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经年 作者:灵力不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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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你先把他放开,有话好好说。”厉封上前一步,不留痕迹地拉开他粗鲁的手,解救了方行衍红肿的手腕。
梁睿看见厉封有些意外,故作成熟地皱了皱眉,突然动作停了停,恍然大悟地说道:“你是上次来过的那个人……”
方行衍用手抚平在他胸口蹭乱的半边头发,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转身抱歉地朝着厉封说:“哥,也这么晚了,你就先回去吧。可能是老师找我什么事呢,那堆收上来的作业还没交上去呢。”
厉封将信将疑,见他神情镇静脸蛋带笑,心里蓦得就定了,走前特地朝梁同学的手上看了一眼,后者脊背一凉缩了缩脖子,嘿嘿傻笑,一回头看见班长铁青的脸,第一反应就是逃!被一把揪住脖子,从半空中掼了回去。
伴着身后的求饶声,厉封步调轻松得消失在了这所临城闻名的贵族学校里。
回到半个小时以外的民楼下,厉封一掏口袋,没拿大门钥匙。只好等着。
在有人出来倒垃圾时打了个招呼,进去了。
周围住着的几个上下楼也都算熟识,只是谁的生活也不轻松,平日里不大有时间来往。等下一次再经过,屋子里早换了一个房客,这是常有的事。混不下去的悄无声息地回了老家,怀抱梦想的又踌躇满志地住了进去。
开了门,卓扬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似乎刚睡醒,不太有精神地看了厉封一眼把头埋进了靠枕里。
厉封放慢了脚步,听见问话便停了下来。
卓扬懒洋洋地看着他,好像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厉封哦了一声,说:“你想多了。”
卓扬不置可否,从沙发上坐起来,又说:“看来你的新老板很不舍得用你吗,这么早就放你回来了。”
阴阳怪气的。厉封不吭声,皱着眉回到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卓扬不屑地笑了一声,“好像我说的不是那么回事似的。”说完深觉扫兴地踢了一脚边上的椅子。
等厉封出来时,卓扬拉着个行李箱正在门口穿鞋子,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
厉封朝他走了两步,“又要出差?”
卓扬随意抓了抓头发,“算是吧。年底工作忙,这次时间比较久,可能要一个星期才会回来。阳台上的花你替我照顾一下。”
厉封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卓扬很少会向他交待自己的行踪,阳台上就养着一盆仙人掌,根本不需要特意交待。
“啧!看什么看?走了。”
厉封连忙说:“路上小心。”
卓扬走后,厉封左思右想不放心,就拿着岳维渊给的钱跑去了附近的一个郊区,说是郊区,其实更像是一个小农村,因为历史发展轨迹,在城市中的位置比较特殊罢了。
里面住着的多是一些老人,朴素但富足,他们的孩子多事业有成,一半因为政府拆迁一半因为时事造人吧。
买好了菜又包了一个小面包车,厉封犹豫着不知道是先送到自己家呢,还是直接给岳先生送过去,家里的冰箱似乎也放不下。
“老弟,你想好了没有。我还赶着陪女朋友去看电影呢。赶紧的上车!”
厉封摸了摸脸朝他笑了两声,说:“嗯,好的,去龙湖。”
开车的小伙子愣了愣,随后见怪不怪地开起了车,似乎真的赶时间,开得很快,一下子就把厉封送到了地方,帮忙卸了货,钱一收就走了。
厉封看着满地的蔬菜鲜肉犯愁,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岳维渊从里面打开了门,一见是厉封还挺吃惊,“是你啊,我看见有车灯就出来看看。”说完看见地上的东西,眼神柔和下来。
把东西全塞进厨房的冰箱里,厉封犹豫了一下,问一边站着看他做事的岳维渊道:“岳先生,你要不要吃点夜宵?”
岳维渊一笑,说:“有劳了。”
里森中学,学生们都在晚自习,一间独立办公室,站着三个男生。
初二一三班的班主任诸昭严厉地看着跟前站着的男孩看了半晌,说:“班长,老师一向对你很放心,这次出了这样的事,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问清楚。班里同学丢了一大笔钱……有同学看到,你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
方行衍诧异了一瞬,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他先扫了一眼边上的梁睿,梁睿正紧张地看着他,又扫了一眼那个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另一个同班同学——蔡学文,随后平静地说道:“是吴浩说的吧,我也看见他了。当时我刚收完作业出来堆在窗台上,是肚子疼跑去了厕所,确实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说着突然皱紧眉头,低声骂了一句“该死!”
赖着不肯走的梁睿一听诸昭暗示他的话先急了,直拉方行衍的袖子,脖子怎么的就粗了一圈,骂骂咧咧地叫起来,“傻逼你说什么呢!我们走,我说不是你就不是你,我他妈拉你过来干什么呢,我也是个傻逼!跟我走!”
诸昭大力地拍了拍桌子,不满地瞪着梁睿!方行衍甩开梁睿的手,没动。
诸昭这才满意,又继续道:“你肯说实话就好,你还小,可能分不清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这次的事就当是你……”
“老师。”
被打断的诸昭不悦地看着他。
“我并没有说是我偷的。”
诸昭一听顿了顿,短胖的身体移动,把椅子弄得吱呀作响,他先缓了缓脸色,对他露了一个笑,看着那个不说话的男生,说:“可是,丢了钱的蔡学文说,他看见你……”
方行衍突然直视着他反问:“看见什么?”
诸昭被他身上凌厉的气势吓了一跳,脸上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说道:“蔡同学你自己说,你今天是不是把钱包拿出来过一次,放回去的时候,看见方行衍正看着你?”
蔡学文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平淡地说:“应该是吧,你当时头是朝着我这个方向的,好像在张望什么,那里就我,不是看我,你在看谁?”
方行衍脸色难看地瞪着他,视线扫过梁睿时顿了顿,没反驳。
贵族学校最重要的从来不是成绩,诸昭喜欢他却并不一定会偏袒方行衍,他以为私下里解决了这件事就万事大吉了。
再怎么说方行衍的继父也是个官,虽然职位不显,但老话说的好,阎王好送,小鬼难缠,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而且。
多大点事。
学生里总有人要干点偷鸡摸狗的事,良莠不齐再正常不过。
“老师也不是乱来的人,先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把一本封着书皮的数学练习册甩到了桌子上。
方行衍伸手去拿,翻了翻,“是我的书没错。谁把我的书皮剪了?这就是你们的证据?”
诸昭严厉地提高声音说:“钱就是从你的书皮里掉出来的。”拉开抽屉,把一叠崭新的人民币放在了桌子上同样的位置,上面压着一块上了年份的玉观音。
方行衍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得无比难看。梁睿铁青着脸,那本书是他不小心从方行衍的书包里翻到地上的,以前他也经常去翻方行衍的书包,抄作业,放零食……
这次却掉出了不少的粉红色钞票,怎么会这样。
当时有不少的同学在,蔡学文喝着一瓶水进来,刚好看见。他当时也不过是象征性的回去查看了一下钱包,没错,结果是他丢了钱,还有一块娘们兮兮的玉佩,不用问也知道是家里的女性长辈送的。
“蔡同学大度,也知道你家里情况特殊,老师劝他不要追究,他答应了。但是你必需为你的行为负责,写一万字的检讨上来。另外再通知你一件事,出了这样的事,校方决定由蔡学文代表学校去参加B省的奥数竞赛,你的报名表填了吗?填了也不用交上来了。这个礼拜你就先在家反省,不用来上课了。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是因为他的成绩实在太耀眼,诸昭不打算把这件事上报,反正当事人蔡学文也不打算追究。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行衍你说话!”
方行衍回宿舍收拾东西,梁睿喋喋不休地跟在他身后,自习课也不去上。一直追着他走到了校门口,被保安拦住,差点打起来,“妈的,你躲开,信不信老子揍你!”
方行衍面无表情:“你回去吧,我没事。”
梁睿眼睛一红,用一种要哭出来的语气弱弱地说:“行衍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方行衍突然疲惫地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走了没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保安的一声痛呼,方行衍转过头来就见梁睿一脸鼻涕眼泪向着他冲了过来,一拉上他的手就迈开长腿飞快地跑了起来,“跑!”保安大呼小叫地追在后面。
方行衍只能让他拉着跑,东西都差点掉了,跑到没力气了才甩了他的手停了下来,呼吸急促,扭头站着没看他。
梁睿脸不红气不喘,惴惴不安地看着胸膛微微起伏的方行衍,试探地小声叫了一声,“大宝,别生气了好吗。你生我什么气啊。”
方行衍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火一起立即一脚踹到他屁股上,用差点哭出来的声音大喊:“你给我滚,你他妈也不信我。”
梁睿任他踢到高兴为止,捂着个屁股唉哟唉哟大叫,眼睛还真红了,“大宝,唉哟!我错了!我根本就没怀疑你!真的,你相信我啊!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去翻你的书包,我真是该死!”
方行衍狠狠一抹脸,笑了,也打不下去了,拉着书包朝前走时说了一句:“别叫我,白痴。”
“行衍,不生气了。”梁睿拉着他的手讨好地嘿嘿笑了几声,在夜里只能看清花白的大门牙,惹得方行衍又骂了一句白痴。
“好了,我没事,我先回家了,你快回学校吧,被你爸知道又得揍你了。”
梁睿不太高兴,一副厌学儿童的嘴脸看着赶他走的方行衍,走两步掉下屁股停着看方行衍,走两步掉下屁股停下不动了。
方行衍懒得理他,头也不回地朝前走了,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回到家,方玉孟的父亲方孟良应该是喝了酒,正在烦躁地按着控制器,向英紧张地把他拉到一边,满脸焦急地问:“你看见你弟弟了吗?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跟妈出去找找,别让你爸知道。”根本没有留意到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回家的他却回来了的事实。
方行衍诧异地朝她身后看了一眼,方孟良正阴着个脸站在那儿,显然听见了刚才的话。
“你说什么,玉孟到现在都没回家?”
他突然出声,把向英吓了一跳,她蠕动着嘴唇点了点头,被喝了酒的方孟良一巴掌推到了地上,“死女人,还不去找。我儿子要是出个什么事,看我不弄死你。”
方行衍大叫着把他推到一边去,把向英扶起来时被突然发难的方孟良一脚踢飞,额头在墙上“嘭”得一响,好半天眼前都是黑的。
方孟良醉醺醺地甩了甩头,朝地上吐了口痰,“拖油瓶也敢跟老子横!不满你很久了,出去!”
向英看着方行衍额头上流出来的血眼睛通红,她忍着没让眼泪掉出来,而是扶着方孟良坐到沙发上,低眉顺眼地说:“孩子贪玩回来的晚了些,你发什么脾气。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等她回到客厅时,方行衍跟着他的包都消失了,她闭了闭眼睛,把没关的门轻轻合上。
方行衍是在一家游戏厅里找到方玉孟的,他找到他后什么也没有多说,握着拳头咬牙忍着,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方玉孟觉得今天的方行衍有点不太一样,被发现时也没有往日嚣张,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学校吗?你逃……”看到他额头的伤又闭上了嘴。
方行衍闭了闭眼睛,因为嘴也受了伤,所以说话的时候很别扭,他平淡地说:“你爸喝醉了,先回家吧,他那么喜欢你,你劝劝他不要为难妈。”
方玉孟惊疑不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看见他朝着家相反的方向走,连忙大声喊:“你去哪,那不是回家的路,傻逼!”
方行衍惨笑一声,“家,哪里是我的家。”
方玉孟抿着嘴没有出声,任他走了。
原来他是想把这一切都推到方玉孟身上,然后把他打一顿泄泄愤,但在最后那一刻他还是放弃了。
在书皮里放钱是他的习惯,这事方玉孟知道,也不是第一次去他的教室拿钱,书皮应该是他剪开的,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弟弟,但知道他还没有聪明到这个程度。
究竟是谁陷害他,蔡学文?他不知道。
“来,敬我们的岳总一杯,祝我们这次合作愉快。”这次的合作商是一个东北人,半路发家才三十六岁,非常爽快就签了合同,这次作东请岳铭章吃饭,席上喝酒也是极爽快的,别人半杯他全喝了,别人一杯,他就喝一碗,拦都拦不住。
数着敬到了岳铭章面前,见他半天没有举杯的意思,脸色不免变了变,压低声音说道:“岳总这是看不起小老弟?”
岳铭章顿了顿,严寒见状马上灵活地凑了上去,却被那人一把推开了,好大的力气,弱鸡似的严寒一下子倒进一个肥头大耳的合作商怀里,惹得一阵大笑,正挣扎着要去救驾,却眼睁睁看着岳铭章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顺理成章,一个一个的合作商都凑趣过来敬了酒