姓张,叫张德民。”
说完这句,张德民又抽出根烟,拿出打火机准备点上。苏梓然很快伸手挡住了他的动作,虽心里不满,仍保持微笑道:“张警官,你该不会是打算让我们看着你把这盒烟抽完吧?”
张德民打开盒盖,动动烟盒,“没让你们看,一起抽,来,一起抽。”
苏梓然顺手拿过烟盒,盖上,扔在一旁,“别再耽误时间了。你借由审讯没有结束,最后还是会把我们带回警局协助调查,这里没有监控设备,没有人做笔录,条件差太多,而且详细验尸结果还没出来,你的提问会有很大局限性,针对性也不会强。对不对,张警官?”
张德民立马熄灭烟头,跳了起来,拍了拍苏梓然的肩膀,“小伙子聪明啊!我也不废话了,怎么样?跟我走一趟?在这耗时间我也是心急火燎的!”
苏梓然耸耸肩,不置可否。他张德民其实一开始就不打算在这间休息室内盘查他们二人,会给他们自由选择的权力也只是因为苏梓然的明星架势,最后再带回警局,理上也说得通,不是真想带你们回来,只是盘查没结束,你们不能走,只能辛苦一趟了云云。
经理小伙这才明白张警官的意图,马上做狗腿状,满脸堆满笑容,“张sir啊,您看出了这事,员工都人心惶惶的,我还得去给他们压压惊,疏导疏导。而且一会儿上面的领导也快来了,我实在是走不开啊。您看您能不能在这问完得了,反正到哪说的还不是这几件事么?”
张德民倒是干脆,一屁股又坐了下来,“没事,等你们领导来了再一起问。”
经理小伙立刻蔫了,如果因为自己而连带老板溜了圈警察局,保不准他明天就让人给炒鱿鱼了。他忙道:“估计上头一时半会来不了,我们还是先去吧。”
张德民满意地笑了笑,大有一副你小子还算识趣的意思。
走出休息室,张德民朝刚才那名扎马尾的女警道:“刘晓,这里交给你负责,我先带他们回去,有新的情况立刻通知我!”
“明白!”刘晓说。
苏远锋见自己的弟弟要被带走,一个健步冲了过来,挡在苏梓然面前,瞪着张德民,“不是在里面问完了吗?还要带去哪里?不要把他当作犯人!”
张德民举起双手,很无辜道:“我可没说他是犯人。”
苏梓然拉住苏远锋,“别冲动,只是例行问话。”
“刚才没问么?”
“恩,这位警官觉得这里设备不全,问起来没效率。”
苏远锋皱眉,“那你们进去那么长时间干什么?”
苏梓然道:“战术。”
苏远锋半懂不懂,叹了口气,说:“哎,等我会儿,我陪你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别,你去了这里怎么办?看着点那些警察,别让我们的客人吃亏了,特别是那几个才出道的,应该还没见过这种场面。”
张德民赞赏地笑道:“哟,反奸计!”
苏梓然回以个很有风度的笑容,“近年听说警察滥用职权现象频繁,还是小心点为妙,张警官不要介意啊。”
“哪里哪里,我们正需要民主监督!”
苏梓然又对苏远锋道:“好了,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要不要带上律师?”
苏梓然略做思考,“不用了,我应付得来,实在不行再喊也不迟。”
“恩,那你小心点。”
苏梓然失笑,你还担心我被警察吃了啊?
一路无话。到了警局,经理小伙就被另一名警察带走了,苏梓然跟着张德民来到一间笔录室坐下。
苏梓然习惯性地环顾四周,最后把视线锁在张德民身上,说:“把我叫到这来,不单单只是问话那么简单吧?设备不足是个原因,不过我相信那不是主要原因吧。”
张德民仍是一副中年大叔的潦倒样,胡子拉渣,头发凌乱,嘴里衔着根烟,漫不经心道:“你想多了,来说说案发经过吧。”
苏梓然微微蹙眉,很显然张德民在敷衍他,不过他也没拆穿,直接道:“宴会开始大约三十分钟以后,突然断电……”苏梓然把事件的经过完整地说了遍,包括见到的尸体以及衣服上沾上血迹的人有哪些。
张德民道:“观察的还挺仔细。那你知不知道尸体是谁?”
苏梓然摇摇头,“当时光线太差,我也只是随便看了眼,没看仔细。”
张德民身子向前倾,一错不错地看着苏梓然道:“血迹那么细微的东西你都能看清,怎么这会儿连个人的样子都看不清了呢?”
面对对方的气势,苏梓然不为所动,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语调平稳,“警官,我不认为每个第一次看到尸体的人都不会产生排斥和恐惧感,出自人的本能,回避恐怖事物是正常现象。”
张德民勾起嘴角,不依不饶又问:“当真一点没看清?就算只是扫眼看过,也该知道大概外貌特征,不可能连他是谁都认不出吧?”
苏梓然说:“换个说法吧,人在看到一个事物时,由于反射神经而最先被大脑接受的一定是该事物最为显眼的特征。拿这具尸体来说,我相信大多数人最先注意到的一定是他的伤口,而不是他的样貌。再者,参加宴会的人这么多,有些甚至是我父亲的合作伙伴,我不可能认全所有的人。况且以你们的警力,不至于连个人的身份都调查不出来吧?”
张德民又靠回椅背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烟,“你很聪明。”
苏梓然:“我只是不想惹祸上身。”
张德民认可地点点头,“今晚你爸爸为什么没来?”
苏梓然道:“我只知道他要临时见个客户,至于那个客户是谁,做什么的,我一无所知,这些问题我相信我的父亲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你还很狡猾。”
“一直以来,你们警察但凡抓到一个小辫子,就一定会大做文章,我只是在尽量避免这类情况发生罢了。”
一支烟燃尽,张德民熄灭烟头,终于坐直身子,翻开桌上的资料,“死者名叫王毅强,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部门管理,职位不高,但也具有一定影响力。生性平和,很少与人结怨,育有一儿一女,都有自己的工作,我实在想不通这样的人怎么会被人杀了。”
苏梓然说:“想通了,这个案子你也就破了。”
“你不提点意见,发表点看法?”
苏梓然坦然道:“我认为我没这个权力。”
“你认识这个人么?”
苏梓然仔细思索片刻,而后摇摇头,“不认识,也没有印象见过他。”
张德民又翻了几页资料,说:“死者被一枪正中眉心,犯人很有可能是专业人员。子弹为SIG P226手枪子弹,美国海军海豹突击队专用手枪。”
苏梓然以十分优雅的姿势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道:“警官,你好像说多了。”
张德民径自低头看资料,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同苏梓然探讨,“不排除外籍犯罪。”
苏梓然:“我多嘴一句,如果从黑市入手,要弄到这种手枪不是难事。外籍犯罪确实是种可能,但可能不大,既然是专业人员,没必要使用特征如此明显的手枪惹祸上身。当然,普通人也不可能弄到这种手枪,所以,目标可锁定在当地富豪身上。”
张德民眼前一亮,一种我就等你这句话的表情,哈哈笑道:“不错不错,你爸把你培养的非常出色。”
苏梓然与张德民直视,眼中透出危险的神色,一言不发。
张德民又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说:“最后问你个问题,见过这个人么?”照片的背景是一个昏暗的墙角,泛黄的灯光下站在一名全身黑衣的男人,黑色风衣的领口竖起,正好挡住他的样貌,只能大概从侧面看出他的身形,他手中捏着支烟,小小火星成为这张照片中唯一的亮色。
这张照片的分辨率极低,应该是用手机无意间拍摄到的。苏梓然接过照片,只是看了一眼,就马上变了脸色,照片中的人赫然就是今天晚上在宴会中见到的那名形似莫影的男人!张德民敏锐地捕捉到了苏梓然的脸色变化,低声问道:“你认识他?”
苏梓然努力平复心中的震惊,说:“不认识,但我见过他,就在今晚的宴会中。”
“哦?”张德民来了兴致,“刚才你为什么不说?”
苏梓然道:“他除了穿了一身黑,没什么可疑之处,身上似乎也没有沾到血渍,我以为只是普通宾客。”
“那你为什么确定照片中这人就是你今晚所见之人?”
苏梓然很想说是因为他的眼神,冰冷而又深邃,似是凶残的屠杀者,给人无限的压迫感,任谁见了都不可能轻易忘记。然而,这只会越描越黑,从某种程度上会隐示出他与这名神秘人有过亲密接触,他咽下口中的话,转而道:“身材很像,衣着也十分相似。我不确定是他,只是在我的意识形态里,他们是同一个人。”
张德民不说话了,仔细分析着苏梓然每个表情每句话。
苏梓然又说:“我的话只是你们破案的线索,不是依据。”
张德民收起照片,“这个人还在宴会厅里么?”
苏梓然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没留意。”
苏梓然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他把能说的都清楚地表达出来,而对自己不利的问题则巧妙地绕过张德民的语言陷阱。张德民无法,知道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只得收拾好纸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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