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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精打细算 作者:花满筛-第91章

小说: 精打细算 作者:花满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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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主机过热,烧得什么线冒烟了,反正,救火之后再找那份文件就没有了。韩哥觉得不对,再去档案室找公司留档的那份发现也没有了,而管档案的人,刚好头天辞职,等再找那个人根本就找不着了。韩哥知道那个管档案是项目部张其的人,而这个张其就是当初和韩哥争翔东这个项目争得最厉害的那个。我们都怀疑都张其拿了文件陷害韩哥,可是又没有证据,后来老郑不得不动用他家里的势力,找几个人暗地把张其收拾了一顿……当然这事儿韩哥不知道。”
“老郑他家里干什么的?”我觉得听着不对劲。
“啊,说起来老郑老家也是L市的,你听过你们那儿的郑老大吗?那是老郑的叔伯哥哥。”
“不知道啊!”我扭头问吴越,“你知道咱们L市有个郑老大吗?”吴越点头,“那谁不知道啊?就是咱们这片儿黑社会大哥啊!”
我呆住,但是没有细想,因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张其把文件拿出来没?
结果杨晓飞说,“姓张的骨头硬啊,说起来,他也是从建材公司上来的,年轻,一点半点的小疼小痒人家根本不在乎。偷文件他倒是承认得痛快,我骂他是没本事嫉妒韩哥,他回答说,如果这项目成了,他还可以嫉妒嫉妒,可是现在项目都黄了,他没什么好嫉妒的。更气人的是,他还假惺惺地说自己很欣赏韩哥,能凭一组人担那么大的项目,别人谁都没分到一杯羹,很霸气,他觉得挺好,在盛安就得这样。我觉得他整个一精神病。”
“那他到底是为什么啊?想要钱?”不是为了面子那就是为了利益呗,我想。
“问了,人家不要钱。我们揍得他趴地上起不来,他还在乐呢,死活就是不说文件在哪儿,我们当然不可能真把人给打死,那不就事儿大了吗?后来也就算了。就在韩哥被隔离调查的前一天,我在韩哥办公室看见了张冰,就是设备部经理,老要请韩哥吃饭那个,她出门我进门。当时韩哥脸色特差,他跟我说,文件在张冰手里,只要答应她的条件她就还回来。”
“怎么会在她手里?什么条件?”听说文件有了下落,我激动得有点呼吸不畅。
“张其是她亲哥……条件就是加入她们那一派势力呗。”
“答应她。”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比起来坐牢,当然选这个。
“可是你不知道,加入供应那派是要‘投名状’的,就是要在一份儿不合格的材料清单签字……这就是长期的把柄!”
“……”这规矩果然是要把人拖得不能翻身才肯罢休。怪不得暮雨要离开那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可是,虽然被人抓住把柄很被动,但起码还有时间和机会来转还,而眼下的情况太紧急了,先签了拿回文件过了这关,以后再说以后的。
我刚要说话,杨晓飞开始吭叽,“而且,张冰她还要求……”
“还要求什么?”
杨晓飞几乎嚎啕,“安然哥,我错了,我一直以为她不是真心喜欢韩哥的,我以为她就是要拉拢韩哥,想不到,她来真的……她让韩哥娶她……”
“……”看吧看吧,就知道他早晚因为那张脸给我惹个大麻烦。
我忍不住地冷笑了一声,盛安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儿啊!邪恶女主角,人生他妈的开始走韩剧路线了。杨晓飞那边儿还在骂,“太不要脸了,没见过这样儿的女的……”
“你们就没劝劝暮雨?”我问道。
“劝了啊,劝了他不听啊,你还不知道他,主意比天大……”杨晓飞说着说着忽然发现不对劲儿,立马改口,“不是,安然哥,我们就是让他考虑一下……不是,我们不是愿意他娶张冰……这不是事情逼到这儿了吗?我其实没怎么劝,都是老郑劝的……”
“行了行了,劝也是应该的,你们做兄弟的,是要劝劝他……”我看到眼前蒙了一层淡淡的灰,心里有两种意识互相撕咬着,无声的,却是激烈的你死我活。
“安然哥,你……你别怪我们,我们也想了其他的办法,我们想起诉,一点儿证据都没有;我们找了道上的人去吓唬张冰,结果她比她哥还狠,说我们敢动她一下她就把文件毁了……我们实在没法子了……”
“杨晓飞,”我清清嗓子,尽量说得平缓,“我不是怪谁,你韩哥这么些年受了多少苦你比我清楚,他能到今天容易吗?当初因为我,金老板手下挺好的工作干不下去了,现在再因为我去牢里呆几年……人一辈子能有多少机会,谁受得了一次又一次地从头开始,我总不能这么坑他……娶吧娶吧……大不了再离呗……你有办法联系暮雨吗,告诉他,我说的。”我说了,以为多难呢,其实就这么几句话而已。
我听到风声在耳边盘旋,然而一辆没启动的车子的密闭车厢里怎么可能有风声,我知道那是血液冲过耳内血管时绝望的叫嚣,好像某一声之后便会永远平息。
杨晓飞那边呆了好几秒没回音,后来他试探着问,“安然哥,你真心的?”
“废什么话!”我骂回去。
然后听到杨晓飞极罕见的一声叹息,“行啦,你别装,韩哥本来都不让我跟你提这事儿,不过,你也知道我什么话都藏不住。你别难受了,也别想了,韩哥不会娶张冰的,我们劝没用,虽然你说话比我们管事,可这件事上
,你也不能替他做主。”
对的,我同意当不了暮雨,如杨晓飞所说,暮雨向来是个主意大于天的。
该遗憾还是该庆幸,我不能替他做主?
“……那要不你把那个张冰的电话给我,我跟她谈谈……没准儿……”
话没说完就被杨晓飞打断了,“拉倒吧,你能跟她谈什么啊?”
“告诉他暮雨喜欢男的。”
“你当韩哥没说,人家就不信,而韩哥更不能拉你出来证明,他不会让张冰知道你……他不会把自己最重视的暴露给那个有心机又有手腕的女人。安然哥,你心脏本来就不好,还是别找刺激了,老实地在L市待着吧。我跟老郑都在想办法呢,还找了一些以前的朋友,反正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帮着韩哥的……安然哥,算我多嘴,要是韩哥真的被定罪……你……”
这问题我还没来得及想,主要也拒绝去想。不过,从我自己的角度来看,最惨也惨不过暮雨没回来之前,即便他被关,起码我还能知道他在哪儿!
“反正已经等过三年,我也习惯了。”我回答地很轻松,也是绝对得言不由衷。
那种日子哪里有可能习惯,只是,他要过得不好,我怎么也得陪着他吧。如果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如果我最终对生活无能为力,如果想要的美好安宁那么远、那么难,就让我们一块受罪吧。
始终沉默的吴越在我挂断电话后,忽然开口道,“安然,我要是弟妹我会生气的,按我这脾气估计得一巴掌呼死你。”
我茫然又无辜,“什么意思?”
吴越少有地愤愤,“你说那话能听吗?还让他娶谁谁,你是生怕万一他坐牢了你得承担责任是吧?你怕自个儿觉得他这辈子毁在自个儿手上了是吧?所以你就让人结婚去,人家要不去那就是他自己不想好好过,不是你的问题了,你就不欠人家的了是吧?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卑鄙呢?”
“不是,”我下意识地否认,“我没这么想。”
“那你说什么屁话,你明知道他不可能娶别人,要是能娶还用得着你撺掇,上次他给你打电话那不就是临别赠言么,你还假装大方得扯什么淡?”
几句话堵得我没词儿。我眨着眼睛想了半天,发现可能吴越骂得是对的,可能我心里真的害怕,总觉得暮雨为我牺牲太多。他本来有机会过最正常的生活,也许贫寒也许富裕,至少安稳。我并不后悔拉着他跟我一起,就是觉得我给他的太少。他老是不言不语偏偏骨子里又硬气得不行,做事沉稳却自有一种决绝。他说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爱我,于是我就只能看着他这么毫不犹豫的付出和坚持。
“暮雨给得太多了,而我已经没有办法更爱他一点儿……你明白吗?”我惶恐。
吴越誊出一只手来,揽过我的脖子,将我的头按在他肩膀上,“安然,我知道你难受,我也心疼你。你俩是忒曲折了点儿,可是,既然都这么曲折了,你俩之间就别再算计了,想什么谁多谁少的,这东西没法算。怕这怕那,怂不怂啊?他爱你,你就得受得起。” 
那时候脑子乱,吴越说的也就听进去了。多年之后,再提起这事儿,我说,“吴越,我怎么觉得你那是偏心眼儿呢?敢情是把你弟妹豁出去了,就知道心疼你兄弟了呗?”
吴越切了一声,“我能不偏向你吗?杨晓飞他们劝弟妹改嫁,还不是把你豁出去了。再说了,弟妹哪用得着我心疼?”

我们能把过去翻出来调侃的时候,经历的苦难已经远得看不清了。可是当时,谁都不知道日后还能有这样的机会,当时,束手无策,绝望的情绪每分钟都在增加,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在某种高压之下一根一根地崩断。
只是这样的绝望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就在杨晓飞那边儿还在找人、找关系、跟张冰谈条件却没有任何进展的时候,就在我觉得快要崩溃的时候,事情忽然有了转机。
头天曹姐打电话来说总行大巡查,要求所有员工务必到岗,要请假直接找董事长请。她说我要是没啥大毛病就来单位一趟,省的麻烦。我不想找董事长请假,躲他还来不及呢,干脆上班儿了。因为烦心睡不着觉,我只能正宿正宿得抽烟,可能是脸色太难看,曹姐见着我跟见了鬼似的,没敢安排我在前台,于是把我放在后台负责大小额录入复核和内部帐。
巡查的下午才到,本来以为只有总行各部室的,想不到还有银监局的跟着。于是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每个人都忙着悄悄补自己的各种登记簿,生怕查出点儿什么纰漏来,我也随便胡填了两笔。因为每个人都得查,时间就长了。曹姐一直陪着笑脸时不时端茶送水,插科打诨,有什么小毛病就尽力给找理由对付过去。四点的时候,杨晓飞打来了电话。曹姐使劲拿眼睛瞟我,上班时间、检查的又都在,我自觉地跑去厕所打私人电话。
杨晓飞很激动,说话却比平时还要利落。
他刚才接到电话,打电话的是张冰手底下的一个采购员,采购员说现在暮雨要的那份文件在她手里,四点半之前打七百万到一张卡里,她就把文件还回来,如果不打,她就把文件点了,反正她自己也不想活了。据说是丈夫赌博输了,借高利贷,因为太多还不上,借钱的人绑了她儿子,三点多的时候砍了孩子一根小拇指,说如果四点半看不到七百万,就让他们等着收尸。她没办法只好把张冰让她保管的文件拿出来。
报警肯定不行,以咱们警察的效率,到时候只能看到两具尸体,其中母亲手里还有一把纸灰。
我问杨晓飞,能不能让老郑家里给找找道儿的人,多给点时间,结果杨晓飞说老郑已经打电话问了,郑老大说黑社会也不是全国连锁的,各个地盘基本上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他在L市光明正大搞实业,从来跟那些搞地下资本的就没瓜葛。老郑把暮雨的事儿都揽到自己头上,说如果四点半前拿不到七百万自己就得坐牢,结果郑老大说,‘等你出来哥养着你。’
实在没法子了,只能凑钱。
杨晓飞说,他们正在联系,一来现在盛安很多项目都在接受调查,单位账户全封了,根本转不出钱来;二来,平时关系比较铁的人大都是新上来的,拿不出多少钱;三来,时间太短了,现跑银行去转账如果不是VIP怕都排不上。杨晓飞问我能凑多少,我说我算一下,五分钟后再联系。我用十秒钟大概算了一下自己,现金一万以下,可以忽略,投资黄金那些这个时间已经拿不出钱来,我想卖房子、卖车、卖血、卖肾都来不及;二十秒钟综合考虑了朋友们、同事们、亲戚们的经济实力。如果给我一天,我大概能搞到百八十万。眼下抬头看看时间,四点十分,二十分钟内,我凑不够十万。相对于七百万而言,十万也约等于没有吧。
高哥的声音从厕所门外传来,“安然,你没事儿吧,你曹姐叫你呢,把你登记本都拿出来,该查你了。”
“哦,来了。”带着三分敷衍七分焦躁十分不耐烦把一堆本子递给检查的,转身想回厕所,却被曹姐拦住,“你在这儿看着,人家有什么问题还要问你呢!”
我一点儿心思都没在这儿,全副精神盯着手机。检查的人却翻得很细,指着一行问:“这本支票主机记账是显示是五月十三号发的,你怎么登得十四号?”
“登错了。”我想都不想随口一说。
曹姐踢了我一下儿,“是么,我看看,这个啊,”她拿着考勤本对照,“是这样的,五月十三号那天安然歇班儿了,所以支票是十四号拿到手的。”
检查的点点头,曹姐使劲儿瞪我。

“姐,能借我点儿钱么?”我问。
“啊?借多少?什么时候用?干嘛用?”曹姐一问就一串儿。找人借钱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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